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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之谍杀6(1/1)

外卷之谍杀6

第九章

一个特务大喊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起来时已然是眉去了半边。

其他几名特务顿时慌成一团。

慌中一名特务对着缝连开了数枪缝并不大,再加上因为燃烧边已腾起淡淡的轻烟,厨房里的情形特务们基本看不清楚。不过,人有从众心理,因此其他几名特务也纷纷开枪击。

蛋。谁让你们开枪的?”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叶承宗带着大批特务冲进了茶馆。他像一头咆哮的狮子,抓着一个特务的领子不停的摇晃:“我说了要活捉、活捉。你们听不懂我的话吗?”

叶承宗虽然受李云峰一力提拔,但是不服他的人大有人在,再加上他是共产党叛逃自首的身份。中国人崇尚的是从一而忠,他这样的出身在人品上不可避免的为人不齿,如果他是在中统,也许还好些,因为在中统中和他经历相似的倒也不算少,可惜他是在军统。如果不是李云峰看中他,他的前途只能用“惨淡无光”来形容。

尽管李云峰欣赏他,也并不是不求回报的,这一点他非常明白。他知道李云峰之所以重用他那是因为他本人能力一般,在军统内部又没有什么资历,完全是靠着娘家的势力才了个主任。李云峰欣赏他、提拔他、重用他,其目的就是为了能为李云峰捞取一些功劳和升官的功勋及资本,最低限度能让他安稳的在坐在这把jiā椅上。

可惜叶承宗上任这半年多来,虽然不能说一无建树,但却的的确确没有侦破什么像样的大案。反倒是中共海城地下党一天比一天壮大了。这样下去,即便李云峰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他叶承宗也会被一脚踢开,甚至被军统扫地出也未可知。

这半年多,他一直在忘我的工作,生活中基本上就是家、办公室两点一线。实在要出身边也从来不会少过十个人。因为他深知,地下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这一点,任何一个中国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因为在中国人传统教育中,最不能容忍的人就是叛徒。

如果万一被军统开除他就完了,即使还能留在军统,如果只是挂个闲差,那么他的生命安全同样堪忧。所以他憋足了劲要办个轰动的大案子。而ūn来茶馆这条鱼他认为应该是可以救他于水火的稻草。

所以活捉是必须的,如果只拉了几条尸体回去,功劳必定大打折扣。何况到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对方就是地下党呢?

“可、可……”那名被他抓着衣领的特务被他吓得半死,想要辩解,可惜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

好在叶承宗也并不需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松开手,大声命令道:“撞开”

特务们愣了一会儿,很快就想出了主意,搬来了几张桌子,使劲地开始撞而另有一些人则分别冲进茶馆里的各个房间。

很快被撞开了,可惜整个厨房里已然都是熊熊大火,伴着滚滚的浓烟,想要冲进去是不可能了。火势反而沿着桌子向外扑。而且ūn来茶馆除了最外面的几道外墙外都是木制结构,厨房的四面木墙此时也已经被烧得噼啪作响,火势很有进一步蔓延之势。

各个房间里都没有人,让叶承宗很是恼火。唯一让他还放心的就是他知道ūn来茶馆没有后不过他还是命令,几名特务分别前往ūn来茶馆的左邻右舍,防止地下党来个撞墙而出。因为他可是知道茶馆和左邻右舍之间相隔的也都只是一道木墙。

一名特务从旁边的店里提了一桶水来,奋力浇上,火势顿时一滞,可惜不到两秒钟,那火烧得更厉害了,更要命的是那浓烟越发的呛鼻,扑面而来。

“傻蛋”叶承宗骂了一声:“有油的火不能用水浇你不知道吗?找被子、砂子把火盖住。”

于是特务们纷纷出动。短时间内砂子自然是不可得。茶馆里几间房里的被子很快被搜了出来。一名特务更是灵机一动,带着数人冲进对面街上的马记布庄,扛了几卷厚布就冲了回来。结果后面还跟来了愁眉苦脸的布店大掌柜。

人多势众火焰低。

经过七、八分钟的折腾,火势终于扑灭了。

众特务一涌而入。

厨房里依然是飘着淡淡的烟,四处一片狼藉。可惜却没有发现一个人。

众特务又“呼啦”一下子冲向通往柴房的

叶承宗的心不断的下坠,他有一种大势不妙的感觉。果然,柴房里除了冲进来的特务不见半个人影。

“人呢?难道飞了?”叶承宗咆哮一声内,全身觉得阵阵无力。

众特务低着头,面面相觑。

“组长。血、血。”一名特务忽然指着地上大声喊道。

断断续续的一串血迹从厨房通到柴房,一直延续到了一个食槽边。

叶承宗快步走过去,发现食槽上也有一抹血痕。

“原来如此,下、下去。”

一名特务抢功心切钻进了食槽,他一跳下去,就大喊道:“组、组长,这里有个

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火光爆裂,血横飞。半拉耳朵飞出了食槽,正落在叶承宗的脸上,吓的他大喊了一声,然后连连后退。

一阵慌后,一名特务哆哆嗦嗦的说道:“手、手榴弹。”

叶承宗脑子飞转。刚才灭火不,他们uā了七、八分钟。这么长的时间,如果食槽下面的地可以通向外面,那么足够他们逃走了。对方没有跑,而又发现了血迹,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下面是个死二是下面至少有一个人伤的很重,所以他留了下来作掩护或者为了将他安全送走留了人下来作掩护。

同时,他又想到这毕竟是城市,想要不知不觉地挖一条太长的地道可能不大,所以即使下面的地道通向外边,多半也不太长。所以他赶紧下命令封锁附近的几条街道。当然想要封锁成功,靠着三十多名特务还要应付下面显然是不够的,只能求援了。

于是,他一面jiā待手下迅速给李云峰电话,另一面强bī着特务们再下去。

虽然谁也不愿意,但是在叶承宗的枪口下,一名特务只能胆战心惊的跳进了食槽。

风平静。

特务在叶承宗的强bī下,钻进了不到三秒钟,下面又是一阵爆炸。

特务的半边身子在里,半边身子还在食槽里,特务们只看见血慢慢的从里往外流淌。

特务们的脸一个个都白如纸,纷纷向着柴房的移去。

叶承宗也吓的不行。

食槽不浅,站在上面无法看见下面的口,但他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口必然不宽,只怕一次也只能一个人往里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里的人有武器,想要活捉,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老兄,你跑不了的。”叶承宗吸了口气,大声喊道:“我是叶承宗,你想必听过我的名字。人生如朝何久自苦如此呢?信仰不能当饭吃,英雄好听,可惜身后之名不过是镜uā水月。老兄,还是现实一点的好。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你的妻子儿nv想想”

左yù明趴在中。

就在刚才他纵火之时,特务们枪四不巧的很一枚子弹击中了他的右大uǐ,另有一枚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膝盖。

当他强忍着剧痛一步一挨的移到食槽边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因疼痛而冒出来的虚汗完全浸湿了。

站在一旁的儿子左林完全吓傻了。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是全世界最和蔼的人,父亲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父亲是全世界最忠厚的人,可是就在刚才十分钟的时间里,他完全懵了,这还是他的父亲吗?

看到鲜血淋淋父亲,他全身不停的哆嗦着,本能的想要上前搀扶,可是两条uǐ完全不听使唤,一步也迈不动。

“林儿,快,跳下去。”左yù明的脸痛的有些变形,倚靠在食槽上,虽然痛感稍减,但是全身却感到阵阵的发冷。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右手指着食槽。好在妻子和小龙走后,他没有把食槽遮盖起来。他就是担心万一到时候情况紧急,早几秒钟进入地道,就多一份安全的保障。

左林浑浑噩噩的按照父亲的指示跳下食槽,很快就发现旁边有个口不大,但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深。

“赶快进左yù明喊道,

左林虽然害怕,但是还是迅速进了进之后才发现里可比口大多了,虽然不能在里直立行走,但是他平坐在地上,头离顶都还有蛮长的一段距离。他估计地估计有一米多高,前方黑乎乎的不知通向哪里?家里的柴房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这么大的

“扑通”一声,左yù明也下了食槽。因为两uǐ几乎使不上力,所以他几乎是滚入食槽的。

两条uǐ撞在食槽边,牵动了伤口,左yù明实在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这才说道:“林儿边上有一个手电筒,你拿着它,赶快走吧顺着你一直向前,走到头你会发现头上有块木板,向左拉开它,你就可以出了口是在后街一座小院的下面。出了院子就是后街。你出之后记住了赶紧向南跑,去找羊水胡同的胡叔叔。就是那个卖糖人的胡叔叔,上个月我还带你去过,他家你还记得吧?”

左林用力的点了点头,手mō到了手电筒。

打开。

一道光芒直指前方。

“爸,那你呢?”

“你人小uǐ短走的慢,我留下来阻挡特务一阵,然后就会跟上来。等会咱们在胡叔叔家见面,你可得跑快点”左yù明笑呵呵的mō着儿子的头。

“可是,爸、你、你有伤”八岁的左林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变故,虽然惶惶然不知所措,但是还是感觉到父亲单独留下来不妥。刚才他可是看见了爸爸连走路都困难。

“别担心,爸爸可是大人,这点伤不碍事,包扎一下就没事了。你赶紧走”左yù明宽慰道。

左林毕竟只是个八岁的未经风雨的小孩,他也没有多想父亲身边哪里有包扎的品,而且这样的枪伤是能包扎之后就无碍的吗?

左林点了点头,看了看悠长的尽管有手电筒在手里依旧黑乎乎的。小男孩转过头来,靠在父亲身上:“爸,我们一起走吧”

“怎么?怕了。”左yù明刮了一下儿子的鼻子:“男孩子可不能胆小哦”说着,伸出右手mō向儿子的裆部:“让我看看了没有。”

“爸。”左林把身子向后挪了挪,一脸的难为情。

左yù明也只是说说,手伸到一半就停下了,最后落到了儿子的脸庞上:“儿子,作男人要坚强。以后你可要好好学习,要听妈**话。”

“知道了。”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两句普普通通的话,望着父亲慈祥的脸,左林的鼻子一阵梗塞,眼泪也夺眶而出。

“男人要顶天立地,可不能哭鼻子。”左yù明笑眯眯的扬起手一巴掌落在了儿子的屁股上:“小兔崽子,走吧”

“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巴掌可不轻,左林只觉得半边屁股火辣辣的。自出生以来,父亲不但从来没有打过他,连斥责都没有过。反倒是一向在人前慈眉善目的母亲在他惹事犯错后会训斥他,严重时还会拧他几下。只不过,每次母亲要拧他时,如果他知道父亲就在附近,那他必定会用最大的声音哭喊,然后父亲一到,他就能脱离苦海,逃出生天了。

如果是往日,这重重的一巴掌下来,左林肯定是立刻嚎叫起来。可是这一次没有,不仅仅因为出手的是父亲,还有一种当时的他说不出的感觉。

“爸,我走了。”左林耸了耸鼻子,mō了mō火辣辣的屁股,半躬着身子,钻而去。

望着儿子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左yù明长吁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是走不了了。不过还好,结局不算太坏,儿子安全了。

他艰难的爬进了掏出了两颗手榴弹和怀中的手枪,然后静静的趴在离口不远的里。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

听到了叶承宗的喊话。左yù明估算了一下时间,儿子应该差不多跑出了吧?

手榴弹没有了。手枪里只有四发子弹,如果特务们继续冲,伤亡肯定会有,但是只怕自己多半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再有个两、三分钟,儿子就能跑出后街了。特务们顺着地道追,也多半是追不上。

他长吸了口气。结果因为里的空气不是很好,惹来一阵咳嗽。

“喂,叶承宗是吧。我说,你应该清楚地很。在我们队伍里,像你这样软骨头的,绝对是出类拔萃,凤麟角的。你还是少费些口水的好。”

“你?”叶承宗的脸变得有些狰狞,虽然他知道他的人品不管是在背叛的共产党方面还是现在卖命的国民党中,都不为人齿。但是被人当众辱骂,而且是当着自己的一众属下,他的脸算是丢尽了。

“搬开”叶承宗指着食槽喊道:“把它搬开。”

七手八脚之下,食槽很快就被搬开了出了下面的口。只是原本一名特务的尸体正卡在口,这样一搬,尸体硬生生的断成了两截,上半身还留在口,下半身则留在了食槽里。鲜血流了一地,特务们看见同僚落的如此下场,心里皆恻然。

“老兄,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最后劝你一句,不要执mí不误,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虽然明白劝降的可能渺茫,但叶承宗还是耐着子作了最后一次努力。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的一生如此短暂,如果只知趋利避害,那与牛马何异?一个人如果没有骨头的话,那真是妄在人间走一遭”左yù明估计此刻儿子应该已经跑出后街了,所以也没有什么顾及了。剩下的能拖一刻是一刻,不能拖也尽力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叶承宗拉过两名特务耳语了一阵。

两名特务出去之后,很快重又进来。

一名特务拎过来两被子。而另一名特务则是带来一堆uā椒、胡椒、辣椒粉等食品调料。

接着特务们将两被子撕开出了里面的棉絮。按照叶承宗的吩咐,揪下一大块棉絮然后包上一些调料,点燃,丢到了卡在口的半截特务的尸体上。最后用几根木棍捅进里。

左yù明赶紧爬到口将丢进来的棉絮的火扑灭。

可惜特务人多。他这里扑灭一团,又有四、五团裹着调料的棉絮被捅进只一会儿口就弥漫着辛辣的黑烟。

左yù明眼看不能阻挡,只得转头向的深处爬去。可惜失血太多,全身无力,爬了一会儿就爬不动了。

在叶承宗的命令下,又分出了几名特务拿着之前在灭火行动中立过功勋的厚布,在口上方拼命的扇。

虽然大多数的烟都被灌入里,但是还是有些烟窜向了外,离最近的几名特务顿时被刺jī得双眼发红,眼泪鼻涕齐下,咳嗽连连。不过,在叶承宗的监督下,他们不敢懈怠。

里传来左yù明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叶承宗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和颜悦è的说道:“老弟,你也算一条硬汉。不过,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你要明白,自己出来和我们进去的待遇可是完全不同的哦。”

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他本想再斥责叛徒两句,可惜呼吸越发的困难起来。

左yù明知道最后的时刻来临了。他举起手枪,心中默默地祈祷:儿子,祝你一路平安

大厅里灯光摇曳,影影绰绰。

海城最红的歌星安娜小姐正在尽情的演唱:“

玫瑰玫瑰我爱你

玫瑰玫瑰最娇美

玫瑰玫瑰最丽

ūn夏开在枝头上

玫瑰玫瑰我爱你

玫瑰玫瑰情意重

玫瑰玫瑰情意浓

ūn夏开在荆棘里

玫瑰玫瑰我爱你

……”

白小天挽着白lù穿梭在大厅中。二人手中的红酒已净,那些重要人物也早已一一招呼过来,二人也乐得正好休息一阵。

“歌声醇厚中带着些许沙哑,唱得人心软软的犹如含了一块棉uā糖。怪不得人称她小姚莉。”白小天侧着头支着下巴,望着舞池中间的安娜。

“怎么,想讨三房了?”白lù穿着一身大红的旗袍,又难得的全身上下金银首饰披挂上阵,端的是珠光宝气,娇媚动人,像极了一朵娇的红玫瑰。

“姐姐,你饶了我吧。”白小天双手作揖,一脸苦笑:“这玩笑可开不得,如今已然是火烧赤壁了,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旧山河?”

白小天如今的苦恼,白lù心知肚明。

从茶楼回家以后,赵湘琴生气了。

老实人生气,后果相当严重。

首先,分房睡了。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其次,分餐了。赵湘琴将她的用餐时间和白小天错开了一个小时。对于一名职业的住家太太来说,她的时间总是充裕的。

最后,分言了。赵湘琴拒绝和白小天jiā流,四天来,有什么事情她都通过佣人或者nv儿来转告。

白小天很苦恼,可是ūn来茶馆被抄、左yù明自尽,他和白lù又假结婚在即,纷繁的事情缠身,他也没有心思和时间来处理这团家庭麻。

好在值得庆幸的是,昨日的婚礼和今晚的舞会,赵湘琴都参加了。虽然寒着一张脸,但毕竟参加了,这样也省得他再次成为海城官宦们的茶余饭后的焦点人物。

“白先生,咱们再舞一曲?”白lù微笑着伸出她的手。

“白nv士,算了吧。没有心情。”白小天摇了摇头。

“真没有风度,竟然拒绝一个nv士的邀舞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白lù坚决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来吧。咱们今晚只跳了一曲,这可是很不正常的哦,要知道今晚我们可是主人。”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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