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号:   默认

第二百三十一章 身世之谜(1/1)

听当时路过的赌徒说,他的下场十分凄惨,被人套头就打,直到崇河下游发现一具跟他身形相似的男尸,大家才都说他大概是被人丢尽水里淹死了。至于再详细的,就没有人知道。

最后只剩张仇,他本来还自视甚高,甚至时常怀疑自己是宋家少爷,想要出人头地让宋家好瞧。可最后发现,他的身世不过是一场笑话。

而没有了这份自得,又没有杨姨娘的银钱帮衬,他最初的傲气也彻底被打磨到丝毫不剩。

既无心研究学问,又不愿承认自己差的他,竟也如张三一般整日流连青/楼楚馆。没有了银子,就卖掉书本笔墨,更是将张肖氏为张三置办下做生意的摊子也尽数卖出。

最后,就连唯一的容身之所,也被债主索要去。至此,张生流落街头,开始重复起了张三为娶张肖氏之前的生活。

阴沉了几日的天,终于放晴。而微寒的天气,也有所回暖。以至于,冰封了整个冬日的渡口,渐渐解冻,鱼贩跟苦力又开始为生计而奔波劳累起来。

相比于宋家低沉的气氛,此时锦州城依旧是繁华热闹,街道之上川流不息人声鼎沸。而酒馆茶肆中,说书人又开始了唾沫横飞的一天。

“各位客官,前些日子咱们讲了阴司判官楚姑娘,生死簿上断罪孽的事情。今日老小儿就给各位讲讲近日城内发生的一桩怪事儿……”

众人一听又有稀罕事儿,自然全都侧耳倾听。于是一阵鼓点之后,就听闻那说书人道:“话说那是数日之前,夜黑风高之时,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中,鬼影飘过。两名值夜小厮寻着影子追过去,却看见一个窈窕女子的背影……二人有心调笑,遂上前盘问,只是那女子一回头却将二人吓的三魂七魄都出了窍……”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阴森诡异带着低沉可怖,倏然手中鼓槌急促敲击让听客心思跟着怦怦直跳。

“却见那赫然是一无脸的女鬼。那女鬼满脸鲜血,口中念念有声道让二人还她的脸皮。就在那女鬼伸手欲取二人脸面时候,却见一阵青光从天而降,生生将那女鬼压了下去。”

说书人双目炯炯有神,口若悬河不曾停歇,生生将厉鬼的诡异恐怖渲染的格外逼真。

却见那青光之中的女子纹丝未动,只淡淡斥骂道:“你本有冤,只管向阴司告状便是。如今却至阴司于无物,为祸人间,当真想要魂飞魄散不成?”

那女鬼闻言,顿时淌下两行血泪,遥遥说道:“奴家冤气冲天,大仇未报怎肯服下孟婆汤投胎?偏那仇人福报未消,阴司地府无处伸冤,这才出此下策。求女阴司为奴家伸冤啊……”

在座之人刚刚因那惊疑骇人的气氛而心生惧意,如今见那厉鬼突然示弱,瞬间来了兴致。

“她有何冤屈?”

“对啊,阴司地府都不能伸冤,难不成那女阴司能为她做主?”

随着旁人唏嘘跟期待的话出口,只见那说书人将手中惊堂木一拍,话音一转说道:“欲知详情,且待下回分解。”

楼上被萧清朗拖着喝茶的许楚,见下边的人或是失望或是探究的议论起来,才挑眉看向萧清朗问道:“这话本子,不会也是他写的吧?”

萧清朗轻咳一声,将公文放下,双手摊开无奈道:“你觉得我这几日,真有那闲情逸致?”

许楚的目光落在他手底下那份被踩着猫抓印的公文,眯了眯眼惬意的饮了一口热茶,喟叹道:“没想到,我们竟然会被一只猫儿逼的躲到茶楼来。还真是……”

“无法无天。”萧清朗将公文批阅好,接着她的话随意说道,“听说老夫人差人来请过你?”

许楚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道:“大抵是想试探我是否知道宋德容的身份吧。”

萧清朗淡笑不语,片刻后,缓缓起身,将她手中有些微凉的茶水取下,亲自添了些热茶。

“楚大娘说,你不易用冷茶。”萧清朗说的自然而然,没有丝毫扭捏跟犹豫。就仿佛,关注着她的点滴,已经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阳光自窗外打入,落在萧清朗身上,最后留下一片阴影。而被这阴影笼罩着的许楚,突然就想起,那日在马车上时候,他塞进自己口中的姜糖。

当时,他好似也是如此说的。

“过几日将它送去给老夫人作伴吧。”

“好。”

两人相顾一笑,无论怎样,他们终究不会走到宋夫人那般境地。

就算日后有千难万险,甚至无法在一处白首,都不会让他们迷失了本心。这是彼此不曾言明却早已意会的承诺,也是这份感情纯粹的缘由。

直到日影西斜,暮色沉沉,萧清朗才将处理好的公文交给魏广让人暗中送出。

其实许多年以后,许楚回想起来,依旧会觉得那日二人安然相对整日的画面,是何等的岁月静好。

华灯初上时候,魏广神情凝重的上前禀报,说查找许仵作下落的暗卫,有了新发现。

只是一句话,就让心情稍稍平静的许楚倏然激动起来。

安静的房间之中,氤氲的温暖也无法让她舒适。反倒是因为心中的惶恐跟担心,使得她整个人都如坠冰寒不得解脱。她紧紧攥着萧清朗的胳膊,以至于指甲都深深掐入了他的皮肉之中,使得那锦绣暗纹的衣袍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腥气。

“我爹,怎么样?”她嘶哑着声音,眼底满含希冀。

魏广默然一瞬,见自家王爷颔首示意,才上前说道:“是张三,我们从张三口中得知,他在初三那日,曾见过许仵作。也就是说许仵作,其实是来过锦州城两次的……”

“因为他之前在宋府偷盗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宋德容跟刘莫让几人的罪行,知道他们不仅是假冒的官员,且还私设着赌坊跟锦银坊等许多见不得人的生意。所以,在看到许仵作被官府人请来之后,他就琢磨着要在许仵作身上捞些油水。”魏广尽量将事情说的简洁明了,“不过后来,他发现许仵作竟然也穷的很,想了半天不解气,就偷了许仵作的验尸箱子。可没想到在那箱子里,他竟然摸到了一根很是精美的金簪。”

“那我爹呢?”许楚此时不关心什么金簪不金簪,她只想知道她爹爹的下落。这么久了,音信全无,根本不像爹爹的作风。更何况,从村里传来的消息说,现在还有许多人在暗中找寻爹爹。

她不知道那些人是何用意,可却知道,爹爹一定是在躲避那些人。

魏广摇摇头,略作思索说道:“不过我去找寻找被张三当掉的金簪时候,意外发现那金簪竟是宫里的东西。”

许楚勉强将起伏不定的心绪压下,既然爹爹初三时候还好端端的出现过,那也就证明他现在是绝对安全的。至少,也是自有的。

而现在是正月十八,很有可能爹爹还在锦州城中。又或者,从一开始,爹爹就从未远离过她。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无法现身。

她将目光投向萧清朗,半晌才收敛了眼底的情绪。不会是他,爹爹曾说过,天下狱事若有冤屈,最值得信任的便是掌管刑狱的靖安王。

他甚至曾经开玩笑一般的说起过,若有一日,他受人冤枉难以翻身。就让她上京去,寻靖安王告状。

电光火石之间,许楚突然坐直了身体。当时她不曾深想,为何好端端的爹爹会提起靖安王来。

按道理来说,就算爹爹因验尸而受人污蔑,走投无路,那她也应该是去知府上告。何至于,寻了大周掌管刑狱的王爷去?

她茫然的看向萧清朗,木讷的问道:“公子,你可认识我爹爹?”

萧清朗动作一顿,叹息一声将她拢在怀里,安抚着她的后背缓声说道:“在认识你之前,我并不知道许仵作此人。只是后来调查你身份背景时候,发现许仵作的户籍跟卷宗有些异常。”

“原本身为贱籍的许家其实并未有儿子,可是在先帝五十六年时候,许家突然多了个能继承家业的儿子,并且身边还带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婴。当时许家对外解释,是这人远方亲戚过继而来的,之后他为许家爹娘养老送终。”

“而这人就是你爹爹许仵作。”萧清朗思忖着,凝望着怀里的人,眼睛一瞬不瞬的低沉道,“可偏生,我用尽手段,都未曾寻到当时许家哪家亲戚曾过继过儿子给他。”

许楚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她依在萧清朗身上,茫然道:“那我爹爹到底是谁?而我又是谁?”

自穿越而来,她就从来未曾追问过自己的娘亲。甚至,对于同村孩子口中骂咧的野孩子之说,也向来不放在心上。

她原以为,原身的娘亲过世了。又或者,爹爹是遇上了抛夫弃女的女人。左右经历,大抵与前世自己母亲那般相似,所以她从不过问,唯恐爹爹心里难受。

先看到这里,把此书加到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他们都在读: 娇妻入怀:顾少轻点宠网游之绝世斗神道门入侵太子妃很忙全能尖兵美女总裁的特战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