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歆是纯属不想跟她说话，但是她都这么说了，还是跟她上了楼。
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所以程子雨打开一个房间的门，她就跟了进去，一进去就觉得这个房间有很熟的感觉。
“这是少爷的房间。”
“你要跟我说什么？随便在哪里都能说，为什么要带我来他的房间？”
“你或多或少的应该也是知道的，少爷以前很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但是他们之间闹得很不愉快，所以现在对于你，他变的更会宠女人了。”
这些话韩歆听的都快听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以前少爷从未给陈暖什么大手大脚的礼物，因为江家本来也就不喜欢高调行事，现在他为了你大手笔买下别墅后面的山，这在爷爷那里颇有微词。”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陈暖这个名字。
原来那个他心里的女人叫陈暖，光听名字，就似乎能想象出是一个怎样好看的人。
能占据他心里多年的女人，应该是极美的吧。
说起买山这件事韩歆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败家了，但就算是这样，这是江沉给的，她难不成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说自己不要？
“这是江沉送我的，你们如果有什么意见，直接跟他说，我无所谓的，你也知道，我原本也不是什么贵族出身，那些东西有与没有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影响的。”
“干妈对此也觉得少爷有些太过于浮夸，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现有不少达官显贵骄奢迷乱一败涂地，为了一个女人大手大脚动辄几亿挥霍，未免有些不务正业。”
韩歆其实对于这些金钱是没什么概念的，大概是因为自己不是大户人家出身，所以对于大手笔金钱概念很模糊。
尽管可以理解程子雨所说的，但是不代表她会欣然接受，她言语间能听出不屑与嘲笑。
韩歆在房间里看了看，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也是从小在豪门中长大的人，这些东西多么司空见惯，不用我说吧，如果没人专门挑拨，爷爷和爸妈应该也不会过度解读这其中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我专门挑拨？”
“我可没说你，但是不排除是你”，前段时间江沉还跟她说季桥给她下药，没准这个程子雨也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就算是我在他们耳边吹了风，那又如何？他们都觉得少爷做的过了，还不足以说明你这个儿媳妇的分量么？设想一下，如果你是豪门千金，少爷为你购置一块地，相信不管是爷爷还是谁都不会说什么的。”
“但是呢，你偏偏是一个毫无背景的灰姑娘，这样的大家的想法就会变成这样：灰姑娘理应勤俭持家，哪里需要什么大手笔。”
“所以，我稍稍挑拨两句，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可是呢，豪门里最喜欢做些表面功夫，这差事就落到我头上了。”
不得不承认，程子雨说的很对。
如果她是有权有势的女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另当别论。
这一时间，倒是叫韩歆说不出话来，仅仅是这些轻描淡语，她觉得有些侮辱了她的父母，出身背景皆是缘分，她当然不会因此嫌弃自己的父母。
但是从别人口中说出这些，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
“说了半天，你倒是说说看，到底要我怎么做？”
程子雨笑了笑，“看吧，他们也拿捏准了你的性格，如果是骄纵的豪门小姐，应该一巴掌直接甩我脸上了，若是陈暖，断然不会由我说这么多话。”
程子雨说话句句属实，也直击现实那善变的人性。
可有时候看的太过于深入，反而会使自己陷入暗黑的理论中。
人生百态，本来就是生而不同的，每个人对于同一件事情的判断与反应也不会相同。
不能说豪门小姐的反应就对，也不能说她这种灰姑娘做出的反应就是错。
不过就是对生活的态度罢了。
“我不是她，也不可能变成任何人，直说吧。”
“事情已成定局，江家也不可能说在退回去，只是给你个提醒罢了，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
上次在医院，她就已经感觉到了江母貌似有些对她不满了，这下因为这个事情让她儿子成为人家传闻的挥霍公子，怕是她应该更加不开心了。
“哦，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即使没有多么在意，她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存了些淡淡的失落感，程子雨的话犹在耳边，说的那样分明透彻。
见韩歆要走，程子雨叫住了她，“你就一点不好奇，少爷以前喜欢的女人。”
“这有什么好奇的，不过是过去的人罢了。”
“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呢？”
这句话让韩歆忽然心里一慌，但没表现出来，“她还有可能回来吗？”
那一次程子雨不是跟她说，那个女人不在人世了吗？
连墓碑都有了，难不成还能诈尸……
程子雨的脸上露出些许的惆怅，“不知道，反正她的尸首一直没找到，立的墓碑也是少爷自己立的，陈家人并不知情”
没找到？
这忽然间就在韩歆心里安装了一个炸弹，心神不安，“她……消失多久了？”
“你害怕吗？”程子雨没有回答她的话，忽的问了这句话。
韩歆偏过头，确实有些说不清的恐慌，“这有什么好怕的，她要是还活着，当然是好事，我总不能因为江沉，就盼着一个人死吧？”
“呵呵，你还真是圣母心，她虽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她消失的这5年，我从未盼着她回来，起码她不回来，少爷跟谁结婚生子都一样。”
跟谁结婚都一样么？
宁愿他一辈子没有所爱，也不想看着他找到爱情，或许这就是程子雨自私变态的爱。
韩歆是不认同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如果陈暖回来，会影响到他们，那只能说明江沉是不爱她的。
既然不爱她，她做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倒不如放手成全。
只是真的能放手成全么？
这是一个未知的答案，也许到那个时候，她会生不如死，用他的承诺来禁锢他也未可知。
韩歆现在觉得程子雨也有些可怜，韩歆笑了一下，“我跟你不一样，人生观价值观都不一样，我就是一个市井小民，用不着你这样防范，你倒不如找个人好好谈场恋爱，把心思用在我和江沉身上，其实没必要。”
听了这话，程子雨有些气急败坏，“别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等你真的爱他爱的不能离开他时，而他又没那么在乎你的时候，希望你还能用这样同情的语气说你自己”
可能吧，自己确实没资格去说教别人。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