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练看了一下地面，就看了看窗台的脚印，低声道：“你记录一下，地上脚印凌乱，应该有三个以上的人在这里待过，还有从地上的痕迹看，应该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挣扎。最后受害人不敌，被人抬到了窗台上，然后推下楼去。”
董岩赞道：“姐姐真是厉害，这么快看出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气，虽然厕所特有味道很浓，但依然掩盖不住这种花香。
白秋练深吸口气，他们找了许多天的葳灵仙终于出现了。
学校里接连出现命案，学生们都惶惶不安的，楼底下一时围了许多人，都缠着王六郎问东问西的。
早就有人打了报警电话，不一会儿陈队又带着人赶来了。
这命案发生在眼皮子底下，陈英都快气疯了，这边的命案还没处理清呢，就又出了一个，这到底是怎么了？龙城学院是地狱吗？还专出杀人案了？
警察在这边查案，白秋练打电话把黄瓜叫过来。
黄瓜从昨天就一直在龙城学院里头了，他一直在找张程程的下落，只是这小丫头太过狡猾，好容易看见她露了个头，一眨眼就不见了。
白秋练问他，“实验楼发生的事你看见了吗？”
黄瓜道：“我那时候在对面的教学楼，正挨个厕所搜呢。有时候女厕所不方便进去，就搜的慢了点。人掉下来的时候，我正好瞧见了，她两只脚悬空着站到窗台上，然后就掉下来了。当时人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白秋练道：“你追到什么？”
“等到我追过来的时候，这里一个人也没了，不过在走廊上捡到了一只鞋，应该是三人中的一人掉的。”
白秋练皱眉，“那是三个人吗？”
“是，三个女孩，好像都是龙城学院的学生。”
难道葳灵仙迷惑的不仅是张程程，还有的别的人吗？
本来也是，这么多人被杀，没有几个帮手怎么能行？
“那只鞋呢？”
黄瓜从身上的包里掏了一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鞋给她，这是重要物证了，自然不能随意用手触摸。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球鞋，39号，应该看得出是个大脚女生，即便隔着塑料袋都能闻到上面的脚臭味，熏人的很啊。
白秋练道：“去找王六郎借条警犬过来。”
黄瓜嘿嘿一笑，“这个不用啊，我就行啊。”
“什么你就行？”白秋练问出来，顿觉自己蠢了。
黄瓜是黄鼠狼，这鼻子定然也是好用的，虽然比不得狗，好歹闻个味儿找个路还是可以的吧。
“走吧，去找她们去。”
两人要下楼，董岩也在后面跟着。
刚才听他们分析了半天，他一句话都没插，这会儿见他们要走，又岂有不跟着的道理。
白秋练道：“你怎么不去跟着你们陈队，跟着我们干什么？”
董岩咧嘴笑成一朵小花，“跟着你们能破案啊。”
这小子脑子不算太聪明，但识人的本事还是厉害的。也该着他今天要立功，跟着的是她了。
黄瓜在前面带路，两人在后面跟着。他东嗅嗅，西嗅嗅，还真有点犬科动物的做派。
穿过操场时看见操场上坐着两个人，黄瓜突然伸手一指，“就是左边那个，她脚上的味道和鞋上的一个味儿。”
说完，忽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抹了抹嘴，满脸凄然道：“妈呀，真是太臭了，熏死我了。这都赶上臭气蛋了。”
白秋练捏捏鼻子，看来鼻子太灵了也不是好事啊。
这两人应该是跟张程程一起的，被抓住时还一脸懵逼。
“你们干什么？”
黄瓜拿了那只鞋给她们看，“是你们的鞋吗？”
一个女生惊奇地叫起来，“白白，他偷了你的鞋啊。”
白秋练只扫了她们一眼，便道：“不是她们。”
黄瓜道：“这味儿对啊。”
“味对也不一定是人对。”
张程程那丫头惯会转移人的注意力，那只鞋还真未必是她们三个人的。否则她们做了杀人的事，又怎么可能有闲心坐在这儿一边吃零食，一边晒太阳。
黄瓜转回头望望，隐隐还听到那两个女生在那儿说，“这是哪儿来的傻帽？一只臭鞋，洗都没洗过，有什么好偷的？”
黄瓜顿时脸绿了，他哪儿长得就像偷鞋贼了？
白秋练道：“你们不用追了，我知道她们在哪儿。”
“在哪儿？”
“老师办公室。”
那个张程程对逼迫她的张老师有那么大的怨恨，又怎么可能只杀了那些人，却独独放过他呢？
所以只要有张老师的地方，定能找到张程程。
找了几个学生打听了一下，今天下午正好有张老师的课，这位会计老师正在办公室备课呢。
他们刚上了教学楼，突然听到前面一声尖叫。
白秋练对黄瓜使了个眼色，“你从左边上，我右边，千万不能再叫人跑了。”
董岩问道：“那我呢？”
白秋练瞪他，“你还不赶紧打电话。”
这个时候不叫人，难道要等人死之后吗？
趁董岩低头翻电话的时候，两人瞬间移动到了楼上。
在人类密集的地方不准使用法术，是他们身为妖精必须遵守的。可事有轻重缓急，若不用点法术，就真叫这几个丫头给跑了。他们这些千年妖精，被个丫头耍的团团转，说出去真是脸都丢尽了。
白秋练从左，黄瓜从右，两人同时冲进了办公室。
没人，一个人也没有，窗户是开着的，隐隐闻到栀子花香，只是香味出奇的浓厚。
“快追，人没走远，是从窗户跳出去的。”
黄瓜向窗下一看，下面闪过几个人影往学校后面的林子里去了。
这是八楼，人类女孩能轻而易举的跳下去？
这已经根本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被人操纵心神了，怕不是葳灵仙已经进了张程程的身体了。
他匆忙跳下去，在后面紧紧跟着。
白秋练恐高啊，若没必要真不想跳下去，可这会儿眼看人都要走脱了，只能闭着眼往下跳。
当双脚落地的那一瞬，她真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
妈的，破个案而已，都快把她给活活逼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