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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打了就算(1/1)

四团战斗的消息一传来,轮到畅鹏哭笑不得了!

不过打了也就打了,连陈光炯都打了抓了,还管你粤军独立团。事已至此,还真不怕陈大司令有何大动作。你搞了我那么多大洋,缴获些枪支弹药算是有点利息回来,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擅自下令攻击的军官与岑福和岑东,包括管束不力的副师长,自然少不了处分、惩罚,可咱这野兽恶军的名声是背定了。

战死者多是僮人,钢脚板、累不死,勇猛无比。心痛之余,可惜自己今后的山地精兵啊!

有着陈光炯部被全歼,粤军独立团被打垮的先例,一不做二不休,畅鹏命令辛灿率领第三团与增援的第二团2个步兵营,对粤军第3旅开战,以练兵为目的,严令不准像四团般伤亡368人,损失只允许控制在100人以内。

但明令不准像前两支粤军部队那样给予歼灭,否则与陈明炯这仇就结得太大了。

辛灿获得如此命令,无法采取什么战术战法,只能命令二团与三团的六个步兵营以营为单位,不准发动集团冲锋,3个营打、3个营守,每2小时调换一次。

从最初覃连雄借给畅鹏20个老兵,其中的多人像做火箭似的升到排长、连长,再到成为营长的各位,顿时欣喜若狂。师长既然下令以营为单位的练兵式攻击,自然没有团级长官的份,团长只能靠边站。

这团长也是出自覃连雄手下老兵的代团长,谁让这军扩的太快。

营长们猜拳决定先后顺序,摩拳擦掌地组织部队攻击。

收到粤军独立团被打垮消息的粤军第3旅,具有相当战斗经验的粤军主动收缩防线,加紧修建工事、防御被攻击。

被强制命令不准分割包围、不准大举进攻,不准密集炮击、更不准有大伤亡的桂南卫戍部队六个营也占不到什么大便宜,但进攻方连续不断的攻击,令坚守的粤军疲惫不堪。

最后,在陈明炯下令粤军第3旅撤回邕城时,第3旅被花军装部队狠狠地咬下500多人,追至邕城城外30里才作罢。

这场很有‘组织’的战斗,桂南卫戍部队两团六营仅伤亡81人。

粤军在八桂各地虽然一路凯歌,但陆廷荣的实力还在,陈明炯一旦将正围剿桂军的部队抽调回来找宾州方面拼命、报仇,陆廷荣便会抓住机会反戈一击。

毕竟当了几十年老军阀,这种有利态势还不会用,不白活了。就算陆廷荣看不到,难道畅鹏不会通知陆大帅,联陆抗陈吗!

涉及生死存亡了,哪管你什么南方政府、北洋政府的,反正你陈明炯理亏在先。

宾州正面战场的粤军三支部队输得一败涂地,而后面战场的陈明炯与马军武的电报战打得是如火如荼,一封封电报密集地往羊城国民政府发去,两人都在向国民政府控诉。

陈明炯口口声声说孙逸仙下令不准打击的宾州军队却在大力杀伤他的部队,致使伐桂粤军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大有怪罪孙大总统的意思。

马军武则不但替宾州方面推脱,陈明炯更是被他贬得像个恶棍。

两人一位是国民政府军队的实力派;一名是同盟会和国民党的元老。虽然还算不上邪恶与正义相搏,但此时粤军在八桂的恶行已归为邪恶,陈明炯明显不占优势。

如果不是大总统想用陈明炯所掌握军队的40个营参与北伐以及对粤军军力的依赖,孙逸仙早就追究他公然破坏八桂省长施政和违反大总统不得攻击友军等命令的罪责了。

经过孙逸仙大总统的斡旋,心虚的陈明炯没了脾气。

谋所不谋,八桂不是他所图目的,他担心的是被排挤出老家,便做出不再派兵攻击宾州地区的保证。同时他也得到桂南卫戍部队不主动攻击粤军及不得开拔至宾州县境10里以外的承诺。

畅鹏与陈明炯两人均答应待孙逸仙大总统抵达邕城后,双方再握手言和,陈光炯及粤军俘虏则要等到双方签订互不侵犯条约才与释放。

是役,桂南卫戍部队不但大获全胜,还达到了练兵的目的,卫戍师相当一批团、营、连级军官的官衔前去掉了“代”字,但擅自发动攻击岑福、岑东和覃连雄却让畅鹏伤脑筋,不知如何处理是好。

岑福、岑东还好,打也行骂也可,覃连雄却不便过于责怪,亲情且不论,自邹圩起,他绝对劳苦功高。由一名小兵扣动扳机引发的乱战,即使畅鹏在场也难以控制,更因为战斗成果显然,又或者当场则因势利导改变作战命令。

这不,岑福、岑东两人站在畅鹏跟前,他用指头指着两人,嘴唇动动却也说不出话来,两人一副牛皮不怕冷水烫的模样,打了一个大获全胜又兴奋到极点的快乐仗,任凭怎么处罚都无所谓了。

覃连雄把战斗过程对畅鹏叙述一遍后,自是站在一旁,不便说什么,反正命令和军事纪律肯定违反了,出自讲武堂的他,且带兵多年,军人服从命令的道理肯定明确。

曾经作为奴隶的芩福芩东,从小经历凄惨遭遇,死伤对两个的来说见多不怪。那些每日牛马不如,被伤病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僮奴,生不如死。回到寨子做了头人,不时还会被噩梦惊醒。

多个死去的僮奴,打死杀死算是悲哀着的痛快!另一种病痛折磨、骨穿肉烂,整日整夜的呻吟叫喊,慢慢等死才是残酷。而眼睁睁地见着看着,身在一旁又无能为力,那种心情和痛苦不亚于伤病之人。

今天的战斗死去几百人,他们感觉能英勇战死反而是一种荣誉。战略、博弈与顾忌等的高深词语,根本不存在于他们的脑壳里,无法体会畅鹏对他们擅自发起攻击的恼怒。

相对于芩福两人随你整治的态度,畅鹏当然知道他们怕什么、如何对付,转过身背着手说出一句:

“撤销岑福、岑东两人四团团长和副团长职务,你芩福回马里山寨子当头人去吧!其他寨子也不用去管了。”

两人闻声便即蔫了,他们俩对于权势不大所谓,但不能领军没仗打,比要他们的命还要命。

尚且不知对覃连雄到如何处置,这覃副师长却跳出来说话了,他无比无奈地说道:

“老板、表兄,哦!司令,可不能全怪他们,我也有责任。。。”

畅鹏要的就是这一个台阶,你覃连雄既然送来了,何不趁机下台,处理处罚不是目的,要的是命令执行度。他心动间,大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责任,谁来担当这个责任?名气大了哦!野兽军骂名,割鼻子、砍手指我就不说什么了,可胡乱冲锋打乱仗,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老子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弟兄啊!你们仔卖爷田不心痛,可是我心痛。打仗会死人我理解,作战勇敢我喜欢。但大总统不准、我怎么打,我这个司令是大总统封的,违反军令,大总统会放过我?我不当司令了,你们还有兵带吗?还当什么师长团长的,滚蛋去吧!”

桑也好槐也好!一通怒骂,连覃连雄都带了进去,骂的用语,简单而粗俗,否则岑福、岑东两人可听不懂。

骂完,畅鹏背着手走了,丢下几人站着发愣、自己想去。

战场当时的状况对纪律严明的部队当不可饶恕,芩福那些来自于各个民族的新兵,包括那些做火箭升上去的军官们,相比连芩福都不如,更都谈不上什么觉悟。

覃连雄你自己那1营不也是冲了上去,看来今天的木头扛定了,覃连雄自不便于对芩福两人诉叱什么。

乱仗是打乱了,有意无意都已达成战略目的,卫戍四团打出了宾州军队的威风,打出了新兵们的信心,畅鹏心里可乐着得意,但不能助长违反命令的歪风习气,打压点醒还是需要的。

出到门外,辛灿跟上畅鹏在军营里随意走着,战斗总结由得辛灿去做,畅鹏更多的交代着如何让桂南部队做到‘令行禁止’,突出德国教官的纪律严谨性,相对应在新兵训练和部队常规训练中加强。

而后,辛灿出面做丑人了,同时展示他作为师长的权威:

“师部处罚决定如下,撤销岑福、岑东两人团长和副团长职务,因为人事关系,两人代职。覃连雄、岑福、岑东三人承担战死者的抚恤金和伤残士兵医药费,连同四团连级以上军官前去给战死官兵的家属赔罪道歉,不获取战死者家属的原谅,不得返回部队;丧事处理完毕,连级军官以上关禁闭三天。”

覃连雄好说,一大笔钱抚恤金和医药费拿得出,跨世纪他有不少股份。

芩福芩东可就惨了,他们俩可不是剥削阶级的头人头领,不领军饷、家中也没多少余粮。不过,畅鹏知道他们肯定能处理,或者这笔钱覃连雄就替他们出了。

具有些矛盾的处罚说重不重,覃副师长和芩家正副两代团长松下一口气,而后包括副师长、团长及各营长连长,将牺牲官兵遗体整理好送回各山寨。

却不曾想,战死官兵的各山寨不仅没有悲凄丧哀,军官们却获得了烈士所在山寨的热情接待,每到一个山寨便受到英雄般的欢迎,倒像是走亲访友,白事变成喜事,那酒喝得天翻地覆。

这是宣布处罚命令者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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