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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之谍杀12(1/1)

外卷之谍杀12

第十五章当归

他倒是吃面不耽误说话,呼噜噜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特爱吃面呢。

“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倒是那一带的沙土层不够厚。要是表层的沙土太浅,就麻烦了,希望不会吧。”

白lù还是有些担心:“那间院子我们可以买下来,但是院子就在路边,要是挖地道的话,声音不说,光是挖出来的土要如何处理就是个不小的麻烦呢?”

“没关系,你也看到了。那间院子已经很破了。我们就说要重建好了。正好把那里搞成个工地的模样,有动静也就不足为奇了。至于土嘛我看一部分可以堆在房间里就可以。其他的堆在院子里或者老谭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嗯,时间紧,不可能等到庞云逸好利索了才行动。我看多半要抬他进地道。这样一来,地道太小恐怕不行,这土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咱也别在这空想了。我听老谭介绍过,赵村有个地下党祖辈都是盗墓的出身。我想这些问题就jiā给这些专业人士吧。行不行还得他们说了算。”

“其实就算能行,问题也还不少。停尸房的管理员得想办法换成我们的人。还有怎么把庞云逸安全的送到停尸间去,这个恐怕也不容易。只是,我想着怎么也比直接救出来容易些。因为这样的话,只要能够在不惊动其他特务的情况下将贴身监视庞云逸的特务搞定,就可以了。当然我的想法还很粗糙。看来还得立刻和老谭见面才行。”说到这里,他碗里的面已经吃了个底掉:“我先走了。你看下午能不能秘密的找到中心医院附近的地质结构的情况?”

“好吧,我尽力。”白小天叹了口气。

…………

接下来的一天依然晴空万里。

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日子,中心医院的院长路长明却是yīn沉着一张脸,老大的不高兴。他的确高兴不起来,医院本该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可是现在却有三十多名特务公然持枪在医院里晃来去。虽然他们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但是效果也是很明显的。仅仅一天下来,来就医的病人已经锐减了一半以上。他昨天已经向市长郭笑天投诉了,可是郭笑天当即就明确向表示他对此无能为力。因为军统这次抓住的可能是个大人物,所以不容有半点闪失。希望他能够尽量配合。

这是个秀才斗不过兵的世,有什么办法呢?可是一大清早警察局长张少华就又给他打了电话,说是接到保密局方面的请求,医院的保卫力量不够,所以会在今天派遣一小队警察来医院驻扎,直到共党要犯离开中心医院为止。事先和他打个招呼,请求他配合。

他除了愤怒,再无其他,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才到大口就看见了四名警察荷枪实弹的在医院大口站岗。进出大口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要盘查一番。在这种情境下,平常老百姓有几个敢来看病的?路长明站在口这一会儿,就看见好几拨人快走到大口了,看到这情形,又转身离开了。

他气呼呼的到了办公室。干什么都没有心情,于是拿起了报纸,可是才看两眼就又气愤地放下。满纸谎言

国共两党关系再度破裂而引发的战争已经快持续两年了。

这场战争打得非常奇怪,近两年来,在政fǔ的广播和报纸的新闻上,国军百战百胜。不断胜利转进。如果有心人累算一下,国军消灭的共军数量加在一起就是比起开战前共军所辖下的解放区的总人口数也少不了多少。国军不断的胜利转进,可是如今的战场却都在原来的国军占领区,而且如今战线还在不断向南推进。一向不关心政治的路长明院长曾经在饭后之于这样分析:“也许国军又采取了抗日时期一样的策略,用大踏步后退的空间来换取歼灭共军的战机吧”。可是形式的发展到如今连他这个不开心政治的人也不得不关心了。小道消息满天飞,确切的说是各种各样的真实的战情再也捂不住了。上个月济南丢了,听说国军八天就被歼十万余人。前几天,又是锦州丢了,又被全歼守军十万余人。现在听说就在昨天长ūn也起义了。起义军队又是一个小十万。

路长明放下了报纸,上面满是国军又将胜利转进的消息,自言自语:“看来共产党的崛起就像是ūn天里野地里烧起的一场不可遏制的大火,必将席卷整个大地。”

敲声响起。

“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量很高,只是有些许驼背,脸è灰黄,上面满是深深的皱纹,眼泡很大,眼睑下垂的很厉害,身上穿着一件洗的看不出原来颜è的极薄棉袄。虽然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但似乎还远不到穿棉袄的时候。即便他的棉袄并不厚。但是路长明也知道对于不少的穷人来说一般也就有夏天的短褂和冬天的棉袄,至于ūn秋两季的穿着也就是凑合着。

他的左手拎着一根长长的旱烟管,右手抖抖索索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他的手看起来又粗又笨而且皲裂的厉害,像是那将要剥落的松树皮。

来人完全就是一个老实巴jiā的老农形象。知识分子家庭出身曾留学日本的路长明直接和农民打jiā道的时候很少,虽然他骨子里有着知识分子的清高孤傲,对于农民是看不起的。不过,对方年长,而且那样子看着就让人心酸,说不出的怜悯油然而生。

因此他立刻站了起来,上前两步,将办公桌前的椅子往后拉了拉,示意男人就坐:

“大……(想叫大爷似乎对方没这么老,大叔似乎和他自己的年龄仍然不相符。大哥,他又觉得没必要这么亲热,最后干脆称呼省了)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先生,您……您是路……院长?”男人说的是本地话,口音很重,而且有些结巴。也有可能是紧张所致。

即便路长明就是海城人,听起来依然有些费劲。因为城里人通常都没有农村的口音那么重。不过,还好他的话不长,所以也不至于有什么歧义。

“是,我就是中心医院的院长路长明。有事坐着说吧。”路长明再次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然后自己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脸上带着笑容。

男人没有坐,依旧站着。哆哆嗦嗦的:“俺是赖双喜的街坊。他家里出事了,连夜奔广州去了。俺是代他向您辞职的。”

“嗯?”路长明愣了一下。他原来以为这位老农找到自己,恐怕是家属得了病,没钱医,所以求上来。这种事情遇到多了,几乎每个月都有十几起,虽然医者父母心,但是医院毕竟不是善堂。路长明也只能做到在职权范围内尽可能的帮忙。当然医院要运转,董事局里的几位董事虽然说并不指望医院能赚多少钱,但是还是向他提出了要求,最起码要保证微利。这样也就意味着他的减免的权限也是有限的很。毕竟在这样一个世,可怜的人满大街都是,只要开了一个口子,那么很可能有一就有二,到最后医院很可能就无法维持下去了。到头来,反而是大多数人必须uā高价看病。

所以,他虽然心里很可怜这位老农,想着尽量帮他一把。但是同时又希望他的要求不要太苛刻。而且他尤其希望不要来磕头这一套。因为他既无奈又厌烦,这种丢掉自尊又强人所难求人的方式。

可没想到的是,完全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此人竟然是代替人来辞职的。

“赖双喜?”路长明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他是何许人:“他是我们医院的?”

“是,很多人都叫他老赖头。他是管停尸间的。”

“噢。”路长明这才想起来了,不过很快又皱起眉头。管理停尸间这个活看起来不累,可是中国很多人都是很mí信的。而且就算不mí信,长年累月和死尸打jiā道,即便是学医的也有很多人是无法忍受的。所以想要找人来立刻接替他也不容易。而停尸间也不能没有人看着。因此他有些生气:“老赖头怎么能这样?就算辞职也应该提前打个招呼吗?这倒好,说辞就辞,连人都不着个面。亏我当初还是我一力留下他的,他倒好,这么报答我?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路先生、路院长,老赖家里真的有急事。他儿子在广州出事了。听说是罢工被抓起来了。他就这样一个儿子,不放心,所以……”男人因为紧张所以更是结结巴巴,说着将手上的那张纸展开了。只是他浑身不停的瑟索着了好半天,才将纸展开,递到了他的面前。

路长明一看,上面是笔字写得小楷,字写得倒还漂亮。他没有听说过老赖识字,就算一般识的几个字的人,没有专练习书法也不能写得这么漂亮。看来多半是找人代笔的。

上面字迹不多。不过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了。老赖唯一的儿子在广州因为参加了罢工,被人指认是共产党,所以前几天被抓了。老赖昨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当时就昏过去了。然后将所有的积蓄都带上了,连夜就奔广州去了。希望能救下儿子一条命来。最后连说了几声对不起,又说他推荐他的街坊方大洪来接替他。

路长明看完之后,良久没有说话。他知道要是时光倒退一年,只要老赖的儿子不是共产党的什么重要人物,打点一下,然后在报纸上公开发布脱党申明,至少命多半是保的住的。不过,现在就难说得很了。因为战场上的失利,国民党可是把屠刀擦得雪亮。不少国府要员的亲属照样抓,照样杀。因此除非他儿子向政fǔ提供了共党方面的重要情报,否则悬

世人命贱如草啊路长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老赖头六十多岁的人了,如果老来丧子,说不定这一下还得把原本就不多的积蓄折腾掉,他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生活技能,在这样的世怎么活呀?

不过,这些年生死离别看的多了。除了叹息、偶尔发发牢ā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生活还得过,虽然许多人他眼睁睁看着没有办法救,但是医院的运转,总是还能救护一些人的。想到这里他才有些安慰,当然也只有这样想,他才能jīng神饱满的去面对病患和每天的生活。

“小唐,小唐。”路长明提高了声音叫着他的秘书。因为要节省开支,所以他主动不要求配备专职秘书。小唐既是他的秘书又是医院的会计。所以男人直接找上倒也没有让他感到奇怪。

财务室就在院长办公室旁边。大概是听路长明叫的声音有些焦急,所以一个二十来岁戴着副大大的眼镜的nv人小跑着进了院长,您找我?”

“去把姚处长叫来。”

“好的。”nv人大概看出他神è不善,所以一路飞奔出去,在办公室里还能清晰地听到走廊上“啪啪啪”急促的脚步声。

等到nv人出去之后,路长明的脸è变得缓和下来,声音也柔了很多:“你就是老赖头的街坊方大洪?”

“是。”男人低着头:“俺的大名是方大洪。不过很少有人叫,大都叫俺的小名水生。”

“停尸房的管理员可不好当啊。虽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怪,不过那地方毕竟还是犯很多人的忌讳。而且yīn森湿冷的。又因为我们医院经费有限,所以只有一个管理员,所以一般只招熟手。”

“明白、先生的话俺明白。”男人虽然还是低着头,不管象小jī啄米似的不停的点着头:“早年间,俺在义庄里干过好几年这活。死人,俺不怕。”

“在义庄干过啊?好、很好。”路长明托着下巴,右手轻轻的夹着胡子:“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面。那就是你要是真在这干,恐怕很多人平时见了你都会绕着走。你要这个心理准备呀”

“俺知道。在义庄的时候,人都躲着俺,说俺身上有股味,晦气。”男人说着抬着头,咧开嘴出一口的有些发黑的黄斑牙:“那时候俺还年轻,还没娶媳所以才没干了。现在俺孙子都有了,不在乎人说这个。”

“这就好、这就好……”路长明算是彻底放了心。看这人老实巴jiā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再说了一个停尸间管理员也不值得让人去费太多的心思。就这样吧:“那个水生啊,我就叫你水生了啊。”

“先生您尽管叫。”男人说完,显得有些惶恐:“不是、应该是院长,俺、俺不会说话,您、您多包涵,别往心里去。”

路长明倒是被他的淳朴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水生啊,你别紧张。只要你平时干好你分内的事,我这人其实很好相处的。你叫我院长、先生或者老路都没问题。”

话是这么说,可这当然也得分人,如果眼前这个男人马上张嘴喊他老路,他没有问题那才怪呢。当然了,男人没有这么不识相。而是憨厚的笑道:“老赖头早就和俺说过多少回了,您是天底下最善的人。”

“谈不上。谈不上。”路长明笑着挥挥手:“至于你的薪水嘛。”

男人连忙接过话去:“俺没什么特别要求,和老赖头一样就行。”

正说着,一个中年男人在半掩的上敲了敲:“院长,您找我?”来的是总务处的姚处长。

路长明把脸拉了下来:“停尸间管理员老赖头辞职了你知不知道?”

“啊?”姚处长原本就有忐忑的心一下变得惶恐了,他可是知道停尸间管理员是不太好找的活:“这怎么会?昨不还在的嘛。昨傍晚他家里来人说是有急事,临时请假。我才叫小张临时代替他,怎么会就辞职了呢?不可能。院长,您哪来的消息?”

因为停尸间管理员只有一个人,所以平时虽然看起来还是蛮闲的,但是却必须日夜不停的值班看守着,晚上老赖头就睡在停尸间外面的小房间里。如果他有事要出去,一般得和姚处长打招呼,临时派人替他一阵。

接着他又看到了一旁坐着的水生,昨天傍晚正是他把老赖头叫走的,看来老赖头辞职多半是真的了。

“好了。这事就到这吧。这是我们医院新来的停尸间管理员水——方大洪。你给他办一下必要的手续,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今天就上班吧”说完,他又转过脸对着那个叫水生的男人说道:“今天上班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直接上班。”水生使劲地点头。

“那就好。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句,这第一个月呢算是试用。如果发现你不称职,那么医院会让你随时离开。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干。”

“您放心、您放心。”水生把头压得低低的,一副很诚恳地样子。路长明和姚处长都很看不到他的脸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

他们更想不到水生在想:实在是对不住了,无论如何我注定是干不满试用期了。

世界上,时间也许是最强力的洗涤剂。凡人凡事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变淡,就像大雾天里的yīn霾不管一开始有多么浓密,却总有弥漫消散的一刻。

爱情也如此。不管当初是uā前月下还是海誓山盟,时间久了。那个曾经脑海中铭刻的身影不知不觉的由清晰逐渐隐化成淡淡的模糊的轮廓直至再也想不起她的样子。时间久了,那个曾经在耳边熟悉无比的声音,终究会像磨损了的老唱片一般,慢慢的走调,直至最后甚至记不起原来是男声nv声?

天有yīn晴雨雪。接连的晴天之后,秋雨不约而至。

秋雨一来,天气一下子变得yīn冷起来。猝不及防之下,白小天有些伤风感冒,流鼻涕打喷嚏的,浑身酸软,很是难受。因此吃过午饭,他就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西厢的书房里非常安静。白小天平静的靠在躺椅上,下面加了松软舒适的棉垫子,身上盖着绿è的薄毯。外面的雨还在滴滴嗒嗒的下着。从缝里传来走廊上正在熬煮的淡淡的中香气,耳间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传来南厢的钢琴声。

整个白家的小院子里有种恬淡的味道,没有丝毫的浮躁和不安。除了白小天那颗烦不安的心。

关于救人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前天晚上那间小院子被买下了。昨天上午停尸间管理员换上了自己的同志,下午庞云逸苏醒了,情况还算良好。军统方面暂时还没有审问的计划。昨天晚上,挖掘工作已经开始了。不过,结果是怎样?人还未救出来之前,一切还只是未知。

关于调职的。家里还没有来电报。不过,答案应该是明确的。他已经开始考虑他走后,彩虹小组如何进行工作的问题?

关于妻nv的。他已经下定决心让妻nv尽快收拾行装前往法国。理由也很好找。妻子的心脏一向不是太好。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近段时间才发现原来妻子相当聪明,只是很多的事情她默默地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而已。而且因为白lù的关系,妻子是否又会醋劲发作?如何说服,头痛。可是这件事情不能拖。欧洲不比美国,湘琴她们母nv到了法国之后,必要的时候转到苏联或者东欧,再回国。想来要比在美国或者台湾脱身容易的多。

还有就是关于颜晓兮的。曾经在很长的日子里,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忘记了她。而且自己似乎的确不再看照片的话已经无法描述出她的样子。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苗条婀娜的背影、还有她耳畔常飘着的红丝巾,象一朵燃烧的红云,又像是害羞的红晕。如此而已。

可是当再次相遇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时间未必对痛苦有效。搁置痛苦,看起来会渐渐变淡,但是一旦触发,它立刻会变得浓稠无比。之所以不能够忘记这种痛苦,只是因为那里面深埋着一丝甜蜜。所以在忍受痛苦的时候,也在回忆和享受那份甜蜜。

也许是白lù的提醒,也许是即将而立的他已经学会了用理智来处理一切问题。所以他选择了用婉转的方式扑灭那即将复燃的火焰,他原以为这很痛苦,说出口会很艰难。可是没有想到真说出口的时候,如此轻松,尽管他的心里有深深的内疚。

人啊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而感情这东西更是深奥,年龄和经验好像完全没有作用,似乎对于男nv老少它都通杀。不过,他想这段感情总算可以彻底放下了,对于他和她也许都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吧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不知妻子赵湘琴从哪里得知她在钢琴方面有非常高的水平。于是没和他商量就邀请她来作家庭教师。既可以平时辅导nv儿文馨的学习,还可以教授她钢琴。而且她又是白小天的老同学,又本来就是nv儿的老师,属于熟人,在学校口碑又很好。所以在妻子看来,她就是最适合的人选。更没有想到的是颜晓兮竟然同意了。而且她还答应了妻子希望她做专职的家庭老师的要求,并已经向学校提出了申请,只是学校暂时师资力量紧张,因此可能辞职要延后一个月。

等到他知道这个消息后,除了头痛外,没有其他的感觉。他根本没有能让妻子信服的理由拒绝,何况教育nv儿的权利早就被妻子把持多年了。唯有忍受了。也因此他更是下定决心,早些把妻nv送出去。这两天他已经瞒着妻子在和法国方面的朋友联系了。因为他很担心自己不经意间又陷进去。

妻子最近对麻将似乎更上瘾了。不但自己一大早就去了,而且因为人手不够刚才还打电话将正在熬的ūn红也叫去了。

不过,他也没有责怪她。毕竟人总是需要有一种寄托的。一个没有生活压力的人长期闷在家里,那种寂寞的滋味虽然他没有尝过,但是也能够想象。只是如今的社会现实是只要家里经济条件尚可,就基本上没有结婚的还去工作的。也许只有等到**成功以后,在新中国这样的陋习才会被彻底改变吧?

张妈出去买菜了。本来他是在走廊上躺着的。面对着雨中的小uā园,拿着本闲书,倒也惬意。可是ūn红这一被叫走,而张妈又出去买菜了。湘琴就把熬的事拜托给了本来在南厢房里教nv儿钢琴的颜晓兮。

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退回书房了。

“可以进来吗?”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刚才就听到外面一阵忙应该是送来了。

“请进。”虽然只是虚掩着,白小天还是揭毯、穿鞋快速的为她帮拉开。他不想在她面前显得太随便。

好了。”

“谢谢”

颜晓兮将放在小茶几上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又帮他揭开了壶盖,然后将倒在一个小碗里:“如今这个年代,中产阶级以上的人还坚持有病吃中的人已经不多了。”

“中医还是西医我都不反对。只是我很不习惯医院里的那种来苏水的味道。所以如果中医没有问题的话,我通常选择中医。”

“可是中的味道也很浓烈,许多人都受不了。”说着她捂着鼻子,扇了扇。

“我还好吧。小时候母亲体弱,常年吃也许是闻惯了吧。”白小天不好意思躺回躺椅,可是书房里只有一张椅子,所以他干脆站着。当然这样也是潜意识里给她一个信号,自己不想和她长谈:“小时候家里虽然还算富裕,但是父亲为人严谨,所以那时我也没有什么零食。记得那时候母亲的里通常都有一味枸杞子。我总是悄悄的把中包解开,然后将红红的枸杞子挑出来当糖吃。母亲也佯装不知。”

“童年总是让人难忘,青ūn的岁月就更是无法忘怀。”颜晓兮站起来端起盛着渣的壶走出房去。

白小天有些失神。坐回躺椅,刚将毯子盖上,就听见吱呀”一声响,颜晓兮又回来了。

她也不说话,只是往椅子上一坐。

白小天是主人,又是男人,他觉得他如果也不说话,似乎冷场太明显了,于是他说道:“还习惯吧?”

“没什么不习惯的。你uā钱,我教琴。ǐng好。”

这下饶是机警善变的白小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红与黑》?”颜晓兮拿起了他反扣在桌子上的书:“都翻成这样了。看来你是看过很多遍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个文学青年啊。”

“哪啊。现在除了偶尔看看小说,我连报纸都不爱看。懒了,我感觉我现在颓废的很啊。”

“是吗?看不出来。”她将书签ā到他看的书页上,然后随意的翻了翻:“问你个问题,看完《红与黑》你最大的感想是什么?”

“你还是象当年一样喜欢考问人。”白小天笑着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的想法肯定不合你意。”

“说吧。”

“我的读后感就是一个人是斗不过一个阶级的。”

“果然。”她笑道。

“什么?”他没有听清。

“没什么。想听听我的读后感吗?”

“洗耳恭听。”

“我看完之后的想法就是一个人有生活目标是好的。因为有了目标,人才不会空虚,才会有奋斗的动力。可是呢如果这个目标设的太高,则是相当有害的。人之所以要有目标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快乐更幸福。可是如果目标太高,或者不符合自己的实际,那么不但可能无法达成,而且很有可能会丧失自己原本拥有的幸福。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不惜一切,就更不应该了,因为这样就失去了设定目标最初就是为了追寻幸福的本意。于连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他太好高骛远了,如果他把目标设定的低一些,那么他早就获得了幸福的生活。”她把脸仰的高高的,脸上带着十一年前一样非凡的自信。

白小天想要反驳,可是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份,似乎没有反驳的理由,于是摇了摇头:“我很想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可能是我现在颓废的太厉害了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在规劝我吗?”

“希望共勉吧。我可是有惨痛教训的。”颜晓兮脸上多了一丝忧伤,不过还是挂着笑,而且依旧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听听吗?”

白小天把头摇得像拨鼓:“不了。我早已经过了好奇别人隐ī的年纪了。”

“是啊,我早已成了你不关心的别人了。想听听我对你的评价吗?”出乎他的意料,她的脸上没有什么不快。

倒是白小天被她的话说得很有些窘态:“说吧。”

颜晓兮退后了一步,然后仔细的端详着他的脸,直到让他感觉到很不自在的时候,才开口说道:“世界上有一种人。虽然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在大多数人看起来他活得还不错。但实际上他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一举一动都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他的一切都秉承着他人的意思,甚至包括生存或者死亡。这种人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也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目标。这种人千年以前就有,而且千年以后多半还是不会消失。”

话音还未落,白小天就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然后将手掏向腰间,可是却掏了个空。因为这是在家里,他没有配枪。

“你想找枪?”她冲着衣帽钩方向努了努嘴。

“你是哪方面的?”白小天强忍住自己冲过去拔枪的冲动。两人距离不到一米的距离,即使她藏了枪在身,即便她要拔枪,他相信他也能制服的住她。

怎么忽然一下子变成了这样?实在是让他费解,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还是努力的镇定下来,一脸的威严:“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来我猜对了。”她仿佛没事人一般,释释然的坐了下来。将茶几上茶盘中倒扣着的小杯拿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我这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弱nv子,你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你……你……”白小天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好追问了一句:“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段话是我准备写的一本小说的序言,你觉得怎么样?”

白小天鼻子翕动着,他现在有一种要把她一把揪起来暴打的冲动。不过,此刻他想起了流传在特务中的一句话: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如果已经发生了就不再是最可怕的了。

因为只有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才无法预料它具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无论如何无论她现在在为谁服务,至少现在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这已经是相当有利的了。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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