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施肥
宋绵擦掉眼泪小声说，“支票我都存在那没有动，预备等下次见到你，还给你。”
周元笑了声，“拜托，每次见到你，你都发生这种事，你还是别见到我了。”
宋绵嘴皮子动了动，没说话，一滴泪又砸了下来。
周元又问，“外面坏人多，你家里人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宋绵没说话。
周元以为她睡着了，结果，一看后视镜，正捂着嘴哭呢。
周元立马闭嘴了。
到了国际酒店门口，一看时间，就剩十分钟到十二点，周元脑门都急出汗来，朝后座喊，“快下去，我赶时间呢。”
“哦好，谢谢你，叔叔。”宋绵把后座清理干净，这才裹着毯子下来，寒风萧瑟，她站在风口冻得整个人都在打颤，却还是走到主驾驶的窗口，对周元说，“叔叔，新年快乐。”
周元把窗户摇下来，回了个笑，“嗯，新年快乐。”
宋绵在他的引擎声中，小声地问，“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周元愣了愣，对上那张巴掌大挂满泪痕的小脸说，“生日快乐。”
宋绵咧开嘴，“谢谢。”
她果真是开心极了，裹着毯子一步一步往酒店门口跑。
周元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突然喊了声，“等一下！”
……
今晚的星空极其耀眼，柳市的广场上空一座大钟悬挂着，底下围满了浩浩荡荡跨年的人群，所有人都在跟着钟声倒计时。
“十！”
“九！”
“八！”
周元冲进观光电梯里，时间还剩最后两秒，电梯门一开，他笑着张开怀抱，“新年……”
督爵门口除了侍应生，还是侍应生。
没有宋西菊。
他进去找了一圈，没有人，出来把玻璃栈道全部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他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占线。
像是有什么预感一样，他打了电话给宋父，那边同样是占线。
那个人……醒了吗？
外间烟花炸裂，全国人民都在欢呼，“新年快乐！”
顾祠邵和陈凉也站在广场下拥抱着互相祝福，“新的一年，多多指教。”
一旁冻得瑟瑟发抖的司机呜呜呜呜地哭，“新年快乐，希望新的一年里，老板能多发奖金，多发工资，多发红包，祝老板以后开开心心，呜呜呜……”
几个保镖贴墙的贴墙，蹲树的蹲树，没有人刷微信，大家都忽然感慨地对视一眼说，“又一年过去了，兄弟们，大家还活着，真好。”
——
白霜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就让谢三知道何为菜园。
当时，谢三和二牛正在桌上吃饭。
家常的青菜豆腐，还有素炒青菜，以及青菜粥。
老太太早早出门锻炼身体了，剩下他俩风卷残云地扫荡了所有吃的，碗底都舔了个干干净净。
白霜过来收拾饭桌时，二牛夸赞了句，“白霜小姐，你做菜真好吃，平常的青菜也炒得比饭店的好吃。”
“是吗？可能因为昨晚施的肥料不错。”
“什么肥料？”
“你老板知道。”
谢三，“……”
二牛，“……”
谢三走到昨晚撒尿的地方一方，一片青菜绿油油地站立在那，叶子上还沾着几滴水珠。
二牛砸吧了下嘴，“老板，你施肥了？”
谢三已经冲出去把刚吃进去的全给吐了出来。
等他吐得面色苍白回来之后，才听到二牛说，“白霜小姐骗你的，她炒的菜是昨晚就洗好的。”
谢三麻木着一张脸看着二牛，“你可以晚点告诉我，这样我就不用对着你的尸体说抱歉了。”
二牛，“……”
白霜换上鞋，带上手套，朝二牛道，“走吧。”
二牛傻乎乎问，“去哪儿？”
“去帮你们换轮胎。”白霜看了看手机，“然后，去教小孩子读书，再学刺绣，然后去捡柴火，再去上课。”
二牛一听顿时有些愧疚，“其实，我们车没坏。”
白霜把手套扔在地上，爽快道，“那正好，省得我去了。”
二牛，“……”
“你们回去吧。”白霜看着二牛问，“这里偏僻的很，没什么好玩的，吃的也不好，住的……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二牛挠了挠脑袋，“挺好的，就是地上有点冷。”
“你睡地上？”白霜讶异地问。
谢三咳嗽一声，“他自己掉床底下了。”
二牛惊奇地看着谢三，“不是老板你让我睡……啊痛，对，是我自己掉床底下了。”
白霜，“……”
她走出门，把门挂上锁，然后往前走，完全不管身后的两人。
谢三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背影，有些气急地问，“这边有超市吗？”
白霜停住脚，朝一个方向指了指，“离这边两三公里有个小镇，镇上有超市，你们回去正好路过。”
谢三盯着她，半晌，“哦。”
白霜今天一进破败的教室，就围过来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地问。
“白老师，昨天晚上来找你的叔叔是谁啊？”
“对啊，白老师，谁啊？是你的男朋友吗？”
“可是两个，哪个是的啊？”
“我喜欢那个笑起来傻傻的叔叔。”
“白老师，你喜欢哪个？”
白霜笑着摸了摸他们的脑袋，“谁把我昨天教的那一页全会背了，我就告诉他。”
一群小孩子立马跑去翻书背课文了。
他们挤在一张桌上，盯着最中央的一本破烂书，摇头晃脑地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霜望着缺口漏风的窗户，嘴上轻轻念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快中午的时候，白霜回到老太太的家里，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一推门进去，谢三正扶着一根棍往地下钉，二牛手里拿着几个灯泡。
白霜上前问，“你干嘛呢？”
谢三不吭声，只顾着低头捣鼓着把灯泡固定在棍上，还做出城市里路灯的样儿，灯泡外面罩着一层喇叭防护罩。
老太太笑着拄着拐杖出来，“一回来就说要给你做个路灯呢，怕你晚上看不见。”
白霜怔住，抬头看了眼谢三。
谢三猛地咳道，“我，我都说了不是了！啊操！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