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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流云轩(1/1)

悲剧夕又冒出来了,都无奈没脸见各位亲了,欠下的稿子是越来越多哈~~唉,明日争取四更,做不到的话大家批斗~~呜呜秦霞将绣花鞋放在手边来回看了看,转而眸子骤然睁大,轻道:“这鞋子,原来是不一样大小的。”

阿萝本还沉浸在对薛如锦的仇恨之中,为自己的旧主感到悲哀。突然听到秦霞的话,抬眸望去,果然见那右边的绣鞋微微大了些,当下不解地就别嘴道:“竟然还送了双尺寸不一的鞋,想来她也不过是敷衍奶奶您。”

秦霞面色严肃,顿了顿才道:“她可不是敷衍,呵呵~竟是那个意思。”

一妻一妾,共侍一夫,不分大小么?

可真是没意思,用这样的手段,她是真的起了疑心?就是不知她现在知道了多少。可想着周边没有动静,秦霞又觉得如锦是个不敢出声的人,早前的紧张与忧虑也微微淡了些。

阿萝毕竟只是个婢子出身,见识浅薄,一下子就被绕了进去。转而又见秦霞面色不好,忍不住凑前问道:“奶奶,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了……”

秦霞说着,抬头看了看阿萝,竟是莞尔一笑,接道:“不过,倒是我们庸人自扰了,她不敢出声。”

“二奶奶,她有那么聪明么?”阿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沉声问出后,又继续道:“那她送这绣鞋过来,是来给奶奶您警告的吗?”

秦霞轻抿嘴唇,不答反道:“她若是不聪明,妹妹又怎么会着了她的道?”说着面露忧伤,眼中闪过恨意,“她当初既然可以出尔反尔,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阿萝的心中亦是燃着怒火。

主仆二人沉默了片刻,就听得外面传来春宜的声音,“奶奶·大爷回来了。”

门口的竹帘应声挑起,一身青布长袍腰束青柏绣样腰带的唐子谦进屋。隔着中间的一座山水画屏风,就见着里间妻子坐着的身影,等到绕了过去·秦霞就已经到了自己身前。

让阿萝取了家居的长袍,秦霞帮唐子谦解了扣子,然后换上宽袖方便行动的衣衫。整个过程中,秦霞抬起眼角观察了好几次,丈夫始终沉着脸,眸子比往常冰冷了几分,心生狐疑。嘴中便轻念道:“大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都道我年纪小·很多事不让我插手,我也懒得呆着,索性就回来了。”话含失落。

唐子谦自去年成家后,就由梨妃娘娘举荐进翰林院当了个侍讲。只是到底是因为门第家世才进去的,很多人面上热情巴结,私下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想法。翰林院里有些资辈老者,并不觉得他有什么能力,对唐子谦很是轻视。故而唐子谦虽是每天都去任职·却总是干些闲差,日子并不顺畅。

秦霞听了丈夫的话,面色一僵·这些话可从未听他说过,眼下多了份好奇。秦霞虽一直也都知道丈夫的现状,但一向很懂分寸,从来不会多问一句,眼下丈夫率先开口,她在心中思忖着该如何回答。

却不想,唐子默自顾地坐下,而后叹道:“你也别和我说是因为我才刚进去,别人不知我能力的话来。”

秦霞面色讪讪,细细一看·只觉得丈夫眉头都皱得紧紧,余光朝旁边的阿萝递了个眼色,后者欠身退下。慢慢踱步过去,秦霞只伴在唐子谦身侧,为他轻轻地捏着肩膀,但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鞋子·怎么摆在了这儿?”

唐子谦觉得口干舌燥,伸手取过茶几盘中的瓷杯,就发现了摊在桌上的绣花鞋。秦霞忙停了手边的动作,几步过去将鞋子取开,一边往西面靠墙的樱花木大箱子走去,一边解释道:“是今日二弟妹让人送过来的。”

说完复走回唐子谦身旁,听得他问好端端的怎么会送鞋过来,秦霞脸上挂了抹笑意,坦然地回道:“不过是因为屋子里添了新人,二弟妹一番心意罢了。”

提到新人,唐子谦自然就想起了海棠,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二弟不要的女人,却送给自己?复又抬头,只见眼前的妻子一脸娴静,没有丝毫不悦,唐子谦本就心有不耐,眼下直觉得心口更是堵得慌。

“不过是个连妾室都算不上的通房,有什么好贺的?”话中是浓浓的不满。

唐子谦比秦霞年长,在妻子面前一向都是沉稳的形象。很多时候便是知道他无可奈何,但只要在自己眼前,从来都不会露出那种埋怨或是觉得不甘的表情。

今日频频怪异的话语同表情,秦霞越发觉得其中有端倪,忍不住就又凑近.分,望着唐子谦淡道:“海棠怎么也都是母亲给的人,爷可不要这么说。”

唐子谦脸色更沉。

却不是因为早前在翰林院的事,而是总觉得妻子或远或近,有种不被重视的感觉。伸手拉过面前掩在紧袖中带了翠绿玉镯的纤手,唐子谦望着秦霞的神色更是认真,徐徐道:“霞儿,你心里都想着些什么?”语气悠长,竟是透着几分苦涩。

秦霞本涣散的目光骤然缩紧,不解地望着丈夫,心中甚是慌乱,他在质疑自己吗?

半晌没有听到回答,唐子谦嘴角噙了抹苦笑,继续道:“成亲以来,我自认为待你不差。”

“你对我很好。”秦霞轻轻呢喃。

是的,唐子谦是一个好丈夫,不管在什么方面,对自己都关怀备至。早前他甚至还说过,在唐府遇着自己迷路的那一次,他便将自己放在了心上,待等到后来,婆婆给他安排自己同他的亲事,他可是高兴坏了。

他说,那是他近些年来录快乐的一件事。

只是丈夫的情,自己的心却接受不了。不说她有未了的心愿,有释放不下的仇恨,只那一个人,就教她的心再不容不下他人。丈夫的好,丈夫的宠,丈夫的爱,秦霞受着的同时,总觉得无比愧疚。

诚如从前娘亲所说,一个人的感情付出了,便是一辈子的事,是再也收不回来,亦或是分不出来的。也是因为这样,秦霞一点都不怨恨自己的亲娘当初做那样的选择。

对唐子谦,秦霞只能说,纵使相遇的早,纵使因缘牵扯,却终究是遇错了时间。

“那为何我总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在乎?霞儿,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我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呢?”唐子谦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瓷杯,站起来正视着妻子的目光,相视了一会,就叹道:“家族婚姻里的两个木偶码?是不是,你是不是这样认为的?”步子都往前挪了一步,直逼秦霞回答。

唐子谦的双手更是因为语气的激动而抓住了秦霞的双肩,摇晃着她又道:“你若是在乎我,海棠进屋,怎么会丝毫没有反应?都快半年了,同床共枕半年了,怎么都感觉不到你对我的丝毫情谊!”

秦霞被唐子谦抓得生疼,脸色也变得一阵发白,可却没有勇气去望他的眼眸,不敢去推开他。

是、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

“我······”开了口,仍不知道该说什么,亦或是可以说什么。

唐子谦突然就似想通了什么一样,恢复成往常在外人面前淡漠的神色,无奈道:“算了。”

松开秦霞,往朝西的窗子那走去,唐子谦轻轻地说道:“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娶了余氏之后,府里就只有我和姐相依为命。其实父亲一开始对我亦也很关心,但较之二弟,我骑射念书成绩都是平平,他渐渐地夜就不太喜欢亲近我。”

唐子谦突然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秦霞望着那挺拔的身影,突然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他和自己是一类的人,自小缺乏亲情。自己虽有妹妹,却是各入一府,就是想要见上一面,都困难重重。

而现在,她已经死了。

秦霞不可抑制地又伤感了起来。

唐子谦,他亲姐姐在宫中,纵使身居高位,但也是不能如一般姐弟间相处吧?突然有种同病生怜的感觉。

“我变得渐渐不太爱同人交流,下人们常说我性子怪异。除了姐姐,就没有一人是真心关心我的。”唐子谦突然转身,眼神落在秦霞身上,激动地说道:“你知道吗?她本可以不必进宫,她本也可以有自己的幸福,但是为了我,她留下了。”

这话,秦霞却是听得不太清晰。

“我不想辜负姐姐的希望,也想和二弟一样站在父亲面前,听他一声夸奖。但我貌似做什么都不成,便是眼下得的官职,也都是靠着姐姐得来的。我知道父亲不中意我,也知道余氏防着我,但这样的环境却是无力改变。”

唐子谦今日的话似是特别多,秦霞被他身上的那份哀伤所感染,只觉得喉咙处微涩,想着该上前,却不是如何安抚。

只能静静地听着丈夫诉说心中的不满。

说了好长的时间,等到暮色都渐渐降下,唐子谦这才走回到秦霞的身边。凝望着她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薛家的大少爷,也进了翰林院。”

秦霞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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