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和莫弃两人因为修为较低，吃了几口便架不住药效停了下来。
刘辉索性闭眼陷入了修炼中，莫弃则充当保姆，不断给猪皇夹菜。
酒瓶酒杯孤零零摆在一旁，说好的一起喝一杯，直到药膳被一扫而光也没有实现。
杨明恋恋不舍地咽下最后一口菜，强忍着没有把盘子端起来喝光里面残留的菜汤。
嗯？
杨明脸色一变，之前沉浸在药膳的美味中没有注意，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突破不久的境界竟然稳固了下来。
如果是他自己修炼，最起码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将境界稳固。
可现在，仅仅是一顿饭的工夫。
这药膳……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因为吃过“熊虎斗”，他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他现在不得不信。
同样陷入震惊和沉思的还有余良。
相同的灵药，相同的份额，如果让他炼制成丹药，他发现炼了一辈子丹的自己，做不到莫弃这种程度。
药效远远比不上，或者说，根本没有可比性。
“你是怎么做到的？”余良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额……余师祖，你是指哪方面？”师尊二字莫弃还是叫不出口，但他现在偏偏又喊杨明师兄。
关系也是够乱的。
余良没有在意，他指着面前的餐盘，说道：“这盘药膳里含有玉露菇，玉露菇虽然是稳固修为的上佳灵药，但因为生长环境所致，它的表面会有一层剧毒，你是怎么做到在不伤到玉露菇的前提下，将剧毒全部除去的？”
几乎所有灵药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敏感。
就拿玉露菇来说，它表面的剧毒是不能直接拔除的。
因为在祛毒的过程中，一旦损伤到玉露菇的本体，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让整株玉露菇药效大减，甚至是药效全无。
炼丹的时候，炼丹师会用火源，将整株玉露菇熔化，再慢慢分离剧毒和精华。
但剧毒和精华彼此交融，很难做到彻底分离，或多或少都会残留一些。
不仅仅玉露菇是这样，很多灵药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也是是药三分毒的原因。
“我直接把表面的剧毒给切掉了呀。”莫弃语出惊人，却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切……切掉了？
剧毒和玉露菇的本体长在一起，几乎没有明显的界限。
怎么可能全部切掉的同时，还不伤到玉露菇？！
如果是见到莫弃的刀工之前，余良绝对会认为他在胡说八道。
可现在，虽然依旧感觉很扯，但他选择了相信。
“所以，金叶草、流沙果、铁树根，还有无花叶，你都是这么处理的？那些无用的有害的部分，都是直接切掉？”
“对呀。”莫弃点了点头。
余良终于知道，“熊虎斗”里的血灵花为什么没有半点死气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原本还想厚着脸皮，向莫弃讨教处理血灵花的办法。
现在看来，方法是有了，而且理论上非常简单，可他知道，这种方法他一辈子都学不来。
不仅仅是他，或许全世界只有莫弃能做到。
独一份，没有雷同，更无巧合。
“你的药膳是跟谁学的？”
莫弃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给余良。
“药膳录？你竟然是从药膳录里学的？”
身为炼丹宗师，《药膳录》余良当然不会陌生，可是里面仅仅是记载了一些丹方，和制作药膳的理论基础。
就连当年提出药膳理论的作者本人，也仅仅能让药膳保留不到三成的药效，最后不得不放弃。
可莫弃呢，不仅保留了近乎十成的药效，食材之间的搭配更是完美，彼此之间配合，效用达到了同等级丹药的两倍甚至更多。
“天才啊！”
除了天才，余良想不到其他词可以形容莫弃。
莫弃没有讲出来的是，食材之间的搭配，包括药效的锁定，很大程度上是《混沌经》的功劳。
“你……”
余良本想劝莫弃改行炼丹，不要浪费了天级火种的潜力。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毕竟论药效，莫弃制作出来的药膳已经超过了他炼丹宗师的水平。
至于收徒，余良是万万不会再提。
太特么尴尬了！
他想了想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块玉简，塞到莫弃手里。
“这是？”莫弃满脸疑惑。
“这是我这些年的炼丹心得，我想对你应该会有帮助。”余良笑道，他想通了，莫弃既然走上了药膳这条路，而且已经初步取得了成效。
那么与其劝他改行炼丹，倒不如助他一臂之力。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莫弃推辞，炼丹心得何其重要，里面包含了炼丹师一辈子的心血，可以说是炼丹师最大的秘密。
就算是亲传弟子也不一定有资格翻看。
余良脸色一沉，故作生气状，道：“怎么，看不上我的炼丹心得？”
“不不不。”莫弃连连摆手，他有《混沌经》傍身，能知晓万灵属性，但毕竟是野路子出身，基础极差。
余良的炼丹心得虽然比不上《混沌经》，但对现阶段的莫弃来说，反而更适合他。
而且炼丹和药膳之间是互通的，如果能取长补短，莫弃相信自己无论是在厨艺，还是药膳的制作上，都能有长足的进步。
“余师祖，晚辈惶恐，何德何能让您如此看重，怕自己配不上这份炼丹心得，辜负了您。”
莫弃虽然很想要这份心得，但他和余良毕竟非亲非故，承受不起这份大礼。
余良却严肃说道：“如果你都配不上，那这世间还有谁配得到我的炼丹心得？”
杨明人老成精，很快看明白了双方的意思和顾虑。
“师弟，师叔一片好意你就别推辞了，如果你还有顾虑，我看不如这样，你就真的拜入师叔门下，以后跟着师叔学习炼丹，我看对你制作药膳也会很有帮助。”
杨明的提议让余良眼前一亮，这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由杨明说出来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莫弃真的拜他为师，其他的不论，光是每天都能吃到他烹饪的菜肴，就已经足够了。
“师弟，余师叔已经当众宣布你是他的弟子，如果你不同意，那他老人家的脸可就丢大了。而且他的储物戒指你也看到了，那么多天材地宝，够你练习药膳几百年的，你就不心动吗？”杨明暗中传音给莫弃说道。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莫弃也不傻，当即起身跪在余良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太好了，乖徒儿，快快请起。”余良非常开心，亲自上前扶起莫弃，并且取出一枚储物戒指，塞进莫弃手中。
“为师知道烹饪药膳需要大量灵药，这里面总共有将近十万株灵药，虽然品级不是很高，但都是适合你现在修为的。”
这……莫弃哭笑不得，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无奈。
九转成灵他已经处于第五转养神境界，一般的低级灵药对他来说作用不大，相反，他需要的是品级相对较高的灵药。
开口向余良讨要，不是莫弃的风格，他还是秉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理念。
更何况，有这十万株灵药做资本，莫弃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多谢师尊。”莫弃恭敬地行了一礼。
从修炼中醒来的刘辉刚好见到这一幕，他眼睛一亮，死死盯着杨明。
原本笑容满面的杨明表情僵住了，刘辉的眼神太好理解了：人家师尊都给了见面礼，您就不意思意思？
“咳咳。”杨明干笑，差点忘了自己还收了个便宜徒弟，“乖徒儿，你想要什么？”
刘辉思索了半晌，难以作出决定，最后只能求助莫弃。
莫弃摸了摸下巴，看向杨明笑道：“师兄，如果你有沾染龙气或者龙血的宝贝，可以给刘辉，他非常需要。”
刘辉服用含有黄龙果的饭团，机缘巧合，万中无一的低概率让他给撞上，得到了化龙神通。
若是能有沾染龙气或者龙血的宝贝制成药膳，给他服用，他的修为能在短时间里有一个飞跃。
杨明闻此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看向刘辉：“你真的有龙血体质？！”
刘辉没有说话，龙血体质，那是什么鬼？
莫弃解释道：“他不是龙血体质，不过比龙血体质更强大。”
化龙神通，如果能修炼到极致，杨明很可能成长为真正的神龙，又岂是什么龙血体质可以媲美。
杨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当时随口答应下来的收徒，竟然收了这么个妖孽。
难怪那些老家伙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要收刘辉为徒。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杨明一咬牙，十分肉疼地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珠子。
“这是地龙妖兽的内丹，虽然只是亚龙，血脉不精纯，但所含的龙气非常浓郁，送你了！”
刘辉接过内丹，没怎么看就递给了莫弃。
他相信莫弃既然帮他做出了决定，那么肯定有完备的处理方案。
“说到龙，我这里有一条龙鲤，虽然只是最低级的白色龙鲤，但对你应该是有帮助的。”余良取出一块巨大的寒冰，里面冰封着一条一米多长的白色鲤鱼。
不等刘辉发话，杨明抢先接了下来。
“还不快谢谢你师叔祖？”
刘辉无语地看了一眼守财奴般的杨明，不知道拜他为师是对还是错，总感觉有些不靠谱。
“刘辉多谢师叔祖。”
“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余良摆了摆手，刘辉是莫弃的下属，爱屋及乌，龙鲤虽然珍贵，却也算物尽其用。
杨明死死盯着寒冰中的龙鲤，不由自主地想象出被莫弃烹饪的画面，口水差点流出来。
他此刻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吃龙鲤的时候，必须在场。
即便吃不上肉，也要喝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