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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酒菜(1/1)

裴谢堂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她在王爷的心里,就成了个随意勾搭良家妇男的女人了?

她是很有原则的好吧!

但转念一想,她又释然了。

方才她也看了几眼,那些美男子各有各的出彩,然而总的来说,还是她身旁的这一个最为出彩。这大同城来来往往多少小媳妇大姑娘的,哪一个的眼睛不都长在他身上挪不开?零零总总算起来,她还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屋子很大,床只有一间。

朱信之让人搬了铺盖来,他打地铺,裴谢堂睡床。

她从不认床,这天夜里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又滚了几滚,便听见朱信之的声音:“你是怎么一回事?”

裴谢堂闷声不答。

她说不出的焦躁,便回了一句:“可能是欠酒了。”

“想喝酒,别做梦!”朱信之站起身来瞪着她:“喝醉了就来耍酒疯,你是看准了我好欺负是不是?”

说到后面,话语竟有了几分委屈。

裴谢堂给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很心虚。

上一次醉酒后,她就一直没想起来那天晚上后来的事情,她知道自己酒品不怎样,也不知道到底给没给朱信之添了麻烦。但想来应该是麻烦不小,不然第二天朱信之怎么连个面都不露?于是被他吼了几句,她就怂了。

从前她也很烦躁,烦躁的时候,高行止就跟她一块儿喝酒。喝完了两人倒头就睡,她睡得又香又甜。

缺了酒,那要不……补个人?

于是,裴谢堂小心翼翼的看着朱信之:“我不喝酒可以。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朱信之松了口气。

裴谢堂咧开大大的笑容:“你过来,我告诉你。”

他不疑有他,走近了些许。

裴谢堂将他一把按在床上,她倒在他身边,笑着说:“你陪我睡,我听你的呼吸声很快就睡着了。”

他闹了个大红脸,挣扎着要起来。裴谢堂却按得很紧,一只腿搭在他的腿上,他根本起不来身。只动了几下后,朱信之反而不动了。他红着脸,僵着身子,一直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裴谢堂耳边听着他的呼吸声,那种心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也没别的动作,心中只短暂的想起几天前的那个春梦,便很快抛之脑后。

她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朱信之还闭着眼睛,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

她看着他的脸,他唇上的弧度很美,屋外的鸟鸣声衬得屋子里很静谧,阳光洒下来,日子美好得不像话。

她狠狠的一阵恍惚。

边关五年,她过惯了刀光剑影的生活,也从来都是提心吊胆的入睡,留神听着外面的号角。这也是她一回京就睡不好觉的原因。

刚开始的时候,她不喜欢边关,跟裴拥俊发过脾气,后来习惯了又不喜,可这一刻,她听着外面的动静,拥着怀里安安静静睡觉的人,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何将士们会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在西北苦寒之地。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身后万万千千的亲人们能如此安睡。

突然间,裴谢堂仿佛找到了她坚持的理由。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眉眼,他还没醒,下意识的捉住她的手,嘀咕了一句:“阿谢,你别闹。”

她蓦地就笑了。

好久以前,还在宫里读书,中午的时候她会跟皇子伴读们去疯玩,朱信之不爱动,就趴在书桌上睡觉。她回来后,也喜欢这么捏捏他的鼻子他的脸,他不耐烦的挥开自己的手,打不动就干脆抓在手里,说一句:“你别闹”“烦不烦”这样类似的话。

明明嘴上说很讨厌她,眼里看不见她,可心里还是念着她的。

真是个骗子!

她险些就被骗住了!

裴谢堂的心情更是好转了几分。

只很快,朱信之醒了。醒来发现自己抓着她的手,呆了片刻,忙将她的手摔得远远的。一直到议事会开始,他都不跟她说一句话。

议事会整整开了一天。

裴谢堂坐在朱信之的身后,扮成他的书童,看着他端坐在蒲团上,或是听大家论道,或是思考,或是摇头,又或是加入辩驳的战局。他舌利如刀,往往一句中的,驳得旁人哑口无言。他明明是这些人中最年轻的,却老成在在,一开口就有种光华气度,让人忽略他的年龄。这样的朱信之,浑身都散着光,格外引人注目。

她几乎看呆。

也是从那天起,她忽然发现,曾经那个需要她护着的小男孩真的长大了,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少年英才。

人们看着他,都会发自内心的敬佩,他所在之处,无人记得他曾经狼狈过。

他变得很厉害!

议事会开了两天,他们一起睡了两晚,第三天便启程回京。

她有点舍不得大同城,趴在窗户上看着马车外走过的人。

“你若还想在这里散散心,城外有一处庄子,是我友人的,那边有温泉和梅林,你可以去看看。”朱信之忽然说。

她回头:“你同我一起?”

“我还有事。”他说。

裴谢堂摇头:“你不去我也不去,我跟你的友人又不熟。”

朱信之默了默,便没继续说。

又走了一段路,裴谢堂才听见他和软的开口:“我这几日特意去打听了一下那个叫高行止的,京中对他的风评并不好。你,还是不要同他走得太近的好。”

裴谢堂豁然回头。

他打听高行止做什么?

不对,他是怎么知道高行止这个人的?

“你怎么知道他的?”她问。

朱信之脸颊微红,有些失态,片刻后才说:“听旁人说起。”

“哦。”裴谢堂觉得有些不对,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点了点头,却仍旧对他分辨了几句:“你不要听那些人胡扯。其实老高这个人挺好的,很重义气,又跟我很合得来。他就是看起来风流了些许,却是片叶不沾身的。”

“看出来是个不负责的。”朱信之颔首。

“人家哪里就不负责了?”这话说得裴谢堂有些暗暗不爽,撇开她喜欢高行止不谈,高行止确实没哪里对不住她,她不想让旁人误解:“我们用出去喝酒,哪怕喝得再醉,他都不会少了旁人的酒钱。他手下的人,哪个不说他是个好东家,跟了他,吃穿都不愁的……”

朱信之气结的瞪了她一眼,别扭得不再开口。

一直到泰安王府,他把她丢下去,都没再开口说话。

裴谢堂莫名其妙。

这之后,她再去找朱信之,他就开始避而不见了。

转眼到了年关。

按照往年的习俗,除夕那天,百官都要到宫里去用膳,宣庆帝准备了宫宴,犒劳辛苦了一年的文武百官。

从宫里吃了饭,裴谢堂陪着女眷们坐了一会儿就无聊了,找了个借口去了偏殿休息。刚躺下,便有一宫女款款而来,端着精致的小托盘福了福身:“大小姐,您方才在席上没吃饱,赶着在偏殿用一些,别饿坏了。”

她扫了一眼,托盘里都是她方才多夹了几筷子的那些菜。

她心神一动:“谁让你送来的?”

那宫婢笑了笑:“是我们王爷。”

“你们王爷是谁?”

“我们王爷是五皇子。”

她提起的心落入了肚子里,随后,从心口一阵熨帖,四肢百骸都跟着舒畅起来。他明明已经好多天不理她了,却还是关心她,心也真是细腻,她没吃的菜都不送。她提起筷子,眉眼间带了几分笑,说不出的高兴。

婢女等她吃完了东西就收拾着走了,她一个人躺在偏殿的软塌上,翻了个身,想,朱信之如此细心,以后能嫁给他的女子,一定会幸福。

她翻身而起,忽然笑了起来。

按照她爹的说法,她迟早是要嫁的,与其嫁给嫌弃她的曲雁鸣之流,或是将来选一个不知底细的夫君,还不如就这个知根知底的人。

对,要嫁,她就嫁朱信之!

思及此,她周密的计划了起来。

说干就干。

裴谢堂素来是个行动派。

她要嫁他,自然不能让他身边有别的女人捷足先登。她得向全天下的女人宣布,这个男人,是她裴谢堂的,谁都别染指。

她也不睡觉了,回到正殿上,规规矩矩的在裴拥俊的身后坐下。

朱信之隔得就坐在裴拥俊旁边的桌子上,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后,就别开了头仿佛没看见她一样。

裴谢堂笑得如同一朵花儿。

裴拥俊呵斥她:“你又跑到哪里去野了?今日是宫宴,你别给我惹祸。”

“爹,我没惹祸,我这不是忙着给你找个女婿吗?”裴谢堂笑语嫣然:“不负您老所托,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了。”

裴拥俊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女儿。

不远处的朱信之也复杂的看过来。

她仰起头,得意的笑了开。

此时已经酒过三巡,宣庆帝喝得微醺,陈皇后陪着,含笑看着下面的一众朝臣和家眷。裴拥俊和裴谢堂还在说着话,就听上面宣庆帝咳了几声,笑问:“陈实桐何在?听闻你女儿年方二八,已小有才名,不知今日可到了?”

一个窈窕的身影款款随着陈实桐走出,抬起脸来,容颜姣好,举止大方。

宣庆帝颔首表示满意。

陈皇后笑道:“陛下,您看,臣妾可没说错,是不是落落大方,配给信之做正妃格外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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