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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烟花三月(1/1)

晋江防盗系统,防盗比例为50%, 不满50%V章要72小时后 “那你怎么不全擦掉?故意的吧。黑眉配红唇, 偏偏脸色蜡黄,唱戏的也没你会糟践自己。”

“不加黑眉和红唇, 妾身是个黑美人,一点也不平凡。”石舜华一见太子瞪眼, 连忙说:“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有黑眉就没有血红的红唇。”心说, 眉毛太粗和五官不搭,相当于整张脸毁了一半,和宫里那些“螓首蛾眉”相比,她今天依然很丑,“也希望殿下能一言九鼎。”

太子:“当然。更何况你是孤的嫡福晋, 毓庆宫本来就归你打理,你输了, 孤也会把毓庆宫交给你。”

“既然殿下这么说, 咱俩也没必要打赌了。”石舜华扭过头道:“阿笙,传令下去, 殿下说以后东宫所有事都听我的。”

太子一怔:“孤什么时候说的?”

“刚才啊。”石舜华道:“妾身是你的嫡福晋, 东宫归妾身打理,不就是说所有事都听妾身的?爷, 你可是一言九鼎, 不会这么快就想反悔吧?”

太子噎住:“…你, 你故意的?”

“没有。”石舜华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话是你自己说的,妾身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罢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太子瞪她一眼,“孤真是小瞧你了。”

石舜华摇了摇头:“是你小瞧自己啦。您是当朝太子,您相貌平平的嫡福晋为了配得上你,可是下了苦功夫学习呢。”

太子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她。

石舜华见状,无奈地笑了笑,趴在他背上,嗔道:“我的太子爷啊,你只在意我相貌平平,怎么就不想我既然其貌不扬,汗阿玛当初干嘛不换个人选呢。”

“因为你是石文炳的嫡女。”太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石舜华摇头:“石家不止我一个姑娘。我族叔石琳家还有几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儿。他如今是两广总督,封疆大吏。另一个族叔虽然早逝,但他儿子石文晟如今已是贵州布政使,岳家也显赫。轮资履,他们远比我阿玛适合当您的岳丈。”

“那是为何?”太子脱口问。

石舜华道:“阿笙,你来说。”

“族老爷家的几位姑娘一个比一个美,而主子相貌平平,和宫里的娘娘们相比就是丑,殿下日后断不会因主子的容貌而做出糊涂事。

“自古以来人们信奉娶妻娶贤,纳妾纳容。主子是石家嫡女,又打小跟着夫人学管家,素有贤名,很符合皇上对您的嫡福晋的要求。”阿笙问,“主子,奴婢说得对吗?”

石舜华转向太子:“我可以上妆吗?”

“孤算是看明白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净是些歪理。”太子道:“孤说不过你们主仆二人。但是,有一点孤得说明,露出马脚被汗阿玛发现,孤可不护着你。”

石舜华心想,可惜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妾身敢扯这么大的谎,就能圆回来。“石舜华道:“妾身伺候爷梳洗。”

太子很怀疑:“你会吗?”

“没有妾身不会的。”

辰时三刻,石舜华随太子前往中堂用餐。

石舜华见桌子上摆得满满的,随口问:“只有咱俩?”

“她们在房间里用。”太子口中的她们是他的四个妾,大李佳氏、小李佳氏、林氏和唐氏,“怎么着?福晋想见见她们。”

石舜华没打算见,不过早晚都得见,便点了点头:“听说爷还有两个阿哥?”

太子眉头一挑,这女人想又干么,“他俩还小,不懂事。”

石舜华很是无语,话是你主动说的,怎么又变成我想干嘛?我还没被把你的心攻下,即便想干点什么阴损的事也不会当着你的面,“我是您的嫡福晋,是他们的嫡额娘,总得知道喊我额娘的孩子长什么样吧。”

太子更加不懂,这女人是真大度还是装大度?新婚第二天,迫不及待见他的妾侍和庶子,就不怕膈应的吃不下饭么。

石舜华心想,你既然知道是妾和庶子,我犯得着跟他们一般见识么。于是,脸色一拉,佯装生气:“爷不舍得啊?那算了,不见了。”

“孤没这么说。”太子脱口而出。

石舜华歪头笑问:“那见还是不见呢?”

“你别这样笑。”太子眼睛痛,“你这幅尊荣,孤瘆得慌。”

石舜华呼吸一窒。

毓庆宫的奴才蓦地瞪大眼,主子怎么可以这样讲嫡福晋,太戳心窝子了,不行,得找个借口躲远点。然而,还未付诸行动,便听到嫡福晋说:“把大阿哥和二阿哥抱过来。”

“嗻!”小太监不等太子开口,麻溜跑出去传话。

须臾,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嬷嬷抱着一个瘦瘦的男娃进来,身后跟着同样年纪的嬷嬷抱着一个白胖小子。

石舜华看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很是疑惑:“我听额娘说大阿哥三周岁了,怎么看起来只比十个月大的二阿哥大一点点?”转向太子,你怎么养儿子的,瘦的跟个猴崽子似的。

阿哥由嬷嬷照顾,老二怎么养,老大就怎么养,他怎么知道为什么老大会比老二瘦两圈。太子面色不虞,道:“把李佳氏叫过来。”

“爷找贱妾?”一息工夫,门口多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

石舜华扭头一看,真丑,不足为惧。

“不是殿下,是我。”石舜华开口,“大阿哥为何如此瘦弱?”

李佳氏偷偷瞄一眼说话的女子,真丑,幸好幸好:“大阿哥生来体弱,脾胃不好,经常吃不下东西,自是比二阿哥瘦弱。”

石舜华瞥她一眼:“那大阿哥今早吃的什么?”

“回禀福晋,大阿哥还没吃早饭。”程嬷嬷开口说。

石舜华看了看旁边多宝阁上的自鸣钟,八点一刻:“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

“大阿哥还没喝药。”程嬷嬷道。

太子抬眼看过去:“大阿哥又病了?”

“是的。”程嬷嬷答。

“依你的意思大阿哥最近都是先吃药再吃饭?”程嬷嬷点了点头。石舜华又问:“大阿哥病多久了?李佳氏。”

李佳氏下意识看向太子,一大清早的,不先去给皇上和皇太后请安,这个丑福晋到底要干嘛?

太子昨晚被嫌弃不行,今早又被嫌弃不是个尽责的阿玛。偏偏事实如此无法反驳,心里别提多窝火,厉色道:“看孤做什么?回答福晋的话!”

李佳氏浑身一哆嗦,“有,有些日子了。”

“有些日子是多久?”石舜华再次问。

李佳氏一窒,她哪知道多久了:“十来天了吧。”。

石舜华转向太子,眉梢上挑,粗粗的一字眉顿时和毛毛虫一般无二。

太子头痛眼睛更痛,顿时后悔答应她描粗眉:“大阿哥生病,天天喝药是应该的,又不是他好好的,孤逼着他喝药。”

“有脉案吗?拿来我看看。”石舜华扮平凡是为了躲“狐狸精”这个跟着她两千多年的骂名。然而,自从得知能成为当朝太子妃,当“孤魂野鬼”时受够了漫骂的石舜华决定,她还要当个贤后,千古流芳,好叫骂她的文人称赞她。

太子道:“先用膳。”

“殿下饿了,殿下先用。”石舜华看到李佳氏心虚,执拗道,“我先看脉案。”

太子侧头看向她,同样没用晚膳,起得还比他早,这个女人的精力怎么就这么好呢?

石舜华心有所感,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刚才答应我了,东宫所有事都听我的。

太子此刻真想反悔,可又拉不下脸:“张起麟,没听见福晋说什么?快点去。”

“嗻!”毓庆宫大总管张起麟抬腿跑出去,片刻又跑回来,手里多一本册子。

石舜华接过来翻开一看,下意识眨了眨眼睛:“百年山参?”

“回禀福晋,山参是殿下用的,不是大阿哥用的。”张起麟躬身道。

“爷?”石舜华扭头转向太子。

太子点了点头:“太医给大阿哥开方子时,孤叫太医从药房拿的。”

“我阿玛去年病逝后,我们一家也开始注重调养,我也看过几本医术。古方记载百年山参有起死回生之功效,爷得过重病?”石舜华好奇道:“不想让皇上忧心,所以以大阿哥的名义抓药?”

“福晋想多了。”太子道:“孤从未得过重病。”

“没有?!”石舜华睁大眼,十分讶异,粗粗的眉毛变成八字眉。

太子的头更痛了,不禁揉揉额角,格外想念昨晚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

石舜华听到他又搁心里嫌弃她丑,白他一眼,就说:“张起麟,你来回答。”

“爷有时候太过繁忙,需含参片提神。”张起麟道,“这个山参便是这么用的。”

“那爷得有多忙?”石舜华满脸心疼,眉头紧蹙,成外八字。

太子见状心中一暖,又莫名想笑,他这个福晋不但嘴巴厉害,眉毛也会说话:“偶尔,偶尔。福晋,先用膳,再不用就凉了。”

“爷先用吧。”石舜华听到他肚子里跟打鼓似的,也不再打扰他用膳。继续翻用药记录,看到大阿哥以前生病都用十天半个月的汤药,然而这次生病是五天前。石舜华眼皮一跳,果然不出她所料,忍不住搁心里冷哼一声:“李佳氏,大阿哥的病好了吗?”

“这,这……”李佳氏偷瞄太子一眼,见他只顾得吃吃吃,没有开口的打算。指望不上太子,李佳氏想了一下,便说:“还未痊愈。”

“是吗?”石舜华手下不停,一边翻看记录一边问:“嬷嬷,大阿哥的病好了么?”

程嬷嬷下意识看李佳氏。

“别看她。”石舜华的头顶上仿佛长了眼睛,“我是殿下的嫡福晋。”

太子喝一口汤,抬头道:“程嬷嬷,回答福晋的话。”

“已经好了。不过,大阿哥的嗓子还有点不舒服,夜里睡觉时鼻子喘气有点重。”程嬷嬷道。

石舜华合上册子:“好了就好了,哪来那么多理由。太医开药时没说三分医治,七分调养?”话锋一转,陡然拔高声音,“李佳氏,不要看程嬷嬷,我问你呢。”

“啊?!”李佳氏浑身一僵,舌头一秃噜,“贱妾不知。”

“你说什么?”太子的手一顿,很是诧异,“你不知道?你是大阿哥的生母,你不知道?!”

“李佳氏大概觉得大阿哥病病歪歪活不长,干脆放弃大阿哥,一心照看二阿哥。”石舜华肯定得问:“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大阿哥和二阿哥都是李佳氏生的,太子张嘴就想反驳,眼角的余光瞥到李佳氏脸色煞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太子心中一突,脸色骤变,怒道:“来人,请太医。”

石舜华慢慢悠悠拿起青玉金镶箸,夹一片江米藕:“阿笙,吩咐膳房,给大阿哥煮点冰糖燕窝粥,米用关外粳米。”

“不急,先等太医看过再说。”太子吃个半饱,此时已不是很饿,“小顺子,把唐氏她们叫来见见福晋。”

“嗻!”小顺子躬身出去。

石舜华放下玉箸:“阿笙,去吧。”

“福晋!”太子皱眉,满脸不快,这女人不能不跟他作对么。

石舜华神色坦然,仿佛没有看见太子发火:“妾身跟额娘学管家时,额娘曾给妾身一个庄子让妾身打理。听庄头讲米油是穷人的人参汤。医术上也有记载,米油,瘦者食之,百日即肥白,以其滋阴之功,胜于熟地也。冰糖燕窝又是滋阴润燥的佳品。无论太医怎么诊断,大阿哥终归要吃点东西。妾身认为没有什么比冰糖燕窝粥更好。爷,您说呢?”

“话都被你说完了,孤还有什么可说的。”太子脸色不好,暗瞪她一眼,心中恼怒,这女人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真生气了?那可不成。

石舜华心中一动,放下玉箸,看一眼站在太子身后的张起麟和她身后的阿笙:“去给几位侧福晋搬张绣墩。”

“嗻!”两侧的几人鱼贯而出。

石舜华的左手快速滑到太子的龙袍里面,找到昨晚不行的家伙。

太子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松手!

你不生气了,我就松开。

石舜华并不是故意不给太子面子,李佳氏明显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不趁着太子在跟前逞威风,挫挫李佳氏的锐气,日后东宫的奴才谁会听她这个丑福晋的。

“爷,这个藕片挺好吃的,您尝尝。”石舜华夹一片江米藕放在他面前的碗里,龙袍下的手跟着轻揉慢捻。

“对,自己做。”石舜华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不对,阿笙——”

“等等,等等。”太子连忙拉住她,“怎么说风就是雨。阿笙,出去。”见石舜华的丫鬟进来,摆摆手,“门关好,别让人靠近。福晋,以前洋人进贡自鸣钟和怀表的时候,汗阿玛看着有意思,就让内务府的工匠试着做,但是都没做出来。”

“内务府才几个人。”石舜华道,“他们做不出来并不表示大清没人会做。福州、泉州、徽州商人见得洋物件多,苏、杭两地能工巧匠多,咱们去这些地方找工匠,再请几个洋人帮他们一起琢磨,肯定能做得出来。”

“你说得轻巧。”太子道,“洋人指望西洋物件换咱们的丝绸、瓷器和茶叶,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他们肯定不干,想都不用想。”

“西洋商人不愿意,咱们就找传教士。”石舜华想了想,“来自西洋的传教士即便不知道怎么制钟表,打小在西洋长大,应该听说过一点。传教士把他们所知道的告诉咱们的工匠,我不信连司南和地动仪都能琢磨出来的人,会被小小的自鸣钟难倒。”

“福晋,琢磨出司南和地动仪的两位早已作古。”太子提醒她,随即又说:“不过,倒是可以一试。内务府匠人做出的天球仪,西洋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很吃惊。有传教士帮忙,说不定内务府的工匠真能琢磨出自鸣钟和怀表。”

石舜华眉头微皱:“爷打算叫内务府的工匠做?”

“不然呢?”太子问。

“妾身有一处庄子,庄上大概有三四百人。先以石家的名义广招对西洋物件感兴趣的匠人,把这些人和他们的家眷安排到庄上,工匠无后顾之忧,一心琢磨钟表,妾身觉得比在内务府好。”石舜华想一下,继续说,“咱们不用内务府的人,知道的人少,假如过了三年五载还没琢磨出来,咱们想继续就继续,不想继续随时可以喊停止。用内务府的匠人,妾身觉得还不够大哥一人搅和的。”

太子仔细想了想:“你说得对,是孤考虑不周。那这事就这么办。你大哥和你额娘会听你的么?”

石舜华飘了两千多年,见多了男人朝三暮四靠不住,在和太子说起金、玉、满、堂店时,就故意说那四家店是石家的,而不是她是石舜华的,便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会的。”石舜华从未想过什么都告诉太子,“当初开金银楼,是我和额娘一起选的铺子和掌柜、伙计。大嫂和二嫂不懂铺子里的事,大哥和二哥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妾身在家时一直是妾身帮额娘打理铺子。堂堂杂货店刚开起来的时候,妾身隔三差五就会去店里一次,金玉满堂店的掌柜都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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