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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你给我走(1/1)

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她觉得,或许会是赵子琪,但是,又不能确定。

她也不想对炎单卿提起这个,现在,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仿佛是跟老天偷来的,她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她打量着他,他身上,穿着v领的毛衣,里面是洁白的衬衫,他果然是长大了,从前的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穿衣服也都很邋遢,远远看去,就是一个典型的痞子,却也是帅气的痞子,即便是胡子拉碴,看起来也那么的帅,现在的他,却褪去了那样的外壳,这样看着他,就仿佛他是一个儒士,有知识,有文化,有身份有地位的上层人士。

她歪着头,迷茫的看着他,不由自主的,贴近了他的脸,抚摸着他的脸颊。

跟炎单卿在一起,她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劣性,所以她甚至是担心的,担心自己曾经的那些缺点,很快,又会回到自己身上,她的贪婪,她的自私,她曾经可是个无恶不作的小太妹,她的那些不堪的往事,因为有炎单卿,所以让她无比怀念,但是,也让她无比憎恨。

她说,“现在……没关系了吗?即使回来,也没事了吗?”

他点点头,握着她的双手,让她更贴近他的脸,那感觉,很温暖,“没事了,夏夏,我已经有了新的身份。”

她吐了口气,说,“那么,是不是就不用再逃了?可是我害怕,亲爱的,他们不会再抓到你吧?”

他淡淡的笑了笑,她说过,亲爱的的笑容,是很美丽的,只是,他不常笑,但是现在他的笑容,却走是有种淡淡的沧桑,不,他所有的动作,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仿佛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后,带上了沧桑的味道,沧海桑田,她不知道,他到底变了多少。

就好像,她也改变了那么多。

他拉着她,“夏夏,不用为我担心,放心,我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回想当年,他因为那件事不得不离开,那么的匆忙,她说,“你走后,我去看过那家人……”

他微微皱眉,“去看他们做什么,夏夏,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应该去管的。”

她说,“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他眉头锁了起来,慢慢,放下了她的手,“你至今还是不相信,我没有杀人……”

她看着他的表情,顿时害怕起来,连忙拉住他,说,“不……不,俊,你说的,我都相信,我知道,你不会骗我……”

他却看着她,“不,初夏,你不相信,你那时,就不相信,经过十年,更加不会相信……”

她慢慢的垂下了眼,是啊,她一直觉得,亲爱的杀了那个人,应该是真的。

她了解的亲爱的,是一个处事冷静,头脑清醒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往往真的发怒了,那种疯狂,更是普通人无法比拟的,她想,或许,他是真的很生气……

甚至年轻气盛时,劣性的她,还觉得,他生气才是正常的。

因为他是因为她才杀人,所以,她觉得,那是他对她的爱。

但是经过十年时间,她早已后悔,尤其是看到那家人,父母两个抱头痛哭,在她面前,用力的拍打她的身体,哭叫着,让她还回他们的孩子……

她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十一二岁的年纪,根本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生死隔绝……

然后他们拿起了能拿到的所有东西,扔在她身上,她没有落一滴泪水,只是站在那里,身体的疼痛,仿佛也已经麻木。

那是炎单卿离开她的第十天。

她回头看着炎单卿,炎单卿看向了外面,欧式的别墅,深色的壁纸,壁炉在劈啪的烧着,火光耀着他的脸,柴火的味道,让人觉得本能的温馨。

他说,“算了,初夏,反正,都过去了……”

他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说,“回去要小心点,如果有任何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

他拿起一边的笔,拿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他的笔迹,一如既往的难看,她曾经嘲笑他写的还没有蚯蚓爬的好看,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但是后来,他的每一个字迹,都好像魔咒,在她的心头,打上死结,所有,她慢慢的烧掉了他的所有东西。

那是炎单卿离开她的第一年。

她在烧毁他的记忆中度过,然而第二年,她便已经明白,原来,记忆并不是烧掉了那些死气沉沉的东西,就可以毁灭的……

而此时的另一个地方,赵子琪气愤的推开房间的门,看着靠在沙发上休息的炎单鸣,“怎么会……失败了,她竟然被人救了。”

炎单鸣抬起头来看着她,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你又擅自做主,去做什么了?”

她还在气愤中,咬着牙,说,“梁初夏……我只是想找人打她一顿,给她一次教训,可是,还没碰到她,她竟然就被人救下了。”她拿出照片,“我的人在远处拍下的,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是不是炎单桀的人?”

他皱着眉,接过照片,看着上面的人,却眯起了危险的眼睛。

看着他的眼神,赵子琪说,“怎么,你认识?”

他只是低声说,“他,果然回来了……”

她皱着眉,“谁回来了?”

他抬起头,说,“你暂时不要碰梁初夏比较好,这个人,我是认得,我没见过,但是我知道他,他是黑帮king的手下,你可知道king?”

她愣愣的摇摇头。

他哧的一笑,“你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典型,king,其实,知道他这个名字的人很少,但是,大家大多都知道,黑帮老A是谁,他就是黑帮老A。”

这个名字她是知道的,她说,“那么,救梁初夏的是……”

他说,“应该就是king!”

他站起来,背着身,慢慢说,“king通常带着人住在东南亚地区,但是他控制的是东南亚东亚南亚几个区的黑帮,这些,都是他一个人来控制的,现在,他有十三国免签通行证,去美国时,美国高官都会亲自接待,你觉得,你能跟他比?”

她眼睛闪了闪,“那么……张司令,对他也没办法吗?”

他嘲讽的笑,“暂且不说他有没有办法,只是,你觉得,他会为你冒险吗?不,不,他不会为你冒险,他可以对你*爱有加,是因为你安分守己,他可以当你的靠山,是因为,你还不会引起什么事,但是,你一旦有什么,他会撇清跟你所有关系,你以为,干女儿,就真的是女儿了?这些人,是最最势力的!”

赵子琪坐在那里,她说,“梁初夏怎么会认识他……”

炎单桀回来时,打开梁初夏的房门,却见她已经睡着,他慢慢走过去,站在*边,看着她的睡颜,她均匀的呼吸着,表情看起来那么单纯,他默默的看了许久,才悄然离开。

然而,他刚刚离开,她却默默的睁开了眼睛,她并没有睡着。

只是,她不知该怎样面对他。

因为炎单卿,也因为赵子琪。

到底因为谁更多一点?

第二天,她早早到电视台,开始繁忙的一天。

因为人物栏目新一期重新开始,他们一时间要赶几个报道,三个助理,每个人手里都抓着几个稿子,虽然只是从旁协助,但是还是很累人。

刚刚过了一个小时,台长走进来,瞧瞧门,说,“开会。”

她收拾起来,拿着资料匆匆向外走,叶子浩却走过来,看着她,说,“听说昨天桀爷为了去陪佳人,才特意推迟了会议,看不出啊,咱们桀爷,还是满解风情的。”

梁初夏知道他是故意在跟自己说,因为她跟炎单桀的那一层关系在,让他好几个月拉广告,累得如同泥牛过河,她面无表情,因为叶子浩已经过时的消息,没有任何感觉。

叶子浩说,“你没看今天的新闻吧,娱乐头条在祝贺他们八年恋人重归于好。”

梁初夏抬起头来,看着她,说,“叶主播,昨天成助说,天宇国际珠宝组的人物采访要跟你交接,不要忘了把资料给我。”她口气完全公式化,不带任何感情一般,然后,便大步的向前走去。

叶子浩坐在那里,淡淡的,不再说什么。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梁初夏坐在一侧,看着前面,作为投资方代表的炎单桀翻着资料,抬起头来,与她对视,她却低下头,拢着头发,装作没有看到……

会议上,台长总结了一下前几天电视台在做节目时遇到的困难,然后让总助将新一轮的计划简单说一遍,分下来任务,之后,他看着成总助,“前阵子GT传媒爱心公益跑鞋运动做的很好,跑鞋运动的几个明星采访也跟上了进度,极大程度上提高了收视率和群众互动。我们必须有相应的方案出台。”

梁初夏不由的想,她最近没有看GT的动向,没想到他们已经开始行动,她眯着眼睛想,该找机会提醒成joe,GT的jeniffer是一直老狐狸,同时,对于竞争台的打击,也一直很强劲,一般人,不会从他手中扣出一点好处,除非……他是有目的的……

会议结束后,她向外走着,却听炎单桀说,“梁初夏。”

她回过头,见他正注视着她,眼中,带着询问,“你怎么了?”

她笑笑,“什么怎么了?我很好……”只是笑的有些苍白而已,他想。

他看了看周围,人已经走光,便上前拉着她,她皱着眉,抗拒他的碰触,他却一口气将她拉进了会议室里关上门,他歪着头,看着她,说,“你听我说,我跟赵子琪……”

她却笑着,抬起头看着他,满眼嘲讽,“你要想我解释什么?你想说你跟她没什么吗?”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旁边,“确实没什么。”

她却哧笑,“没什么?虽然,报道向来会捕风捉影,但是,有一句话,也很对‘空穴’不来风!”说完,她便拉开了会议室的门,看也不看他一眼,向外走去。

他拉住她,皱着眉,“初夏,你听我说……”

她回头说,“什么也别说了……你昨晚去了哪里?你能告诉我,你昨晚去了哪里……我就继续听你说。”

他顿了顿,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那么的冰冷,于是那笑容,自嘲的味道明显,似乎,却似乎,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她见他不说话,甩开了他的手,向外走去……

回到办公室,她看着电脑屏幕,却觉得眼前是花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她捂着脑袋,对自己深深自责。

不不,她不该这样的,她的劣性,真的回来了吗?为何,她这么不理智,为何,她这么自私,她有什么资格说他?明明,她也在跟亲爱的见面,明明,他们就是这样,两个人背道而驰,越来越远……

黑暗的角落里,发出喘息的声音。

是的,只有喘息,那并不均匀,似乎带着点垂死挣扎般的喘息。

连尖叫都无法再发出来,只是微微的喘息着。

黑衣的男人手上带着皮手套,他揉了揉手腕,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嗜血的寒冷。

他总是这样面无表情,似乎没有表情,便是他唯一的表情,他眼中总是带着漠然,看着面前脸上已经看不出真实面容的男人。

他走过去,一把拉住了那个男人的头发,然后低头看着他的脸,就是那个眼神,看着那个男人时,眼中闪过了厌恶,兼及同情,却又无奈的神情,这种表情,在很多人眼中,便是最可怕的表情,他说,“是谁指使你?”

被打的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的男人虚弱的摇头,“道上的规矩……”

话音未落,他已经扯着男人的头,撞向了身后血迹斑斑的墙上。

男人沉闷的哼了一声,一下,两下,又一下……

jane终于走过去,“BOSS,打死了,就问不出来了。”

他点点头,“我不想在这里杀人,说吧,是谁指使你!”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jane说,“道上的规矩,我们懂,但是,你看清你面前的人是谁,跟BOSS说规矩,你才是真没规矩!”

最后,他默默吐出一个名字。“赵……赵子琪……”然后就彻底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他站起身来,将手上的皮手套扯下,扔在地上。

jane说,“BOSS,怎么办?”

炎单卿微微眯着眼睛,淡漠的眼眸中,看不出半点情绪,他说,“赵子琪……姓赵……”

外面天气不太好,似乎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了,但是春天还是没有来临。

他在外面吸了口烟,然后拿出电话,电话里第一个,就是她的号码,他想了一下,还是按了号码。

其实他并不想打扰她。

当初离开时,已经想过,只要她活的更好,那么,他一定彻底消失。

怎奈,世间许多事情,都是由不得人的,那天,他看见了她的婚纱,看见了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她穿着婚纱的样子,那么美丽,她其实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当初是,现在还是,他很高兴,她还是那么美好。

但是,她的婚纱,再不会为他而穿。

梁初夏来时,他已经等了很久,他支开了所有人,只是站在路边,静静的看着已经变化了太多的城市。

她下了出租车,来到他身边。

他笑着看着她。

那里,曾经只有个公交站牌,她站在那里等他,缠着他,因为那里是他回家必经的路,慢慢的,又有了变化,她还是站在这里等他,他渐渐不再排斥,与她一同,听着她说着天马行空的事情,慢慢的回家,公交车上,他会不自觉的护着她,她很漂亮,打扮的也很时髦,会有校外的大个子青年对她吹口哨。

他曾经在这个路口,因为有人对她说出污言秽语,而与人厮打。

他不知为何会慢慢被她吸引,或许是从她对他很平静的说,“嗨,现在我是坏女孩了。”

或许是被他看见了她那狼狈的样子时,她抬起头看着他,忍住了泪水,对他说,“现在你看到,我不是梁家的千金小姐,我只是一个私生女,你是不是再也不想理我了?”

或许是她哭着给他包扎伤口时,对他坚定的说,“卿,不要怕,以后,你的伤,都有我来治!”

她抬起头来,说,“卿,什么事?”

他说,“你跟赵子琪,是什么关系?”

她愣了愣,本不想让他知道的,她觉得自己一直是他的祸害,是他的灾星,所以自己的事,真的不想再连累他了。

她说“没多大的仇恨,大多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他说,“夏夏,你在说谎时,总是会看着人的眼睛……好像怕别人知道你在说谎一样。”

她低下头去,咬了咬唇,慢慢说,“卿,不要管我,你如果一直不管我,你就不会被我连累……我一直觉得,我就是扫把星,是不是?”

他抚摸她的发丝,“夏夏,你不是……”

她看着他,“怎么不是?我到了哪里,哪里就是灾难,是不是?”

他轻轻按住了她的后脑,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夏夏,遇到你,是我这辈子做过,唯一一件不后悔的事……”

两个人在十年前,已经物是人非的地点,轻轻拥抱,却没有看见,远处一辆车开过,车上的人皱着眉,坐在后座上,一手支着脑袋,看着窗外,却突然看见那一幕……

炎单桀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看见这样的一幕,那个男人是......人,跟梁初夏 ……为何有那样亲密的举动。

然而,外面一切一晃而过,在他愣怔的当,已经再也看不见。回过头去,也已经模糊一片……

梁初夏回到家时,打开门,便看见炎单桀正等在客厅中。

因为正在与他冷战,她并未觉得他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劲,只是看了他一眼,不想说话,转身想要离开。

却不想,他叫住了她,“梁初夏。”

他叫了她的全名,声音里,已经透露了他的怒气。

她回过头,因为在外面刚刚回来,发丝还有些凌乱,身上穿着短棉衣,发卷微微泛黄,看起来,好像个清纯的小姑娘。

他看着如此美丽的她,想起了方才一直在脑海中回旋的那一幕。

他想着,前一刻,她还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他想到,她或许,已经与那个混蛋小子相识许久,他想着,她到底是在背叛他,还是另有原因?他忍不住喘息了一声,低沉的,好似早春那冰凉的,带着寒气的空气。

他说,“你去了哪里?”

她嘴角动了动,说谎的话,终于没有说出口。

他向前走了两步,双手只是放在身侧,面无表情。

她说,“我……去见一个朋友……”

他哧笑出声,“怎样的朋友?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泣的朋友?”

她愣了愣,抬起头来,看着他自嘲的,悲伤的,带着质问的眼神,她已经确定,他,已经看到了。虽然,她并不知道,他是怎样知道的。

她垂下了头去,双手,亦无力的垂在身侧。

他勃然大怒,上前两步,握住了她的肩膀,紧紧的,仿佛让她疼痛,便是报复的手段,他压低了声音,但是,怒气却怎么也无法压下去,“今天是谁,气势汹汹的问我,跟赵子琪是什么关系,怎么,转眼,你就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你别告诉我,你是在报复我,这几天,我已经发现,你有什么不对,我不让我碰,你在逃避我,你总是在躲避,你……”

她被摇的头发更加凌乱,好像被风吹散的柳枝般,无力的摇晃,她颓然的站在那里,慢慢握紧了手,脸上带着悲痛的神色。

他定下来,盯着她的脸,“告诉我,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垂着头,发丝挡住了她的脸孔,她摇着,不做一声。

他更加愤怒,“你是在跟我装哑巴吗?好,好……不说就罢了,罢了……”他放开了她,在地毯上快速的走了一圈,仿佛发疯一般,抚着头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过头,“梁初夏……你把我们过去的感情,当做了什么?”

说完,他头也不回,向里走去,那个高大的背影,带着孤寂的伤感,瞬间便刺痛了她的心。

不知为何,她急切的上前去,想要对他解释,她并不是,并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他,只是……只是……她心乱如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是抓住了他的手。

她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是卿……”

他的瞳孔瞬间便增大了,黝黑的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卿,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亲爱的?

他推开她的手,低着头看着她,“你到底怎么了?你说!”

她咬着唇,看着他,仿佛用尽了力气,才说出来,“我没事~!就是一个极好的朋友。”

他终于明白,原来,亲爱的,就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只是,他一直以为他是与一个死去的人争夺,却不想,原来他一直活着。

“什么时候开始……”他说。

她抿着唇,“只见了几次而已……”

他突然笑了出来,带着自嘲的味道,“几次……几次……”他点点头,转过头去,眯着眼睛,心里,仿佛压着一口气,但是,此时此刻,早已无法表达出来……

她看着他向里走去,却再也没有力气追上前去。

她真的老了,老了,再也没有以前那股,追着人跑的力气……

这时,她站在那里,许久许久,也没有动,客厅的日光灯,打在身上,却仿佛带着阴影般的痕迹,让她的身影,显得那么的落寞和疲惫。

是啊,她很疲惫,她很累很累……

若是当初遇见他,是在她现在这个年纪,她绝不会,再犯当年那样的错误。

是啊,到了这个年纪,如何还能犯那个年纪的错误,但是,她却还是要犯这个年纪的错误,她不该心里还藏着别人,便轻易的接受了另一个人,只为了安定……

然而,当她为这个人心痛时,她想,还只是因为安定吗?

不不,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因为,亲爱的的到来,已经轻易颠覆了她曾经所有的思绪。

“初夏……”清脆的声音,见她的似乎混乱,她回过头,看见梁烟正满脸恐惧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初夏,怎么跟桀爷吵架了?”

她突然心里揪着一般的疼痛,上前去,抱住了梁烟,“我们就是闹别扭了,你别担心,我不怕……”

然而就在这时,却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不要欺骗自己。”她惊讶的回过头,只见炎单桀冰冷的脸仿佛大雪纷飞冬季再次来临,他大步走上前来,,他对梁烟说,“我们之间不仅仅是闹别扭。”然后,他回过头,冷冷的对她说,“梁初夏,我就不送了,收拾了东西,走吧。”

她愣在当场,梁烟也看着炎单桀,“桀爷,你……你赶初夏出去吗?”

他冷然的对梁烟道,“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梁初夏惊的连忙上前去,“炎单桀,你怎么可以……”

他却咬着牙,“你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说着,他不客气的一推初夏,初夏没料到,便如此倒在了地上。

梁烟跑过去,哭起来,叫着,“初夏,你们到底怎么了,别这样好不好?”

梁初夏叫着,“炎单桀,你……你又怎么有资格……你不也是一样……”

他回过头,看着她,眼中虽然是憎恨,却又透出哀痛,“我只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才会放下身段,答应了赵子琪的要求,你呢?”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里走去。

梁初夏坐在那里,悲上心来,他是什么意思?他是受了赵子琪的威胁,才会与她一起吗?

梁初夏在房间里收拾了很久,夜半时分,拖着箱子,走出了她跟炎单桀的婚房。

回头望着这房子,她咬着唇,站在那里。

他的房间已经黑了,如同她此刻的新房,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沉沉甸甸的,透不出一点光。

她手中的箱子并不沉重,只是拖起来,不知为何,那么的累人。

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她决定离开,因为,她觉得炎单桀说的没错,她怎么还有资格留在那里?她现在的心里,千疮百口,因为炎单卿,也因为炎单桀,她根本不知自己还有何立场在他身边。

那晚,她到酒店将就了一晚,和梁烟两个人,一直聊了一个晚上,她让梁烟帮她瞒着,她想,或许明天可以把她二十五平的小屋收拾一下,过几天搬进去住。

炎单桀确实怎么都睡不着,房间里只亮着*头的台灯,他靠在*上,有些懊悔,他刚刚在气头上,做的很过分,至少,不该在梁家人面前上演那样的一幕

只是,那一刻,他听到她说,“那是亲爱的”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做了这么多,一切,都变得那么荒唐,完全是无用功。

为何这样不公平,他做了这么多年,努力的争取她的爱,然而,却怎样也抵不过她心里的那个人,他离开,她方能属于他,他回来,他便只能拱手相让,不,他不想让,但是,只怕,他所做的一切,都抵不过亲弟弟的一根手指头。

所以他气,他痛,他只觉得自己怎么如此悲哀。

第二天醒来时,他睁开眼睛,又突然想,他为何要赶走她?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她吗?努力了这么久,就真的将她轻易的让出去了吗?

梁初夏起来是有点困难,原本七点准时会醒,却意外的撇弃了坚持多年的生物钟,就那么睡了下去,最后醒来时,已经将要迟到。匆忙赶去电视台,果然迟到了,电视台已经在开会,她抱着资料进去,低下头,在责备的目光中悄然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炎单桀坐在最里面,看也没看她一眼。

会议过后,她追上了炎单桀。

炎单桀看着外面,面无表情,她说,“请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他眼睛动了动,低头看着她,“你只是来跟我解释这个吗?”他眯着眼睛,“身体的清白,我相信,心的清白,你觉得,你该拿什么向我证明?”

她顿了顿,低下头,说,“没办法证明。”

他轻声哧笑,摇了摇头,向前走去。

炎单桀回到办公室,靠在办公桌上,自言自语,“没办法证明?真干脆。”原来,女人说谎有时也很可爱,最残忍的却是,不会说谎。

joe走进来,低头对炎单桀说,“老板,您让查的资料,已经查过了。”

他递给了他,炎单桀舒了口气,打开看着,然而,眉头,却越皱越紧。

怎么,会是这样……

他抬起头来,“这个,他怎么会?”

joe说,“因为大少爷也在查……我正是借助了大少爷的手,直接查到了……”

他紧锁着眉,“大哥也在查?”

资料上显示,那个叫卿的男人,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帮老大,他手段狠毒,神秘莫测,他一直在国外,从未回国,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的长相。

单卿何时有这样的势力?梁初夏何时跟他有纠葛?难道,这个就是她的亲爱的?

他靠在那里,突然觉得,梁初夏,现在才是危险的。

这时,外面有人发出尖叫声,两个人都向外看去。

出了什么事?

炎单桀率先走出去,却见地上一滩的血迹,秘书站在那里,吓的一脸惊魂。

炎单桀走过去,“怎么回事?”

秘书指着地上的东西,颤抖着说,“不知道……谁送来的东西,打开就是,这个样子……”

这时总裁办公室所有的人都走了出来,围观着,看着地上的东西,都是一脸诧异。

地上是一个穿着新娘装的SD娃娃,只是,娃娃胸口插着一把小刀,白色的婚纱,染满了鲜红如血的痕迹。

炎单桀皱眉,走过去,翻开盒子,只见上面写着,“梁初夏,死无葬身之地……”

他瞪大了眼睛,抬起头去找梁初夏。

若是一般的女孩子,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字,定是要吓的黯然失色,但是她只是皱了皱眉,也跟着蹲下来。

看着他,舒了口气。

他说,“你又得罪了谁?”

她摇了摇头,想起来总裁办公室若不是正常邮件,是无法送进来的,所以,这里定会有线索,翻开盒子一看,外面果然有同城快递是单子,

她拿下了单子,起身,对大家笑笑,说,“或许是有人恶作剧吧。”

但是大家看她的脸色完全是在看一个怪人。

她自己小心翼翼的收拾起东西,炎单桀站在那里看着,见她不想对他说什么,便也没有说话。

她将东西收拾好了,又去拿东西拖地,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了,便互相议论着各自干活去。

炎单桀边收拾着东西,眼中却一闪一闪的,这个手法,貌似见过,她还在梁家时,收到过一只鲜血淋淋的死猫。

梁初夏在网上查过了单号后,知道了始发地,便来到了这里的同城快递的门面房。

快递的门面不恨大,可以称得上破旧,快递也是个小本生意,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她说,“老板,我想问一下,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今天刚刚送的快递,送快递是人,是谁?”

他完全绷着脸不理人,不耐烦的说,“天天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是谁。”

她见他看都不看快递单子一眼,舒了口气,想起叶子浩对她说的,她便绷起脸,一本正经的说,“希望你看一下,我因为在执行任务,也不方便告诉你我的具体事务,但是这个单子里的东西,有点问题,那种东西怎么能从快递送出去?快速难道不是要先打开检查是不是有违禁物吗?老伯,难道你是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寄的是什么吗?”

那人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她穿着一身公装,打扮的很体面,她最擅长的便是绷着脸,不然从从前怎么会落得个冷面魔女的称号,他说,“寄的什么?不可能,不会的……都有检查。”

但是那口气分明有些不确定。快递公司因为都是私人的,所以对检查一向不太严格。

梁初夏说,“真的检查了?难道老大爷分不清什么是违禁物?”

他有些害怕了,“到底……寄的什么……”她拿出单子,给他看,“老伯,我不多说,你就帮忙回想一下,这个是从哪里寄出来的,是上门收货,还是过来寄的,寄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据我们的调查,此邮件大约是上午九点左右寄过来(根据她在网上调查),同城快递应该是收到货后马上就送出,你想想,那个时间,是谁来寄东西,或者去收货?”

他认真想了一下,说,“应该是去收货,我记性不好了,每次收货,都有记下来地址。”他把记录给初夏看,“对,就是这个。”她一看地址,却有些发愣……

“老伯……确定是这个地址是吧?”

他说,“都记下了,怎么会有错。”

“那,老伯,你记得是什么人记下的吗?”

他仔细想了一下,说,“不记得了,好像是个年轻人,平头,长的可吓人……”

她脸色越发苍白起来,虽然天气还很冷,手心里,却不觉冒出了汗水……

根据那个地址,不,其实不需要地址,她也永远都会记得那里。

她曾经去过那里,但是只有一次,唯一的那一次,她被人打的混乱不堪,看着那排房子,她仍旧能记起,第一次来时,找的并不容易,破败的平放区,一个连一个的平房,全都长的一个样子,好不容易才分辨出来那个地址,这一次,虽然很久不来,竟然很容易找到。

比起那一次,现在这里更显得破败不堪,垃圾成堆,与城区那些崭新的高楼大厦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看着那个地址,对照着门牌号,就是这一间,

然而,让她惊奇的是,门上的锁,已经挂了很对锈,她摸了摸,一看就知道,是很久没有人回来打开过……

她站在那里,想着那个老伯的描述,好像是个年轻人,平头,长的可吓人……脑海中闪电般闪过那个长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长相,他活着的时候,死了之后,她都不会忘记。

没错,如果没有错,这个地址那个平头的年轻人,早已经死去。

那就是,当年被杀死的男人……

之后她来过,是想要看一看他的父母,自然,她这个被当做罪魁祸首的女人,狠狠的挨了一顿打骂。

她站在那里,回忆慢慢侵蚀,当年那混乱的场景,在脑海中流过,但是她赶到时,已经是死一般的寂静,她只看见,炎单卿站在他旁边,那个男人,还有一口气,他用力的抓住了炎单卿的小腿,大眼睛瞪着,瞪的那么大,嘴角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然后,他浑身抽搐了起来,口吐鲜血,他的胸口,插着一把钢刀……

她当时,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忘了言语……

回到当下,她手里握着那个单子,想起那个胸口插着小刀的娃娃,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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