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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一室迤逦(1/1)

黎婉快速擦干眼泪,整理好衣衫,转过去不好意思的的笑了笑,道,“明日老夫人说来画闲院用膳,侯爷可知老夫人喜欢吃什么菜?”

明个儿大年三十,老夫人说她进侯府的第一个年,在画闲院热闹热闹,依着现在的天,明日怕还要下整日的雪,黎婉推辞一番,推不过应了下来。

“老夫人没有多的讲究,平日那些菜就好!”想起从宫里回来她问饭菜可好他敷衍说不错后她苦涩的表情,秦牧隐张嘴点了两个老夫人爱吃的菜。

黎婉用心记下。

用过晚膳,黎婉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边装着碎银子,大大小小有近百两了,坐在凳子上,黎婉打开盒子,不同大小的银子装在不同的荷袋里,这是她给下人们的赏钱,图个平安吉利。上一辈子她不懂人情世故,可是在给赏钱方面出手阔绰,今时想想,下人们眼中,她怕就是个好糊弄爱显摆的冤大头而已。

上辈子,老夫人对黎婉的开销不闻不问,她又难得见着秦牧隐的面,管家好说话,每次黎婉支多少银子,管家都会给她,有一两次她试探管家的底线,看他是否真能做主,故意开口要了一笔不小的数额,管家核对账册的手顿了一瞬,一句话没问,给了她银票。

她要的越多心里越气,偌大的家业秦牧隐交给了不同的管事,分工明确,黎婉虽是侯府的主子管着家,能做主的事却不多,要银子还要问管家,黎婉心里不畅快了好些年。

黎婉将荷袋拿出来,把银子倒在桌上,细细数着,管事的赏银多,其次是一等丫鬟,二等丫鬟,粗使丫鬟,确保每人都能拿到赏银后才把银子重新装进荷袋,搁到盒子里放好。

秦牧隐坐在桌案前,手里把玩着一方砚台,今天,庄子的管事送了几筐新鲜的猎物来,他本要亲自给承王送去,遇着赵氏来了走不开,吩咐全安给承王府,黎府各捎去一些。

全安回来时,带回了一些古玩,秦牧隐手里的砚台就是承王送的,青灰色的外观,雕琢成了精致的圆形,中间凹成了两块大小深浅不一的坑,小的一侧刻有一丛细草,凑近了看,会发现草微微偏绿,花纹细腻,手感温润如玉,秦牧隐之所以感兴趣是这方砚台与老侯爷书房里的一只笔相似。

那只笔,笔身用石头打造,上边也刻有细草,不论是质地,造型,触感还是其他,都该是一套。东西是老侯爷攻打一个强盗窝得来的,按理说全要进贡,可正逢那时候怀着孩子整日抄经书祈福,老侯爷就偷偷昧下了这只笔送给了老夫人。

秦牧隐抬头,见黎婉抱着一个精致的梨花木的盒子,里边垫了一层上好的云锦布料,覆盖在上的是一个绒布袋子,秦牧隐懂黎婉的意思,拿出袋子,将砚台装起来,这方砚台是承王送给老夫人的新年礼,明早给老夫人送去。

想到新年礼,秦牧隐的视线落在黎婉身上,她哭了两次,涂了脂粉也盖不住眼圈周围的红肿,老夫人坚持来画闲院过年是想给她长脸,府里的下人大多在府里好几年了,她没有进府时,下人们就谈论过她,话多是些不好听的,婚姻自古讲究门当户对,黎婉家世不行,品性一般,下人们觉得她配不上他,他受了委屈,就是全安全平几人在他刚成亲那会也是这么认为的。

秦牧隐把砚台放好,起身阔步走了出去。

黎婉将梨花木盒放在茶几上,与装赏银的盒子并排放着,扭头时只瞥见秦牧隐扫过门框的袍子和晃动不止的帘子。

她没猜着秦牧隐要把砚台送老夫人的心思,不过是见他爱不释手,肯定极其贵重,才找了一个盒子给他装起来。

黎婉洗漱好了,秦牧隐还没回来,她走到门口探了探身子,今晚,她给丫鬟们放了假,叫她们在偏院热闹热闹,故而,大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入耳的是外边的风声,以及偶尔大雪压断了枝头啪的掉落在地的声响。

好久了,黎婉觉得快成望夫石了才见着秦牧隐出现在黑暗里,他没有打伞,头上肩上全是雪,一张脸隐在了几株腊梅后,黎婉不敢想他大晚上去折腊梅干什么,等他走近了,黎婉盯着他握着枝桠通红的手,以及,睫毛上残留的雪滴,张嘴欲唤紫兰备热水,紫字刚出口就听他道,“你不是放她们休息去了?”

说完,大步进了屋子,折的腊梅比在永平侯府的大多了,黎婉上前帮他掀帘子,枝桠上覆盖了雪,碰着珠子串成的帘子,雪簌簌洒落,掉在地上,很快就化成了水。

黎婉跟着她进屋,看他将花瓶里枯败的腊梅拿出来,插上新鲜的腊梅,腊梅枝桠大,有一半帷帐的高度了,床头床尾都成了黄色,渐渐,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黎婉才想起要给他收拾身子。

隔间是浴房,里边的炉子上温着热水,不多,只够洗脸洗脚,黎婉手提着炉子,把水倒进盆里,又往盆里添了些冷水,探手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了才端着盆子回了屋里。

秦牧隐已换好了衣衫,黑如墨般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肩头,黎婉将盆子放在架子上,拧了巾子给他,他去外边走了一圈,周身带了外边的阴冷,挨着他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腊梅与雪的香气!

秦牧隐接过冒着热气的巾子,在脸上擦了擦,巾子移到脖颈间,露出大片肌肤,黎婉微微移开眼,耳根子却是红了。

“腊梅枯了,极喜欢的话府里还有,留着枯枝过年不吉利!”她舍不得扔掉他送的花,他就告诉她,他还会给她折,老夫人都想着送她新年礼了,他也要有所表示、

暗香浮动,人比花娇,秦牧隐折花时想到的词。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黎婉听得身子一怔,他出去竟是为她折花去了,整座侯府,今时还盛开腊梅的地儿只有他的书房了,黎婉面色发酸,咽下了口中的呜咽,盈盈失礼道,“妾身谢谢侯爷了!”

秦牧隐手拖着巾子,黎婉上前一步接过,他的脸泛着凉气,手里的巾子也已经冷了,黎婉边拧巾子边问他,“侯爷可还要?”

冻了一圈又猛然洗了热水脸,秦牧隐面色微红,眼神里清冷的光柔和了些许,黎婉把盆子里的水端出去倒了,折身回来,屋里没了秦牧隐影子,黎婉诧异,听到偏房传来水声,黎婉把脸盆放回架子上,去书架上找书。

书架是前两日挪进内室的,秦牧隐的意思,冬日,大家都懒散倦怠,极少在外间看书,把书架挪进屋,开春了再挪出去,黎婉应了。

黎忠卿送的几本书还没有看完,黎忠卿忙梅花宴看书就搁置了下来,这几日,她心不在焉,很多时候听他说话就走神,一走神意思就记不住了,记不住就会重复问秦牧隐,一来二去,一页都要看上两晚上。

黎婉的手放在《尉缭子》上,她不懂兵法,里边的注解也不感兴趣,要不是秦牧隐说起这本书的厉害处,黎婉一辈子都不会了解这本书的价值。

《尉缭子》乃十大兵书之一,黎婉手里的是孤本了,听说这本书在前朝一个王爷抄家的时候没了踪迹,黎婉第一反应就是黎家先祖是当时抄家的官兵,秦牧隐又反驳了她,抄家后,所有的东西都要收纳入册,册子上有记载,可见不是官兵贪了,可能在运送的途中不小心掉了被人捡走了。

黎婉让秦牧隐再看看其他几本,秦牧隐告诉她是记载中同一批丢失的书,也就是说黎家先祖捡到了这批书,后来因着什么事没拿出来,到了黎婉祖父时,这些书才重见天日,然后传给了黎忠卿。

书的贵重黎忠卿应该是知道的,才会送她,她要不是听刘氏舍不得的语气她也看不上,她要把书送给秦牧隐,秦牧隐没应她,良久了才悠悠说了句,“书还认主不成?”

黎婉一想,她却是小题大做了,书就放在屋里,送与不送没什么区别,要看随时能拿。

再看这些书,黎婉的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书已经很陈旧了,要不注意撕了一页,孤本就残缺了。

坐在床上,黎婉弯腰脱鞋,秦牧隐回来了。

床边搁着一本书,黎婉坐在旁边,仰头看他,秦牧隐目光一滞。

这几日,他讲解时常走神,总会不由自主想到那晚两人交.融的情景,她的身子软,窝在他臂弯里,好似抱着一个枕头,她的头发散着玫瑰香,她好像很喜欢玫瑰和海棠,喝茶时,要是玫瑰花茶,她端着茶盏的神情愉悦而享受,换作其他茶,则面无表情不起一丝波澜,听她柔声细语的念书,他就身心酥麻睡意渐浓,尤其当手滑到她腰间,触摸到她的肌肤时,越发让他欲罢不能。

而此时,她穿着米黄色寝衣,弯腰时露出大片白皙的玉颈,领口下,半遮半掩中,凝脂白玉的柔软堆在膝盖上,秦牧隐感觉刚擦拭过的身子燥热不已。

随即,她直起身子,胸前明显涌动的一番,她好似不自知,抬起一双脚,倒下去往里一滚,寝裤往上,露出修长白皙的*,秦牧隐的目光晦暗如深,面上平静如常,过去,脱了鞋子,她已经缩进了被子里,露出一个小脑袋,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荧光潋滟,妩媚荡漾,朱唇微启,欲言又止。

秦牧隐的身子又淌过一阵酥麻,席卷了全身。

黎婉开口,想叫秦牧隐拿床沿的书,谁知,庞大的黑影笼罩,她来不及出声,言语化作呜咽被他吞入腹中,来得莫名,黎婉还睁着眼睛,望进他黑不见底的眸子里,黎婉全身一软。

秦牧隐想做这件事很久了,第一次是弄疼了她后来克制着,后来是她问他兵书上的意思,他不好亵渎了孤本,此时,当手中握着她的饱满,指缝中全是她的浑圆溢出的柔软时,秦牧隐再难自制。

俯身,细细亲吻啃噬她的柔韧,外软内韧,他故意在樱桃上流连忘返,吃进嘴里舍不得下齿咬,好似弥足珍贵的药材,舔一口就能药到病除,却有留下瘾的后遗症,秦牧隐就中了樱桃的后遗症,舍不得吃可是又离不开。

一番下来,黎婉身子软成了棉花,她咬着牙,艰难的平缓着呼吸,随机,握在樱桃指尖的手慢慢往下,黎婉身子一颤,面若桃花的扭头,双腿不自主的抗拒着他。

可是,当他把手放到她眼前叫她看时,黎婉脸熟了透,上边带着丝丝水润的光泽,黎婉局促的扭动着身子,闹着要熄灯。

如愿以偿,一室黑暗。

黎婉仍羞红着脸,手无措的抓着他的手臂,两人都清醒着,黎婉脸皮再厚也不敢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待他沉根没入,黎婉抓紧了被子,闷哼一声。

他的动作慢,黎婉最初的不适很快就没了,反而升起了一种难受,不安的扭动了两下身子,听到上方他的低…喘,黎婉又动了两下,他的呼吸都重了,随机,就是狂风骤雨的攻击,黎婉不察,差点晕了过去,黎婉身子往后一退,被他握住了腰身,黎婉下意识的朝他手臂挠去。

听到又是重重的一声,“上次的抓痕还在呢!”

黎婉半眯着眼,双眸水雾萦绕,迸发出妖冶潋滟的光,黎婉不信,断断续续反驳,“才不会……我的都好了!”她伤在那么薄弱的地方用了一次药就好了,他伤在手臂,肩头,后背,该早好了才是。

头顶,是他轻忽的笑声,内敛而压抑,黎婉猛地睁开了眼,对上他上扬的唇角,脑海闪过一阵白光,身子瘫软下去。余韵中,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后,绯红的脸蔓延上了一层嫣红。

倏然,他不间断的攻势爆发开来,一次比一次有力,黎婉咬着唇,嘤嘤哭出了声。

迷糊间听他沙哑低沉的问她,“真的好了吗?”

黎婉意识涣散,不知秦牧隐问的什么,下意识答道,“当然!”

黎婉红唇微张,身子随着他的动作随波逐流,没有注意她说完后,他唇角加深的笑意,“是吗?”

一波又一波,黑暗中,一室迤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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