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号:   默认

第九章(1/1)

第九章

出了衙门,许楚溜溜达达的在街上走着,看到有趣的玩意儿还会饶有兴致的打量一番。待到走到卖油纸伞的摊位上,才想起自己带的那把伞骨折了的破伞丢在了钱家,想想那纸伞也早已遮蔽不住风雨,她干脆上前挑了一把新的。

这次破了钱家的案子,不仅张家老爷给了五十两的酬金,连着靖安王萧清朗也赏了一些稀奇玩意儿。不过在她看来,那些东西远不如后来换成的铜板实惠。

许楚是隔了九天才回到许家庄的,眼下的时候正是家家户户点火做饭的时候,炊烟袅袅倒是颇有几分田园安逸气氛。

许家因为是仵作,所以住在村子里最偏的村西头,眼下她推开破败的木门进院,瞧见除了落叶跟泥泞之外,没有旁的变化,就知道爹爹还未归来。

她叹口气,先进屋放好五十两的银票,然后开始收拾起房屋院子来。到底是靠近山的地方,秋天又有风,树叶满院,尘土满地。她寻思着再过几年爹爹从衙门荣休了,怎么着也得劝着他重新翻盖下房子。

整整收拾了两个时辰,直到天色都黑了,她才认命的进了厨房生火做饭。等烧水的工夫,她就坐在灶膛口细细琢磨起钱家的案子来,虽然钱少爷跟英儿等人是罪有应得,可她就是觉得这事儿后面还有更深的案情。

就好似前世许多人犯罪,都是受到教唆一般。

可是如今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只靠直觉是无法断案的。继夫人纵然有错,却也只能受几句谴责罢了。至于她与钱少爷往日的恩怨,无论是爱恨还是情仇,都不再重要了,只要钱老爷不开口,她就一直都是钱家继夫人......

许楚正感慨呢,就听到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随后灶房门前逆光出现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

“许姑娘......”那身影轻咳一声,幽幽唤道,“许姑娘走的可真干脆啊......”

许楚脑子轰然一白,被那声音吓的整个人都惊悚了。难不成是遇到鬼了,怎得那养尊处优的王爷出现在了自家这人人避之不及的晦气小院?

待到她反应过来时候,萧清朗已经双手环胸站在了灶膛边上,待瞧清楚铁锅里清汤寡水的饭菜之后,挑挑眉才满是嫌弃的冷声道:“上次的人情好歹还有碗臊子面,这次逮住阿生的人情竟就是几口清米汤?”

许楚见他没有怪罪,这才有坐下仔细烧起火来,瞧着锅里的米汤滚开了,才说道:“王爷屈尊而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要民女还人情?”

萧清朗眼皮微微下垂,看着身下仰头望过来的许楚,却只看到那双眼眸在火光的映衬下亮若星辰。莫名的,他就想起在钱家断案时候,她眼神中的坚定跟无所畏惧。

良久之后,他才轻轻笑起来,只是声音依旧平静好似并无太多情绪一般,“你让魏广把令牌还回来是何意?女子验尸,本就惊世骇俗,有了刑部令牌不是更方便么?”

许楚握着木棍拨弄火苗的手被烫的猛然一缩,不过她倒是没有多想,只开口道:“刑部的令牌是那么好拿的?民女没别的心思,只想接几份简单的私活给家里添补些银钱,然后给爹爹养老送终。至于那些大案要案,民女实在里所不能及。”

见许楚递过了一样东西,萧清朗下意识的接到手里,待到接过来才发现是一块热腾腾的饼子。

他心中愕然,手上微微用力捏住那块饼子,却并没有真的吃进嘴里。就算他并非挑剔之人,可锦衣玉食习惯了,这粗面物件也确实觉得没法下咽。

萧清朗看着许楚身影忙碌的在灶房打转,犹豫片刻之后才斟酌道:“你不愿接刑部的牌子,是因为许仵作?”

“人各有命,王爷一心只希望吏治清宁,天下无冤狱,而民女则希望跟老父亲安安稳稳过简单的日子,每日不愁吃穿便满足了。”许楚端了简单的饭菜放到厨房唯一的桌上,笑道,“若只是民女自己也就罢了,可老父的期许民女不敢违背。”

好似是意料之外的事,可见到许楚时候,却又觉得她的拒绝是意料之中的。其实就连萧清朗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女子这般看重,或许是她的能耐,又或许是旁的他不曾见过的一种东西。

火光明灭之间,温热的饭菜热气氤氲,身姿欣长容貌俊秀的男子怔怔的看向算不上娇俏的女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生出什么想法。

“那钱家的案子,你为何并不同传闻讯下人,反倒只寻了几个不起眼的询问。甚至连钱老爷都不曾问过几句,就推测出了他与英儿的内情。”

“民女不似官差查案方便,也不像王爷有足够的人手,所以每次民女查案都先在心中列设疑点,直击核心。”许楚一双眼眸也就说到案件时候,会潋滟明亮,昏黄之中让萧清朗莫名觉得跟前女子浑身都闪着光芒,果然她合该成为三法司一员。

“有时候太多的线索未必是好事,反倒容易扰乱了方向,还不如每次定下一个方向深挖,总归能挖出真相。”

对于许楚的这个论断,萧清朗还是头一次听到,莫说旁人,就是他办案也向来是线索越多越好,头绪越多越好,然后抽丝拨茧查出真相。可如今,却有一人提出了与他常识相悖的说法,甚至还三番四次独身破案,倒是新鲜。

萧清朗心里默念,眼眸幽深,良久开口真挚道:“受教了。”

送走了萧清朗,许楚开始收拾碗筷,可还未等她擦完桌子就发现桌子上赫然放着一面令牌。她叹口气,没再说什么,将令牌收敛起来。

接下来几天,日子平淡无奇,她依旧是记着手札,时不时去停尸房跟义庄帮忙验尸。只是自从钱家案子之后,她也知道自己惹了县太爷不悦,所以能避开尽可能的会避开。好在有了钱家的赏银,她也不用在次次都借了衙门的工具箱,而是自己寻人做了一套。

九月时候,镇上县城就传遍了云州城闹鬼的消息。许是苍岩县城距离云州城有些距离,说是人们谈论起来时候,就多了几分肆无忌惮少了几分忌讳。

“那恶鬼着实厉害啊,不仅能腾云驾雾杀人无形,甚至还能迷惑满城驻守官兵,让人没有一点头绪。”只见说书人拍着惊堂木,口若悬河声声不歇继续说道,“头一人被厉鬼割去脑袋而死,死状凄惨,城楼下边满地是血,可是让人用白灰刷洗了整整一日才洗了干净的......至于第二人,那就更离奇了,居然是木棍穿胸而死的,你们想想,除了恶鬼之外谁有那么大能耐用跟棍子就能杀人?”

说着,那说书人可以压低声音,那目光在一群好奇的人面上扫过,然后呲牙道:“云州城内,现在人人都会的一首童谣,也不知打哪起的,你们可知是什么?”

“什么?”有人经不住他卖关子,急忙追问道。、

“自然是......”那说书人又一拍醒木,摇头晃脑学道,“金木水火土,恶人祭恶鬼,永坠畜生道,百鬼无禁忌......”

一旁前来打酱油的许楚闻言,不禁挑眉多看了那说书人一眼。见到大家还听的津津有味,她才嗤笑一声独自离开。

不说旁的,别说那些所谓的鬼怪索命,多是人云亦云。就算真有恶鬼,那有掌管天下刑狱之事的靖安王萧清朗在云州坐镇,怕那恶鬼都不敢轻易出现骚扰人间。

她心里啧啧两声,忽而想起验尸所用的糟醋没有了,于是又转身往杂货铺而去......此时她还不知道,云州城内早有人已经惦记起她来了。

二更刚过,就见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上一辆马车骨碌碌的由远及近,马车前的头灯在暗夜里闪着诡异的光,而后马车四周隔空出现幽蓝的火焰,只将马车烧的面目全非。

待到第二日天亮,往来的客商开始摆摊了,才有人发现那辆诡异的马车,有胆大的上前查看,只是一个须臾就连滚带爬的凄惨喊道:“鬼啊......”

云州城最近连续发生了四起命案了,每一宗都诡异可怖,不似人力所为,如今市井之间皆传是鬼怪横行,那几人是被诅咒而死。

“最近还真不太平,莫不是真如传言说的那般,恶鬼诅咒?”

“怎么不是,之前不是有传言说金木水火土,恶人祭恶鬼么?如今才两个月,就已经死了四个人了,还都应验了死于金,死于木,死于水,还有死于鬼火的,这不是诅咒是什么!”接话之人面色骇然,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听说那几个人丝毫没有联系,甚至仵作都查不出死因,一群官差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查,可惜一点收获都没有。现在知州大人都急得几日没出衙门了......”

“哎,不好说,就是不知道下一个是谁了。”

“嘘,你不要命啊,当心被恶鬼听到了。”

先看到这里,把此书加到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他们都在读: 娇妻入怀:顾少轻点宠网游之绝世斗神道门入侵太子妃很忙全能尖兵美女总裁的特战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