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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翩跹宫(1/1)

奉旨二嫁:嫡女医妃 !第293章 翩跹宫

北堂千琅对这个被柳凤梧连累的儿子还是比较宽容的,除了拿走了他的太子之位,将他降为了王爷,其他的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任何牵连。

为他准备的平王府距离皇宫并不远,无论从规模还是内外的设施来看,都跟其他皇子的王府没有任何不同。如果不拿以前东宫的一切与之作比较的话,那就是很令人心满意足的最高规格了。

想必北堂千琅也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他一贯奉行的准则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随意牵累无辜,所有人对这个儿子不许另眼相看。

在死牢呆的那几天里,北堂千琅果然已经派人将平王府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配给了相应规模的侍卫和侍女,总之一应俱全,保证北堂凌锐一住进来,就立刻能够享受到一个王爷该享有的全部待遇。

为了让他立刻找到做主人的感觉,北堂千琅更是对他原先东宫的一众侍卫进行了仔细严格的筛选之后,留下了既精明能干又不搞歪门邪道的,将他们一并送到了平王府。当然接下来要看北堂凌锐的意愿,他愿留就留下,如果看谁不顺眼,随时可以将他们遣返回宫。

看到他进门,北堂凌锐的心腹侍卫高长泽就立刻上前,欢喜不尽地抱拳施礼:“恭迎太子……恭迎王爷回府!”

“太子殿下”四个字已经叫了那么多年,骤然之间是不好改口的,可是对如今已经成为王爷的北堂凌锐而言,这样的称呼刺激性未免有些过大,高长泽在心里连连自责加惶恐不安,生怕这几个字就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幸好,北堂凌锐居然只是笑了笑,甚至语气都温和的不得了:“一下子要改口,是不是觉得很别扭?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

高长泽愣了一下,不由抬起头来:“王爷不生属下的气?”

北堂凌锐摆了摆手,笑得更加温和:“你跟在我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那种随便发脾气的人吗?再说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冲谁发火也不能冲你发火呀,那不是自断左膀右臂,自寻死路吗?走吧,进去。”

高长泽连连点头,感激万分又欢天喜地地跟在他后面进了大厅,一边忙不迭地招呼送上热茶,一边简要将王府里的情况介绍了一下,末了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北堂凌锐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现在母后尸骨未寒,我能有什么打算?再说如今百姓们对这件事还议论纷纷,我也不宜抛投露面,招致一些异样的眼光。就先呆在府里修身养性,这件事过去之后再说罢。”

高长泽又是连连点头:“属下也是这么认为,这些百姓就是爱乱嚼舌根,尤其对皇室里的是非情仇特别感兴趣,等他们失去兴趣或者有新的事情发生之后,就不会再关注这些了。”

北堂凌锐看他一眼,跟着笑了笑:“不用替我担心,我没事。在死牢里待的这几天,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现在感受最深的一点就是除死无大事,只要人还活着,所有的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对对,是是!高长泽又是连连点头,“属下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说不出这么高深的话!属下就是想劝王爷一切都看开点,其实细细算起来,不过就是没了太子的头衔而已,就算是王爷,您一样可以威震虞渊大陆,名垂青史!”

北堂凌锐却摆了摆手,一脸平和:“名垂青史什么的就不用想了,我现在就是想着怎样才能不负此生,多做一些对百姓们有益的事情,让他们提起我的时候虽然不至于满口称赞,至少不要满口唾骂就行了。””

高长泽点头:“你一定可以的,属下相信你。

北堂凌锐又笑了笑,暂时不曾作声,脑子里有很多的东西在循环往复。许久之后他突然开口:“不过说起来,当初在幽灵鬼域第一次碰到墨苍云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他眉宇之间跟云羽蝶有几分相似,我完全没有当回事,结果……可惜,我太忽略了。”

当初第一次见到墨苍云,高长泽的确就在北堂凌锐的耳边说,他觉得墨苍云的眉宇之间好像跟皇上一直不曾忘怀的蝶皇后,也就是云羽蝶有几分相似。当时北堂凌锐的确没有当回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云羽蝶跟柳凤梧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他只知道云羽蝶一直是北堂千琅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只要有人提起她,柳凤梧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再说云羽蝶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人有相似,也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点相似最终会演化成为了他的催命符,硬生生将他从高高在上的太子宝座上拽了下来。

高长泽挠了挠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属下也只是胡乱猜测,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母子。不是因为皇上对云羽蝶实在用情至深,属下也不会留意到那幅画像,也就看不出这一点了。”

北堂凌锐眉头一皱,立刻抬头看着他:“对了,我一直没有详细问问你,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云羽蝶的画像的?当然,已经不是重点了,反正闲来无事,就当是随便聊聊吧。”

高长泽立刻点头:“属下看到她的画像,真的十分偶然。宫中有些地方是只有皇上一个人才能入内的,其中之一就是翩跹宫。”

翩跹宫就是当年云羽蝶的居所,是北堂千琅特意给她修建的,其豪华程度差点就要超过了皇帝的寝宫,如果不是云羽蝶拼命拦着,要超过也是分分钟的事。

建成之后,北堂千琅说因为云羽蝶的舞姿飘逸灵动,就像蝴蝶翩跹飞舞,他们之间的情缘又是从一曲蝶灵开始的,就将这宫殿命名为翩跹宫。

可自从那一年变故发生,云羽蝶跳崖而死,北堂千琅悲痛欲绝,全面封锁了翩跹宫,并且启动了所有的机关,又派了重兵把守,不允许任何人入内。翩跹宫里的机关全都是云羽蝶一个人设计的,开启和关闭之法除了云羽蝶,也只有北堂千琅一个人知道。

说起这件事,当时很少有人知道,云羽蝶是无人能出其右的机关高手,她设计的机关繁琐异常,解法更是出人意料,脑洞之大令人称奇。由她设计的机关,几乎没有人能够解开,所以在天浮国之时,一些重要的地方都是由她设计机关进行保护的,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后来来到朝龙帝国,也将这方面的才能发挥出了不少,比如飞来阁的机关就是神来之笔。可惜她在朝龙帝国停留的时间太过短暂,根本没能尽展所长,就被柳凤梧陷害掉下悬崖,去了赤日国。

在漫长的十几年里,她将设计机关的本事教给了墨苍云,墨苍云青出于蓝,设计出来的机关连云羽蝶这个师父也破解不了,那高明程度又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了。

所以,当初北堂凌珑设计将他骗到飞来阁,并且启动了机关,还以为必定十拿九稳而得意洋洋。因为飞来阁的机关开启和关闭之法一般人是不能知道的,她仗着北堂千琅的宠爱,撒娇使性子的磨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弄到手。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云羽蝶是这机关的设计者,再高明也等于零。

人一般都是有好奇心的,北堂凌珑的好奇心尤其重。除了飞来阁,她最感兴趣的还是翩跹宫。那里越是有重兵把守,越是机关重重,她就越发好奇,越想进里面去一探究竟。可惜这一次无论她如何撒娇使性子,甚至用绝食等手法威胁,北堂千琅却始终不肯将机关的开启之法告诉她,并且因此而大发雷霆,说她胡搅蛮缠,北堂凌珑害了怕,这才就此作罢。

北堂凌锐对这些事早就有所耳闻,当然他对翩跹宫就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了,因为他知道比起太子之位,尤其是皇位,这些根本都无关紧要,就算他再想知道,也完全可以沉住气,等他成了朝龙帝国的主宰,哪里去不成?

此刻听到高长泽提起天翩跹宫,他有些意外:“怎么?难道你还曾经进去过翩跹宫?”

“怎么可能?属下的脸还没有那么大呢。”高长泽赶紧摇了摇头,“属下是说,有一次替王爷办事,曾经从翩跹宫附近路过,无意间看到皇上急匆匆地从宫殿里出来。或许是因为太过心急,他在经过一片花丛的时候,衣袖被花枝挂了一下,皇上急着离开,就用力一挣,挣脱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没注意到从他的袖口里落下了一张纸。”

北堂凌锐立刻恍然:“那张纸,就是云羽蝶的画像?”

高长泽点了点头:“属下生怕是什么重要东西,偏偏附近又一个人都没有,就赶紧上前将那张纸捡了起来,才看到上面画的正是云羽蝶。当然,那个时候属下还不知道这一点,又怕被皇上知道属下曾经见过这幅画像而多生事端,就悄悄放在花丛里离开了。后来在幽灵鬼蜮看到墨苍云,属下就立刻想起了那幅画像,生怕其中可能有什么内情,这才告诉了王爷。”

北堂凌锐沉默了片刻,跟着苦笑了一声:“原来如此。难怪父皇不允许任何人进翩跹宫,他怕别人破坏掉云羽蝶留下来的气息和痕迹吧?我现在终于知道,父皇对云羽蝶是真的爱入了骨髓,母后在他心里的地位,根本连云羽蝶的千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高长泽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都说帝王天子无真情,皇上显然是个例外……属下多言,请王爷恕罪!”

北堂凌锐摇头,语气很平和:“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何罪之有?不过出去千万不要乱说,小心落人口实。”

高长泽赶紧点头:“属下知道,王爷现在还有什么吩咐吗?”

北堂凌锐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回去歇着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高长泽点头答应,施礼之后转身退了下去。本来他还怕北堂凌锐因为接受不了身份上的突然转变而大发脾气,甚至已经做好了等他把王府弄得一团狼藉之后再重新清理的准备。

可欣慰之余,他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北堂凌锐所有的一切都很平静,唯独眼神,跟以前似乎有些微的不同。可到底是怎么不同,他又完全说不出来,只好在心里暗暗祈祷,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北堂凌锐说想一个人静一静,高长泽走了之后,他却站了起来出了大厅,在王府里四处走动着,脑子却一刻都没有停止思索。但是有一点他很肯定,那就是从现在开始必须谨言慎行,甚至关门锁户,若非绝对必要,不要在人前露面。但是,不会永远这样的,他发誓,绝对不会。

夜色渐深,不过因为临近月中,月色很好,月光皎洁得令人忍不住诗兴大发。

潇绝情本来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立刻就要启程上路了,可是因为他的失误,将墨苍云打的内伤发作,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何况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和他与墨苍云之间特殊的关系,也不容许他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否则他何必在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的情况下,专门跑去问墨雪舞如何才能彻底治愈墨苍云内伤?

跟墨雪舞一样,他也不认为神龙族真的存在,要想救墨苍云,恐怕还得把希望寄托在步天的《绝龙诀》身上。

可墨雪舞说的没错,那毕竟是秋水长天的不传之秘,他跟墨苍云非亲非顾,怎么会轻易把镇宫之宝拿出来?

但这条路尽管希望十分渺茫,也总比驭龙丹那条毫无希望的路要强一点。所以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去问问步天,有没有可能把《绝龙诀》借给墨苍云用一用。

如果他知道墨雪舞说的那个不容易到手,和他理解的那个不容易到手根本完全是两个意思的话,估计他脸上的表情会很精彩。

话又说回来,墨雪舞并不是故意误导他,她只是没有想到为了帮助墨苍云,潇绝情会到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现在她还不知道墨苍云和潇绝情之间有着怎样一层令人震惊,称得上是惊世骇俗的关系。

所以潇绝情想着,无论如何得找步天试一试,万一见鬼了呢?可是步天来无影去无踪,怎样才能找到他?

潇绝情坐在灯下,默默地想着,想来想去根本毫无头绪,竟不自觉地用手指在桌面上随意写着:步天,你到底在哪?

夜风飒飒,烛火噗噗跳动,步天当然是不会回答他的。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倦意袭来,他就那么坐在桌旁以手支颌睡着了。烛光下,他的睡颜如冰山雪莲一样,虽然清冷,却透着雪白的、圣洁的气息,令人不敢亵渎。

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甚至连烛火都不曾颤动一下,步天已经出现在房中,面具下的眼睛里折射着一抹同样清冷的光芒:找我吗?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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