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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王的蔑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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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殷云扶的声音近乎于嘶鸣。

贺勇回过神, 几乎是第一时间拉下方向盘, 调转了车头。

山路狭窄, 而掉头需要不少的时间。

倒车前进, 好不容易他才把车子调转回来。

而身后,殷云扶的脸,皮肤下那一条条青筋已经快要炸开了。

车子以比来时快一倍的速度朝着原路飞速返回。

“吱嘎!”

面包车一个甩尾,在破元观前停下。

贺勇下车,绕道另一边拉开移门,一边喊道:“医生!”

声音太过紧迫,让不远处刚跳上救护车也准备离开的医生连忙下车, 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贺勇没说话,头探向面包车里面,伸手要抱殷云扶下车,看到殷云扶的时候,男人手上的动作却僵了一下 , “你没事了?”

殷云扶此刻整个人已经平静了下来, 那张脸, 也已经恢复了原状。

看起来还是那个干干净净、乖乖巧巧的小姑娘。

殷云扶越过贺勇, 看向不远处破元观的大门, 眼眸沉黑,“怎么可能没事。”

贺勇愣了一下。

而殷云扶已经推开他, 自己从车上跳了下来, 朝着破元观走近。

医生站在原地, 不爽地道,“诶,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站在破元观大门前不远处的钱广源看到回来的殷云扶,嘟囔了一声晦气,“还能是因为什么,大师钱还没捞够,自然不能走人了。”

拆迁队浓眉几个正在一起弄那个大石头,巨石太大,他们在安放□□,想先把石头炸开一部分,弄得汗流浃背。

看到贺勇和殷云扶,几个人手里的动作都微微顿了顿。

对视了一眼。

浓眉和其他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放下锤子,走到贺勇的身边:“头儿,怎么了?”

贺勇皱眉,“她在路上发病了,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浓眉也跟着看了殷云扶一眼,除了脸色有点点苍白,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贺勇脸上也是疑惑:“刚刚真的很惊险……那个,既然没事了,我带你去大医院先检查一下吧。”

殷云扶摇了摇头,神色阴郁,“我要看看这道观四周围。”她看向正在动工的众人,心底那个不好的预感突突直跳,“你们立刻停手。”

浓眉几人为难地看向贺勇。

贺勇拉了殷云扶一把,“行了,别说了。”

殷云扶皱眉,“情况可能比我想的要更严重,真的不能再动了,会死的,不仅仅是你或者这个胖子,所有人,一个都逃不过。”

她说胖子的时候,手指指了一下一旁的钱广源。

钱广源脸色猛的沉了。

不过片刻,他又无语地笑了:“行了,多少钱可以免灾?”

贺勇皱眉看了钱广源一眼。

钱广源摊手,“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这也就是对你的朋友,要不然我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钱包,拿出一叠的钞票,在手上甩了甩,“这里大概两千块钱吧,怎么样?够不够?”

他也不想再和殷云扶纠缠了。

赶紧打发掉才是正紧。

殷云扶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钱广源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

贺勇眉头皱得紧紧的。

殷云扶虽然有些不懂事,说话难听。

但是贺勇看得出来,她其实就是人有点天真单纯,脑子不太会转弯。

说的话,确实是每一句都发自内心的。

钱广源这样故意拿钱羞辱,有点太恶心人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看着殷云扶的身影就快要消失在视线里,快步跟了上去。

跟上殷云扶的时候,却发现她没打算下山,而是绕过道观,准备上山。

“你干什么去?”

“看看。”殷云扶声音淡淡,视线不断划过整个道观四周围。

“看什么?”再往上,全部都是荒山。

看山?看树?

“看阵法。”殷云扶越看,脸色越沉。

贺勇挑了一下眉头:“这破地方还有阵法?”

殷云扶点头:“有的,护山大阵,道门都喜欢搞这些。”

她声音平直,“我之前以为你会有血光之灾,是因为拆了道观,但现在看,问题要更严重,你们似乎是启动了护山大阵。”

贺勇眉心紧紧凝着,几秒的沉默,他正色一脸严肃的看向殷云扶,“以后不要说这些了。”

“是你问的。”殷云扶停下脚步,目光沉静,看着贺勇的方向。

贺勇看着这一双澄澈的眸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犹豫了一下道,“别人问了也别说了,不好。”

殷云扶眉毛打结,纠结了一下,低低道,“好。”

贺勇见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的性子是真的单纯……好骗。

想到这里,贺勇看着殷云扶的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看情况,脑子真的不太好用。

不会是那种特殊的孩子吧?

贺勇还在胡思乱想,就见殷云扶忽然一个箭步登上了一块巨石上。

她站在巨石上朝下看道观,冷眸凝了几秒,轻骂了一声:“臭老道!”

贺勇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又见殷云扶脸色又是一边,忽然从巨石上站直了,抬头望天,对着上天竖起了一个中指,一字一顿:“我、日、你、老、母!”

贺勇嘴角一抽,不知道殷云扶又发的什么疯,声音这么大,被下面的人听到又要笑话她。

他正要把她拉回来。

天边忽然划过一道闪电。

紧接着是隆隆的雷声。

可是……刚刚明明还晴空万里。

“轰隆轰隆!”

一声声雷鸣不绝于耳。

雷电似乎……在朝他们靠近?

贺勇整个人眼睛瞪大了,嘴唇哆嗦着, “跑……跑!”

他将殷云扶一把从巨石上拽下。

就是这一个动作,雷声忽然就弱了许多,不过一会儿,渐渐歇了。

贺勇腿一软,坐倒在原地,傻傻看着殷云扶。

他的对面,殷云扶小脸阴沉着。

贺勇咽了一口口水,“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殷云扶抿了一记唇瓣。

她手一翻,伸出中指对天,“我、日、你、老、母。”

就在她说完的那一刻。

“轰隆!”

原本已经消失的雷电应声而下。

贺勇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捂住了殷云扶的那只手,将她的那只中指给压了回去。

视线里,女孩神色平静,“就是这样。”

这平平淡淡四个字,说得贺勇心都颤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胸口微微起伏着,嘴唇哆嗦着,“知、知道了。”

那么一个断了腿都没叫过一声的硬汉,硬生生被面前这个女孩给吓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平复了许久的心情,心脏才渐渐没跳得那么快了,转眸看殷云扶,“你……刚刚那一下怎么做到的?”

眼看着殷云扶又要伸出她的中指,贺勇眼疾手快握住了,“说就行,说就行,不用示范。”

殷云扶“哦”了一声,“就是骂一句贼老天。”

记忆中,这句话是相当狠的。

虽然不知道贼老天有没有母亲。

贺勇望了一眼天,又看了一眼殷云扶。

骂一句老天,引来这么大阵仗?

骂的人不是多了去了吗?

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一刻,贺勇有点怀疑人生。

他甚至怀疑今天所经历的这一切是不是都不过是他的一场梦。

他深深看了殷云扶一眼。

可能、或许、大概……真的遇到了一个有些不得了的人。

他抹了一把脸,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立刻将殷云扶也从地上扶了起来,帮殷云扶拍了拍后背沾上的土:“你没事吧?”

殷云扶闻言,小脸皱了起来,“很不好。”

官官不见的事情,已经让她心情低落了。

没想到的是……

张玄静那个牛鼻子竟然把她做了这个破道观护山大阵的阵眼!

她就奇怪呢,她的力量为什么都消失了,这道观的护山大阵又是怎么运行上千年的,为什么中间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发现。

现在她全明白了。

她的力量都被抽调去维护这座大阵了,可不就没灵力了吗!

而她的力量在过长时间的削减中,也几乎被抽干了。

一直到,有人挖出了阵眼——也就是她本人。

殷云扶自认为那样好脾气的一个人,此刻气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张玄静!

她一定和他势不两立!

高人的举止总是那么不拘一格的。

其他人看着殷云扶,也是一改之前不耐不屑的表情。

有感激,有好奇。

只是碍于贺勇,大家不敢上来搭话。

“现在我能进去了吗?”殷云扶看贺勇。

贺勇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道观。

道观的格局,是北面和西面环山,东面延伸出去,是一处悬崖,南面开了大门。

巨石就是从西面山上延伸出来的那一部分掉下来的。

原本门前能够通车的地方,此刻被巨石拦了一大半。

工程车子也坏了,短时间想要开工肯定是不太可能了。

“行,不过你得穿戴安全帽,我陪你进去。”

虽然损失不小,但他现在整个人还沉浸在死里逃生的感慨中,一时顾不上那些。

怎么都没想到,这山上边,看起来稳稳当当的巨石会忽然坠下。

他示意所有人把地方收拾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石头弄走。

自己则拿了顶安全帽,给殷云扶戴上。

殷云扶皱了一记眉头,没躲掉贺勇戴帽子的手。

她紧绷着一张小脸,默默看了贺勇一眼。

贺勇看着殷云扶,嘿嘿一笑,“你戴这帽子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好看。”

设计粗犷的安全帽,戴在殷云扶的头上,衬得她那张脸只有巴掌大,粉粉糯糯就像一只汤圆,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揉。

贺勇莫名的手痒,在他动手前,殷云扶却忽然绕过了他,沉默地朝着道观里走进去了。

贺勇愣了一下,快步跟上,超过殷云扶为她引路。

一进入道观,贺勇扭头就想问殷云扶:“你知道东西大概在哪儿吗?”

话音刚落,身后的女孩就又超过了他。

贺勇:“……”

这孩子怎么跟个小炮弹似的,性子这么急。

他也不问了,直接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

殷云扶对着道观熟悉的跟在自家庭院一样。

走到一扇门前,门却是上了锁的。

女孩皱起眉头。

贺勇走得满头大汗,他毕竟腿脚没那么方便,即便不是很影响走路,但这样快速地长时间行走还是有些吃力的。

看到殷云扶停下来,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再往里就进不去了,我们只负责拆外面的部分,这里面是被锁死的,不能动,你东西应该也跑不到里头去。”

殷云扶看了相较一眼大门上崭新的铁锁,她扭头离开。

贺勇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她也不知道拐去了哪里,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他连忙又追上去。

最终殷云扶在一个偏院的小门前停了下来。

这个偏院,上面写着‘奇珍阁’三个大字,门庭却是破败的很。

门本来就不大,门上面的漆已经掉光了,连门栓都坏了大半。

贺勇喘着气,一边走过来一边道,“你怎么找到那个偏门的,诶,我说,别进了,这地方真的不能进。”

“吱嘎”一声,殷云扶直接推开了门,“我的东西就在里面。”

贺勇看着殷云扶的目光,愣了一下,犹豫片刻,“你确定吗?”

殷云扶轻轻地点了点头。

贺勇被殷云扶这小眼神一看,心脏有点受不了,“行吧,那你快点,不准拿别的东西啊,就只能拿你的东西。”

殷云扶嘴角一勾,一双眼睛忽然就弯了起来,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小路两旁杂草疯长,即便是中间的鹅卵石里,也有不少顽强的杂草冒起来。

而庭院里的那个屋子,门两旁,纸张已经差不多烂光的窗户,就像是两只黑洞洞,凝望着他们的眼睛。

贺勇看着,后背莫名一毛。

而殷云扶已经朝着小屋子快步走过去了。

“吱嘎”一声。

屋子的门被打开。

殷云扶的脚步忽然一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这个动作让原本跟在她身后的贺勇心越发抽紧了,“怎么了?”

“不见了。”殷云扶声音沉沉。

从见面到现在,贺勇算是在她脸上看到的第一个称得上凝重的表情。

这让贺勇的心里更加毛了,“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包包?手机?还是别的什么?”

殷云扶凝着眉头,“棺材。”

贺勇:“……”

屋子里一片死寂。

几秒的时间,他才回过神, “是我想的那个棺材吗?”

殷云扶扭头看了贺勇一眼,抿紧了唇瓣,沉吟着道,“长方形,漆的黑漆,装死人用。”

以她从医生那里获得的常识,在现代这东西依旧叫棺材没错。

等了半天没等到贺勇的回答,她好奇地问:“你见过吗?”

贺勇深吸了一口气,“没有。”

话音刚落,他清晰的看到殷云扶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眼睫就垂了下去,眼眸黯淡了。

贺勇摸了摸后脑勺:“屋子里一看就没有棺材,要不我们去别处找找?”

殷云扶两条眉毛耷拉着,“他刚刚还在这。”

贺勇对小孩子从来都是不耐烦的,面对殷云扶就是莫名的高声不起来,一副好脾气,“但是现在不在了。”

“嗯。”殷云扶点了点头,但脚步就是不挪一下。

她没想到自己沉睡了几百年,一醒来官官就会不见了。

牛鼻子明明说会保管好她的官官的!

官官就是她的棺材。

也是她的本命灵器。

他们二人从她灵智初开,一直相伴了上千年。

官官叫她姐姐,她把官官当弟弟。

贺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或者我拆道观的时候,替你留心着?”

殷云扶眼眸微微撑大了,“你还要找死?”

贺勇:“……能不能不提这两个字?”他抬手撸了撸自己的头发,“而且……刚刚那个血光之灾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殷云扶皱着两条细细的眉毛,“哪有那么简单的。”

贺勇的心里“咯噔”一声,“那不算吗?”

殷云扶确定了官官不在这里了,也就迈着小步子闷闷地往外走出去了,一边走一边回答贺勇道,“你不知道自己拆的是谁的地方吗?”

贺勇皱了一记眉头,有些怀疑地看了殷云扶一眼,“你的?”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很。

这小姑娘对这个道观实在太熟悉了,出现的也太巧合。

殷云扶没回头,闷头往前走,“不是我的,是张玄静那个小气鬼的,你把他的道观都拆了,他还能让你那么轻松过关才叫奇怪呢。”

她说话的时候,不耽误走路。

七拐八拐的,又从道观里拐出来了。

贺勇跟在她身后头,皱眉思索。

张玄静这个名字好耳熟。

想了半天,一直到迈出道观观门的时候,他才记起,道观的第一任创始人的名字,好像就叫这个。

贺勇:“……”

他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

这小姑娘怎么好像和张玄静还挺熟的样子。

和一个死了几百年的人熟?

他打了一个寒噤。

还没等他想明白,二人已经绕出了道观。

贺勇第一眼就看到不远处自己的手下围成了一个大圈,正低着头七嘴八舌不停谈论着什么。

最中间的一个拿着自己的手机。

“聚在这儿干什么呢,活儿都干完了?”

几个人一惊。

中间那人的手机已经被贺勇给拿了过去,“说了工地不许玩手机,你们都不长记性是吧?”

手机是之前那个司机的,他皮肤黝黑,长了两条浓浓的眉毛,像两条毛毛虫一样横亘在眼睛上。

浓眉搓了搓手,讪讪笑着,“头儿,今儿不是不开工了吗,我们就休息会儿。”

他朝着贺勇伸出手,

“把手机还给我呗。”

贺勇冷哼了一声,“手机还给你们又能干什么?就看那些个女主播……”

浓眉闻言,黝黑的脸上微微发热,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的殷云扶,“头儿,你说什么呢。”

还有孩子在呢。

他急急的解释,“我们今天可没看那些,就是发了一个帖子。”

贺勇一皱眉:“什么帖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一行红字飘在最上方:【道观拆迁遇到高人。】

贺勇脸色一沉,“你们发这个干什么。”

浓眉讪讪道,“我们就觉得这位小姑娘挺神的……”

“这不是给她招骂吗?”

这年头,各个论坛哪天不飘出一个灵异事件出来。

他的心里沉甸甸的,一方面,是兄弟们的生计,一方面,是兄弟们的安危,任何一个选项都那样沉重。

偏偏,他又拿不出确实的证据证明殷云扶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贺勇脸色紧绷着,半晌道,“我们赌不起。”

即便只有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赌不起。

明明今天万里无云、天空高阔,可是在场的气氛却压抑的让每个人喘不过气。

有个四十多岁的黑炭大块头闷闷地道, “头儿,你哄女孩子,也不能拿大家伙儿的活计哄吧?”

“我哄她?!”贺勇脸色黑了。

那位祖宗,那是一般女孩子吗?

他敢哄吗?

他这一开口,仿佛是在一个已经快要胀满的气球上戳了一个洞。

现场一下子炸锅了。

“你都不把人送回家,带回来这边,还装什么啊,大家心里这不都有数吗?”

“头儿,我也体谅你一把年纪了,打光棍的日子不好过,不过你总也要为兄弟们想想嘛。”

几个人七嘴八舌,就是想说服他继续做这个工程。

贺勇额头上有青筋暴起,声音沉沉,“你们觉得我真是那种能为了自己泡妞,就不管大家死活的人?”

他说完,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场面一片寂静。

浓眉,也就是傅一晗,他一向都是贺勇最死忠的支持者,刚来城里打工,就跟了贺勇,后面许多年,一直都没离开贺勇。

傅一晗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头儿,我们都信你,但是我们不信她……”

贺勇没想到傅一晗也会这么说,他皱起眉头,视线的余光里,却正好看到殷云扶从棚屋上下来。

很快有其他人也察觉到了,纷纷扭头。

傅一晗看到殷云扶的时候,脸色有些尴尬。

刚在背后说人坏话就被当事人亲自抓包了,咳咳……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总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殷云扶根本没理会傅一晗,她走到贺勇的面前,“你有钱吗?”

贺勇愣了一下,“你要多少?”

“修好破元观大概多少钱?”

贺勇皱眉,“十几万吧,看你怎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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