瑭王其实并不常去李妈妈的那个青楼。
或者说，在这几日之前，瑭王已经有年头没有去那里了。
瑭王最常去的地方，还是满香楼。
在满香楼里，到处都是瑭王的相好，俨然是瑭王的第二个后院的样子。
瑭王差不多把所有的姑娘都睡了个遍，剩下几个没睡的，也可以很容易地看出，不是瑭王喜欢的类型。
卢风清本来都想要放弃了，但是还是去调查了一下其他人。
瑭王很喜欢听小曲，满香楼里有几个十分贵的歌舞伎，虽然没有明说就是给瑭王准备的，但是价钱摆在那里，除了瑭王，基本无人会点。
就在这几个歌舞伎里，卢风清发现了一点端倪。
众所周知，歌舞伎是很不容易出头的，不比那些可以接客的姑娘，只要可以讨得客人欢心，就能大赚一笔。
大多数的客人都会把银票塞进陪自己喝酒的姑娘的衣服里，而不会想着要去打赏歌舞伎。
毕竟歌舞伎卖艺不卖身，而来这种地方的男人，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所以这些歌舞伎，大多都是本身姿色一般，也不肯接客的，和青楼没有签卖身契，赚得不算多，只能聊以糊口。
就算是定价高，大部分的钱也都还是被老鸨给拿去了，她们赚到的，根本就没有那些青楼花魁多。
唯有一个姑娘，虽然看起来和其他的歌舞伎一样普通，但是却在家中供养了两个读书的弟弟。
卢风清去查，发现她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被卖进来接客的。
这样才能给家中带来一大笔钱财。
而她的开包夜，就是被瑭王给买下的。
那一夜之后，她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歌妓。
卢风清带着慕容止的钱出去阔绰了一把，用他的话来说，和外头三个铜板一曲的，没什么分别。
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如此有钱。
越如歌看向张清雅。
“叫你去找的瑭王妃画像，有了吗？”
张清雅掏出一个卷轴来。
刚摊开看了一眼，卢风清就点了点头。
果然，这个姑娘，长得和当年的瑭王妃，几乎一般无二。
没想到，瑭王居然还是个长情的人。
“看来我们现在，需要从这个姑娘的身上下功夫了。”
卢风清微微蹙眉，他想，自己不想继续去勾搭姑娘了。
上次一个小柔，已经让他十分伤心了。
慕容止摩挲着那个画卷，忽然和旁边的回春天有了一个同样的念头。
要是……百里扬在就好了。
保证比这个姑娘还要像。
可是现在，百里扬还在楚国京城里，继续折磨着楚玄澈。
百里追是在两日前抵达京城的，他直接进了宫，找到了百里扬。
那时候，楚玄澈是震惊的。
他完全不知道这皇宫中的侍卫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只要别人想来就可以来。
一个百里扬还不够，现在又来了一个她的师兄，楚玄澈不禁想，百里扬是不是打算拖家带口，长期赖着自己？
百里扬也没想到，百里追居然会追自己追到这个地方来。
上次自己和百里追吵了起来以后，百里追直接离开，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期间，百里扬也尝试着联系过百里追几次，可是一直都没有回音。
百里扬本来以为百里追已经回谷底了，还想着等自己追上楚玄澈以后，就回谷底去见百里追，没想到，百里追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你们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下？”
正在泡澡的楚玄澈觉得十分绝望。
百里扬原本蹲在房梁上，是百里追忽然跳窗进来，她才现身的。
楚玄澈简直不敢想，百里扬到底刚刚偷看了多久。
或者说，百里扬到底偷看了多少次。
百里追面色铁青，死死地盯着楚玄澈。
“你在这里看什么？”
百里追虽然在问百里扬，眼睛却是看着楚玄澈的。
就好像是，楚玄澈故意在洗澡，勾搭百里扬一样。
楚玄澈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他觉得自己身边的变态越来越多，正常人却越来越少，他只想早点把小九给找回来。
百里扬咳了咳，直接拉着百里追出去。
“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是打算怎么办？”
百里追一想到刚刚百里扬就蹲在房梁上，楚玄澈却在下面洗澡，就觉得怒火中烧。
这个楚玄澈，既然说了不喜欢百里扬，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就不相信，这样一个大活人蹲在自己头顶，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每次百里扬靠近，自己都会有感觉的！
“师兄，不是说了嘛，别管我这件事了。”百里扬不想和百里追吵架，脚尖点地，不停地画着圈圈。
百里追掏出了一大把银票来，“我现在有钱了。”
百里扬挑眉，笑了一声，“师兄你这是哪来的啊，你不会和我一样去偷的吧，我可从来没偷过钱啊……”
“这都是我自己赚的，”百里追一脸沉静，十分正经地开口道，“我现在和楚玄澈差不多一样有钱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
百里追说这话的时候，百里扬面上神色就已经有几分不好看了。
可是百里追是个铁打的直男，平生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看人脸色。
“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了。”
“师兄觉得，我喜欢楚玄澈，是因为他的钱？”
百里扬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百里追。
她简直想不通，百里追怎么会这么想自己。
“师兄，我想要多少钱，都可以自己偷来，我没必要因为钱喜欢一个人。”
百里扬气得直喘，若不是今日和百里追久别重逢，她真的会当场翻脸。
可是现在，百里扬也不想和百里追继续说话了。
在二人离开以后也没有办法正常洗澡的楚玄澈在后头听得一脸黑线。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大约不会见到比他们两个还要奇葩的人了。
什么叫，多少钱，我都可以偷来？
求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要一脸自豪行吗！
楚玄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你想要什么，我没有他白？”百里追想起来自己刚刚看见的，楚玄澈露在水面外的一只胳膊，“我可以去采草药，想要多白都可以。”
“师兄！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懂！我不和你回去是因为我喜欢楚玄澈！我想要和楚玄澈在一起！你能不能不把我当小孩子了！”
百里追看着百里扬。
那么你要如何才能懂，我想让你回去，不是因为我觉得你还小。而是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