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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兰怀中装出虚弱惧怕的模样，五月成功糊弄过了那些透过警卫机器人的电子眼监视着自己的高层们。就连随后赶到的公关姑娘丽娜也被她优秀的演技欺骗过去，急得红了眼眶。
“少尉，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虽然并不明白战斗的惊险，但丽娜仍然吓得白了脸。毕竟对于非战斗人员的她来，单单是地上那剩余的血迹就足够唬人的了。
要不是警卫机器人一并回收了仍然蠕动着的内脏碎块，这个公关姑娘恐怕直接就能晕过去。
“没事啦。我这里的战斗力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捏上一把的水准。”
五月摇摇头，一边一边骄傲地看了一眼自己那已经恢复成正太模样的副官。
丽娜跟着头，略带憧憬又略带遗憾地：“下士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我来晚了一步，没看到他的英姿呢。不过五月少尉，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住处呢？毕竟你这儿有个孩子同住，还是保险一些会比较好。”
孩子啊。
年轻的少尉促狭地看了一眼某只幼年体，心想若是丽娜知道这孩子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楼兰下士，会不会惊掉下巴呢？
不过这个秘密，她更宁愿留给自己。
五月尚不知道自己对楼兰已经生出了蛮不讲理的占有欲，只是哼了一声道：“对方的水平你也看到了，举重若轻就黑掉了整个居住区号称穹最先进的安全网络。面对这样的敌人，我实在不觉得搬家会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
“啊……似乎是这样没错。”丽娜思索了一下，便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了。
本来，五月所住的地方就已经属于最高档的地段了，配她如今这个少尉的身份一都不为过。
就算真的要搬，从公共形象的角度来看，丽娜其实也想不出更合适的地。
刚才那个搬家的提议，只是她紧张正太不经思考脱口而出的莽撞之语罢了。
而且……五月少尉好像因此有些不太高兴了。
身为五月的公关经理人，丽娜察言观色的水平当然不会差。同时，她也很明白什么时候可以套近乎、而什么时候应该眼观鼻鼻观心地装糊涂。
可丽娜还是觉得……五月少尉和这个正太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好呢。
公关姑娘眨了眨眼，心里头有些羡慕。
“既然知道少尉您没事，我就放心了。”姑娘规规矩矩地朝她鞠了一躬，“我这就回去继续盯着社交网络。虽然这里的系统刚才一直被屏蔽着，但难保对方会不会别有用心地通过其他的渠道公开一些对您的公众形象不利的信息。”
“麻烦你了。”
五月朝她头，用感激殷切的语气道。
一想到自己刚才如同虫子一般毫无反抗地被人家轻易制服，她就觉得脸上发烧。
那种影像要是流出去，那么，不论复仇女神还是女战神她都可以卸任了好吧……otl
虽然楼兰总裁力全开、将对方打得爹妈都认不出什么的是让人觉得扬眉吐气不错，但那却不是五月想要的。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可那个大发神威身若游龙的人是自己呢。
“那个人好像认识你。”
五月一边将站立不稳脸色发白的正太送回床上液好被角，一边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知道。”正太撇了撇嘴，脸上带着充满孩子气的怒意，“居然对五月下那么重的手，我就是真认识也会装作不知道的。”
啊不、那个其实并不是重……o(╯□╰)o
五月被他的回答囧得一脸汗，愣了一下才追问道：“你对他一印象都没有？”
“至少我的记忆中没有。”
楼兰摇摇头，金色的眼睛干净透澈，没有任何隐瞒。
五月打量着他的五官表情，不想放过一丝细微的动作。她自认不是零几年的晚间档美剧里看一眼就能知道某个人是否在撒谎的微表情专家，但即便如此，还是努力地想要从楼兰脸上找出些许端倪。
她总觉得正太隐藏太深，越来越难懂了。不论是吞噬内核、还是变身异种、以及今天突然爆发出的惊人的**力量，都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和不习惯。
还不如刚捡回来的时候好呢，一下子就能看透了。tut
五月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家长忽然发现孩子长大背着自己在电脑里有了隐藏文件夹一样。
虽然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可她就是觉得有些不爽。
“五月，你在生气吗？”
床上的正太凑过来，悄悄地用下巴戳了戳她的手臂。
那个模样太软萌，以至于她都心里的芥蒂都烟消云散了。
“你看我这个表情是生气吗？”年轻的少尉撇撇嘴，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
“像啊。”外星人抬起臂膀，软软胖胖的手轻触她的眉间，“五月的眉毛都打结了。好像毛毛虫哦。”
这成年体和幼年体的性格反差还真是大……
眉心被碰触的部分像是通了电流，刺啦一下带着暖和的温度窜进了心里。
“我这是在沉思好吗？”五月掰了个还算靠谱的回答出来，“我在想啊……会不会那个人是在你‘出生’之前就认识你了呢？”
她的出生，是指楼兰吸收掉昆仑然后破壳而出之前的日子。
直到现在，五月仍然会本能地避免提到楼兰吞噬昆仑的事实。那画面不论怎么加马赛克，都仍然血腥残酷得让人无法直视。
毕竟，这是将身体结构、基因密码、甚至记忆和情感全部分解吸收掉的过程。
五月无法想象，楼兰究竟是怎样做到那一切的；但她更无法想象的是，昆仑师父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提出的那样的要求。
虽然五月并不因此而怨恨责备正太，可要心里一儿疙瘩都没有，那当然也不可能。
所以，她最后决定以后但凡要提到这段过去，一律用更为拟人化的“出生”来带过。
楼兰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正色起来思考了一下之后，给出的答案却并不能让五月满意：“五月，我出生之前的记忆除了你师父和蛋壳里头无边无际的营养液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啊。”
“真的没有？”五月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遥远的声音、或者模糊不清的背影也可以啊。”
“五月，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楼兰摇摇头，看着她的表情有无奈。
不认识啊……
五月张了张嘴，最后虽然什么都没，表情却有些不太对劲。
那个来访者一开口，就管楼兰喊“吾王”。
而他的表情和举动之中流露出的对楼兰的关切和对她这个人类的厌恶也完全没有作假。
怎么看，他似乎都掌握着自己和穹不知道的情报呢。
年轻少尉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被子上敲击，指尖落下的地方形成了一个的凹陷。
楼兰看着她的动作，眼中稍微有些担心。
食指敲打是五月的一个动作——每一次她脑袋里编织着糟糕的乱来的甚至是冒险投机的主意的时候，都会做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