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程绮丽没回答，避开这个话题伸手去抓她，“你把我放出去，我知道你能说动沈涅的，你让他把我放了。”
程旖柔只是安静地站着，没有开口。
程绮丽看着她一身清爽，再对比自己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突然声音就尖利起来，“你聋了吗？我让你放我出去！”
程旖柔脸色沉沉，“你知不知道外婆昨天过世了？”
程绮丽瞳孔缩了下，突然心虚地缩回手，“关我什么事？她那么大年纪了过世有什么奇怪的？”
她当时确实是强烈地想着让杨阿婆去死，可是当真听到她死了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当时是她出手把人推到游泳池里的。
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程旖柔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收紧，“开门。”
“这？”之前带路的人下意识看向沈涅。
沈涅站在她身侧，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同意，“打开吧。”
带路人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程绮丽见状一阵狂喜，下意识就要往外跑。
结果却被开门的人用力推了回去，程绮丽一个没站稳顿时摔倒在地，顿时气得脸都扭曲了，“贱人！你敢推我！”
开门的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安静地站在门边等程旖柔和沈涅走进去。
程绮丽让愤怒冲昏了头，见状又把这件事算到了程旖柔头上，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朝她冲了过去，“程旖柔！你去死！”
程旖柔猛地抬起手，重重地扇了她一个巴掌。
“啪”一声，在狭窄的禁闭室里格外响亮。
这一巴掌程旖柔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程绮丽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你……你打我？”程绮丽被打懵了，手扶着墙壁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问你，知不知道外婆昨天过世了？”程旖柔看着她，眼底冰冷的神色让程绮丽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我……”程绮丽抖了两下，嘴一张，“那个死老太婆……”
“程绮丽！”不等她说完，程旖柔已经照着她的另一边脸又是一个大巴掌过去，胸口上下起伏，“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对外婆不敬，我就打到你说不出话来为止！”
“以前不管你怎么欺负我看不起我，我都可以不计较，毕竟我们从小就没在一起生活过。可是外婆呢？外婆她那么疼你，什么好的东西都要留你一份，你失踪的时候她还天天奔走着找寻你的下落，而你呢？你却狼心狗肺把她推下水害死了她，你还是不是人？”
程旖柔越说越生气，眼泪已经打湿了脸颊。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死老太婆怎么了？”程绮丽连续被打了两巴掌也愤怒了，“同样都是她的外孙女，凭什么她天天就只偏心你？要不是她发现我的秘密还想打我，我又怎么会对她动手？她会掉下水，那是她该死！你们都该死！”
禁闭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程旖柔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满是失望。
是她错了，一直以为程绮丽还有挽救的余地，一直以为她只是被骄纵惯了而已，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无比可笑。
程绮丽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你看看我这张脸，你知道我多辛苦才得到这一切吗？这张脸上全都是动过刀的痕迹，明明我们两个长得那么像，可我还要忍受那么多次的整容手术，只为了变得更像你！”她突然往前一步，恶狠狠地盯着程旖柔，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疯狂扭曲着，“程旖柔，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你不干脆死在外面算了？如果你不回来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的！”
程旖柔看着她，“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去死！”程绮丽受不了刺激，尖叫着又朝她扑了过去。
站在门后的两名保镖眼明手快地将她抓住，反剪了双手押到程旖柔面前。
程绮丽不停地挣扎，“程旖柔，你去死，你给我去死！还有你那个小杂种儿子，他一定也会跟你一样不得好死的！你……啊！”
程绮丽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两只手都被扯脱臼了。
听到她诅咒自己的孩子，再想起豆沙包身上那些伤痕，程旖柔顿时理智全失，“不得好死的应该是你！”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愤怒过，哪怕被自己的父母赶出家门，哪怕发现程绮丽抢走了自己的未婚夫，她可以容忍程绮丽中伤自己，但绝对不可能由着她伤害自己最在意的人！
“谁都不许伤害我的孩子，谁动他我就让谁死！”
狠狠扯着程绮丽的头发把她拽到地上，此刻的程旖柔就想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子，双手左右开弓不停地往程绮丽脸身上招呼，下手又狠又重，仿佛要把过去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全都宣泄出来一般。
两名保镖被程旖柔暴力推开，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求救地看向沈涅。
沈涅沉着脸没出声，直到程旖柔出够了气，这才弯下腰把她扶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手疼不疼？”
程旖柔抬手擦掉眼泪，摇了摇头。
沈涅给她擦掉眼泪，厌恶地瞥了眼趴在地上要死不活的程绮丽，“现在人已经看过了，你想怎么处置她？”
程旖柔愣了下，沈涅又耐心地问了一遍，“是要把她继续关在这里还是送去警察局，你来决定。”
当初把程绮丽关押起来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让程旖柔能解开心结，既然她都已经出过气了，那么程绮丽的去留由她来处理刚好。
知道程旖柔不习惯，所以他小心地收敛了自己的阴暗面，没把他原先设想的杀了程绮丽以绝后患这一条列出来供她选择。
程旖柔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她送去警察局吧。”
这里毕竟是私人地方，万一程绮丽死在这里说不定会连累沈涅，还不如把人丢到监狱里省事。
沈涅眼神闪了闪，将她微凉的手包裹到自己手里暖着，头也没回地吩咐道，“好好看着她，明天找人送去警察局，该怎么安排你们自己心中有数。”
敢欺负他的媳妇儿和儿子，他要程绮丽就算进了监狱也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