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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突破口(1/1)

夜幕总是悄悄降临,纵使如锦再放不下廖氏,却也只能离开回到原先的闺阁,还是一如从前的布局,但瞧着眼前的一桌一椅,一画一器,心中总归少了些什么。唐子默还是头一回认真观察妻子早前的寝室,精致并不华丽,淡然又不素朴,里外都给人一种恬静的感觉。

二人的心情均有些凝重,无声地在婢子的服侍下洗漱了。屋内仅留了盏灯烛,光线亦不明亮,如锦坐在案几前翻着医书,脑袋也没有抬一下。

白芍同白英退到外面,望了眼里面又相视凝望,携手往旁边走“奶奶今日可是大变了。”白英率先开口。

白芍未如早前一般指责她议论主子,也沉着脸点头,“可不是?就是现在我,都不知大奶奶是如何伤的。”

“对啊,方才我还吓了一跳呢。阿萝居然跑到大夫人宅子后面去,而奶奶还能事先料到。”白英脸上均是不可思议。

“嘘,奶奶不是说今日的事不准声张吗?”白芍提醒,“今日主子这般神色,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我看姑爷定是比咱们好疑惑呢~”

白芍闻言,瞧了眼紧闭的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最后摇了摇头就同白英一同离开。

如锦屋里的床榻并不宽敞,小巧精致,挂着不少精美的珠饰,帐内似是还留存着少女的清香。唐子默着了里衣率先躺了进去,那旁的人没有动静,目光投去,只见她很是专注地盯着书上的字。

梅边色的软枕放在背后,手中无所玩弄,唐子默百无寥寂,竟是拉了床前的绸幅在眼前细看。都是少女隽秀的装扮,同自己原先的屋子大径相同,倒是和家中姐妹的屋子有些类似。

回想起唐府流雨轩里的格局虽然因为改为新房而变动了不少,但是到底都按着自己的喜好来。想起早前,自己竟是还拉了三妹妹过去,询问女孩一般喜欢什么样的摆件、什么样式的花纹。

抬头左右看看现在想来,竟没一处是相同的。

或许,自己同她,亦是一般媒妁为主的家族婚姻吧。唐子默心头微涩,同她之间越行越远,竟是比一开始成婚的时候还要疏远。不知为何,许是受不住屋里的安静又或是耐不住如锦的冷漠,唐子默抬眸过去,轻道:“锦儿,夜晚凉,你上床再看吧。”

如锦正研究着什么解毒去热功效的药草,虽然这些不甚了解,但总比空等着好。乍闻唐子默出声,抬头不解地看过去下意识地就回道:“不冷,我等会就过去。”说完竟是又沉下了眸子。

唐子默缓缓叹了一声,她着得是薄薄的寝衣就那样坐着,当真不怕冻坏了吗?目光落在凑在烛光下,低头认真的妻子身上,终是不好再催促。收回目光,心念道:早知道,自己也取本书过来了······

双手搁在前面,唐子默看看帐幔,过了会又盯着台案上的孔雀绿彩绘花瓶发呆。待眼睛累了就换一处地,如此反复,口中更是不自然地唉声叹气。

如锦起初没有发觉后来突然就觉得似有什么不对劲。抬眼望去,只见唐子默正半躺在叠高的软枕上,双手隔着被子放在胸前,发丝早前除了头冠,凌乱地散在上面。不知为什么,如锦突然生出一种被等待的滋味。眼下的唐子默目光空洞地望着旁处,不知在想些什么,配上他之前的唉声叹气,颇有些小媳妇的感觉。

这念头一出,如锦自己都愣住了,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

想着早前二人间的误会,他这般等着自己,是有话要说?机不可见地别了别嘴,她并不想同他多么深聊。脑中是这样想着,手下的书却合了起来。

细碎的脚步声近身,唐子默侧首,眉眼间有份笑意,轻道:“看完了吗?”

单纯的问话,并无责怪。

如锦嗯了一声。

唐子默很主动地将身子往里挪了挪,如锦掀被进去,暖意袭上身。表情不禁滞了滞,侧首望了眼旁边的人,他没有躺下,又因没有旁的软枕,就这般靠着。如锦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身后垫了好几个靠枕,坐起身就取了两个递过去。

唐子默愣了愣才接过。

年少的夫妻总归有着自己的傲气,便是发现别扭,却都不会先拉下面子开口。

唐子默的注意力放在了床侧内壁上挂着的缀了珍珠的红缨络子下的壁玉。如锦见他那般神态,忍不住道:“屋子和唐府里布置地很不一样,你许是不太习惯。”

唐子默这才发现自己上床到现在,原来一直都在四下打量,脸色有些讪讪,将目光收回,侧首瞧着妻子就道:“是不太一样,我、第一次见女子的香闺。”

如锦脸颊似有羞赧,未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反道:“早前你一直在父亲书房?”

方才父亲让自己离开时,周身并没有那般焦急之色,反有些平静。难道已经有了法子?

“岳父寻我去了一会,后来我就在府内到处走了走。”唐子默如实回答。武国公不是个热情的人,对于己这个女婿,亦没有多少亲切。这已经是唐府和薛府都心知肚明的事了,但哪一方都没有道破。

如锦想了想,疑惑着他既是无处可去,为何待到了快天黑才回母亲屋子找自己。许是猜到了可能,如锦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他坚毅的下巴,声音柔了几分,“父亲有法子吗?”

便是没有话题,才会聊的这般无趣。

“我也不知道。”唐子默的声音有些缥缈。

武国公教自己唤过去,并没有替廖氏的一句话,反倒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说锦儿在唐府如何,比如说自家二叔在边关的情况,亦或是自己怎么看待锦儿之类的。

若说他关心女儿在夫家的日子,说这些也正常。只是,这根本就不是话家常的时候。

那般感觉,让唐子默有些不舒服。他隐隐感觉得出,是试探。

难道认为岳母的毒同唐府有关?

心中又是无奈又是苦涩,自己再如何,到底也不至于对妻子的至亲下手吧?

唐子默是想直接离开薛府的,但是…···余光瞄了瞄旁边想着她还在这儿,自己又如何能一走了之?一日之中,她经历的太多,自己着实放心不下留她一个人。

但是,他又迷茫,自己能帮得了她什么?或者,她早就不需要自己了。如她一开始话中的意思对自己失望了吗?

心中总是难忍烦闷。

“你没有回去,不会有事吗?”明明二人之间有很多话能说,如锦却总是问着不着边际的话。

不是对他没有希冀,就是程度深浅的问题罢了。

“不碍事的,我让人回去禀报了,只说了岳母的身子不太好,所以我和你都在这留几天。”似是怕如锦多想,又补了句“放心,母亲是个明理人,不会怪罪的。”

当真以为自己这么担心被唐夫人责难吗?如锦抿唇却并不如何,只应了声。

“解铃还须系铃人,中毒不是一般的杂症,并不是说研究几味药就能清了的。”本是好意,出了口却又怕对方想歪,唐子默有些紧张地望着如锦。

什么时候,夫妻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岌岌可危?

如锦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坐直了身子将背后的迎枕取了放在一旁,幽幽道:“我明白,就是心里烦得慌找些事做。不早了睡吧。”说着放下了帐幔,拉被子就钻了下去。

她面朝外躺着,半弓着身徒留后背对着自己,唐子默只能看到她一段雪白的脖颈和玉耳。想了想,也就跟着躺了下去。

躺下去许久,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如锦有些翻来覆去,似是难以入眠。说实在的,堆在心头的事太多,让她有些心烦意燥。她是想回趟唐府的,不说其他,便是秦霞那旁,自己就该有所调查。再且,她亦想知道沈愉的情况,想看看她醒来后面上的震惊,想看她面对后果时的无助。

她是如何和秦霞联系上的?又是谁出了主意,还有沈愉外面瞒着的男子在哪里?

那封信的内容不长,不过是提醒着沈愉让她小心,不能在自己面前露了马脚。说是不管自己如何试探、如何逼问,都不能承认。那信的执笔人,还以为情况来得及补救,吃准了沈愉只要闭口不答就能安然无昂。这是将自己想得太过愚蠢,还是觉得他们的计策多么高明?

落笔是:燕青。

这个人又是谁呢,郝洲来的吗?如锦想着,望着床幔转动眼珠,思考着其中的原委。是不是该让人去郝洲调查一番?看信中那名唤作“燕青”的男子说的无比自信,还说让沈愉等待,说过不了多久就会带她离开。

若是以沈愉为突破口,揪出这个男人,是不是就能知道自己被暗算的事实真相?如锦突然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便就自沈愉入手!

或许,该放些消息出去,真的……

如锦正思量着这些,却发觉唐子默的大手搁在了自己的肩上,他的声音就响在自己脑后,“锦儿,你睡了吗?转过身,我有事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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