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霍恩湖激动之中，整张脸都扭曲了。
她怎么知道这件事！？
她再三问过叶秋颖，叶秋颖很肯定地和她说，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沐晴川。
而且，她如果早知道的话，那么，为何能保持这样的冷静？
难道，是沐嘉铭告诉她的？
霍恩惠正在惊疑之中，霍司丞也大为震然，他紧紧地握住沐晴川的肩膀，问说，“晴川，你说不是意外，那是什么？当初，你和她不是抱错的？”
“抱错？”
沐晴川忽然苦笑了出来，“霍恩惠，你知道你亲生母亲有多伟大么？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要跟着自己受苦，她把你和我调换了育婴箱。因为，我出生霍家，而你的亲生爸爸，欠下了累累的赌债，她怕你跟着受苦。呵呵……霍恩惠，就这样，你都不愿意认她？嫌弃她是个洗头女？你的这个妈妈，为了你的荣华富贵，可是费尽一切心机呢！”
林淑媛再也听不下去了，“怎么可能？！当初，你和恩惠抱错，的的确确是一场意外。”
“嗯，反正这事儿也过去很久了，无迹可寻。当事人如果不坦白的话，谁也无法追究。不过，是不是抱错，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沐晴川舒了一口浊气，“最重要的是，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霍恩惠，你在霍家二十年的地位，不是我说占据就能占据的。我也没打算和你争。这些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你如今霍恩惠得到的，都是我赐给你的恩惠。我给，是你的福气，我不给，你也没资格说三道四。当初我回到霍家，我原本以为，霍家的一切，包括你，都是欢迎我的！可是你呢，无时不刻都在提醒我‘卑贱’的身份。”
她明明眼泪已经干了，然而想到刚回霍家时遭遇的冷漠，仍旧忍不住红了眼圈。
“谢谢你，提醒我，我只配穿你剩下的。毕竟，我从小打大，穿的衣服，也都是别人剩下的。但是，抱歉，就算我的尊严再不值钱，也轮不到你来践踏。原谅你？霍恩惠，你觉得事到如今，可能吗？”
霍恩惠心虚地道，“沐晴川，这件事可不能胡说八道。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这事儿，可不是你一人之言就说了算的。”
霍司丞眯起眼睛。
沐晴川已经说过，这件事并不打算追究了，霍恩惠仍旧在强行辩解。
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辩解什么。
原本这件事和她无关，就算是叶秋颖蓄意调换两个孩子，她也是无辜的。
她如此紧张，无非证明了一件事。
她也知道这件事。
……好可怕。
二十年来，一直细心呵护的妹妹，竟然是如此可怕的真面目。
霍司丞顿觉心凉。
沐晴川冷笑了，“是不是，很重要吗？前二十年的人生，再卑微的生活，我都熬过来了，我不喜欢追究过去，我只是务必让你知道，凡事不要欺人太甚了。你妈妈剥夺了我的人生，我不会允许你剥夺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