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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蔡廷皆失忆了(1/1)

“小心!”放哨处一人的枪头对准了蔡廷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贾真冲上去,推开蔡廷皆。

血花在贾真的胸前绽放。蔡廷皆扶住她,眼睛猩红,对着放哨那个人放了一枪。因为他们两个手中有枪,那几十号人不敢上,只是虎视眈眈盯着他们。

“快走!”再恋战,只会死在这里。这一批是拿刀,可是下一批就是拿枪的了。贾真捂住伤口,拖着他往门外走,再用事先准备好的大锁把门锁死。

“兄弟们,用力推!”

“快走!”贾真拉着蔡廷街没有往正道走,而是往爬上路边的矮山墙,朝未开发的杂树坡走去。

“好了,就这里吧。”贾真说完,倒在地上。

“撑着点。”蔡廷皆把她扶入自己的怀里,往前几步是断崖,无路可走,光是望下去,就有点心惊胆战的,看不到底,只是郁郁葱葱的一片,掉下去的话,说不定就立刻分尸。

“你怕死吗?”贾真抬头,泛白的唇角绽放一个微笑。

看她那虚弱的样子,蔡廷皆一阵心酸,用手拭去她额头上的冷汗,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眼泪滴在贾真的脸上,他轻轻回道:“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贾真笑了笑:“为你挡了一枪,就感动得爱上我了?”

就算她没为自己挡下这一枪,或许从*的那一刻起,她已经一点点进驻自己的心房里了。蔡廷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力抱紧了她。

一百多号人已经追来,带头的那个人喊:“男的就地解决,女的抓起来!如果他们要殉情,就放过他们算了!”

贾真伸手摸了一下蔡廷皆的脸:“请记住我的名字——和我带给你的故事——”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我们投降,只要他们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蔡廷皆紧紧握着她的手。

贾真笑摇摇头,如果蔡廷皆被捉回去,自己还好说,可是他一定会死。她轻轻开口:“扶我起来。”

蔡廷皆扶她站起来。贾真侧头望了身后那断崖,转身正对着蔡廷皆,压低声音说:“相信我,掉下去,不会死。”

蔡廷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体就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他后退几步,忽地后脚踩空了,身体往后倾。

“贾真!”蔡廷皆朝她伸出手,想抓住她。

贾真满脸泪水,朝蔡廷皆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很快,就看不到贾真的人了,蔡廷皆耳边除了萧萧响的风声,就是砰砰的枪声。贾真,我来陪你了——蔡廷皆闭上眼,等待着自己脑浆崩裂的悲壮时刻。

蔡廷皆与一液体相撞,陷入好几米深。自己掉的是水里,蔡廷皆凭着坚强的意志,划动手脚,露出水面。自己是掉到一条河里,河的周围是两排密绿的香蕉树。蔡廷皆此时已是筋疲力尽,根本没力气游到岸上去,前方飘浮过来一根香蕉树杆,蔡廷皆伸手去抓住,双手搭在浮木上,随着它飘荡,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沿着自己的脸颊,眼睛滑下,蔡廷皆伸舌头去舔了一下,腥甜腥甜的,估计是掉下来的过程中,碰撞到崖壁凸出的尖石头。眼前的一切景物越来越模糊,蔡廷皆昏了过去。

谭商灏上班处理完事情后,就往家里赶。正想敲门,正好余年年打开门出来了。看见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一个包包,他眼神变得阴暗,还夹击着些许失望:“你这是干什么?”

“我刚接到医院的电话,医生说蔡廷皆伤得很严重,我得马上赶过去。钧灏就拜托你了!”余年年把孩子伸到谭商灏面前。医院是什么地方,她根本没想到要把孩子带去,可是交给丁天心,她又不放心,只好等这男人回来再出去。

那男人会失忆?骗骗余年年这种低智商的女人还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失忆了,那个成了精的男人也不会失忆。谭商灏嗤之以鼻。他没有接过孩子,而是接过她手中的包包,说:“走吧。”

“去哪里?”余年年可不认为他会去医院探望他的死对头。

“先把孩子送到周希然那,然后我们去看一下那男人。”那男人受伤哦,天大的好消息,自己当然得去祝贺祝贺他。谭商灏笑得有点坏。

余年年一阵愕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快步跟上那男人。

余年年在医生的带领下,来到蔡廷皆的病房,那男人的手啊脚啊头啊,都被缠上了白布,看起来真伤得不轻。看到眼前这一切,谭商灏不厚道地笑了。

“蔡廷皆,你醒醒!”余年年坐在他身旁,摇了摇他的手臂,前些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伤成这样。

谭商灏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过去。瞟了一眼脸上血痕累累,像个大花猫似的蔡廷皆,开心之余倒也有点奇怪,这男子去哪里搞了一身伤,是索溪去了吗?不可能吧,看他样子不像热爱户外运动的人。他开口问医生:“他怎么会这样的?”

“是一个蕉农采蕉时在河时发现了他,送到医院时,他还有些神智,说了一个手机号码,和他叫什么名字。”医生说完扶了扶眼镜。

余年年感觉蔡廷皆的手臂动了一下,看到他微微睁开了眼睛,赶紧转头告诉身边那两人:“他醒了!”

谭商灏凑过去,双手插进裤袋,好整以暇,他真想知道,如果那男人张开眼,第一时间看到自己,会是怎么的表情。

病*上的男子睁开眼,撑起身子,伸手去扶了扶脑袋,张着迷茫的眼睛到处看:“我这是在哪里……”

余年年一愣,不会是摔坏脑袋了吧,她赶紧让开,让医生帮他检查。谁知,蔡廷皆一把抓住她的手,瘪着嘴,哭道:“妈妈,别走!”

妈妈,病房里的三人面面相觑。医生赶紧拿听诊器,想帮他作检查,但是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扭动着身躯,不让医生碰,边哭边拽着余年年:“妈妈,我不要打针,不要——”

谭商灏仔细观察着蔡廷皆,看样子,那男人不像是装失忆,他发话问:“医生,他是怎么回事?”

谁知,躺在*上的男人一听到谭商灏说话,好像打了鸡血似的,硬是要下*,走到谭商灏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扬着脸,喊道:“爸爸,我们回家去,我不要呆在医院里——”

他叫谭商灏爸爸,余年年眼珠差点掉下来。两个一般高大的男人,亲密地挨在一起,余年年觉得视觉怪怪的。

谭商灏嘴角也抽搐着,甩开那男人的脏手。蔡廷皆腿本来就有伤,被这样一推,跌倒在地上,他鼓着嘴巴,看到谭商灏那张黑脸,哇的一声,大哭起:“爸爸坏蛋,爸爸不要我了!”

“快点把他扶到*上来,他脚骨折了,不能站!”医生急忙去扶蔡廷皆。

余年年见状,赶紧去帮忙。正当余年年想放手的时候,蔡廷皆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大喊:“妈妈别走,小皆皆听妈妈的话。”

余年年低头望了一眼脸贴在自己胸前的蔡廷皆,像个小孩一样安静地靠在妈妈怀里,觉得他真的不是装出来的。她皱着眉头问医生:“会不会是伤有脑子了?”

不用说,肯定是脑子有问题!看见他占余年年的便宜,谭商灏真想把他的狗头给砍掉,但更让他受不了的是,那男人竟用胆怯的眼神时不时瞟一下自己,那眼神,就像是一个挨了父亲的责骂的小孩,在偷看自己父亲的脸色!谭商灏嘴角抽动着,话都说不出来,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已经做过一系列的检查了,他脑袋是有碰伤的痕迹,而且头颅里有淤血,头撞伤引起失忆的,临*是有先例的,但照目前情况来看,他不但失忆,而且智力停留在5岁左右。你们两个应该是他之前常见的人,但他的思维有点混乱,失忆前的记忆和旧时5岁左右的记忆重叠在一起,才会误认你们为父母。”医生根据他的各项检查结果,作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他会好起来吗?”余年年担忧地望着正在咬手指头的蔡廷皆。

“应该会好吧,不过目前不敢确定,要等他头颅里的淤血散掉再看什么情况。他目前需要好好休养。”医生望了一眼他们两个,意在希望他们两个配合一下病人的情绪。

“好,医生,谢谢。”

“那我先出去,有事叫我。”医生手夹着文件夹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房间里只剩三人。

“妈妈,我饿了——”蔡廷皆舔舔有点干的嘴唇,抬起头。

“好,我去给你买吃的,你乖乖在这里,等妈妈回来,好吗?”余年年很快就融入母亲的角色,连她自己都察觉不自己,自己竟对一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男人,用了一个妈妈字眼。

看来这女人的脑子也有问题,竟自称是那男人的,妈妈。谭商灏白了余年年一眼。

余年年站起来,用拜托的眼神望着谭商灏:“麻烦你看他一下,我去外面帮他买点吃的回来。”

谭商灏没有吭声,管他呢,余年年当他是没默认同意了。

余年年一走,谭商灏就眯着眼睛,逼近蔡廷皆,谁知蔡廷皆一看他过来,就抱着头大哭:“爸爸,别打我屁股,我不敢调皮了!下次再也不敢爬假山了!”

爸爸?谭商灏听得还蛮享受的,真是乖儿子,他哼笑几声。俗语说,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你看,报应来了吧。自作自受。谭商灏拉过一把凳子,坐下来。盯着蔡廷皆。

“爸爸,你不生我气了吧?”蔡廷皆对着爸爸甜甜一笑。

谭商灏的一种想吐的冲动。

晚上两人要回去的时候,蔡廷皆死活不肯放开余年年,哭着大叫大喊:“爸爸妈妈,不要丢下小皆一个人!小皆害怕!”

余年年看他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虽然他身材是成年人,可是智商只有五六岁,虽说请了护工,但是那个年纪的小孩都很念父母。看到他哭得咳个不停。余年年还是心软了,对谭商灏说:“要不你到希然那去接小钧灏回去吧,我今晚看着他。”

谭商灏剜了一眼哭闹的蔡廷皆,把余年年一个人扔在这里,他怎么放心。他淡淡开口:“还是你回去吧,这几天你到周希然家住几天,晚上我来守他。”

男人照顾男人是比较方便。再说小钧灏还小,不怎么喜欢吃奶粉,自己得回去照顾他,有谭商灏在这里照顾蔡廷皆,她就放心了。她轻轻拍几下蔡廷皆的手,柔声哄道:“爸爸留在这里陪你,妈妈要回家去陪弟弟,你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左一个爸爸,右一个妈妈。谭商灏对余年年泛滥的母爱表示无语。他之所以留下,是怕那男人对余年年图谋不轨,直到现在,他都很难相信那个成了精的男人,居然会失忆!

蔡廷皆吃过药后,沉沉睡去。谭商灏躺在陪护*上,毫无睡意,只是眯着眼,闭目养神。

门被吱的一声推开。那么晚,谁还会来。谭商灏眯开一点眼缝,看见有两个戴着口罩的护士走向蔡廷皆,从长衫里掏出亮堂堂的长刀——

谭商灏拿起枕头,朝其中一人扔过去,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谭商灏身上。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专门对付谭商灏。

谭商灏拿起桌台上的水壶,朝向蔡廷皆举起刀的那女人扔去,水壶打中那女人的侧脑袋后,水壶掉在地上,壶胆碎裂的声音过大,蔡廷皆被吵醒了。

蔡廷皆一个激灵,弹了起来,当他看到一个人拿着刀站在自己面前时,他吓得哗得一声大哭,连哭边喊:“爸爸,怕怕——”

就算是训练再好的女人,一般来说,都打不过男人,特别是身怀技能的男人。三二两下,谭商灏就把那女人打晕过去。

另外一个女人扶扶头痛欲裂的脑袋,见同伴晕了过去,甩甩头,再次举起刀,朝蔡廷皆劈去。蔡廷皆双手抱着头,瞪大眼睛望着那把刀,吓傻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谭商灏长腿扫过去,人是踢倒了,可是刀也砍在他的小腿上,红色的液体很快透过西裤往下滴。谭商灏跨过去,没给她反抗的机会,就用手肘把她打晕过去。

“爸爸,你流血了——”蔡廷皆指着谭商灏裤腿上被刀划破的口子,哭着说。

血是自己的,难道出来,自己没感觉吗?谭商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几分钟后,来了几个警察,把两个女杀人犯给带走了。值班的护士也帮谭商灏腿上的伤上了药,幸好刀伤不是很深。

谭商灏要回*上睡觉,但是蔡廷皆拉住他的手,怯怯地说:“爸爸,我害怕,睡不着——”

睡不着就别睡。谭商灏懒得搭理他。蔡廷皆看他对自己那么冷淡,张大嘴,哗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爸爸坏蛋,我睡不着时,妈妈总会唱歌哄我睡的!”

妈的,这恶心的男人,是水做的吗?怎么那么多眼泪。现在都是凌晨2点了,在这里鬼叫,吵到别的病人睡觉,明天又得被投诉了!直到此时此刻,谭商灏终于相信他脑子真的是有问题,终于相信他是真的失忆了。

“爸爸,只要你唱歌给我听,我很快就会睡着的——”蔡廷皆乖乖地躺下*,睁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望着眼前的“爸爸”。

谭商灏本想让他自身自灭的,但又怕他休息不好,影响痊愈的进度,这样自己不是得一直守着他。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余年年来照顾他。他拉了一把凳子,坐了下来,不耐烦地问:“你要听什么歌。”

“只要是爸爸唱的,我都要听。”小廷皆露出一个乖巧加甜美的笑容。

谭商灏差点想吐。自己最近是学了一首歌,是用来哄小钧灏睡觉的。是余年年偶像易烊千玺唱的——宝贝。虽然对象是有点恶心,但请别忘了,人家现在只是一个五六岁智商的儿童,总不能给人家唱情歌吧。谭商灏没有去望小廷皆那崇拜的眼神,而是低着头,缓缓开口:“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很好眠我的宝贝宝贝逗逗你的媚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终于熬到蔡廷皆出院了,谭商灏真是阿里陀佛,终于不用晚上陪那恶心的男人了,自从那一晚给他唱歌,后来那几晚他都要闹着要他唱歌给他听,不唱的话就在那鬼哭狼嚎,没办法,谭商灏只好每晚都委屈自己。今天,终于守得云开见太阳了。这男人终于出院了。

“年年,你打个电话给蔡徳生,让他派人来接他儿子回去。”谭商灏吩咐正在收拾东西的余年年,瞟了一眼正坐在*上吃波板糖的蔡廷皆,得早点这祸害送走。

余年年一征,蔡老爷身体不好,如果让他知道他儿子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会不会旧病复发。余年年咬了一下嘴唇,压低声音说:“能不能等他好一点,再送回去?”

开什么玩笑,看他那白痴样,一时半会肯定好不了。谭商灏沉下脸,冷冷问道:“谁来照顾他,你吗?”

自己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照顾他,也是应该的。余年年点点头,望了一眼像个小孩子的蔡廷皆,一脸坚定:“我和他法律上是夫妻,我有义务照顾他。”

“那你就照顾他一辈子吧,不用管我和儿子了!”谭商灏一听他要照顾这个傻蛋,而且还是一辈子,气得脸都绿了,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妈妈,爸爸去哪里呀?”蔡廷皆歪着脑袋,不懂就问。

余年年扯出一个笑容,答道:“他上厕所去了。”

“哦,原来爸爸去嘘嘘呀!”蔡廷皆一副我明白的样子,继续吃波板糖,这可是周希然阿姨送给自己的。

谭商灏气鼓鼓地走出医院大门。回头望了一下拥挤的大厅,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警察局那边到现在还问不出到底是谁要杀蔡廷皆。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个是只会哭只会吃只会睡的白痴男子,如果自己不在他们身边,他们该是多么的危险,那男人死了倒不要紧,如果自己孩子他妈有什么意外,他怎么向小钧灏交代。想到这里,谭商灏快步冲进医院大厅。

谭商灏把车驶进车库,真是想揍那男人一顿,一路上,问东问西,问这问那的,堪比十万个为什么,而且问的低级得不能低级的问题,比如:那树怎么会动,那树为什么是绿色的,那花为什么是红色的,那天为什么是蓝色的,那云为什么是白色的。。。。。。更让他佩服的是余年年,竟然不厌其烦地,一个一个作出回答,当时他真希望自己能晕过去。

余年年伸手,拉开车门,自己先出来,然后把蔡廷皆扶出来。谭商灏走在他们后面,看着那男人东张西望的样子,真想朝他屁股踢过去。

“妈妈,我们搬房子了吗?我记得我们的家没有那么大!”蔡廷皆张开双臂,转了一圈。

余年年看他那么高兴,继续作他的解答机,回道:“是搬了,你爸爸赚钱了,所以给你买了个大房子。”

谭商灏抬头问青天,这男人,上帝什么时候来带走。

蔡廷皆抓住余年年的手,蹦蹦跳跳地走进大厅。这么光明正大的男女牵手,坐在沙发那两个都征住了。一个男人站起来,微微张开嘴巴,不知该说什么。

余年年不经意地转头,当一张熟悉的面孔定格在瞳孔时,内心被一股强烈的喜悦充满,她大声喊道:“四一,你怎么来了!”

许文展走过去,目光落在两人绞缠的双手,才一年不见,她就变得这么开放了吗?他局促地问:“年年,这位是?”

“妈妈,这个是你说的在国外生活的舅舅吗?”蔡廷皆歪着脑袋,问余年年。

妈妈?许文展怀疑自己听觉出了问题,不解地望着余年年,希望她解释一下。

“嗯,你可以这样叫他。”余年年首先回答蔡廷皆的问题,然后一脸抱歉,“四一,待会我再向你解释。”

许文展看她一脸的不方便,也没有多问,但是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有问题,男人身,却有着小孩心。

还真的失忆了。丁天心观察着蔡廷皆的一举一动,和小孩子并无两样。当她看到谭商灏走进来时,也赶紧走过去,温柔地喊道:“商灏,你回来了!”

当谭商灏看到许文展时,眼神变得隐暗,这男人来干什么。两个男人就互相望了对方一眼,都没有主动打招呼的迹象。空气中硝烟弥漫,几个成年人都不说话。

蔡廷皆走前一步,走到丁天心面前,低着头,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丁天心。

丁天心漏跳一拍,随即心跳加速,似乎要蹦出喉咙。他是想揭穿自己的身份吗。她脑袋快速运转住,编织出一套如果万一便怎样的说辞。

蔡廷皆忽而灿烂一笑,一脸崇拜:“这个阿姨是舅妈吧,真漂亮,比电视上的女人都要漂亮,嗯,还有,比我妈妈好看多了。”

其余四人听了,都瞠目结舌。俗语说童言忌嘛,许文展也没和他计较。倒是丁天心,额头渗出薄薄的一层汗。

谭商灏察觉出丁天心的异常,问了一句:“天心,你不舒服吗?”

“有点。”丁天心掏出丝巾,优雅地拭去汗荫,鹿奔的心儿逐渐平息下来,原来是自己多虑了,真是自己吓自己。

“那我扶你回房休息吧。”谭商灏走过去,拉起她的小手。

“嗯。”丁天心受*若惊,害羞地点点头。

谭商灏没有再说什么,拉着她往楼梯走去。

蔡廷皆盯着他们牵着的手,奇怪地问余年年:“妈妈,爸爸怎么牵舅妈的手?还一起走了?”

余年年皱着眉,自己该不该纠正他,严格来说,那女人不是他舅妈,而是他小妈。但他还是个小孩子,那么深奥的人际关系,不晓得他懂不懂,会不会听了,会更加不懂,然后更加问自己,算了,还是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了。余年年直接避开这个话题,对着正在收拾桌面的佣人说:“梁婶,麻烦你带小皆到客房去。”

“好的。”梁婶应声而来。

“你跟这婶婶去看一下你的房间,好吗?妈妈和舅舅有话说。”余年年哄道,看样子,真把蔡廷皆当大儿子了。

“嗯!”小廷皆听话地点点头,乖乖跟着梁婶上楼去。

余年年望一眼许文展,抿着嘴笑了一下,说:“我们到外面聊吧。”

许文展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出去。

还是在那个凉亭里,两人一坐下来。都注视着前方花红已褪,结出青涩果子的桃树。

“你——”

“你——”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当听到双方都出声时,就笑场了。许文展拍了拍脑袋,有点不好意思,说:“女士优先,你先问吧。”

“我家人都好吧?莞夏她们还好吧?”都有一年多没回去看家人了,怪想念的。余年年淡淡的乡愁挂在脸上。

许文展看她一下子情绪低落,安慰道:“过年的时候,我去看过你父母了,他们都很好。只是说你好久没回来过了。”

他们过得好,自己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余年年挤出一个笑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歪着头奇怪地问:“你怎么来谭家了?”

“是这样的,我是来市里学习的,一个星期。听说你回来了,顺便来看一下你。”本来没抱希望,没想到问了那个女人,年年竟然在谭家。于是就等她回来,见一面再走。看见她安好,他便安心。

“那你住哪里?要不,在这里住吧?”毕竟是自己的姑爷,住在岳父家,那男人应该不会说什么吧。余年年于是擅作主张,留许文展过夜。

“不用。我住宿舍。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到公安局找我。”许文展笑得一脸轻松。自己才不想寄人篱下,那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是分外的眼红呀。但他也看他不顺眼,明明他心里爱的是年年,为什么还要丁天心那个女人,难道他不知道余年年的心敏感又脆弱吗。想到刚才他当着余年年的面,和另一个女人恩爱,他就恨不得狠狠打他一顿。

余年年轻轻点点头。仰头望了一眼许文展,发现他黑了好多,也瘦了好多,怎么看都让她觉得有点心酸,她轻轻地叮嘱道:“你啊,做事不要那么拼命,才一年不见,就瘦了那么多,再过几年,就瘦成竹竿了!”

许文展一阵动容,她是在关心自己吗?心中深藏的情丝被勾出来,但才浮头,就被他硬生生压回去。自己不想破坏这种美好。这辈子两人注定不能在一起,就保留对方朦胧的美好吧。他呵呵笑了几下,幽默地回道:“现在是三个孩子的爹啦,压力山大呀!”

余年年惊呼:“莞夏又有了吗?”

“嗯,六个月了,双胞胎。本来她也想回来的,但是路途有点遥远,我妈硬是不让她回来。”说起谭莞夏,许文展的眼神充满感动。

“莞夏真是一个好妻子。”余年年脑海中浮现中谭莞夏坚强的脸孔,许文展能有这样的另一半相伴,她真为他感到高兴。

“是啊。”许文展认同地点点头。

两人的一笑一颦,谭商灏站在窗台前,尽收眼底。这女人,竟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嘻哈大笑,真是可恶又可恨!他想去叫她回来,但是这样做的话,会显得小家子气,免得那女人误会自己有多在乎她。忽然,他想到一个人,可以完成这次任务。

当谭商灏走进蔡廷皆的房间,他在数书包里的波板糖。看到爸爸来了,自然很高兴地蹦过去,问:“爸爸,你找我呀?”

谭商灏点了点头,一脸严父样子,说:“你下去把你妈妈叫上来,就说——说她小儿子拉便便,叫她回来换尿片。”

“弟弟不是在希然阿姨家里吗?”蔡廷皆奇怪地问,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自己说谎。

“按我说的去做!是不是想挨板子?”谭商灏白了一眼那智商低下的蔡廷皆,真想把他的脑袋劈开研究研究,怎么会有那么笨那么啰嗦的人。

蔡廷皆肩负某人的使命,小跑着来到谈笑风生的两人面前,对着余年年说:“妈妈,爸爸说在*上等你,限你三分钟内出现在他眼前。还有,他说,以后不准你和他以外的帅哥聊天,见一次扑到你一次。报告完毕。”

蔡廷皆完成任务,小跑着走开了。余年年脸颊燃烧起来,有点扭捏,不好意思地说:“可能他有事找我,那我先上去了。你吃了午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还要赶去报道呢。那你好好保重。”许文展的失落掩藏得不露痕迹,仍然一脸阳光般的面容。

“那我送你。”余年年见他拒绝,也没有挽留。因为她了解他,他拒绝的事情,就是真的不想的意思。

许文展点点头。两人都没有说话,并肩走出凉亭。

余年年走进房间,就看到谭商灏坐在*上叠婴儿衣服,看不出手还蛮巧,每一件都四四方方,有菱有角的。

“听说,你找我?”余年年走过去,抱起叠好的衣服,放进柜里。

谭商灏抬头,瞟了她一眼,嘲讽道:“和姓许的叙旧叙得开心吧。如果不是我叫你回来,下一步你们是不是就要去吃饭去酒店了?”

“你以为每个人思想都像你那样猥琐。你别忘了,他是你妹夫,什么姓许的不姓许的。”余年年见他一点都不尊重许文展,冲撞了一句。

谭商灏刚折到余年年的衣服,听她在维护那男人,他气得把手中她的衣服扔到地上。盯着余年年,目光如炬,声音却毫无温度:“你也知道他是我妹夫,拜托你离我妹的丈夫远一点!”

余年年知道自己挑起他的怒火,也识相地闭嘴不语,把这男人惹火了,吃亏的是自己。她走过去,捡起自己的衣服,转身想走的时候,手臂被人箍住。余年年转头去望他,一脸冷然:“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你没有把我放眼里。你要道歉!”其实他想说她没把他放心里,可是那么*裸的求爱提示,他怎么说得出口。再说他平常也是*男一个,对女人和目悦色已是很久很久的事。他不习惯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呈现在别人面前,哪怕对方是他很爱的人。

是伤害到他幼小的心灵吗?余年年也没有较真,淡淡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女人,对着别的男人,就灿烂如花,为什么每次对着自己,都是一副死人脸。谭商灏很是恼火,忽的想到刚开始她情系自己的时候,对自己也是情深一片,是自己破坏了她对自己的信任,才致使她对没有伤害过她的男人,幻存着一份爱慕。谭商灏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把她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语气柔缓不少:“既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是不是要不补偿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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