背景:              字号:   默认

第一百九十章 落水(1/1)

进了实验室,缘君便热火朝天的开始了她的实验。这里原本是她的老师钱教授建立的,如今交到了张爽父亲张礼赋的手里管着。张礼赋一向不是个多话之人,但凡有时间,那都耗在了实验室里头,他与缘君见了面也不过是打声招呼。

这里的人,一天都恨不得掰成好几天来用,又勤勉,又刻苦,因而这实验的进展总是很快。但是缘君却没觉得这样顺利,这些日子,她多少是有些遇见了困难的。

这一日,张礼赋特意给缘君放了一天假,着她回村子里休息休息再回基地,总说这头脑保持清楚还是重要的。可是缘君的性子说起来,倒是与张礼赋有些像的,但凡有未解的难题,那就心下怎么也不痛快,还非得把问题解决了那才好。

缘君心下多少有些迷茫,这一路竟然连骡子车都没要,就一个人边想边走,整整走了两个时辰的路,也不晓得累。

缘君心里就想着实验结果,心里头隔着事情,总有些茫然,不知不觉就绕了一条远路也不自知。但是她并不认为累,因为她的思路还没理清,甚至觉得能多走一会就好。

就这样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河沟边上。这个时候河沟旁边有一颗拂柳,夕阳照射在拂柳的枯叶上,这些天已经没什么蝉鸣声了,怕是入秋了的缘故。

河沟上有一处石板搭成的矮桥,有人蹲在那里搓洗衣物。起初缘君倒是没有在意的,直到后来走近了,方才觉得这身花布衫有些面熟,再仔细看那鬓边被吹起的白发,她便晓得,那是张爽的母亲舒望了。

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么快又遇到了认识的人,心下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是脚底下的步子一直走着,也并未有停下来。

舒望正低着头,拿着一根粗大的棒槌,在捣腾着衣物,但是棒槌下的力道大了,就难免溅起水沫来,因而还得事儿抬起胳膊来抹一抹面颊上的水渍。

缘君突然回过神来,喊了一声:“伯母!”

舒望抬起头来,一看,笑道:“是缘君呀,这是休假了么?”

缘君笑笑:“有些问题没想明白,我就回来走一走,看看是不是有思路。您在洗衣服呢,我来帮您。”

缘君一面说着,一面就将衬衫袖子卷到了臂膀上,然后就露出了莲藕样的手来。说起来也是奇怪,这里日晒这样重,缘君倒是一点也没有晒黑,多半还是天生底子好。

缘君朝着舒望那边走去,离她没几步的距离,就看见那浑浊的水流过桥下,里头夹杂着一些稻草,厚厚的黄泥一缕一缕地被冲刷开来,那水浑浊的就跟搅鸡蛋汤似得。

不过到底是水,再浑浊,总还是能看出人的影子倒映在上头。舒望实则早就看见了缘君的影子,可是也不吭声,晓得这姑娘心里头恐怕在想着大事。她想着总不好随意打断她的思路,因而也没有唤她。

只是没有想到,缘君一面走过来,一面想问题想的入神了,竟然就立在那儿不动了。起初舒望还有些诧异,但是她盯着水里的影子久了,一下莫名的觉得不对,眼见着缘君就在水里头摔了一跤。

舒望这下被吓了一大跳,手里拿着的棒槌也一下跟着落进了水里,她赶忙过去先扶起了缘君。

待得舒望将缘君扶起,就听着缘君“诶呀”了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舒望的棒槌因为她,落到了水里去。那棒槌在水面上溜转着打了一个圈,一下就被水流给冲走了。

缘君原来心思还在实验上,这一下倒是一下就醒过神来,她忙一步跨进水里,然后朝前疾走了几步,俯下身去,就把这棒槌给拣了上来。水虽然说不上多少深,下了水里头,也不过就是到缘君的膝盖,但是水流却很湍急。

缘君显然没有料到,这水势这样厉害,加之下水匆忙,整个人身子也便有些站不稳了,待得拿到那棒槌的时候,几乎整个人就栽倒了下去,吃了满嘴的泥沙,不过好在这棒槌是给追了回来,也不枉费这般小波折。

舒望站在一旁,看着缘君又跌倒,心里就觉得十分过意不去。等到缘君上岸的时候,她就看见她整个裤子都已经浸湿了,裤脚上的水就顺着裤管往下流,把桥面都给侵湿了。

舒望忙上前,用毛巾给她揩拭道:“诶呀,你全身都湿透了。”

这个时候,缘君手上还拿着那根棒槌,也是跟着不住地往下流水,这一下舒望脚面也被淋湿了,不过一时也没顾得上。

“无碍的,一会换一身就是了。”缘君笑了笑,把棒槌递了过去予舒望,然后就弯下身躯,拧着脚上的水。裤子原来是浅色的,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深灰色。

舒望蹙眉道:“这怎么办才好,你去哪里换呢?我看你衣服都放实验室的宿舍那边了罢?这边的屋子里怕是没得换了。”

说起来,缘君的衣物还是她帮忙收拾的,因而想到这些,她就多少又忧心了起来。舒望这会对缘君这个孩子,倒当真是又喜欢,又小心。想着也是别人家里的宝,怎么也不好薄待了。

“不打紧的。”缘君笑了笑。

舒望自然不好叫她就这样回去,便道:“这样罢,你还是跟我一道回去,我家里头还有一些年轻时候的衣物,尺寸虽然不一定合适,但总比这样湿着好。”

听舒望这样说,缘君再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也就不再推辞了。两个人并肩走着,缘君的腿上潮湿的很,整个就粘裹在裤腿上,十分的不舒服。这个时候太阳也快下山了,风吹过来,自带着几分凉意。

缘君脚上穿着的解放鞋,早已经糊上了了一层厚厚的黄泥,整个在路上走的,就像在泥地里打滚,有些踩不踏实,总有些虚飘飘的感觉了。

缘君才跟着舒望到了家,张爽就迎了出来,一见缘君的狼狈模样,不由得吃惊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这样脏,是掉进河里了?”

缘君含糊地笑了笑:“自己走路不当心呢,没什么事的。”

舒望摇了摇头,显然缘君这样说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当成什么大事挂在心上。舒望考虑到小姑娘要面子,也就没多说什么。

张爽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这河水浅,怎么就摔下去成这副样子了?是不是遇着什么事情了?”

“哪里的话,不过是走路时候想着实验室的事情,一时也就栽了下去,谢谢你关心。”缘君随口应了一句。

张爽一面嘀咕着,一面赶紧请母亲和缘君进了屋:“下次该当心了,摔坏了可怎么好。先去里头换身衣服吧,原来那身你脱下来,我给你搓一搓,然后灶台上烤一烤。这湿衣服上身不舒服,又生病了就麻烦了。”

张爽说完,又有些红了脸:“我的意思是,我母亲应该能帮到你。”

缘君跟着舒望进了屋内,舒望早已经把一套蓝布衣服给找了出来,人便躲到灶台那边去了。缘君转过身去,利索地将衣服换好。这个时候,外头的张爽就舀来了水,着她在脸盆里净个手。

张爽递了一块面巾过去,给她揩手。缘君隐隐闻到上头有花香,不禁问了声:“这上头是洒过香水么?味道这样浓。”

张爽憨厚笑了一声:“村子里头,怎么会有什么香水呢,是前些时候,我母亲从村里的伯娘那里拿了一些桂花来,晒成了干,然后就压在箩筐里头,这不,面巾也便跟着染了些香味来。”

缘君听了倒是觉得有几分趣味,从前在瑞士的时候,他的母亲茹云,倒是时常也会采些鲜花,然后晒成干,当成衣橱的清新剂来用,没想到,原来舒望也是有一样的喜好的。

先看到这里,把此书加到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他们都在读: 谁说死神不怕鬼神童在八零抢个女老板做老婆聊斋好莱坞嫡长嫡幼白莲花不好当[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