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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后的他(1/1)

“子夕,你说,朝夕真要我等到50岁的时候吗?”

“我哪儿知道,那女人的心是铁做的,我都怀疑你是怎么看上她的。”

“顾子夕,你再说我揍你。”

“我说景阳,不是我说你,追女人呀,要脸皮厚些才行,象你那样儿,这么多年了,居然见了她还会脸红,要是我,我也瞧不上你。”

“那怎么办?我见了她就紧张。”

“你要是和她上过床就不会紧张了。”

许诺来的时候,景阳店里的门只是虚掩着,她推开门,这两个大男人,正在东倒西歪在吧台里面。

“景阳,顾子夕。”许诺走过去,两个男人脸上的醉意朦胧、还有寂寞苦涩,让她心里微微一紧——景阳,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男子,也有解不开的烦恼吗?

而顾子夕,他压抑在心底里的苦,又是什么呢?

原以为是假醉,现在看来,却是醉得连人都快不认识了——这样的顾子夕,今晚,她能留下来吗?她敢留下来吗?

“子夕,你女人来了。”景阳斜斜的看了许诺一眼,便歪歪斜斜的站起来伸手去拉她,却不想力度失控,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景阳,你放开她。”顾子夕伸腿一勾,将原本就没站稳的景阳绊得往后倒去,顾子夕顺势将许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将自己的脸重重的贴在她的脸上,醉意朦胧的说道:“许诺,你来了。”

“要送你回家吗?”许诺被他们两个这一拉一扯,只觉得头脑发晕,心下不由得有些气恼。

“好。”顾子夕搂着她站了起来:“你送我回家。”

“景阳他?”许诺见景阳倒在地上,手里拿着的一瓶酒却并没有因为摔跤而扔掉,反而冲着顾子夕举了起来,看着许诺咧嘴一笑后,又往嘴里灌去。

顾子夕松开许诺,蹲下去从景阳的手里扯过酒瓶,拍着他的脸沉声说道:“景阳,我先走了。”

“子夕,帮我告诉她,我在等她。”景阳看着屋顶的眸子一片清亮,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好,我告诉她。”顾子夕点了点头。

“子夕,你帮我告诉她,我可以等到50,甚至更久一些,可是,我怕那时候爱不动她了。”景阳转过眸子看向顾子夕,嘴角是软弱的苦笑。

“好,我告诉她。”顾子夕伸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弯腰凑唇在他的耳边说道:“所以你要趁年轻,把她给办了,我保证她会乖乖的做你的老板娘。”

看着顾子夕,景阳突然咧开嘴傻笑起来,伸手抓起旁边沙发上的一个抱枕在怀里,眸色一片温柔——这幅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白日里的潇洒倜傥的风流公子模样。

许诺觉得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当然,顾子夕说的话,更让人听不下去——这个男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呢。

“许诺,我们走吧。”顾子夕站了起来,转身搂住许诺,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大半的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顾子夕,你真醉了?”许诺有些不信的看着他。

“你说真的就是真的、你说假的就是假的。”顾子夕侧头看着她,说话之时,吞吐的气息都是浓浓的酒味儿,恨不得让许诺都要被熏醉了去。

许诺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拥着抱枕躺在地上的景阳,便半扶半拖着顾子夕往外走去。

“景阳不管他行吗?”

“行。”

“店门不锁行吗?”

“行。”

“你还能自己走吗?”

“行。”

“那你自己回去行吗?”

“行。”

“不行!”

顾子夕大笑起来,搂着许诺转了个身,将她整个儿压在车门上,低低的看着她,深髓的眸子沉暗一片。

许诺只是看着他,呼吸着他呼吸的酒气、感受着他身上危险的热度、悸动着他眸子里的压抑、隐忍,还有渴望。

顾子夕慢慢的低下头,沉沉的吻住她。

她忍不住轻呼出声,轻轻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下意识的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也睁开眼睛看着她——他的微醉与压抑,对上她的清澈与了然,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大手慢慢的撤了回来,慢慢的帮她整理好衣服后,双手轻捧起她的脸,在她微肿的唇间轻啄了一下,嘶哑的声音说道:“我们回家。”

许诺低下头软软的笑了,再抬头时,双臂圈在了他的脖子上,轻轻的惦起脚尖,仰头吻住了他。

他也笑了,看着她的眸子,一片温柔、一片暖意、一片笑意。

“喂,眼睛闭上。”许诺看见他专注的眼睛,脸不由得刷的一下又红了。

“好。”顾子夕低声浅笑,从善如流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她啃咬似的在他的唇上作威作福,却不得要领。

“许诺,我的唇要被你咬破了。”顾子夕轻叹一声,伸手托起她的后脑勺,低低的、深深的、柔柔的吻了下去……

“怎么是我喝的酒,反而是你醉了呢?”上车后,看见许诺一脸的驼红,顾子夕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恩哼,我开车了,你别和我说话。”许诺轻哼一声,也不理会顾子夕,径自发动了车子。

在车身轻缓的摇晃里,一身的酒意越发的重了起来,没一会儿时间,顾子夕便歪在副驾驶室里沉沉睡去。

许诺轻瞥了他一眼,嘴角含着情不自禁的笑意,为他失控中的控制、为自己第一次主动的回应。

或许,从现在开始,他们之间,才真正的走进对方的心里,没有戒备、不再逃避;从这个吻开始,他们只为这一段恋爱而努力。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著迷

我总是微笑的看著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怀里

我是爱你的

我爱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你是爱我的

你爱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你

轻灵飘逸的音乐、夜间徐徐和微风、身边这个男人并不太好听的呼噜声,许诺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安宁与满足。

“顾子夕,到了。”许诺将车停好,转头去看顾子夕,他仍然睡得沉香而静好,舒展的眉头、浅笑的嘴角,面部硬朗的线条也柔和不已。

许诺伸手轻抚上他的额、他的眉、顺着他挺直的鼻子慢慢的划下去,到唇、到下巴、再到耳朵,这个一向霸道腹黑的男人,此刻就在她的掌心,乖巧得不象话。

“顾子夕,谢谢你。”许诺对着他的睡颜轻的说道,低下头在他的唇间轻轻的吻了下去——突然想起那夜在果园,他也是这样偷偷的吻自己的吧?

那时候,他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许诺轻笑,探起身体帮他将椅子放平,让他睡得更舒服些——他这么大个儿、这么重,睡着的情况下,她一定没有办法把他弄回家的。

所以,只能将就着让他睡在车上,等醒了再说了。

在坐椅放平后,顾子夕的身体一下子舒展开来,整个人舒服的叹了口气,长臂无意识的一捞,将许诺实实的搂在了胸前,然后又满足的睡去。

只可怜了许诺,在两个座椅中间隔着个**的操控盘,因为帮他放坐椅,整个腰还是柠着的——要是这样睡一晚上,她的腰一定会断的。

许诺用手撑着座椅,试图挣脱他的桎棝,他虽然喝醉了,力度却仍是她所不及的。

只得略略调整了下姿式,让自己趴在他怀里的姿式更舒服一点儿,在他的鼾声和胸怀的温度里,许诺也困极睡去。

当晨曦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许诺的眼睛慢慢的睁开——没有蓝色的屋顶、没有震天的起床闹铃,缕缕温暖的阳光,还有眼睛白色屋顶,只觉干净而明朗。

“早安。”顾子夕淳厚清雅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许诺微微一惊,却又故作镇定的转过头去——顾子夕那五官分明的脸,就这样放大在她的眼前。

显然,这是两人同床共枕的结果。

“早安。”许诺轻声招呼,被子下的手,却下意识的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除了衬衣凌乱的跑到了裙子外面之外,穿戴还算整齐,于是隐隐的心慌,慢慢的平静下来。

见到如此镇定的许诺,倒是顾子夕有些不适应——女孩子早起发现不是在自己床上,不是会慌张的吗?女孩子睁眼看到身边有个男人,不是会尖叫的吗?

这个许诺,还真让人意外。

“我要起床了。”许诺见顾子夕只是看着她,久久不动,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这才象女孩子的样子,心慌就是心慌、害怕就是害怕,一定要装出冷静无所谓的样子吗?”顾子夕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心慌了。”许诺双手一扯被子,将自己的整个头都蒙了起来。

“这会儿才知道把自己蒙起来,太矫情了吧。”顾子夕大乐,翻身隔着被子,将身体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然后努力的将她的头从被子里挖出来,笑着说道:“你看,即使是同床共枕,也不一定要发生什么事情。”

“是想标榜你的自控力好吗?顾大总裁!”许诺巧笑嫣然的看着她,脸上是晨起最柔润的光华、眸子里是清澈的明媚,还带着愉悦的调皮。

“怎么,不值得标榜吗?我可爱的许大小姐。”顾子夕低头在她的唇间咬了一口,大有你不承认,我就再咬一口的架式。

“值得,当然值得,顾大总裁坐怀不乱,得值得好好儿表扬,不过,优点之所以成为优点,在于能够持续的保持,这可是顾大总裁教我的。”许诺从被子里抽出双手,捧起他的脸,轻轻的拍了两下。

“持续保持,需要那么一点点动力不是?”顾子夕轻笑着看着她,眼底的暗示相当的明显。

“咳咳咳,我说顾子夕,你这样让我有些担心。”许诺的心微微一跳,仍是笑得顾盼生辉——在这样的清晨、这样的亲密、这样的玩笑、而他,压住她的身体越来越重、越来越紧。

他们,都有些心跳加速。

“如你所说,优点之所以成为优点,在于能够持续保持,所以,你不该担心。但,也不影响我要点儿福利不是。”顾子夕的脸慢慢的靠近,声音带着微微的嘶哑,直至他的唇轻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尖上、唇角上……

“顾子夕,我没刷牙呢。”在他一连串的吻里,许诺早已闭上了眼睛,只是,对于清晨的这个重压之下的吻,她还是有些心慌。

“我不介意。”顾子夕低声说着,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沉沉的吻下……

“你再躺会儿,我去冲个澡,做完早点你再起来。”

“哦,好。”许诺僵直着身体不敢动,等到他慢慢的起身,快速的去到浴室后,她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她曾与另一个男人有十夜的纠缠,所以,她知道顾子夕的状态——刚才的他和昨晚在车边是完全的不同,昨晚只是心动情动的情不自禁;而刚才,却是男人最原始的**涌动,若没有足够的控制力,便会是星火撩原。

还好,顾子夕当真如他自己所说,是个控制力相当不错的男人,对他,她应该可以放心的——刚才那一瞬,他的算计、她的试探,全然不在控制之中,唯一可控的,便是他不想伤害她的心。

“其实,昨天我接了景阳的电话,就决定和你一起去旅游了。”许诺也冲了个澡,依然穿着顾子夕的衬衣,与同样穿着家居的顾子夕坐在餐桌上,很有些小夫妻的感觉。

“还好,我的表现没有让你失望,也没有把你给吓回去。”顾子夕看着她温柔的笑了。

“顾子夕,顾梓诺真的欢迎我吗?我、我可能不太会和小孩子相处。”许诺有些担心的问道。

“顺其自然就好。”顾子夕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鼓励的说道。

“恩。”许诺点了点头,抽出纸巾擦了嘴后,看着顾子夕说道:“我今天还要去公司一趟,你送我?”

“当然。”顾子夕点了点头,站起来对许诺说道:“你的衣服应该烘干了,我帮你去拿。”

“呃——”许诺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帮我洗了?”

“是啊,我这样的男人,是不是特别的优质。”顾子夕看着她暧昧的笑了起来。

“嗯哼,都是你害的,你洗也是应该的。”许诺瞪了他一眼,与他一起去到洗衣房,从烘干机里拿了烘好的衬衣和裙子,闻起来,有股清新的薄荷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样。

“以后,你穿的衣服,和我都是一个味道。”顾子夕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看着穿着男式衬衣、赤着脚抱着衣服的她,象个可爱的小妻子一样,让人心暖。

“恩,我去换衣服了。”许诺惦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快步往房间走去。

“下次你拿几套衣服过来备着吧,总不能每次都现洗现烘。”顾子夕倚在门口,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哦,好。”许诺爽快的应着,转身看着他时,眸子有着浅浅的羞涩——她信他,就凭醉后的他,仍然为她守着最后的底线;就凭清晨的他,仍愿意给她放心的承诺。

“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电脑。”在许诺公寓的楼下,许诺朝顾子夕挥了挥手,便快步往楼上跑去。

“慢点儿,这会儿又不用按点上班。”顾子夕见她跑得匆忙,忍不住出声叮嘱。

许诺只是背对着他摇了摇手,便转身进了楼道间。

看着她在晨曦下,快乐如风的背影、轻灵如小鸟般的步子,顾子夕轻轻的笑了——能让她如此快乐,他做什么都值了。

只希望,自己能让她的快乐,持续得更久一些。

“顾子夕。”许言踏着阳光,漫步而来。

“姐姐。”顾子夕忙敛下嘴角的笑意,与许言认真的打着招呼。

“别紧张,我下来散步正好看着你。”许言微笑的看着他:“听说,你昨天喝醉了?”

“恩,和朋友一起,喝多了一些,也算不上大醉。”顾子夕点了点头。

“不算大醉。”许言咀嚼着这句话,笑笑说道:“我对许诺,是放心的。希望你也能让我放心。”

“许诺对我很放心。”顾子夕淡淡说道。

“那就好。”许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我们姐妹都不算传统,但是都很重承诺,所以,若不能给承诺,你就不要跨出那一步;若能给承诺,也要先得到许诺的同意。”

“姐姐是什么意思?”顾子夕疑惑的看着许言。

“我的意思是,即便你愿意给承诺,许诺也不一定要,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到最后。”

“做为她唯一的亲人,做为与她相依为命的姐姐,她恋爱,我开心;她爱上有妇之夫,我也不阻止,我唯有这一个要求,你必须做到。”许言严肃的看着顾子夕。

顾子夕能感觉到许言的认真和慎重,心里却是满满的疑惑:“若是我和她,有机会走下去呢?”

许言定定的看着顾子夕,纤弱的身体、似是弱不禁风;淡然的眼神、似是若有所思;只是她深可见底的眸子里,那股坚持和坚定,却有一股让人无法躲闪的力量。

顾子夕也便这样定定的回望着她,极其缓慢的说道:“我现在不能承诺她什么,但世事变化无常,谁又知道以后会怎样?”

“到了那一天再说吧,现在,她不期待,你也不必勉强。”许言收回目光,柔柔一笑,如春日里的百花悠然绽放,美丽却不张扬,是与许诺完全不同气质的美。

“好,到了那一天,我先问姐姐的意见。”顾子夕点头说道。

“不愧是商人,懂得讨人喜欢。”收起严肃和一本正经,许言调皮的笑了起来:“顾氏的股价从周一到现在,已经跌出了四个百分点;总裁出逃,继续下跌,大约会再跌至少3个点;若无救市方案,内部就算一直良性运转,在销售旺季怕也没有多余的资金去拉动股市。”

“所以,顾大总裁现在还有闲情在这里儿女情长,当真是心理素质好到爆了呢。”

“倒没看出来,姐姐是个金融高手。”顾子夕若有所思的看着许言。

“你也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喊我,实际上你的年龄经我大,所以听着我也怪别扭的。”许言看着他笑着说道:“我不是金融高手,只是对数字非常敏感,所以我只知道走势会是这样,却无法通过这些数据判断你背后的目的。”

说到这里,许言脸上的笑意微微敛了下去,只是向顾子夕挥了挥手:“我晒太阳时间长了会头晕,先上去了。”

“对了,我和你说的话,别告诉许诺,她会怪我多事的。”许言说着,便慢慢的往楼道间走去。

任顾子夕多聪明,也无法猜透这个看似柔弱,却和许诺一样坚强的女孩,会什么会突然在说到股票时,神情黯淡下来。

他想,她突然提起这个,是想提醒自己这些数据的走势,让自己若有计划,得有更好的准备,只是话没说完,却又懒懒的不愿再说——当真是个聪明绝顶,却又任性率性的女孩。

这一点,比起许诺可大不如。许诺是但凡认真一件事,绝不会中途罢手;也不会提起一件事,就把你撂在那儿不管的。

还有,许诺的过去,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

以至于她的亲人,放纵她爱上有妇之夫,却又绝对不允许她越过那条男女防线?

这姐妹俩儿,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而这故事里,许诺又将他放在了什么样的位置?

看着许言纤细而缓慢的身影,顾子夕突然觉得,从她纤弱的背影里,他似乎看到一股悲怆的感觉——一股无法挣脱的沉重感。

那样的沉重,从这纤弱的身体里浓浓的透出来,让人只觉她早已不堪重负。

循着步行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许言脸上的笑容完全收敛了起来。

没错,她已经在楼下等了许诺两个小时了。

她不知道她们昨夜是如何渡过的,对顾子夕也没有许诺那般的信心,只是,许诺决定了,她便只有支持。

只是,她仍然担心,怕许诺受伤。她想,若是许诺一个人回来,她要她第一眼看到自己——她还有姐姐,永远站在她的身边。

还好,他送她回来了,他的眼底是恋爱中男子的温柔与缠绵;她的脸上是恋爱中女子的娇俏与鲜妍。

真好,他这样一个商人,居然是可以让人相信的男人,她没想到,却感激。

所以,她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她的妹妹,如快乐的小鸟一样往家里跑去。

所以,她去要求他——许诺若不肯,永远不要走到那一步。

她希望,他的爱情,能让她快乐得更久一些;所以她自私的要求他不要跨越那一步、不要去知晓她的过去,就这样,爱着她。

“许诺,看到你这样的快乐,姐姐真是开心。”站在楼梯上,许言透过楼梯间的小窗看向楼下,许诺没换衣服,只提了电脑便出来了,与顾子夕相视一笑后,便上了车——简单、利落、快乐、明媚。

这样的许诺,让她的情绪也不由得开朗起来,刚刚与顾子夕说到那些金融数据时,突生的沮丧,也被化解了许多。

“今天几点下班?”顾子夕问许诺。

“今天可能会有个散伙饭要吃,你不用来接我。”许诺答道。

“好,晚些给我电话,我去你们吃饭的地方接你。”顾子夕点了点头,看着她又叮嘱说道:“记得尽量少喝酒,还有,今天的聚餐,和莫里安保持距离。”

“喂,你说什么呢。”许诺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是认真的。平时怎么样,我都由着你,可这种时候,你是知道的,什么情绪都容易上来。”顾子夕看着她认真的说道:“要是不好意思的话,我过去陪你。”

“千万别,你的话我记住了。”许诺忙用力的摇头:“好了好了,顾大总裁,你不会每天这么闲的吧,快去做事吧。”

“现在最大的事就是追你。”顾子夕朗声而笑,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才让她离开。

直至她进入大楼里面再看不见人影,顾子夕才转身回到车里,发动车子往公司开去——两天没去公司,谢宝仪已经有些顶不住了。

顾氏。

“谢秘,顾总到底什么时候过来,这几份文件再不批,我今年采购的单都下不去了。”

“顾总休假了,要不你直接电话顾总吧。”

“宝仪,是不是要换总裁了?你也透露点儿消息,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谁说的,我反正没听说过,要换总裁,我这个总裁首席秘书还呆在这儿干麻。”

“谢秘,这个传言可是满公司上下都在传,公司股票都连续跌了好几天了,你也别瞒着了吧。”

“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股票为什么下跌,公司证券部已经给出了官方解释。”

顾子夕来到办公室,看到的便是谢宝仪被围在中间,还算是八面玲珑的应付着这些总监们,只是言语间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淡定与从容。

“宝仪,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顾子夕沉声说着,也不管自己再次出现在办公室,给大家带去的各种猜疑与震惊,只是径自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各位,总裁来了,你们有事的话,请在我桌上写下来,我出来给各位安排与总裁见面的时间,ok?”谢宝仪在心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抱着文件夹、拨开总监们一路小跑着进了顾子夕的办公室——他若再晚来一会儿,自己还真是无法招架。

“这两天辛苦了。”顾子夕看着有些狼狈的谢宝仪,淡淡的说道。

“总裁,这到底是?”谢宝仪看着顾子夕——一件白衬衣、一条牛仔裤、一双平板波鞋,完全一副闲散的模样。

“董事会有安排人审批文件吗?年度首订单的发货情况怎么样?”顾子夕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接过谢宝仪递过来的文件夹,边翻看边问道。

谢宝仪见他没有多说的意思,只得一个一个问题的回答他:“顾老先生指派小公子拿去一些文件,说是让他审批,一部分没批出来;一部分批出来了,但业务部门不认可,因为没有代职的通知书,名不正言不顺,大家也都观望着,不敢太过放肆。”

“客户的首订单催得非常急,原来只有五家新客户在催,现在包括一些老客户也在催了,销售部和财务部顶得很吃力。老客户的订单已经全部发货,新客户的发了三分之一。”

顾子夕点了点头,对于客户催货的应对,倒是似模似样,看来,顾东林是准备打持久战了——一方面在顶住业绩的压力,不妥协不松口让他回来;一方面稳住公司业绩,给顾子文全盘操控的机会,若有可圈可点的表现,便顺势推他上位。

“顾总,接下来?”谢宝仪疑惑的问道。

“你休年假吧,你现在没有直接上级,你的休假直接交由人力资源部备案即可。”顾子夕点了点头,看着谢宝仪说道:“休假结束后,你自己考虑是否继续在顾氏工作。”

“顾总你还回来吗?”谢宝仪心里微微的慌张着——一场暗恋,会以这样突兀的方式结束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顾子夕无奈的笑了笑,对谢宝仪说道:“你的工作能力,只做我秘书也可惜,你若有其它想法,我推荐你去其它公司。”

“我,再看看吧,我休假回来,总裁也回来了吧?”谢宝仪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我下周出国,至少一周。”顾子夕淡淡说道。

“哦,您没安排我订票办签证呢。”谢宝仪试探着问道。

“恩。”顾子夕只是轻应了一声,便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我今天来只是看看公司现在的状态,没有别的事情。”

“这就要走了?”谢宝仪忙站了起来。

“怎么?还有事?”顾子夕看着她,只觉得这个女秘书今天的话似乎是多了一些。

“没有,我以为,您回来还会有工作安排呢。没有的话,我先出去了。”谢宝仪勉强笑了笑,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一个不错的秘书,不过,这次看你会怎么选了。”看着被谢宝仪关上的大门,顾子夕嘴角轻扯出一个轻讽的笑意——人心向利,在这商场职场上,他从来没有信过谁。

在谢宝仪出去后,顾东林便过来了。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两个人谈话便**了起来,不再有任何遮掩和顾忌。

“你是想将公司掏空?”顾东林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我的目的很清楚,顾氏要么是我顾子夕的,要么就破产。”顾子夕的语气更冷。

“一年的销售、五个月的空帐期,如此而已,你未免也太小看我顾东林、小看顾氏的底子了。”顾东林微眯着眼睛看着他,阴沉沉的说道:“你知道你母亲对顾氏的感情,顾氏有事,他非救不可。”

“谁帮顾氏,她就帮谁,不管对手是她的儿子、还是她的男人。”说到这里,顾东林心里也泛起一阵冷意——那个女人,所有的感情全给了他的死鬼大哥,为了保住他的心血,不惜改嫁生子、不惜与子女为敌,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她棋盘上的落子而已。

“那是你老婆,你自己管好就成。”顾子夕冷冷一笑:“一年的销售、五个月的空帐期,你们顶得住,加上尊夫人的股份和私房钱,你们更顶得住,所以,你还来找我谈什么呢?”

“你——”顾东林见他一脸的轻漫,阴测测的说道:“谈顾梓诺。”

“虽然顾氏顶得住,当然也免不了大伤元气,我要一个伤了元气的顾氏干什么?”顾东林的语气一片阴沉:“我答应你,对于顾梓诺的身世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你让那五个客户改签支持合同;你手中的股票,我按市价收购,保证你离开顾氏衣食无忧;后续银行贷款、首订单的事情,我自己搞定。如何?”

“这样?”顾子夕看着他良久,久到让顾东林以为这个提议已经打动了顾子子夕的时候,顾子夕看着他笑了起来:“顾氏这么厚的底子、顾东林这么好的手腕、郑仪群这么强的护企的心,怎么,区区五个客户会搞不定?”

说完便从坐位上站了起来,看着顾东林说道:“顾东林,我还是那句话,顾氏要么是我顾子夕的,要么就破产,你若不信,我们就接着往下玩儿。”

“梓诺的身世是事实,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要说,尽管去说,我一点儿意见也没有。”顾子夕笑着,脸上却一片冷意:“还有,我忘了告诉你,我正在找梓诺的亲生母亲,如果这个消息放出去,她会自动来找我,说不定,我还会感谢你!”

“好,你狠,既然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顾东林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他狠狠的说道:“董事会马上下文件,同意你从今天起正式辞去顾氏执行总裁职务。”

“谢谢,再见。”顾子夕淡淡一笑,转身大步离去。

“子夕,谈得怎么样?”电话是最老的股东陈升打过来的。

“谈崩了。”顾子夕有些疲惫的说道。

“知道了,这一周,我通知老钱,办理转股的事。”陈升果断的说道。

“谢谢陈叔,价格方面,按上周的市价来计算。”顾子夕的眼圈微微发热,声音自然的就暖了下来。

“臭小子,你陈叔缺你这点儿钱呢?”陈升在电话里吼了起来,接着说道:“你放心,文件我会全部做好,钱方面我也帮你准备好,你等着签字就成。”

“这顾氏,最终咱们是要拿回来的,这钱,也不过是左口袋转到右口袋,做大事不拘小节,你的钱留着,老钱那边的,你可得要准备实打实的银子。”

“后面要逼顾东林妥协,股市上,也要有所拉动,所以,这个时候,你别和陈叔谈钱,等到顾氏拿回来了,陈叔可不会便宜了你这臭小子。”

“是,我知道了。”顾子夕轻应着,在陈升挂了电话后,才按下电话。

“顾东林,既然你要玩这一把,我就陪你玩到底。”顾了夕看着窗外,阴沉的说道。

“朝夕,这边董事会已经同意我辞去职务,明天会下正式文件,你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帐已经全部转出,现在的公司处于严重亏损状态,明天法国商会会下达查封通知。”

“好,你注意安全。”

“我知道,梓诺那边没问题吧?”

“暂时没问题,我会带他出国先避一避。”

“恩,这样我就放心了。”

“朝夕,景阳昨天喝醉了。”

电话那边了阵沉默。

“朝夕,你年纪也不小了,别误了自己又误别人,这是景阳,换了别的男人,早把你绑上床了,由得你这样跑。”

“顾子夕,你给我住口!”顾朝夕恼羞成怒的吼了起来。

“好,我不说了,反正你自己好好儿想想,他这样成天的醉着,身体都要跨了,等哪天你想通了,他有没有力气要你。还是个问题。”顾子夕轻笑,趁着顾朝夕来不及河东狮吼,便挂了电话。

心里默默的说道:“景阳,不是我咒你,这可是帮你。”

正在餐厅喝酒的景阳,却莫明其妙的连打了三个喷嚏:“这是有人想我呢?”

“我看是有人在骂你。”调酒师笑着说道。

“八成是我妈。”景阳懒懒的笑了,端起酒杯又细细的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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