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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之三雄17(1/1)

第三十一章假到真时

康熙下旨说是让阿哥们去历练,可是却并没有颁布阿哥们明确的职务和权责,只是说帮办各部衙门事物,这到底是让阿哥们去历练还是去历练各衙门的主官大臣呢?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个顶个的爷啊。没有具体的职务,就意味着什么事都可以不管,可也意味着什么事都能管。这些阿哥们虽然没有拍板的权利,但是不说他们可以随时通达上听,光是他们的身份,就让各衙门主官象是喉咙里长了根刺。更要命的是这些阿哥们都是十几二十岁,又是一个个眼高于天,正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年纪,衙门里多了这么一尊菩萨,那以后还有好吗?

因此朝臣们是一片反对之声。当然了,真正的意见是不能说的,只好拿太子说事、拿规矩说事。可惜康熙不吃这一套,执意如此。而且满清不是前明,宗室参政,实在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远的不说,康熙的两个兄弟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常宁那可都是议过政带过兵的实权王爷。

唯一让康熙有些不舒服的是:这边圣旨还没有到盛京,盛京那边就来报说是九阿哥胤禟骑马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折了大腿。虽然如今已无大碍,但仍需静养。

得,看来小九是来不了京了。康熙倒也没有多想。一大批的补品:人参、阿胶等流水般的送去,一方面嘱咐他好好安心静养。又吩咐伤好之后即刻回京。而最让胤禟哭笑不得是送来的礼品中还有十斤细砂糖(胤禟销往日本的糖),五斤细盐(胤禟销往日本的盐)。

如今两个月过去了,各位阿哥们虽然并没有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但也没闯出什么祸。总的来说,都渐入角色,干的还不错。而胤禟也来信说,伤势已基本大好,不日就起程进京。

说起来,康熙有快八年没有看到胤禟了。去辽东的时候才六岁多,现在已经是快十五周岁的小伙子了。光是个头按照众人的描述,康熙估计小九已经比他还要高出小半个头呢。

可惜,好心情全被一封奏章给浇熄了。

这封奏章乃是由户部右侍郎王掞起草,户部尚书陈廷敬附署的。王掞所奏之事乃是近来在山东、江、浙、福建、广东五省相继发现了私铸的康熙通宝。

…………

有清以来,私钱就一日没断过。清入关后,不久就在户部设宝泉局,工部设宝源局,制造“顺治通宝”钱。定制以红铜七成、白铜(铅)三成搭配鼓铸。钱千为串,二千串为一卯,年铸三十卯。每枚重一钱。这时候,一方面满清财政困难,另一方面他们自己也没有信心能在中原建立长期稳定的政权。因此此时制造的铜钱实实在是一件明目张胆的掠劫财富的行径。因此这时的民间私钱、前明铜钱也泛滥成灾。

二年,形势逐渐稳定。满清当局信心大涨,因此将铜钱增重为一钱二分。并定钱七枚准银一分,且允许民间流通前明的铜钱,但规定价值只有一半。制造这种制钱利润依然高的惊人。于是不久,为稳定民心,又改定为十枚准一分。也就是一千铜钱为一两银子。不久各省、镇均遵式开铸。可惜各地的铸钱质量参差不齐。甚至有些省的铸局干脆故意制造小钱,以牟取私利。于是,清朝政府关闭了各省的铸造局。不久,因为实在是铸钱不够,才复开等五家铸局。但开始明令严禁私铸小钱、伪钱,同时禁止用民间使用旧钱(即前明的铜钱)。

但是因为铸钱利润可观,使得民间私铸屡禁不止,而且越来越猖獗。之后,廷议疏通钱法,将钱增重为一钱二分五釐。可是铸造这样的铜钱依然有可观的利润。民间私铸之风仍盛。于是,满清政府将钱增重为一钱四分。

自从改铸为一钱四分钱之后,民间私铸铜钱之风的确是刹住了一些。因为民间铸造这样的钱是不划算的。但是因为清初一直存在钱不够用的局面,所以那些旧钱(前明的铜钱)、私钱、小钱实际上一直是禁而不止。尤其是在偏远的地方,更是仍然大行其道。而因为铜钱不够用,使得清初一直处于铜荒的局面。铜的价格日渐走高。这就使铸造了一钱四分的重钱之后,为民间的胆大之人开辟了一个新的财源。也就是将这种铜钱熔了之后当铜卖。因为此时一两银子可买铜七斤。按官价将一两银子兑成铜钱可得一千枚。将这一千枚铜钱熔化,一般可得铜八斤十二两(一斤等于16两)。从中可获利一斤十二两铜价。许多不法商人就以此为盈利的捷径,使得市场上铜钱日趋减少。这样一来清朝政府不断的铸钱,就等于在不断的亏损,补贴给了那些不法商人。

在这种情况下,康熙二十三年,当时的户部侍郎陈廷敬上书请求恢复一钱旧制。也就是将铜钱的重量恢复成每枚一钱。如此一来的确是没有人再会去销毁铜钱了,朝廷也不会有亏损了,但是民间私铸铜钱之风却依然如故。

…………

因此,康熙初看王掞的奏章,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以为这个老学究又在说私钱泛滥这个老生常谈,却又屡禁不止的问题。康熙心里还在想:王掞是有点愚,可陈廷敬这样的干臣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

可是再看下去,康熙不禁拍案而起。

为什么呢?因为这次的私钱,不同以往。首先是这些私钱全部都是康熙通宝,而且右上均为“户”(即表明为户部宝泉制造)。而且均足重一钱。每一枚均字迹清晰,经检验,这批钱成分均为铜七铅三。

而且王掞奏章上还说。因为铜价越来越高,而从日本运回来的铜数量在不断的减少。因此即便是宝泉局如今也不能完全达到铜七铅三的标准,所以宝泉局的铸造匠们也承认这批私钱铸造的比宝泉局的还要精美,字迹也更清晰。

民间造私钱,目的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虽然有清以来,私钱不断,但从来没有出现过比真钱还要真的私钱。这真是假到真时真亦假了。据王掞说,因为这批钱制造的太真了,所以在五省大规模流通了数月之后才被发现。发现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批钱的数目太大。粗粗累计已经有数百万枚。因为这些钱看起来均很新,又都是宝泉局制造,这才惹起地方官员怀疑。因而上报了户部。

因为铜价高昂,所以如今宝泉局制钱,虽然仍然有利润,但已经不多了。民间铸钱,一般来说要比朝廷的成本更高。即便造出这样的钱仍然有利润,但肯定不高。康熙初年已颁布私铸律:为首及匠人罪斩决,财产没官,为从及知情买使,总甲十家长知情不首,地方官知情,分别坐斩绞,告奸赏银五十两。

冒着杀头抄家的罪名,却只为谋取不多的小利。实在是让人费解?而且据五省的地方官所报:虽然现在已经无法查清这批钱的来历,但是基本可以推断这批钱就是在最近几个月才流入市面上的。

因此王掞和陈廷敬一致判断,铸造这批钱的人居心叵测,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但他们决不是一、两个普通的奸商。

………………

当奸商不想着赚钱,那他想做什么呢?

康熙的脸黑得就像传说中的包公。

大臣们仿佛一根根低着头的木桩。

这奸商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猜。你说你做奸商就做得彻底一些吧,还搞什么薄利多销(据说这个新词来源于九阿哥之口,如今被满京城的小贩们挂于嘴边)?真是害人不浅啊。大臣们一个个都想着尽力往后缩,可惜上书房太小,没处躲去。

康熙的严峻的目光在众大臣脸上扫来扫去。

事情出在铸币上。与之相关最紧密的就是户部和工部了。户部尚书陈廷敬、工部尚书李振裕首先成为了第一目标。

这些私钱均伪造为户部宝泉局制钱。而户部右侍郎兼掌宝泉局鼓铸之事。因此,此事对于王掞更是责无旁贷。再加上奏折也是他写的,所以别人能躲,他是躲不过去。而且这位老夫子向来耿直。于是,他上前奏道:“皇上,臣以为这些私钱流之于市,可以缓解一些钱荒。倒也并非全是坏事。”

这话一说,康熙的脸拉得更长了。

不过王老夫子浑没在意,继续发言:“ 但是这些奸商的目得却很让臣费解。总不至于,他们是想为朝廷解忧的义士吧?可是要说他们有什么诡计,臣却看不出来。”

得,这老夫子说了一通。等于什么都没说。只是他这义士一词一出口,有几位大臣差点笑出声来,还好强行憋住了。

不过,王掞说的也的确是实情。要说这些奸商的目的是要搅乱大清的钱法?如今的钱法已经够乱了。而且他们要是铸造大批的小钱倒也说的过去。费心的铸造这些比真钱还真的钱,只能是在一定程度上帮了朝廷一把。

大臣们都在想。现在之所以私钱屡禁不止,老百姓明知道用私钱有风险,却还是使用。不就是因为民间流通的钱不够嘛。而之所以钱不够,还不是因为大清在闹“铜荒”吗?虽然每年从日本购回大量铜斤,但是数量仍然远远不够。当然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严重的铜荒,原因也是多方面的。一是现在不但大清缺铜,西洋人似乎也缺铜。荷兰人和日本人的贸易就是一直将交换铜、银放在首位。因此虽然大清有严令禁止铜出口,但是走私的情况还是时有发生。二是制造火炮需要大量的铜。大清制造的火炮,千斤是很普遍的,重达七、八千斤的大将军也不少,这些火炮均需要大量的铜。三就是清初因为连年的战争,人心不稳,矿产业凋零。直到康熙二十一年平定吴三桂之乱后,当时的云贵总督蔡毓荣提出“广鼓铸”、“开矿藏”等理财之策,清朝才开始了云南铜矿的开采。即使到这个时候,清朝铜矿的开采数量也很小。 当然这也和包括康熙在内的清朝统治者担心矿场规模过大容易汇集奸人聚事作乱有很大的关系。

而现在不需要朝廷出钱就有这样高质量的私钱出现老实说确实帮了朝廷的忙。如果这些私钱的数量足够多,也许还真能使民间的其他私钱的逐渐绝迹。

尽管这听起来像是个笑话,但想想这却是个事实。

而且几位大臣们都想象不出私自铸造这批钱的奸商能达到什么危害朝廷的目的?当然要说危害也是有的,那就是事情要是传出去,朝廷就丢了大大的面子。至于其他的危害,至少现在看不出来。

等了半天,再没有一个大臣主动发言了。

于是,康熙干脆点名:“傅拉塔,你有什么要说的?”

右手一指,首先点到了刑部尚书(满)傅拉塔。他同大多数满族贵冑一样,未经科举。刚入官场时为笔帖式,可以说不高,不过他却是满族中少有的清官。为官廉政,且勤于政事。颇受康熙皇帝的倚重,以其与清官于成龙比同。撇开傅拉塔的能力不说,在康熙的心目中,以忠心来论,傅拉塔绝对能跻身前十位。

傅拉塔忙欠身一礼答道:“回皇上。对于钱法上的事情,奴才不熟悉。不过,短短数月这些贼人在各地官府不知不觉之间就投入了数百万铜钱于市,可见其能量不小。无论其是何居心。朝廷断不能容忍此等贼人存在。因此奴才建议朝廷不但要严令各地加大力度,追查源头。而且最好立刻派出要员专门负责协调此案。奴才相信这么大的数目不可能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嗯。”康熙不作评价,只是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道:“伯美,你的意思呢? ”

这一次点的是几天前因为张玉书丁母忧而被晋为保和殿大学士的吴琠,他如今还兼着刑部尚书(汉)的职。吴琠此人并无任何背景。进士出身,从官38年,从一名知县做到如今的保和殿大学士兼刑部尚书。虽然算不的升官快捷,但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坎坷,可以说是仕途坦荡了。他凭借的就是忠于清廷、为官清廉、政绩卓著且不结党。康熙直接称呼他的字,让吴琠有些激动。他如今虽然算得上是重臣,但因为是汉臣,而且从不结党,在康熙面前一向比较低调,因此称不上是近臣。

“回皇上。依臣看来,贼人是要抓的。但钱荒的问题,也必须解决。自恢复一钱旧制以来,民间私铸之风是愈演愈烈。” 吴琠说到这里,飞快地瞟了陈廷敬一言。康熙二十三年,正是他上书请求恢复一钱旧制的。不过,陈廷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全没有听到一般:“ 钱荒究其根源乃是铜荒。如今每年从日本拉回来的铜斤数量减少,臣提议是否加大滇铜的开采力度。同时今后官局用铜,是否可兼采滇产?”

“ 嗯。”康熙又点了点头。依旧不发一言。

这次不等康熙点名,陈廷敬主动说话了:“ 皇上。臣亦以为吴学士的建议甚好。此外,如今葛尔丹已亡,四海平定。臣以为是不是以后可以减少火炮的铸造?”

陈廷敬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在场的大臣们都知道铸造火炮乃是耗铜的一个大项,不过,火炮这样的利器又是如今作战尤其是大规模作战所必须。这样的主意只能是康熙来拿。

陈廷敬见康熙没有反对,这才接着说:“ 减少火炮的铸造,每年就可以增加钱币的铸造数量。同时还要各海关加强对出海船只的监督,防止铜斤的外流。”

康熙抚掌笑道:“钱法上的事情,还是子端(陈廷敬)有章法。朕看就这么办。这批钱虽然五省都有流通,但是听说数目最大的在浙江。这样吧,傅拉塔,你就辛苦跑一趟。”

“奴才遵命。”傅拉塔连忙应道。

康熙微转头侧对陈廷敬:“这事牵扯到户部,朕看你们也要派人协助一下。”

“是。”陈廷敬连忙应道。

康熙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 现在天下基本大定,铸造火炮的确可以基本停下来了。毕竟耗铜太大。这样,每年的铸钱可以增加不少了。云南铜政司的规模可以加大一些。官局用铜,嗯,明年可以采用部分滇铜。另外,得要内务府敦促一下那些商人,从日本运铜之事不能松懈。”

好嘛,康熙来了个大杂烩。这事情就算完了。如果此时,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胤禟知道有了一个这样的结果。说不定会气得一口血喷出来。

………………

桃花镇是山海关外的一个小市集。

只是桃花镇里如今一棵桃树也没有。

听说,在前明的时候,镇北的河边曾经是一片片的桃林。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天气越来越冷,桃树都死了,一棵不剩。唯一还能看到的就是在河边上还有几棵桃树死后被人砍了留下的几个干枯的树桩。

桃花镇虽然被称为镇,但实际上就是个小村子。因为这里并不通大道。除了遇上初一、十五的集日附近各村的乡亲来赶集还热闹些,平时的时候,集上连个不是本村的外人都难的一见。即便遇上赶集的日子,乡亲们离的近,大多当日就回了。

因此集上唯一的一家客栈,生意一向不是太好。也因此客栈的老板老李头甚至懒的给客栈起名字。只是央了镇里唯一的一位秀才马先生给写了一个挑旗,上书:客栈。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下午的一场大雨,让他的生意一下子火热起来。

夏天的天气本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上午还是万里无云,日头大的烤得人心焦。没想到吃过午饭后,忽然就电闪雷鸣,然后就是瓢泼大雨。而且仿佛是谁将天捅了个窟窿似的,这雨一下,就没完没了。直到了傍晚,还不见停。

客栈平时就没什么人来投宿。因此主要的生意全靠大堂里卖些酒菜。当然因为来的基本上都是本村的乡亲,大家手里也都没几个钱。来这就食,无非一是图方便,二是图个热闹。因此这酒是自家酿的黄酒,菜也是寻常的家常菜。

可惜这大雨一来,冷嗖嗖的也没人愿意来了。老李头嘴里一边咒骂着一边指挥着儿子柱子上门板。既然没有生意,那干脆早点歇了得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突然间从北边呼啦啦的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蹄声如雷,显然人数不少,估计至少有二、三十骑。这在桃花镇这个偏僻的小地方,绝对是算的上是大队人马了。而这能让老李头脑子里唯一的猜想那就是马贼来了。

虽说如今康熙爷在朝,日子比以前好过一些。但对桃花镇这个小地方的大多数人来说也就是勉勉强强能安心的活下去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对老百姓来说能够平安的活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要说唯一不满意的那就是关外这地方地大人少,因此官府对大多数的地方管不过来。也因此虽然世道好些,但马贼却依然存在,只不过比以前少点,一般也没有以前那么狠。

桃花镇这个穷乡僻壤,被马贼们光顾的次数倒也不多,一般也就一年两、三次。而且大概马贼们也知道这疙瘩穷,因此一般也就征点粮食了事。只要不反抗,倒也不怎么祸害人。

不过 ,尽管如此。提起马贼还是让镇上的人害怕。胆小怕事的老李头就更不用说了。原本他还站在那里吆喝着儿子柱子上木板。一听到马蹄声响,就仿佛椅子上忽然多了个弹簧,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飞一般的蹿到儿子身边。急急忙忙的想赶紧将门板全部合上。

马蹄声越来越近。李家父子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而且老李头的婆娘和柱子的媳妇也慌慌张的跑过来帮忙。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可惜就在老李头要合上最后一块木板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木板:“老板,住店”

………

老李头的嘴都快乐得合不拢了。

他终于知道啥叫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了,这老话说的不就是他嘛。

原来来的不是马贼,而是住店的客官。好家伙。二十三个人骑马,后面还有四辆马车。

这些骑马的护卫一个个人高马大,穿清一色的黑衣,戴一色的斗笠,就连脚上的靴子也全都是黑色的高筒马靴。这些人给老李头的感觉就一个字:彪。而主人家则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这少年穿的只是一身如今北方寻常百姓穿的灰色短褂。脚上同样蹬着双黑色马靴。少年身边还有两个的年轻女子。四个穿着白衣的汉子。

这两女子一红一青,脸上也只是稍施粉黛。尽管老李头最远也只去过山海关,但开了这么多年客栈,还是有点见识的。一眼就瞧出两个女子穿的都是上好的绸缎。如果不是两女子一口一个少爷的称呼她们身边的少年。老李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们是下人?

老李头听说他们原本是要去山海关,可因为大雨迷了路才走到桃花镇来。现在还下着雨,天又开始黑了,因此他们准备就在这住一晚。当然了,晚饭肯定也在这解决了。

老李头是又开心,又为难。开心是一下来了这么多客。为难的是他不知道他能不能留得住客?为啥呢?因为桃花镇地方偏僻,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路过此处。平时基本没客。只有赶集和年节的时候才会有些客人留宿,但大多也都是住在方圆百里的乡亲因为事情耽搁或者是来探望亲朋的。只是客人基本上都是土疙瘩里刨食的乡亲。也因此他这个客栈只有两间大客房。两间大客房都是通铺。就这,客人们还嚷嚷着贵呢。

可是这批客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虽说那为首的少年穿着一般。可是看他两个丫鬟的打扮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再看看他那些护卫的气势,那清一色的服饰就知道这家人家不是一般的有钱。最起码据说方圆百里最有钱的听说有地上百亩,开着三家当铺的赵员外家就没这气势。更不用说那些客人们的马了。膘肥体壮、骨架奇大不说,二十三匹骑马以及八匹赶车的马,全都是清一色的白马。更让老李头吃惊的是他看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一根杂毛。

就这派头,只怕再有钱也未必办的到吧?更何况这又是在关外。敢如此招摇的穿州过县,指不定是个红带子、黄带子呢?这样的客人可是得罪不起的。

当他嚅嚅的将客栈的状况说出来之后。没想到的是那个少年微微一笑:“ 通铺是吧?没问题。反正就是一夜嘛。不过,我们有女眷,能不能腾出一间房来?”

“少爷,这怎么能行?”两个丫鬟急了,异口同声的叫道。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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