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司空聆歌无声地叹口气，接过佣人手里的盘子，走进去。
佣人虽然担心，但都知道，上官睿很爱司空聆歌，不可能会做什么，纷纷退下去了。
司空聆歌单手把门关上。
一转身，差一点撞到——
“上官睿，你过来怎么不出个声？吓死我了！”
“你去哪儿了？”上官睿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为什么是你自己送上来？不是佣人？”
说着，就要打开门，冲出去发火。
司空聆歌赶紧拉住他，“是我自己不让他们帮忙的，小暖还在睡，你别太吵，把她吵醒了就不好了。”
“嗯。”一想到女儿，上官睿的怒火，瞬间就消了不少。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晚点还得去一趟知行的实验室。”由于上官知行和烟华对上官睿进行的是保守的治疗，所以他们必须经常过去。
上官睿刚才光顾着生气，没有仔细看司空聆歌送来的东西。
现在一看，才发现和之前吃的东西不同。
“你做的？”
“嗯。”司空聆歌点头，陪着上官睿在沙发上坐下，“已经很久没动手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尝尝看。如果不好吃的话，我再让佣人送其他的东西上来。”
司空聆歌边说，边替上官睿盛好东西。
上官睿没说话，直接拿起碗就吃了。
“怎么样？”司空聆歌焦急地问。
她很怕自己太久没下厨，厨艺生疏了，盐下得多了，或者少了。
“嗯。”上官睿点头，“好吃。”
司空聆歌的厨艺不错，这点上官睿是知道的。
如果可能的话，他也希望能常吃到司空聆歌煮的东西。
只是……她现在怀孕，厨房里又那么多的东西，要是磕到碰到怎么办？
东西口感很不错，上官睿却越吃浓眉越皱。
“怎么了？不好吃吗？”司空聆歌以为自己做得不好吃，才让上官睿吃得这么辛苦，赶紧试了一小口。
还好啊。
虽然不像知名餐厅主厨的手艺那么好，但味道也不算差。
怎么上官睿越吃脸色越不好看？
是因为病，影响了他的味蕾？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要问清楚，顺便告诉厨房那边，以后准备上官睿的饮食时，要注意……
“你一个人在厨房？”上官睿深深地看过来一眼。
司空聆歌愣了下，点头，“嗯，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空不出手帮忙。”
“下次别再进厨房。”
居然让她别再进厨房……
果然是味蕾出了问题吗？
司空聆歌蹙眉，“上官睿，你现在，是不是吃不出一些东西的味道？”
“没有。”上官睿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让我以后别进厨房？”
“这和我吃不吃得出味道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做的东西，虽然算不是非常非常好吃，但也算不错。
而上官睿却越吃越皱眉。
所以司空聆歌推断，他是吃不出东西的味道，才会这样……
难道不是吗？
“我以为你的味蕾出了问题，不想让大家知道……”
“我是怕你在厨房里，不小心磕碰到。”上官睿看了她隆起的肚子一眼，“你现在是两个人，不要到处乱跑。”
原来如此。
她还以为，上官睿的味蕾出问题了呢，心里还想着，晚点问下知行，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事就好。
司空聆歌松了口气，“我没事，只是煮几个菜而已，没你说得那么严重。”
“不行！以后你做什么事，去哪里，都必须跟我报备，我同意了，你才能去。”上官睿严厉道。
“上官睿……”司空聆歌觉得他太小题大作了，只是煮几个菜，哪有那么严重，需要到被限制行动的地步？
司空聆歌坚决反对上官睿这样限制自己的行动。
因为，她接下来还有一件事要做。
深吸了口气，努力地安抚上官睿的情绪，“这一点点小事，影响不到什么的。而且，知行不是也说了吗？我多运动、多走走，要生的时候，才会比较轻松啊。”
知行的确是这样说过。
上官睿凝了凝眸，脸色不再那么难看了，不过还是不高兴的，“下次要做什么事，必须我在场才行。”
“我知道了。”司空聆歌点头，“好了，别说这些了，你先把东西吃了吧，一会儿要凉了。”
上官睿点头，继续吃东西。
司空聆歌坐在旁边，细心地替他服务。
忽然，上官睿舀了一碗汤递过来。
“不用，我现在不饿……”司空聆歌本来是要拒绝，可上官睿一听她拒绝的话，脸就黑了。
司空聆歌只好张口吃下。
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
“嗯？”上官睿挑眉，又喂她吃了一点东西。
司空聆歌咽下后才开口，“等下我给你和小暖拍张照片。”
“好好的拍什么照片？”
“总之你不要问这么多，拍就好了。”司空聆歌不打算告诉上官睿，照片的用途。
“你想做什么？”上官睿的眉越蹙越深。
这女人，该不会是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吧——
比如带着照片逃跑之类……
郡前两天，曾经吞吞吐吐地跟自己说过，让他最近留意司空聆歌的动向……
他想弄清楚郡为什么这样说，郡却不肯再多说了，只让他多注意。
无缘无故，郡不会突然这样提醒的——
一定是遇到了和司空聆歌有关的事。
男人吗？
上官睿手一紧，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应该不可能。
司空聆歌最近一直都在自己身边，除了陪他散散步什么的，就没有再有其他的事了……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机会跟男人联络。
更何况，唯一跟司空聆歌有关联的男人，风离夜已经死了……
可如果没问题的话，郡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提醒自己，让他多留意司空聆歌？
这不和常理……
“只是拍一张照片而已，你不用想太多啦。”司空聆歌回答。
她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没有察觉到上官睿情绪有点不对。
“照片要用来做什么？”上官睿坚持追问到底。
“你不要多问啦！反正拍就是了嘛！”要是告诉他照片用来做什么，就没有惊喜了。
上官睿深深地看了司空聆歌一眼，虽然心里很怀疑她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头。
她不肯说？
没关系。
只要留心观察，就不难知道，这小女人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拍吧。”
“谢谢。”得到他的回应，司空聆歌露出明亮的笑脸，甚至还激动地凑过去，吻了上官睿一下。
司空聆歌很少主动吻他。
上官睿情不自禁地回吻……
正当两人沉寂在甜蜜中的时候，身后的大床，传来细微的声音。
司空聆歌连忙把上官睿推开。
夫妻两同时转身，看到小丫头正趴在床尾，看着他们，圆溜溜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从她的表情来看，显然是已经看了有一小会儿了。
司空聆歌尴尬，声音干巴巴的，“呃……小暖，你什么时候醒的？我们……”
“男生爱女生，嘻嘻……”小丫头在床尾滚来滚去，欢乐地宣布自己看到的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爹地和妈咪……是在讨论事情……”司空聆歌红着脸，说得很心虚。
暗暗地推上官睿，希望他也帮忙解释下。
不然，小丫头又要到处去说，他们夫妻两的事了。
到时候，真会尴尬死。
“嗯，我们在谈事情。”上官睿顺应老婆的意思，向女儿解释。
“骗人！”小丫头坐起来，才没那么好骗，“你们明明在亲亲！男人生爱女生！”
司空聆歌：“……”
“好吧，爹地和妈咪是男生爱女生了，小暖有什么疑问吗？”上官睿懒得跟一个小丫头玩欺骗解释的手段，直接说了。
完全没料到，爹地居然会直接就承认，小丫头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纠结了好半天，才纠结出一句话，“那个……这个……没有疑问啦……”
“没有疑问就好，我们可以继续吃饭了吗？”上官睿浅笑。
对付这小丫头片子，就需要直接一点，遮遮掩掩，反而会让小丫头想得更多。
“要吃要吃！我也要吃！”小丫头是美食爱好者，一听有吃的，立刻就兴奋了起来，从最亲爱的爹地身上，顺着爬到沙发上坐好，期待地看着妈咪。
司空聆歌摇头，盛了一小碗汤，又给小丫头系上围兜，“小暖要自己吃哦，记得东西不可以掉到桌子上，那样不礼貌，知道吗？”
“知道！”小丫头回答的时候，已经拿起了调羹，准备开吃了。
但是没有司空聆歌的准许，小丫头还是很坚持地克制住了自己的馋虫，乖乖地坐着没动——
尽管她眼睛都快掉到碗里去了。
馋成这样，真是不知道像谁。
司空聆歌失笑，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好了，可以吃了。”
“谢谢咪咪！”小丫头立刻低头，准备开吃。
忽然，又停住了。
抬起头来，看着司空聆歌。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一脸馋样吗？
怎么转眼的功夫，就这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