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问罪
“姐姐？”程新雪泪痕没去，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妹妹，这罪，你担不担？”程漓月冷眼看着她道。
程新雪面色难看，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却只能低头，晦涩道：“妹妹知罪。”
“既是如此，我娘责罚你跪在外面，可有错处？”程漓月继续质问。
“没有。”女子咬牙带着哭腔。
“既然没有，为乖乖跪着，反而跑来祖母这儿告状哭诉？
你是觉得，这祖宗定下的家规有问题，还是觉得，让你跪着责罚有问题？”
程漓月呵斥了一声。
“没有，都是妹妹的错。是妹妹吃不得苦。”程新雪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程漓月看着她这幅模样，别提心里多爽快了：“身为庶女，有错不认，又搬弄是非，吃不得苦。按照家规，该是鞭三十。”
“好了，今儿是我过寿，你还想让你妹妹见了血，冲撞了我这老太婆不成？”老夫人怒道。
程漓月闻言，朝着她婉转一笑：“回祖母的话，孙女自然是不敢不孝顺的，这鞭子？孙女明儿再打。”
“你！”
“哎呦，娘……我头好晕啊。”见老夫人要生气了，程漓月赶忙装作头疼。
“可是落水还没大好？你这孩子，娘都说了让你别过来的，红珠，赶紧的带大小姐去休息。”程夫人从善如流的吩咐道。
“是。”
红珠忙搀着程漓月便出门了。
“娘，月娘这孩子最是孝顺不过了，你瞧？
这身子还没大好呢，就怕耽误了给您过寿，先来请安。”程夫人笑盈盈的说道。
老夫人气的面色一黑。
外面，却是也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赶了进来。
都是自家人来祝寿的。
老夫人只能捏着鼻子把刚刚的事儿给过去了。
出了慈安院，程漓月便推开红珠自己走了。
“小姐，您没事儿啊？”红珠本正担心程漓月呢。见她这样，有些哭笑不得。
“我能出什么事？不过是不想再听她偏心就是了。”程漓月随口说着。
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复，望着这满园熟悉又陌生的景色。
等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听雨轩，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尖锐的疼痛感，让她清醒又欢喜。
她是真的回来了！
再也不会有非人的折磨，再也不会让那两个贱人得逞。还有……她终于有机会为她还没出世的孩子报仇了。
正想着，却见门口一道青色的衣角。
“红珠，去准备些吃的给我吧。”程漓月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红珠答应的痛快，等人走了，程漓月才朝着门外道：“太子殿下出来吧，衣服都露出来了。”
门外，男子悄然从门后走出来，看着程漓月，声音温和却又空洞：“月娘。”话音落下，却是又咳嗽了几声。
“殿下有事？”程漓月望着眼前的人，一如既往的好看，就好似夜里的明月一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又神秘漂亮。
忍不住想要去追着。
她也一直以为，眼前这人，便是如此的。
一直到……那两个贱人算计她与这个人共度一晚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明月，也是可以摘的。
“无事，听闻你落水，不知如何了？”楚卿轻声说道。漂亮而狭长的眸子中，是抹不去的光亮。
“已经无碍了，多谢殿下挂怀。”
程漓月说道，心里却是很想问问他，为何会喜欢她，为何……会为了她放下他可以争取的，又为何喜欢她，当初却从没想娶她。
不过话到了嘴边，程漓月却是一句都问不出口。
“殿下，殿下？”
外面，慌张而尖锐的声音不断的朝着这边传来。
楚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疏离，对她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这人一如既往的难以捉摸！
程漓月转身回了屋子，左右她和这个人，还有很多账要清算，比如……这人还欠了她一个孩子。
用过了红珠准备的吃食，程漓月便觉得一阵头疼，去床上睡下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冰冷而绝望的柴房。那贱人笑的张狂，正拿着一碗汤药，朝着她走来。
不要……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