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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流水鳜鱼肥”,沈暄送来的鳜鱼,个头挑的都是最大,肉嫩没刺,换着做法地吃了两天,项瑶偏爱用它做成的滑溜鱼块,腌过味儿的鱼肉加了蛋清愈发嫩滑,用生粉挂糊,再用油炸,即爽口又滑溜,都可以作为零嘴儿来享用。

天儿渐热,吃饭容易没了胃口,这日,项瑶让厨子做了热拌面条,芹菜末,肉丝、红椒丝、榨菜丝、大蒜、生姜丝等依次下锅煸炒,最后和面条相拌交融,看起来非常有色彩,红的红绿的绿,不但好看,吃起来还很有拉力与柔糯,配着鱼块吃正好。

“二少爷托人送了口信来,说在天丰酒楼等。”云雀进门后跟项瑶通禀道。

项瑶停下玉箸,暗忖项允沣动作倒是快,正好宋弘璟要出门便带着一道去。

时值正午,天丰酒楼地处长安街最繁华的地儿,人来人往甚是热闹,项瑶乘坐的马车甫一停下,项允沣一瞥见马车上将军府的标志便立马迎了上去。

宋弘璟率先从马车上下来,目光掠过,最后落在酒楼的门面上,唤了声二哥,略是深长。

项允沣莫名打一哆嗦,“……”亦是想到当初在酒楼里坑了项瑶那回,略是尴尬地呵呵呵。

宋弘璟仔细扶着项瑶下来,微是皱眉,“今个中午你都没怎么吃,这里的厨子不错,有什么想吃的只管点就是,咱二哥不是小气的。”说罢瞟向了项允沣。

“……嗯。”项允沣忙不迭点头,保证一根毛都不少的交还。

宋弘璟眸底略过一抹好笑,侧首对项瑶道是回头来接她,除了云雀又留了几人跟着才放心去办事。

项允沣这才抹了汗,瞥见项瑶看他略不成气候的表情,干咳了声,“妹婿……气质过人呐哈……哈哈。”

“……成了,人都走了。”项瑶失笑,随后跟着项允沣往二楼雅间走去。

项允沣推开了雅间的门,一边叨叨道。“近儿个忙死我了,就这会儿有点功夫,你都不知道那些打交道的一个比一个精,不过跟我玩心眼还是差了点……”

项瑶瞧着他是比前阵儿瘦了些,人倒是显得精神,还是不由劝了道。“都这点儿了,就算再忙也得顾着自个身子啊。”

“行行行,记着了。”项允沣点头应,招了小二,“那就照我方才点的上,再上一壶玉兰香茶。”

“好咧。”小二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菜一道道上了上来,小二殷勤地替项瑶斟了茶水,临退下前又被项允沣叫住吩咐,道是要打包一盒翡翠蒸糕和桔红糕。

话一落,项允沣回头就对上项瑶略打量的视线,张口就解释道,“这阵儿苏姑娘帮了我不少忙,当是谢礼。”

项瑶嘴角微弯,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我还以为是带回去给柳姨娘吃的,原来是……苏姑娘。”最后三字拉长了调儿,含了打趣意味。

“……”项允沣像是被呛着似的咳嗽了两声,努力板正了神色,岔开话道,“对了,你说有事情找我商量,什么事儿?”

提到正茬,项瑶笑意微敛,沉吟开口,“你还记得曹秉文么?”

“那个想坑劳资货的二世祖?!”

“……”很好,印象挺深刻。

项瑶微一颔首,正要接着往下说就听着外头嘈杂,当中还隐着一个熟悉声儿。

“嗳我说,也就是你曹公子面儿大,能请来青碧姑娘唱曲儿,得,今个这顿我请了,尽管点别客气。”

“这还像个话。”

“咱们今个都是沾了两位光了,既然严公子都这么说了,那必须得不客气啊,小二把你这儿最好的都给端上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曹公子近来可是艳福不浅呐。”有人羡慕道。

门一开一阖间,仿若都入了隔壁房,那帮人向来没什么顾忌,推攘嬉闹,动静闹得不小,项瑶二人临窗而坐,自然能听见一二。

项允沣停了筷子,挑眉看向项瑶,“说曹操曹操到?”

项瑶微蹙了眉头,也没想到有这般巧合,就听得项允沣继续道,“啧,别说,自打燕姝死后这位青碧姑娘可熬出了头,可惜,也是个眼瘸的,想做金丝雀,也不看看燕姝的结果。”

“……”项瑶想到那个可怜女子,陡地失语。

琴音袅袅,曲意幽幽,伴着觥筹交错声,倒是毁了那曲子意境。项允沣听着那厢传来的莺声燕语,皱眉低啐了声纨绔子,惹得项瑶瞟了他一眼,好像他之前不是这样似的。

“谁还没个年少浪荡轻狂时,那曹秉文都这德行多少年了,你方才说他怎么了,得罪你了?”

“他应是看上项蓁了。”项瑶轻啜了口茶,淡声说道。

“他……”项允沣脸上嬉笑的神色一顿,霎时差极,近是咬牙切齿道,“看上个屁,他那就是想祸祸!”项蓁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要不仗着那丞相爹,这样的人早该被打死了。

“我询过项蓁,瞧着应该是没意的,这倒是好办,就是曹秉文那人不入流,怕他用什么下滥法子,我毕竟不能在跟前看着,你多留心些。”项瑶道出心中担忧,曹秉文的烂名声上辈子可不止一回听说,不得不防。

项允沣点头应下的当儿就听着隔壁传来一阵哄笑,有人说道,“曹公子今个不对劲啊,怎的,这些都入不了您的眼?”

“庸脂俗粉。”曹秉文的声音夹着三两分傲慢。

“爷,您怎么这么说奴家。”顿时便有女子不依不饶的声音响起。

“爷还就这么说了,瞧瞧这一个个浓妆艳抹的,俗气的很,哪点比得上……”曹秉文突然卡了壳似的,旁人起哄,道是曹公子有中意人儿,非要让他说出来。

半晌,像是闹不过似的,曹秉文复又开口指教,“要我说那项家的姑娘才是个打个的好模样,不说嫁了人的,这还在闺阁的你们说,哪个不比这里的强。”

“嘁,那哪能比,曹公子你也太坏了。”难得当中有人觉得这么个比较对项家姑娘的名声不厚道,出来说道。“先前瞧你待项四姑娘那样儿,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当真喜欢她?”曹秉文嗤笑,“在我眼里,她可和这里的姑娘没什么两样,不过玩玩罢了。”

项允沣在隔壁听到这话便再坐不住,就要过去,项瑶同样沉着面色却是伸手拦住他,为了她之后的打算,暂且忍着。

片刻,又有迟疑的声音响起,“项四姑娘?你之前不是和赵玉珠……难怪刘兄说你艳福不浅,合着是想齐人之福啊!”

曹秉文笑得轻狂,“是又如何,何况是那赵玉珠自个上赶着,甩都甩不掉,我可嫌黏糊,你们谁喜欢尽管追去,当时替我解决个□□烦了。”言语之间是明晃晃的得意。

项瑶心中被恶心得不行,就听得隔壁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带起桌椅刮擦地面的刺耳声,像是突然打了起来。

“曹秉文,你太侮辱人了!”

“哪来的疯狗还不给我撵出去!”曹秉文似是受惊的声音响起。

“枉玉珠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你居然这样这样……”那人气极,半晌用不出词儿来,夹杂着闷哼声。

“狼心狗肺,人面兽心,衣冠禽兽?”项瑶出现在雅间门口的一瞬,里头倏地静默,她掠过一眼里头的人,果然瞧见沈暄被人架着,脸上挂彩,站他跟前的人还握着拳头因着她的到来没再打下去。“沈公子,我形容的可对?”

沈暄亦是意外项瑶的出现,鼓着被打肿的腮帮子恶狠狠应了声对,随后就被项允沣给掳了出来。那些人瞧着是项允沣念着过往三分薄面,倒是没拦。

“宋夫人是什么意思?”曹秉文不愿被这么驳了面子,沉着脸喝问。

项瑶直着腰板,未作搭理,自顾同项允沣道,“好端端和二哥吃个饭,叫一满嘴喷粪的狗给扰了兴致,沈公子,被狗咬着可不是小事,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你——”曹秉文站在一片狼藉中,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项瑶回身,神情冷漠地略一挑眉,招了正经过的小二道,“送壶香茶过来,给曹公子好好漱漱口。”

小二被殃及池鱼,垂着脸不敢看,悄摸退下。

曹秉文心里窝火,可到底没敢真对项瑶如何,有宋弘璟那凶神在后撑着,曹秉文绝不想再体验一回,不由冷哼一声,甩袖离开,身后那帮人自然蜂拥而去。

项瑶的视线回落在沈暄脸上,这时才不掩诧异问道,“你怎么会恰好出现在这?”

“我经常替母亲来送鱼,小二方才不舒服,我就代为跑一趟,正好听见那人嘴里不干不净。”沈暄想起脸色仍是不忿。“他怎么能这么说玉珠小姐!”

项瑶瞧着他那文弱的身子板,刚才以一敌六,也不见丝毫怯懦,对赵玉珠之心昭然若揭。“对付这种人有的是法子,最笨的就是你这种,先找个大夫瞧瞧罢。”

沈暄这时才察觉到疼似的,一牵扯嘴角,忍不住嘶了一声,手摸了摸,直道不碍事,另紧张了道,“宋夫人你也瞧清楚他是怎样的人了,这样的人绝配不上,宋夫人帮忙跟玉珠小姐说说罢。”

“你何不亲自跟她说?”项瑶反问。

沈暄闻言面上露了一丝黯然,“我说的她向来不愿听。”

项瑶挑眉,“可我说她也未必愿意听。”毫不介意泄露二人不合,何况那是真话,这么直当当地去说,指不定还当她故意做恶人拆散。

沈暄当下有些着急,“宋夫人,玉珠小姐虽然性子略有些……娇气,可人是很好的,真的,就是嘴上不饶了些,原本原本玉珠小姐也不是这样的,是学堂里的时候总有人欺负笑她有爹生没爹养,才慢慢变成了这性子。她虽然骂我穷酸鬼,可宋老夫人接济我家她也随了一份,甚至还时常给小乞儿送吃的穿的,她……”

项瑶听他如此为赵玉珠说话,罗列许多,极力想要证明,故作绷着的面色有一丝松动,眼底掠过笑意,这样真心的人,赵玉珠,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求夫人跟宋将军说说,别让玉珠小姐再跟那种人往来!”沈暄恳切求道。

“……”这是要她吹枕边风的意思,怎么突然有一丝脸红。项瑶虚握成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沉吟开口,“允你……也未尝不可,只是有件事得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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