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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互不干涉对方(1/1)

在大门口,除了巫家煜和忙于演唱会的巫泽之外,太爷和公公、婆婆全都站在车子旁等候着。

“一路上小心。”何梅走过来,轻拥着她说。

“我会的,妈。你跟爸爸、太爷也要多注意身体。”她轻声的说。

眼光恋恋不舍的看着三人,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很久,可是除却个性反覆不定的巫家煜,这一家人对她其实很好,尤其是婆婆何梅,脾气好得没话说,对她跟奇薇更是像亲生女儿般的疼爱。

“公司的事忙完,就快点回来。”太爷吩咐道。

梁烟轻轻的点头。“我知道。”事实上若没有巫家煜的同意,她是不可能再踏上日本这块土地了。

“太爷、爸、妈,我送大嫂到机场去了。”奇薇等梁烟坐进轿车内,也将手上的行李放了进去,转头说道。

“你也小心点。”何梅不放心的交代。

拍拍自己三个多月,微凸的肚子,奇薇笑着保证,“没事的,妈。”然后钻进车内,和梁烟一起出发到机场。

一路上梁烟都很沉默,奇薇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的那么想离开。

“也许你应该留下来多住一些时候,这样你会跟家人更熟悉一些。”

手握着护照,梁烟自我调侃的一笑。“不用了,跟他的家人再熟悉又怎样?对于他这个人我根本不了解。”

本来是设定一场演戏的假结婚,因为他一句甜言蜜语、一句开玩笑的赌注,而弄假成真,陷自己于这种不明不白的窘境中。

对他的感觉、对自己的心,都莫名其妙的流失掉。

徒留一场情伤。

“别这样。”看见她微白的脸色,奇薇轻握住她的手。“别勉强自己,别因为我的一句话,而让你有了不自在的地方。”

善良细心的她早发现到两人间的不对劲,看似恩爱的夫妻却给人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也感觉到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奇薇不好意思的点头,有一种掘人*的感觉。“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而已;因为我跟你们一样,也是最近才结婚,虽然我跟巫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我们彼此心灵相通,很快乐。”说着,脸都红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跟家煜是怎么一回事?”

“这……”奇薇的关心让她有股想说的冲动,因为一个秘密在心里埋久了总是很难过的,更何况她还是这件事情的女主角,在心情紊乱、连自己都觉得像个要溺毙的人时,突然有根浮木出现,是最让人惊喜的。

可是与巫家煜的约定又清晰在耳,话到嘴边又犹豫的吞了下去。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只是巫泽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我想对你会有帮助。”她不以为意的笑着,并且把巫泽告诉自己的话说出来,“他说巫家煜跟他虽然是兄弟,却是很不一样的人。他一向看不起比自己弱的人,喜欢女人却又讨厌被她们缠住,所以想套住巫家煜,就必须要有非凡的表现,要有跟他一样的个性、一样的战力。”吐吐舌头,自觉夸张的笑道:“说得很像打战是吧?连我都觉得奇怪。”

一语提醒梦中人,梁烟混沌的脑袋犹如被一道闪电击过。“不,你说得有道理。”

她终于发觉两人的症结在哪里了,原来巫家煜表现得冷漠是对她的失望。

还记得他到内地时提议要结婚的神情,以及结婚、去度蜜月时的表现,原来他要的是那时候的自己,冷静、睿智、骄傲而且有自信。

不像现在,迷失自己、惘然失志。

可是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谁改变了她的生活、个性?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的话对我非常有用。”她绽出愉悦的笑容,有了这一份重要讯息,将来的仗她知道该怎么打了。

“我有说过什么重要的话吗?”奇薇顽皮的眨了眨眼,也跟着笑了。“我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逗得梁烟大笑不已,“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她这盏突来的明灯。

车子驶进机场,司机来帮她们开门,请两位少夫人下车。

“你怀孕就别下来了,我自己进去好了。”梁烟制止正要下车的奇薇。

“有什么关系?”奇薇活力充沛的拍开她的手,动作灵活的下车,曲起一只手臂说道:“你不知道我结婚以前是女警吗?比起你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要敏捷多了。”挽着梁烟的手就走了进去。“再告诉你一件更开心的消息,我决定运动身子帮你做卧底,随时打电话回内地向你报告家煜的近况。”

“你该不会是自己想重温女警办案的旧梦吧?”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梁烟取笑的调侃。

奇薇笑了笑,“不好意思,被你看穿了。”

“反正我也正需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战场上的至理名言。“就拜托你了。”

“不客气。”有事情做,她也很开心,要不然在这段待产的时间里,闷都快闷死了。“只要回日本时,帮我带一些内地名产就行了。”

名产,“不会吧?日本什么东西买不到?”

“故乡味啊!十八王公的臭豆腐够臭吧?日本的就没办法那么臭。”

“什么”梁烟夸张的瞠大眼、张大口。“不会吧!臭豆腐那么臭,飞机上的空姐会把我赶下去的。”

“那一定很丢脸。”她故作同情的挤挤脸,然后幸灾乐祸的大笑。“我不管,你欠我的。”

愈来愈觉得她有点巫家人的味道了。

抬头看了眼飞机起降的班次表,正打算告诉奇薇,她该进去时,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廉,惊住了她。

循着她发愣的眼神望去,奇薇低呼出声,“是家煜,他还是来送你了,这代表他对你有心喔!”

是吗?一股喜悦悄悄的涌上心头。

正在另一边张望的家煜也看见她们了,微感诧异的愕愣了一下,但很快的恢复自然神态走过来。

“我以为你有事不能来了。”梁烟说道。

巫家煜闻言一笑,“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埋怨我不够尽职的样子。”

“至少该做个表面,别忘了我们半个月前才结婚,我可能还沉浸在那喜悦的气氛中呢!”

提醒他,在外人眼里他们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想人们是很健忘的,没有多久就会忘记你的长相,而只记得我结过婚而已。”

瞥了一眼手表。“你是十一点的班机是不是?快来不及了。”

好像并不在乎她离去。“我们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是才结婚的夫妇,反倒有些像一同到日本洽公的同事,公事办完了正各自离开。”梁烟幽幽的说,不可否认的,这令她有些难过。

“或许你不想回去,我们可以像一般的新婚夫妻,再去度一趟蜜月?”他讽刺的说,像个久战情场的浪子,正在应付一个苦苦疑缠他的女人。

不在乎机场内人来人往的目光,迳自低头吻住她的唇,然后带着一抹嘲笑望着她。

“还是像这样?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恶劣的态度让她忍不住扬手,赏了他一记耳光。

“我看是你利用完我,急着把我丢开才对。”生气的推开他,梁烟退离几步。

舔舔被打得有点肿的唇角,巫家煜邪恶的噙着笑。“这是应该的,欠你的。”

一点也不以为意。

梁烟忍着落泪的冲动,握着拳头,终于知道那些女人被他抛弃的心情了,那是一种被玩弄、又不甘心的苦涩;只是奇怪这几年来为什么都没有人报复过他?

“下次要想再演结婚的戏别找我。”晴只不过是他赶她离开的一颗棋子,事实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又得到太爷完全的信任,以后他只要坚持是她工作忙碌不肯回日本,就没有人逼得了他。

所以她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耳边再次传来广播催促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点怅然和悲哀。

“但若想演离婚戏的时候,可以再找我。”提起地上简单的行李箱,她黯然的转身离去。

真不敢相信,只不过是经历了一场婚礼而已,自己的心竟然会陷落了一块,有了失恋般的心痛。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爱上他了吗?

明知道他是只擅于耍手段的狐狸,却还是逃脱不了他的算计。

她一向当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不是吗?订不订婚、结婚与否都改变不了她什么,她依然是梁烟,梁氏企业的外联经理,没有什么差别的。

可是现在这种感觉是什么?竟然有点……嗟,真不可思议!

像是要摆脱什么厌烦的事似的,梁烟加快脚步的想奔往登机室。

突然,“嗨,家煜,你来了,这么早就来接我了吗?”

刚通过登机门,梁烟就听到一个娇嗲的声音呼唤着家煜的名子,忍不住回头一看,一位美艳的空姐正从大厅的另一端拉着行李箱跑过来,投入他的怀里。

而他则一反刚刚对她的冷漠和嘲讽,扬着笑脸用力的抱住她。

是谁?她是谁?另一个女朋友吗?

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尤其在看见他飞扬的笑脸吻向那名空姐时,更加澎湃。

他果然没有忘记合约内容,且极尽所能的运用它。瞧,她都还没有离开日本这一块土地咧,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另结新欢了,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飞往A市的旅客请立刻登机。”

既然他都这么等不及要享受这份合约给他带来的方便了,那她还恋栈什么?

A市也有她的生活,也有等着她回去的人啊!

一转身,她迈步离去。

等巫家煜和那名空姐打完招呼时,她已经消失在走道的另一端了。

通过出入境的种种繁琐程序,当梁烟走出国际机场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为免打扰到家人的休息,也给自己一个喘息空间可以应付明天的逼问,她决定先找一家旅馆住宿,第二天再直接到公司去见父亲。

隔天早上,梁烟一身轻便地出现在公司。

“梁经理!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可能看到你?你不是嫁到日本去了吗?”众人纷纷围过来,像看到恐龙怪兽似的大呼小叫。

没有意外地,她的出现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嗨,各位好吗?”梁烟甜美的笑着,拿出在免税商店买的各式物品,充当礼物沿路分送。“莎莉,这是你最喜欢的口红烈文,这是你一直想要的烟,还有……”

“还有我的名牌香水。”助理小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开心的拿走她手上的香水瓶。

“你呀”梁烟笑着摇头,和大家快乐的打成一片。

“我说经理啊,不会是我们大家在作梦吧?不久前我们才全体放假包机去日本参加你的婚礼,怎么今天你就回来了?不会是场游戏,在寻我们开心吧?”打扫的欧巴桑边吃着她带回的巧克力,边开玩笑的说。

“不是游戏,是真的。”在她灿烂的笑容包装下,更加没有人会信以为真。

哪有新娘子结婚不到一个月就回娘家的?一定是梁经理在开玩笑,故意结婚的名义招待大家去玩。

“喔!梁烟,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无情,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开发部的主任李皓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一听到她回公司便飞也似的跑来,张开双手抱住她。

“啊,要死了!要死了!放手啦,人家梁经理已经名花有主了。”欧巴桑大嚷着拉开他的章鱼手,替梁烟解除了尴尬。

李皓依然陶醉在佳人回来的狂喜中,双掌合十的朝东南西北一阵乱拜。“谢天谢地,菩萨保佑,我还有希望。”差点喜极而泣。

从知道她要结婚的消息开始,他就陷入地狱般的沮丧中,伤心得连婚礼都不去参加,原以为从此没了机会;谁知道她又回来了,回到他能看见的世界里。

梁烟翻了翻白眼,对他的夸张反应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你们别这样好不好?好像我不应该结婚似的,我二十岁了不能嫁人吗?”

没想到自己人缘好到这种程度,连结婚都没有人要祝福。

会不会是自己平常整的人太多了,所以得到这种报应?

嗯,应该要好好的检讨一下。

“先说好,红包我可是真收了,不退还喔!”顺便展示一下右手的结婚戒指后,才走向董事长的办公室。

她打开门走进去,悄悄的来到正在忙碌的梁天身后,顽皮的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一听见声音,梁父吓了一跳,“梁烟!”拉下恶作剧的双手,慌忙的把她拉到前面。“你被赶回来了?”

天啊!这是什么话,“我是回来帮你的。”

“胡说!”

他就知道,这个女儿恶名昭彰、脾气古怪,巫家的人一定会受不了,早晚要出事;只是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快,才结婚几天,她就被赶回来了。

“巫家煜呢?他的家人怎么说?早告诉过你别那么爱玩。瞧,现在把自己的幸福玩掉了吧?”他焦躁的在办公室里踱步,把铺有绿色地毯的地砖都快走出一个坑来。“现在怎么办?巫家的人一定会派人来找我们算帐,公司里还有几笔生意是他们的,万一他们翻脸无情,那。”

“爸!”梁烟被打败的哀叹,将在房里转得像陀螺的父亲拉到椅子上坐下,有点哭笑不得的说:“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我回来是巫家煜同意的,没什么事,不会怎样的。”

失败,失败,真是太失败了!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一副以为她遭难的样子,难道她就在别人的心目中没有一点好评价吗?

“我回来是因为家煜有事,我也有事,所以决定先各忙各的,互不干涉对方。”

她说着拿出纸袋里的酒,孝敬父亲。

听到她这么说,手握酒瓶的梁天总算安心了些。“那蜜月呢?你们的蜜月过得开心吗?”

心一放松,人也疲累不少,靠着黑色椅背瘫了下来。

“当然开心了。”梁烟心虚的低下头,在他的身边坐下。“玩得不亦乐乎了。”

脑海里想的却是机场见到的那一幕。

说不定他现在正拥着美人,度他的另一个蜜月呢!

“这样就好。”他放心一笑,握住她的手轻拍着。“你呀,才送你出嫁又跑回来,还以为你个性不改又闯祸了呢!像现在这样,有嫁等于没嫁。”

梁烟撒娇的靠在父亲肩上,一手搭着他的背。“这样不好吗?省了你的离愁,刚好回来给你作伴。”

“你啊!”他捏捏她娇嫩的脸颊。“有什么好?该走的始终留不住,该回来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轻叹一声,像想起了不该想的人。

“爸爸说的是俊吗?他……”

这个名字在梁家是个禁忌,他是爸爸在外面生的儿子,虽然他的生母最近几年死了,梁烟的妈有心要接他回来,但那小子心中始终有恨,恨父亲年少的时候就遗弃他们母子,所以说什么也不肯回梁家。

“别提那兔崽子的名字。”梁天生气的打断女儿的话。“那个不孝子连你结婚这等大事都不回来,还提他做什么呢?”

眼里满是悲怆的痛苦。

他就只生了他们这一对儿女,原先指望女儿乖巧、儿子成材,孰知长大后却变了个样。女儿精明古怪、事业心强,做生意的手腕比他这个爸爸有过之而无不及;儿子反倒是没了野心,一天到晚只想玩乐器、组乐团,完全置家族企业于不顾,叛逆得足以气死老子。

“他不回来就算了,反正就当没生这个儿子。”梁天又生气又无奈。

“爸,别这样。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唯一的儿子,梁家真正的继承人。”她指着父亲的胸口笑道。

“继承人又怎么样?你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可是他不知道啊!成天就只知道搞那个什么破乐团,连个成绩都没有,现在干脆连家也不回来了。当初他妈妈过世的时候,亲口要求我照顾他,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他不回家是因为怕你骂他,又会吵起来,所以干脆避远一点。

可是这话梁烟不敢告诉父亲,怕会让他更生气。“算了啦,爸,过几天我去找他,替你骂骂他。”

“光骂没用,要好好的打醒他。”梁天激愤的说。

“是是是,我会打他,拿个铝做的球棒去打醒他。不过爸,妈那边你也要替我解释、解释,别让我被念个不停,耳朵会长茧的。”她提出交换条件。

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妈那一手念经的功夫了,一让她叨唠起来,十部金刚经都念不完。

梁天被逗笑了,拍拍她的手保证道:“放心吧!别说是你,就连我都怕。我会先跟她说,不让她念你就是了。”

“谢谢老爸。”梁烟高兴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是报复、也是诱饵的计划,梁烟决心在A市重塑形象,让巫家煜再度上勾。这次她不会再像上回一样,傻傻的任凭摆布,她要玩一场狐狸对狐狸的游戏,以一个完美的计中计来捕捉他。

所以她放任自己悠游于社交圈,以比日往更成熟、妩媚的倩影,掳获所有男士的心,她要让自己的冷艳传回日本,传到巫家煜的耳朵里。

白天,她专注于事业,用忙碌来淡化他这个人;夜晚,她则以迷人的风采出席各式大小宴会或交际场合,将自己尽量暴露于镁光灯下。

这样的结果当然也树立了不少敌人,尤其是陈丫丫,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迫不及待的赶来,打算好好的奚落她一番,以解上次的怨气。

可是不管她怎么冷嘲热讽,梁烟依然无动于衷,态度自若的与人谈生意,自在穿梭于众多追求者之中。

也因为她这样的表现,使得一些存心看好戏的人感到失望,无法从羞辱她的举动中得到乐趣。

而仰慕她、爱她的人呢?则更佩服她的坚强,将她奉为新女性的指标,以她为学习的标准和心目中妻子的人选。

所以梁烟非但没有从这事件中受到挫败,反而得到更多的人缘和赞许。

回A市两个月后的某个午后,她终于在忙碌中腾出半天的时间,载着一顶遮阳帽,身着香奈儿的时尚套装,出现在梁俊租来当乐团根据地的公寓。他们一团五个人就全挤在这间三十坪不到的小房子里。

“烟姊,你来了。”打击手盂涛打开门,就看到一身素净的她。

“早啊,阿涛。俊呢?还在睡吗?”瞧他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八成才被她的电铃声吵醒。

“是啊!”阳光般的大男孩面对她这样的大美女,有点腼腆的样子。爬爬散乱的头发,打开门让她进来。“请进。”

“这是我在日本买的礼物,拿去。”将手上的礼物交给他,梁烟像个识途老走向俊的房间。

“啊!等一下,烟姊。”眼见她就要打开门走进去了,站在大门边的孟涛惊的尖叫,跑过去想要阻止。

“啊!”可是已经慢了一步,房间内*相拥的两人被她的突然出现吓得弹跳起来。“砰”的一声,跌到地上。

下一刻就传出梁俊又生气又尴尬的咆哮声。

“该死的老姊,你干什么”他狼狈的从*上抽了条布巾,盖住重要部位站起来。

“对不起。”掩不住嘴边的笑意,梁烟识相的退出房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没有多久,梁俊便衣着整齐的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他那一脸尴尬又羞涩的*小艾。

“大姊。”她低着头、红着双颊,不好意思的打了声招呼,然后躲人厨房泡茶去。

“喂,老大,我有试着阻止过了喔,是烟姊她……”面对梁俊不好看的脸色,孟涛急急的解释,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知道了。”一手推开他,梁俊绷着脸在姊姊的对面坐下,顺手拿了个抱枕抱着。“你干嘛不在日本当你的新娘,跑到这里干什么?国民礼仪知不知道?进门之前要先敲门的礼貌懂不懂啊?”

他有点余怒未消。

“哟,大*生气了。”梁烟不以为意,*溺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终于决定下手了?”

明明知道小艾在暗恋他,可是这小子偏偏装酷,好不容易决定要接受她了,却在这重要的一刻被自己搞砸,难怪他要生气了。

不客气的拨开她的手,梁俊没好口气的说:“不关你的事。”

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姊姊,他真是有点没辙,明明对她冷淡得很,她却一股劲的和他亲近,一点也不像是成年以后才见面的姊姊,反倒像自己从小就归她管的一样,什么事都来插上一手。

“结你的婚去,别来烦我。”

“你也知道你老姊要结婚,却连婚礼都不到,到底是谁没有礼貌啊?”

说得他脸上有了愧色。“不是我不去,而是你也知道我跟老爸的关系,见了面免不了又是一番争吵,所以。”

“所以干脆罔顾姊弟之情,不去算了。”她替他把未竟的话说完。“你呀,就是有借口,算我这个当姊姊的白疼你好了。”伸手拿起皮包,打开里面的暗夹取出一叠厚厚的纸钞交给他。“你们的钱用得差不多了吧?这是下个月的生活费。”

一直以来,都是她瞒着父亲在接济他们。

没办法,谁叫他们是未成名的乐团,没什么餐厅肯请他们,更别说是有人慧眼识英雄的替他们出唱片“谢谢。”他理所当然的收下,反正是她甘愿送来的。“有钱我会还你。”再说,他也不是打算白拿,将来一定会还的。

“有钱?什么时候?如果你肯听爸爸的话回去,立刻就有钱还了。”指望他还钱,比要他回家还难。

“烟姊,你结婚我也没去,对不起。”孟涛自首的说。

“算了。”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经济状况,在俊与爸爸不肯和解的情况下,他们哪有钱买机票到日本去参加她的婚礼?“贺礼改天补就行了。”

人不到可以,但礼却不能不收。

“怎么说我都是第一次结婚对吧?”她幽默的说法引得两人一笑。

“烟姊,请喝茶。”小艾从厨房里端着泡好的茶出来,脸上的红晕减褪不少。

她将茶递给梁烟和孟涛后,端着最后一杯坐进俊的身边,亲密的递给他。

“喂,很碍眼喔!”梁烟吃味的怪叫。

俊冷哼一声,不甘示弱的反讽回去,“不服的话就早点滚回日本去找姊夫,也亲热一下好了。”

他一点也不相信外面的传闻。

有人会抛弃她老姊真是笑话,说他老姊抛弃人还差不多。

要不然就是老姊玩的花样。

梁烟摆出一副哀怨的表情。“只可惜我现在正被遗弃当中,没有人可以亲热。”

有些不肖的八封杂志谣传她被休;没想到这种报导也被俊看见了。

“只要你的眼光降低一点,追你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日本去。”想诓他?

下辈子吧!

“你变聪明了。”梁烟的眼睛进射出赞赏的眸光。

“好说,被你训练出来的。”他也不客气的回道。

在他了然的视线下,她突然有了一种伪装被看穿的不自在感。

清清喉咙,她转了个话题,“阿智和阿龙两个人呢?来了好一会儿了,怎么都没看见?”

“他们去买早餐了。”小艾答道。

“这么晚还没有吃早餐”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搞什么?“医学上说睡太多会得老年痴呆症的,因为用脑的时间太少了。”

俊拥着小艾冷哼回去,“睡太少的女人才会变老呢,你照镜子时没瞧见头上白发都长出来了吗?”

气得梁烟牙痒痒的,这个爱顶嘴的小子,真是愈来愈管不住了。

才想教训回去,突然就看见去买早餐的两人回来了,一瞧见她在场,立刻瞠大眼睛,活像见到外星人似的奔了过来。

“烟姊!你怎么回来了?”阿智放下餐盒,在她的身边挤了个位子坐下。

“你不是嫁到日本了吗?”阿龙也忙不迭的问。

梁烟挑着眉、喝着茶,一副冷淡样。“真亏你们还记得我去日本干什么,还以为你们都没看新闻,不知道消息呢!”

这群无情无义的家伙,也不想想他们这个破乐团平时是靠谁接济才能维持下去的,竟然连她这个大恩人结婚也不到。

“或者是这么小的新闻根本进不了你们的眼睛里呢!”她又冷地接了一句。

“烟姊,别这么说嘛!你也知道我们的,不是吗?都是穷光蛋一群。”阿智撒娇的拥着她的肩膀哀求着。

拍拍他的手,她横瞪了两人一眼,“算了,知道了。我要是真生气的话,也不会到这里来了。”拿过孟涛手上的那袋礼物,将里面的东西分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人一份。“喏,不是连礼物都给你们准备来了吗?”

“哇!烟姊,谢谢你。”阿智开心的接了过来。“是不是日本货?现在挺流行的喔!”崇日的他拿着凯蒂表,兴奋得不得了。

俊硬是泼他一桶冷水。“是免税商店买的。”

笨蛋,这样子就被骗,出去可别说是他的朋友。

“烟姊,听说你嫁的老公叫?他是不是日本巨星巫泽的哥哥?”阿龙双眼闪亮的问。

“你们对我嫁的老公叫什么名字不清楚,却对他弟弟的名字知道得一清二楚?”

阿龙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耳朵。“烟姊,到底是不是嘛?”还是厚着脸皮问。

“是,是,是,就是叫巫泽,干什么?”真拿这群孩子没有办法。

“耶!”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兴奋得跳起来,相互击掌庆祝。“太好了,真的是巫泽,我们有希望了!”

阿智甚至夸张的拉着孟涛冲到房里去,东翻西找的拿出一卷录音带来,冲回到她的身边。

“烟姊,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瞧见这群人的疯样,梁烟有种将被利用的感觉。

果不其然,就看见阿龙拿着那卷录音带,半跪在她面前。“烟姊,拜托帮个忙,替我们把这卷录音带拿给巫泽听好不好?”

“这是我们的机会,求求你嘛!”阿智也哀求道。

“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孟涛干脆把她当菩萨拜起来。

逼得她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可是……”她根本不想主动跟巫家的任何人联络啊!“我最近都不回日本……”

“拜托你了,大姊。”她还没拒绝完,一向不求人的俊也开口了,“这是我们进入演艺圈的最佳机会,只要巫泽喜欢,就会让许多唱片公司有兴趣,我们也才有希望;有这份希望,大伙这三年的时光就不算浪费了。”

众人一致恳切的望着她,让她真的狠不下心来拒绝。

无奈的,梁烟叹一口气,“好吧!我就代替你们联络看看,但并不保证他一定会接受喔!”

大伙一阵欢欣鼓舞。

“太好了,烟姊。一定没问题的,谢谢你!”几个人围着她又亲又抱的,让她也感染了他们的喜悦,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回到A市之后,一向都是奇薇主动跟梁烟联络,梁烟则一通电话也没主动打回去过。

这次为了俊的事,她第一次破例。

“是巫泽吗?”接电话的是向来忙碌、很少在家的巫泽。

她原先还希望是巫家煜来接,所以故意挑了这个他极有可能在家的时间打电话。

听见大嫂的声音,原本仰躺在绿荫下的巫泽跳坐起来,拿着无线电话喊道:“大嫂!你怎么会想到打电话回来?”

难得休假回来陪陪老婆,就这么凑巧的接到大嫂从内地打来的越洋电话。

该说他天生劳碌命呢?还是说他跟这位大嫂特别有缘?“你找大哥吗?他正好不在。”

听到这个消息,梁烟心情微微的感到失落,却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我不是找他,是有事情想拜托你。”

“喔,什么事?”巫泽好奇的问。

“是我弟弟的事。”她将俊想进入演艺圈,以及已组织乐团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所以想请你以专业人士的身分,帮他听一卷录音带,看看他进入这个圈子的可行性,再决定他的前途。”

弟弟?怎么没有听太爷和大哥提起过?“那大嫂的意思呢?”他思索了下才问。

梁烟沉吟了一会儿,“我尊重他的意愿。”简单的一句话说尽了她对这唯一弟弟的*爱。

“是大嫂的弟弟……”听起来倒像是一份值得考虑的人情,他点头答应。“好吧!录音带的事情我可以帮忙,等它寄过来后我会抽空听听看。”

“那就先谢谢你了。”事情谈完了,她正准备挂电话。

“喂,大嫂,请等等”半躺在躺椅上,一双长腿舒服的跷在桌子上,嘴里喝着亲亲老婆刚送上来的新鲜柳橙汁巫泽决定对这位特别有缘的大嫂提出警告。“你虽然人在内地,但也别只忙着他人的事,有空多注意大哥,听说他最近又新交了几个女朋友,个个都漂亮得很。”

算他鸡婆好了,谁叫他们是一家人呢?

不过更想看到的是他那个狐狸大哥被能干老婆修理的场面,一想到那幅画面,他就忍不住的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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