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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立场不明(1/1)

如锦让白芍上前接过药盒,看着安妈妈就道:“麻烦妈妈亲哺跑一趟了。”

后者面色不变,直接回道:“老奴是流雨轩的人,替二爷和二奶奶办事,这是奴婢的本分。”说着低头,眉宇间看不出一丝异样。

不知为何,如锦望着安妈妈总觉得心中不乏怜悯。柳眉动了动,不知道现在这般低头思忖的她,脑中在想些什么?当她知道自己要嫁给唐子默的一刻,当她知道今后要时时对着一个薛家的女儿的时候,她是否有过要离开唐家的念想?

“对了,奶奶,院子里要置四个一等的婢子,老奴请奶奶把名单给定了。”安妈妈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瞥向两侧的白英和白芍。

如锦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白芍和白英是自己自薛家带来的人,平日里也都是自己的近侍,定然是不能随随便便安排了她们。院子里要添四个一等的婢子······如锦面色一沉,“原来屋子里都是谁在当差?”

安妈妈抬了抬头,平静地答道:“二爷素来不喜跟前人太多,平日都是老奴和巧儿、慧儿服侍着。”

如锦想了想,心知巧儿、慧儿定然就是昨夜今早服侍唐子默的那两个秀气丫头。如锦的身子正了正,望着安妈妈正欲说话的时候,不防对方先道:“流雨轩里外连着老奴共有十七人,等过了晌午,奴婢就领她们过来拜见奶奶。前阵子奶奶还未进门的时候,大夫人就提了要给流雨轩安置个小厨房的事,大少奶奶已经着实在安排人手,想必过几日就会进来。”

安妈妈这人说话从头至尾就不带一丝感情,眼睛虽望着如锦,但目光却好似一直都没有集中。

如锦也不追究,点了点头就客气道:“我才方进门,这些事,自然是有劳妈妈了。”左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小抿了一口继续道:“至于那四个一等婢女的事,巧儿、慧儿一直就伺候着二爷,自是不能亏了她们。另外的两个,依妈妈您看,我这两个婢子如何?”

安妈妈不防这位新少奶奶会如此客气,自己曾今也做过奶奶当过主子,便是有些奴才经验老,却也不会客气到这种地步。

抬头觑了如锦一眼,见对方眸中未带一丝轻视。安妈妈左右又望了望自薛家带来的两个婢女,模样生得都不错。至于性子,昨夜里听巧儿和慧儿说起值夜的事,她二人也没有争着,只由得她们安排。

想来也是两个规矩的丫头,但这位少奶奶为人恭谦温和。安妈妈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虑,外面不都盛传她为人霸道、刁钻无礼吗?

安妈妈对薛家出来的姑娘印象不好,说有偏见也不为过。在她的眼中看来,薛家的闺女都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然现在这位新少奶奶的表现却完全出乎意料。

想起当初,听到二爷要娶薛家闺女的时候,她可真是吓了一大跳。千方百计的左说右劝,但二爷就跟着了迷一样,非得娶了她。安妈妈只当是这薛氏女有手段,为人心机重,但今儿个早上打量,好似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安妈妈心里矛盾着但见着那双凝视的眸子不敢有所耽搁,忙回道:“白芍和白英两位姑娘是奶奶娘家带来的提做一等自然没话说。”

四个名额,本来就该是这样分配。安妈妈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如锦唤了白芍和白英,叮嘱般道:“安妈妈是院子里的老人,今后你们有什么事就听她吩咐。”

“是。”

二人应下,又对着安妈妈微微屈了一礼。

这话一出,就是安妈妈不好意思了。只见她露出一抹僵硬的憨笑,“奶奶客气了。奴婢是下人,只能说是为主子分忧,焉有越俎代庖的道理?流雨轩里是奶奶您在做主,奴婢也是本该离开的人,就是念着二爷,又逢大夫人开恩,故而才在这儿当个闲差。图奶奶您赏口饭吃,奴婢就感恩涕德了。”

如锦听安妈妈的话说得越发卑微,脸色也越发的生分。想起方才她中肯的安排,本以为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却不想心里仍旧放不开。可她这话,若是传到了外面,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对她是有意见,一进门就编排起那些老资辈的人呢。

望着神色自若的安妈妈,如锦在心中揣测,她到底是真心不愿在自己身前侍奉、为自己办事,还是故意端了架子?

如锦判断不准,故而只道:“安妈妈何必如此说,您是二爷的乳娘,便是我的乳娘。二爷敬你重你,我还能怠慢你不是?你我虽为娈仆,但我毕竟是人生地不熟。这府里的事、院里的事,妈妈您不帮衬着我,我可是没脸去麻烦二爷。”

说到最后,如锦脸上挂了一丝笑意,竟是玩笑的口气重了些。

若是对立方,如锦倒也不怕。怕就怕,那些个立场不明的人。面上一副忠心耿耿,从来都是公私分明,但等到了关键时候却又临阵倒戈,踹自己一脚。如锦急速想知道安妈妈的立场,一来怕自己看错了人,二来也怕失去一个得力的人。

现下虽才与她见过几面,但是如锦心知她能在唐府做到现下的这个位置,让那么多人敬称,想来也是不简单。如果她能不计前嫌,一心为自己所用,如锦自然欢迎。但如果她心里对薛家有恨,继而想发泄在自己身上,如锦也不会任由她胡作非为。

只是目前,她毕竟是唐子默的乳娘,如锦不想将关系恶化的那般快。

如锦脑中念想转得飞速,那旁安妈妈也在心中暗自赞叹。没想到新少奶奶年纪轻轻,想问题看时势也能这般深远。余光又瞄了对方一眼,她可比当初那个没脑子的大嫂聪明多了。

许是想起了那位妯娌的缘故,安妈妈心底阴沉,连带着眸光都带了几分冰冷。如果不是丈夫临终前交代,如果不是因为安平是安家唯一的子嗣,自己还真不想再见那个女人一面!!

薛家都不认的女儿,害自己到这般田地的薛四音,偏自己还发作不得!

“奶奶有事·吩咐一声就是。流雨轩里这么多人,谁都得遵着不是?”安妈妈最后的这话,才真真带了几分恼意。

如锦听了出来,心中惊愕的同时,又望了望一旁的郑妈妈。见后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如锦似懂非懂·只好对安妈妈道:“妈妈的意思,我明白。”

旁边的郑妈妈见状,上前忍不住插嘴道:“奶奶,二爷送来的玉肌膏,想来是极好的。您这伤口,还是让奴婢们拆了重新包扎下为妥。”说完还飞速地眨了眨眼。

如锦忙“哦”了一声。

“那老奴就不打扰奶奶休息了。”安妈妈说完退出屋子。

如锦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帘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交涉这些,真的非她所长。虽然早前廖氏交代了不少·但当真遇着情况的时候,她做不到胸有成竹,一丝不乱。

郑妈妈见状,上前又为如锦添了茶水,亲自递到她嘴边·欣慰道:“奶奶方才说得可真好。”

如锦不好意思地一抬头,眉间未展,“妈妈,我可是瞧不透她。”

郑妈妈面色也凝重了几分,望着如锦答道:“奶奶若是看不明她,便远离她。咱就客气地对着她,不亲近也不疏远,这样就是二爷那·也听不着什么闲话。”

如锦心情沉沉的·白芍和白英二人却已经端水的端水,取白布条的取白布条·忙着为自己换药。

其实这药才方上了一会,并不用急着换。但等见着案几上的那盒药,心里却有些甜蜜。那般急匆匆地寻了那么久?回想起方才在大堂那,唐子默的温柔,目光的专注,如锦的思绪有些飘远。

“呀,这怎么都起了泡?”

白英一惊一乍的声音传来,如锦低头,却见布条拆了的手背上此时一片紫红,上面还有几个绿豆大小的水泡,其间似是涨了脓水。显得倒是晶莹,却是一碰就疼。

如锦自己也忍不住变了色,怎么会烫成这样?

抬起头,却见郑妈妈的眼眶已经红了,一脸心疼道:“我的好奶奶,不过是去认个亲,怎么就带了一手的泡回来?等回到了国公府,老奴可怎么跟夫人交代哟。”

说着还举着帕子拭了拭眼角,“今早上要是奴婢陪着您一起,现在许是就不会这样了。”

如锦见她满口自责,心知她是为自己担心。手背伤得虽重,却还是宽慰对方道:“妈妈可无需自责,这不过是个意外。再者,你去了能怎么样,我可是新媳妇,难不成敬茶的事,你还能替着我?”咧嘴轻笑,语气尽量放松。

郑妈妈望她一眼,半带着恼意道:“老奴这是心疼奶奶您,倒成了我多话了。”

如锦配合地调笑,“妈妈关心我,我自然是记在心上的。但好在你没有去,俗话说关心则乱,那样一杯热茶翻在我手上,你指不定当场就要跳脚了。”眼睛半眯着,如锦的心情倒是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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