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随后又气不公，“只不过净然小姐平常对少夫人的态度，哪里把少夫人当自己人了，是不是还惦记着三少爷？少夫人你还对她这么好，我怕你吃亏，有今天也是自己作的，娇惯任性……”
“别说了，以后这种话搁在心里吧，都已经过去了。”
容公馆人多嘴杂，传到净然耳朵里，无事生非，净然好坏其实说白了也是和她没关系的，净然的个性跌一跤，能收敛一些。
“传饭，一会我要出门。”
府里下人传饭，小碧在倒座用完早饭回来，问：“少夫人今天还去练打枪吗？”
“你告诉阿良他们，一会去西郊射击场。”
小碧答应着出去了。
孙妈为苏夕觉得委屈，叹息走了。
许妈侍候少夫人吃饭，给苏夕盛了一碗绿豆粥，绿豆粥解暑，客厅里开着风扇。
许妈把粥放在少夫人面前，想说什么，犹豫半天，没说出来，许妈一直侍候容修聿，许妈男人早死了，没有儿女，对容修聿很尽心，容修聿善待许妈。
许妈也是个心软的女人。
苏夕余光瞥见似乎有话说，猜想许妈是替净然担心，可能又不好和她说什么。
苏夕先开了口：“许妈，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许妈笑笑，“是……”
“你说就是了，没关系的！”苏夕笑笑。
许妈抿了抿嘴角，“其实，三少爷一直也是个心善的人，不然也不会容家欠白家的人情，都要他去还了……”
苏夕点点头，“我知道的！”
“净然小姐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可是招人喜欢，经常来玩，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今天这样……”
许妈叹气！
苏夕夹了一筷头子菜，说：“叫厨房挑两样清淡的粥给净然小姐送上去。”
“哎！”许妈答应一声，迟疑着没走，苏夕抬头，若无其事地说：“有什么事等三少爷回来再说。”
许妈就明白了，她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还是知道苏夕人好的，可是净然对苏夕却是不太好……
这两个人不合的！
所以苏夕不想管净然的事也是好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西郊射击场，阿良陪着苏夕练射击，阿良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像务川和其他保镖看着凶悍，阿良外表看上去挺斯文，枪法极准。
苏夕打了一个九环，阿良和小碧鼓掌，阿良说：“少夫人的成绩已经很好了。”
“我要练成神枪手要多久？”苏夕举起枪，瞄准靶心。
“以少夫人的天资，我看用不了多久。”
“我明天开始练习移动靶射击。”
苏夕计划一个暑假练习射击，学射击可防身，时局乱，听说现在政府废督裁兵未成，遂改督军为督理某省军务善后事宜，容靖安现在官名督办，各地势力割据，战事频繁已经不远了。
想到这里，苏夕收起枪，对阿良说：“今天练到这里，我要回督军府一趟。”
督军府客厅里，只有翘怜一个人坐着，苏夕和小碧进客厅时，翘怜看到苏夕容光焕发的样子，想到自己的女儿，微微暗叹一声，“苏夕来了。”
八姨太过年后，没怎么出屋，今儿天好，她到前厅坐坐，有日子没出门看戏，她也没心情。
“八姨娘，我这几次来没看见八姨娘，听说八姨娘身体不太好。”
“我这还不是叫诗烟闹的。”
苏夕有很长时间没看见八姨太，八姨太自容诗烟走后，好像一下老了，八姨太不到四十岁，不化妆打扮，看上去面色憔悴，没精神头，八姨太一直病了，也没心情收拾自己。
还记得，苏夕第一次见到八姨太的时候那时候的惊艳，觉得她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的……
转眼间，就老了……
“诗烟最近给家里来电话了吗？”苏夕惦记容诗烟。
“诗烟这个丫头，平常也不知道来个电话问问我，我也找不到她。” 八姨太揉揉眉心，轻轻的抱怨，这抱怨都是心疼！
苏夕不太擅长安慰人，但是八姨太作为一个母亲，她理解八姨太的心情，遂硬着头皮说：“八姨娘，卫家衣食无忧，你不用惦记，我去看看子美去。”
“去吧，去看看子美，子美最近也因为书语的事情闹心着！”
“书语怎么了？”苏夕问。
翘怜说：“子美想让她早些上学，督军不同意！想借到自己身边照顾，督军也不同意！”
苏夕点了点头，去了沈子美的房间开导了一会儿！
离开督军府的时候，小碧跟着苏夕叹了一口气，“小姐你真幸福，不过七小姐就没有那么幸福了……”
跟小碧走出客厅门，小碧说：“不过诗烟小姐心眼真实，督军府的小姐嫁做小妾，卫先生还要挑挑拣拣。”
“男人的几句好话，就把女人哄住了。”
苏夕走了几步，又想到肖子聪要走了，脚步一顿，跟小碧说，“去肖家看看子聪去！”
肖子聪家里没人，佣人将苏夕带进来就走了。
到肖子聪房中，屋里床上地上全是东西，肖子聪跟侍女收拾箱笼，肖子聪手没停下，“苏夕，你自己找地方坐，我不招待你了。”
房间里的箱笼都敞开，翻个底朝上，苏夕绕过地上的东西，“肖子聪，你去北平上学，怎么好像永远不回来了似的。”
肖子聪把能穿的衣裳检出来，“也许我就不回来了呢，在那边教个书什么的。”
苏夕知道肖子聪早就想离开这个家，肖子聪对这个价不是很喜欢，肖子聪这一走，以肖子聪的性子，真有可能不再回这里了，在外面自立自强。
苏夕挽袖子，“我帮你收拾。”
“不用你，你歇着。”
小碧说：“这满屋子的东西，收拾到天黑也收拾不完。”
苏夕动手帮忙整理，小碧也帮忙收拾。
肖子聪屋里的老杜妈把小姐穿小的衣裳包上，“小姐这些衣裳有的过了一回水，有的都没上身，小姐手大，这么好的衣裳都要扔了。”
肖子聪花钱大手大脚，离开家，自己谋生，散漫的性子能收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