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启亦说吃完饭再聊，那就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他想借着吃饭的功夫把话题绕过去，或者想点别的解决办法。
但苏锦然觉得，他应该能看出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执着，绕是肯定绕不过去的。
第二种可能就是，盛启亦想告诉她，但是不想当着盛棠棠的面说。
苏锦然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开始专心吃饭。
半个小时后，盛启亦叫人来把盛棠棠接走了。
他和苏锦然换到了楼上一间更加隐秘的包间，刚一坐下来，苏锦然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既然要表达你的谢意，那就直接告诉我你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吧？”
她现在很好奇这一点，因为事关他们整个计划的走向。
可这个问题对盛启亦和温恒奇来说同样重要，他怎么可能轻易说出来呢？
盛启亦背对她望着窗外。
餐厅后面是一片草地，现在是雪季，覆盖了一层白茫茫的雪，一点也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模样。
气氛凝重了好大一会儿，盛启亦忽然笑了出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少见地像个孩子了。
苏锦然从玻璃窗上看到他的表情，不觉一愣，这人板着脸的时候，表情跟年纪挺违和，真正笑起来倒是挺可爱的。
不过，她现在的颜控只对厉焱爵生效，盛启亦笑的再可爱，她也还是那句话，“我只想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我不为难你，你不用全都告诉我，只跟我说让我设计的那批武器真正用途是什么就行。”
苏锦然做了极大的让步，可盛启亦还是没法妥协，反而问道，“你们已经知道怎么破掉温先生和温莎公爵的局了吧？”
听他这么问，苏锦然不由得一愣。
不回答问题还反过来套她的话，盛启亦这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她抿着唇不说话，假装没听见。
盛启亦闲闲地看她一眼，也没当回事，只是继续说他自己的。
“我知道你不想说，没事，你的问题我也不能回答，都是同样的道理。不过，你这次救了棠棠，我是真的很感谢你，这样吧，我向你承诺，等你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会帮你一次。”
说着，盛启亦走过来，视线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停顿两秒，笑了笑，“相信我，答应我的条件，你不会吃亏的。”
苏锦然眯眼看着他，反问道，“你跟温恒奇不是上下级关系吧？”
甚至，她猜测，“或者，我应该说，你们是合作关系，但合作又不是那么紧密。”
否则，他没道理做出刚才那种承诺。
帮她就意味着背叛温恒奇，哪怕只有一次。
在背叛这种事上，一次和无数次根本没什么差别。
盛启亦笑着耸了下肩膀，“这对你来说不重要。”
所以她没必要知道，他也就没必要回答。
抬腕看了眼时间，盛启亦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苏锦然，“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这是我家管家的名片，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他，他很疼棠棠，知道你救了棠棠，他一定有求必应。”
说完，盛启亦系好西装外套的扣子，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金雀皱了皱眉头，“夫人，这个盛启亦好诡异啊，要不要让长官去调查一下？”
苏锦然目送盛启亦离开，听到金雀这句话，她收回目光，信手拿起那张名片，淡淡地说道，“盛启亦是W集团的执行总裁，厉焱爵调查W集团的时候，肯定已经查过他，但应该没查出什么结果。”
顿了顿，她扶着腰站起来，金雀连忙上前搀住她的胳膊，她继续说道，“不奇怪，温恒奇身上就查不出任何污点，就算盛启亦有问题，肯定也已经处理过。”
光明正大的调查肯定行不通，私下的的试探呢？
坐进车里，苏锦然看到副驾位上的礼品袋，“金雀，那是你帮我买回来的东西吗？”
“哦，对。”金雀开着车，把东西递给她，“是一条欧洲品牌的围巾，风格跟您说的很像，您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再换别家去买。”
苏锦然把围巾拿出来，亮黄色打底，围巾一端用莫尔帝国特有的技艺绣了一幅充满童真的图案，整个风格十分纯真可爱。
完全符合她所提的要求，她朝金雀点点头，“行，这条就很好。”
“夫人，您这是打算送给谁的呀？”
从买的时候她就很好奇了，想不起夫人身边有谁能驾驭这么欢脱的风格。
哦，现在有了，盛棠棠看起来就跟这条围巾很配。
可夫人让她买的时候还不认识盛棠棠呢。
随后，她听苏锦然报出一个名字，“莉莉丝。”
金雀很努力地克制了内心的震惊，挑眼看向后视镜，想确定夫人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苏锦然没感觉到她的目光，动作轻柔地收好围巾，直接拿出手机给莉莉丝打了通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听筒里马上传来了莉莉丝惊喜的声音。
“哇！苏，我们简直太默契了，你知道吗？手机铃声响起的前一秒，我正想给你打过去呢。”
苏锦然轻轻笑了一声，“祝你生日快乐啊，莉莉丝。”
这句话让莉莉丝呼吸一滞，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才有些颤抖地说道，“苏，谢谢你啊，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忘了。”
“怎么会呢？”苏锦然垂下眼睑，语气幽深地说道，“我们是朋友啊。”
“嗯嗯！对，我们是朋友，哈哈！”莉莉丝显得特别开心，“对了，我刚才想打给你，是想问问你，我晚上要举办生日party，你要来参加吗？还是挺有意思的。”
“生日party啊……我就不去了吧，太热闹的场合对宝宝不太好，我又不想去了扫你的兴。不过，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送到温莎宫吗？”考虑到苏锦然现在怀孕五个多月的状态，莉莉丝也没再勉强，只是听说苏锦然还特意准备了礼物，便高兴地说道，“谢谢你啊，苏，还特地为我准备礼物，不过我这几天都没住在温莎宫，这样吧，你出来一趟也不方便，我去别墅找你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