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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1/1)

眼前的女人从穿着素雅, 但容貌艳丽, 眼角的淡纹也掩盖不了她的美丽。

如此美艳的容貌,却有一派从容的气度,这个女人仿佛是一个矛盾的发光体, 与这个小小的巷子格格不入。

袁维的面色不动, 他浑身微微绷紧:“您找我来是什么事。”

盛夏母亲罗婉芸微微一笑,她把地上的宠物笼子捡起, 轻轻地放到袁维的手上。

“虽然我很想一直养着这个小家伙,但是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这不, 我来物归原主了。”

袁维接过笼子,敛眉一看, 坨坨哼哼唧唧地伸出一只毛爪子来, 似乎是闻到了袁维的味道, 就像是离家在外的小可怜,看到亲爹似的嗷地一声叫出来。

袁维拧了一下眉,把小门一开。

坨坨拧着肥屁股就窜了出来,撒欢地往袁维的腿上冲。

看来盛夏说得没错, 小东西真的被照顾得很好。现在一个劲地顶着他小腿,活像个小炮弹。

“放心吧, 虽然我对你没什么好感,但是我犯不着跟个狗过不去。”

罗婉芸在院子里边走边道。

当盛夏把这个狗放在她那里的时候, 她就觉得不对劲, 因为盛夏一直讨厌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 怎么会突然抱一只狗回来?

她一查,果然,这只狗是盛夏从山庄抱回来的,再一查她这几天常去的地方,这才发现,原来袁维还阴魂不散。

她本想着袁维以前被她羞辱过,会有点长进。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一样,穷困潦倒,心比天高。

袁维看着罗婉芸像是一个贵妇走进小镇的菜市场一样四处看着,这个房子是他在出狱后买的二手房。原住户是一对老夫妻,年纪大了被儿子接走养老,看袁维一个人可怜,于是就贱卖给了他。家具还是老家具,但是只有可怜的几样,零零落落地塞在角落,显得这个家格外萧索。

罗婉芸拿着手帕捂住鼻子,不经意扫过的视线带着袁维熟悉的嘲讽——上高中的时候,她来他家的时候,也曾是这个表情。

当时他的母亲还在,她没有事先通知就突然闯入他的家门,对着他的母亲,说着看似委婉,实则夹枪带棒的话:

“我看您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趁着还年轻就找个人托付了吧,毕竟一个男孩子,还要有一个父亲教他该怎么做人,小小年纪就动歪心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字字如刀,刀刀扎在他母亲的心口上,当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天晚上就住了院。

因为这个,他差点和盛夏分手。

这么多年过去,袁维早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毛头小子,他平淡道:“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罗婉芸笑道:“房子变了,人还是没变。”

袁维没接话,沉默地看着她。

罗婉芸又重新看了他一眼,一笑:“好吧,人倒是也变了。我记得上次来你家你恨不得要掐死我,现在倒沉得住气。”

袁维垂下了眸子,鸦羽般的睫毛掩住了眸子中的神色。他似乎不想为自己年轻时候的冲动找借口,也似乎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罗婉芸知道人总会成长的,但是一个只会搬砖的穷小子,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她的嘴角一翘,对着袁维轻轻地道:“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我来的目的。”

袁维知道,无非是说他和盛夏重新在一起的事。罗婉芸不知道他和盛夏的具体情况,她谨小慎微,生怕两个人旧情复燃,刚抓到一点苗头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把他们的小火苗身生生地掐灭掉。

这么多年,这个女人才是没有变。

袁维道:“盛夏已经成年了,您还要控制她吗?”

“控制?”罗婉芸一挑眉:“什么叫控制?我从来没有让她跟你分手。这就叫控制?”

袁维道:“您只是把压力都放在了我身上。”

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也是这样。

罗婉芸似乎知道如何做一个好妈妈,尽管她把心机写在了脸上,尽管她把盛夏当做一个工具,但是她做人做事,永远保持从容,她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盛夏,让她认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她从来没有正面反对过盛夏和袁维在一起,却能在背后向袁维母亲施压,导致他们差点分离。

罗婉芸一笑:“有什么用呢?你还不是缠着她不放。”

袁维的背挺得笔直,他似乎不想和罗婉芸多费口舌,于是直接道:“我明白您的来意,但您的担心是多余的。”

罗婉芸眉头一皱,有些讶异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袁维道:“我和盛夏没有在一起。”

罗婉芸挑起眉梢冷笑:“这可说不准,现在没有,不保证以后没有。万一我那姑娘一时心软,又被你骗了怎么办?”

袁维道:“您的女儿您还不了解吗?她是不会回头跟我这个穷小子在一起的。”

罗婉芸哼了一声,似乎被袁维说动,她知道盛夏的性子,绝对不会再为这个穷小子回头,就算和他有点联系,也只是一时的心软罢了。

“这样最好,我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盛夏和你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不要把对你的那点同情当做救命稻草。你的人生就是这样了,不要再拉着别人下水,知道吗?”

他的喉结动了动,最后只是道:“您放心。”

罗婉芸看了看渐渐阴沉的天色,她摸了摸耳边的鬓发,一笑:“我还是看错了你,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识时务了很多。”

袁维抿着唇,脸上如同结了霜一样发白。

罗婉芸满意而去。

袁维关上了门,他转过身时脸上猛然恢复了平静。

刚才的那些不甘和怨怼,似乎像是潮水一样退得干干净净。

他和罗婉芸说的话,七分假三分真,假的是盛夏绝对不会嫌弃他穷,真的是......他确实不想耽误盛夏。

他不是自卑,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那么耀眼的姑娘和他一起,被掩埋在岁月里,成为碌碌无为的普通人,她就该待在舞台上光芒四射。

现在的盛夏不记得,他记得。

在高中的时候,她在校庆上唱歌,白衣红裙,惊艳了多少人。

他当时骄傲地看着她,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处宝藏。既骄傲又害怕,骄傲这么美好的姑娘能和他在一起,害怕他再也不能独享她。

那时,两个人坐在操场边,他问她以后想干什么。

盛夏立刻眉飞色舞地说,她以后一定是一个大明星,随便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

这么多年过去,不止她的脸,她的梦想,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他怎么忍心拽住她的裙角,让她和他一起跌落凡尘?

坨坨似乎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哼哼唧唧地往他身上凑。

袁维摸了摸它的毛,视线虚无地望着天空,淡色的眸子里似乎藏着奔腾的野兽,随时破水而出。

他看着渐渐阴沉的天色,抿了一下唇。

最后一次。

他只想看她最后一次。

天气渐渐阴沉,远处有乌云慢慢欺压而来。

一辆宾利停在路边,车窗开着,有烟从里面飘出来。

沈浩林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手机在他的手中不断翻转,泄露他焦躁的思绪。

他点亮屏幕,手指在盛夏的名字上隔空抖了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按下去。

他在昨天就知道盛夏受伤的事,几乎马上放下手上的工作就要飞奔去看她。但是一想,两个人才刚吵架,她还惦记着那个前男友,自己眼巴巴地去看她,不是太掉价了吗?

但是不看她,自己又担心得不得了。

沈浩林啧了一声,他把烟卷捻灭。

追了盛夏这么多年未果,以前的那些喜欢早就夹杂了执念,他现在是非得到她不可。

想了想,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那个前男友袁维,只要没了他....

只要没了他。

沈浩林咬了咬牙,想到那个穷小子,他真是恨得牙痒痒。

他把烟卷狠狠地揉烂在手心里,狠狠地踩下油门。

先不管那个臭小子,他必须把盛夏的心赢回来。

车辆呼啸而过,远处的乌云压得更近了。

苏有甜打开窗户,她伸出手去接雨点。

“哎,这雨下得我心神不宁的。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为什么?】

苏有甜叹道:“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啊,在大雨之夜,一定有一件大事发生,男女主误会啊、分手啊,女主跳河啊、车祸啊,然后男主嘶吼、痛哭,痛不欲生,都发在下雨天。”

说完,她嘶了一声,惊恐地捧住脸:“你该不会让我出车祸吧,然后被袁维亲眼看到,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来,然后心如死灰,远走他乡,这就和剧情接上了!”

系统沉吟一声,如果它是个人的话,很可能已经在摸下巴了。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呢?如果可以的话,倒可以试......】

苏有甜赶紧吼道:“别别别!我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系统道:【放心,我吓唬你的】

苏有甜松了一口气。

【哪里会那么容易放过你】

苏有甜:“......”

天空猛然轰鸣了一声,苏有甜一缩脖子,她抖开被子就想往里钻。

【先别进,有人来了】

苏有甜一愣,是谁来了系统特意告诉她?

她把脑袋探出头去看,就看到一辆宾利停在楼下。

接着,一只长腿先迈了出来。

看车子、看料子肯定是一个高富帅。

苏有甜激动地直搓手。

“统儿,他是谁?是我的第二春吗?”

里面的人走了出来,仰起头对她一笑。

苏有甜:“......”

她砰地关上了窗。

“你怎么不告诉我是沈浩林!”

【他要是蒙上脸也能将就着用,你别挑了】

苏有甜:“.....你太邪恶了!”

系统的声音又变得正经:【他可能找你有事,你现在就下楼】

苏有甜有不好的预感,她道:“这也是任务吗?”

【马上就是最后一个任务了】

最后一个!

她马上就能送走袁维,马上就可以浪了?

苏有甜赶紧换上衣服,刚想出门,她想了想又折了回来。

她翻箱倒柜地找出最厚的羽绒服套上,又拿出抱枕往自己的衣服里塞。

【......你干嘛呢?】

苏有甜道:“你没看见他开的是什么吗?车啊!万一一会一言不合他开车撞我,我又要完成任务不能反抗怎么办?多穿点也许就不怎么疼了。”

【你再套我就电击你,让你和你的羽绒服一起自燃】

苏有甜赶紧脱下来。

她拿上伞,把受伤的那只脚包好,一瘸一拐地冲下楼,看到沈浩林站在那里,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苏有甜刚把伞打开,沈浩林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来。

她嗷地一声,差点被勒死。

沈浩林把她抱得死紧:

“盛夏,我错了。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苏有甜手上的伞被挤到一边,她眯着眼睛承受暴雨的洗礼。

“大兄dei,有什么话直说,能不能别抱得这么紧?”

沈浩林抹了把脸,他放开苏有甜:“你这是原谅我了?”

苏有甜道:“什么原谅不原谅,你倒是直说啊!”

沈浩林道:“我那天不该对你生气,听到你受伤了我特别懊悔没在你身边,我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

苏有甜才明白,系统为什么要让她滚下去。

这是在给沈浩林找个台阶下啊。

她赶紧摆摆手:“行了行了,我原谅你了。我的脚没事。搞得这么大的阵仗,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沈浩林松了一口气,他捡起地上的雨伞打开,对着苏有甜轻声说:

“你原谅我就好,其实今天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

苏有甜沉默地听他说。

沈浩林道:“我知道你在剧组待得不愉快,而且这个资源确实是不怎么好,所以我给你找了个新的角色,是一部仙侠电视剧的女三。你别看这是个女三,可塑性很强,很多人都抢着要,我是答应了我兄弟不少好处才给你争取来的。”

苏有甜现在对演戏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她敷衍的应了一声:“谢谢啊。”

沈浩林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怎么,你不开心吗?难道你喜欢袁维,连我的一点心意都不收吗?”

说完,他脸上又出现了厉色。

苏有甜吓了一跳,赶紧道:“没有没有,你想多了!”

沈浩林一怔,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苏有甜刚想敷衍他,只听脑海里嘀地一声。

【最后一个任务,请宿主在三十秒之内,念完这句话:

“你别想太多,我虽然喜欢他,但是他不可能像你一样在事业上对我有所帮助,实话说,我也从来没考虑过要和他在一起。你知道我和袁维已经是天壤之别。我和他没未来的。”】

苏有甜一怔,为什么要她说出这句话?

系统最后一个任务就能让袁维走的话,就只是让她随便说一句话?

除非,这句话不是说给沈浩林听的。

苏有甜的一只脚离地了,智商又重新占领高地了。

她反射性地就想要回头看。

系统马上制止她:【别回头!你还想不想完成任务了?】

“系统.....袁维是不是站在我的后面?”

【是,完成这个任务,袁维就能回家了,他能过上好日子了。宿主,时间不多了,你抓紧】

对啊,完成这个任务,袁维就能当上他的总裁了,他以后可以再A市呼风唤雨,无论是沈浩林还是盛夏,对不起他的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只要完成这个任务。

儿子要飞黄腾达,她又可以投降鲜肉的怀抱。

这么双赢的事情,她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苏有甜想要笑一笑,却发现嘴角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如果说了这句话,她和袁维就真的决裂了吧......

沈浩林看她半天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微微收敛。

“怎么了?”

苏有甜动了动唇,只觉得自己的背要被射穿,她知道袁维肯定在看着她,看着她亲口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看着她脱去虚伪的面具,终于露出自私自利,令人不齿的真面目来。

苏有甜浑身发冷,这雨水仿佛要渗到她的骨子里去。

她一咬唇,笑道:

“你、你别想太多,我虽然喜欢他,但是他......”

但是他......

远处传来战鼓一样的轰鸣声,闪电猛然劈裂天空。

沈浩林道:“你的脚还受着伤,有什么话就上楼说吧。”

“不行!”

苏有甜尖利的声音猛然响起,沈浩林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她。

苏有甜勉强地提起唇角:“我必须在现在说完....但是,他不可能像你一样在事业上对我有所帮助。”

说完,她心脏莫名一顿,像是有人紧紧地攥住又猛然松开,血液像是开了闸的猛兽奔涌而出,冲得她眼前发白,手心不住地颤。

身后的目光越来越热烈,她一会挣扎在寒冷的深海,一会挣扎在炙热的岩浆,水深火热之中,脑袋想得什么却都不清楚了。

沈浩林的眼前越来越亮,他深吸一口气,激动地听着苏有甜接着说。

苏有甜似乎被闪电迷了眼,感觉眼眶烫得惊人,她微微仰着头:“实话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和他在、在一起。”

此时,就像是有一颗大石,从她的心口直落而下,似乎落在了看不见底的深渊里,她除了最初感到的疼之外,似乎没有别的感受。

沈浩林又惊又喜,他捏着苏有甜的肩笑道:“真的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苏有甜被摇得晃来晃去,她深吸一口气,她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闷,赶紧低了低头:“你知道我和袁维已经是天壤之别。我和他......我和他.....”

她揉了揉发疼的眼睛。

“没未来的......

轰隆!

远处闪电划破长空,沈浩林猛地扔掉雨伞,将苏有甜拥在怀里,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盛夏,我真高兴你能想得这么开,你放心,我现在不逼你,我会一直对你好,好到你有一天能忘掉那个穷小子。”

苏有甜没说话,她仰着头,发现雨水是如此的滚烫。两道热流似乎要融化她的面颊。

身后的目光在她的背上一触即离,苏有甜微微闭上眼。

【任务完成,恭喜你,宿主,你可以休息三年了】

苏有甜眯起眼,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送走沈浩林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把自己摔在床上。

脑子里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第二天早上,天空放晴,有泥土的芬芳飘了进来。

苏有甜揉着额头坐起来,她伸了个懒腰:

“哎,终于没有任务了,我得好好给自己放个假。”

【你想怎么休假?】

苏有甜想了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坨坨接过来,感受大自然的怀抱。”

【你会喜欢这样的生活?】

苏有甜诧异道:“我当然喜欢,在城市里待久了,去山里感受一下自然不好吗?换种方式,换种心情嘛。”

系统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苏有甜打扫好卫生,去下楼扔垃圾。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门边一个东西倚在墙上。

她一愣,看着是一个拐杖。

她赶紧跑到楼梯口探出头。一看,下面没有人。

她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有人摔下去。我还以为人下去了,拐没了呢。”

系统:【......你先看看拐杖上面有什么?】

苏有甜回头一看,一个木雕的乌龟探头探脑地趴在上面。

她一顿,抖着手从兜里拿出一个小乌龟,一对比,一模一样。

系统道:【看来是昨天晚上连夜送过来的】

苏有甜突然喊道:

“你能不能闭嘴!”

就像是所有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她的声音无比尖利,在楼道里不断回旋,碰撞出重重回音。

苏有甜重重地喘着粗气,她抖着手摸着拐杖。

她能想象得到,袁维是怎么一刀一刀地做好这个拐杖,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它送过来。

可能真的是想和她一刀两断吧.....

苏有甜瘫坐在地上,她摸着拐杖上面的小乌龟,发现上面有一处血迹,她一愣,耳边似乎又传来昨天晚上的轰鸣声,眼里似乎只有那点红色,刺得她的眼,生疼。

半晌,她小心地把拐杖放到怀里蹭了蹭,然后放进了屋里。

锁上门后,她转身就走。

【去哪儿?】

“找袁维!”

她打车过去,一路上催了司机不知道有多少次,到了袁维的家门口,她却止步不前。

系统似乎是扫描到了什么,忍了忍,还是没说出口。

苏有甜一咬牙,轻轻地推开大门。

院子里什么东西都没少。

苏有甜心弦一松。

她小心地敲了敲门,没人应后,她推开了们。

阳光一瞬间洒满了室内。

屋内寂静得可怕。

苏有甜慢慢地走进去,看着浮动在空气中的灰尘,还有盖在家具上的白布,她的眼眶渐渐发热。

【他已经走了】

苏有甜这次没有管系统擅自说话,她跌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发疼,就像是搀着刀子的海浪,一阵一阵,连续不断地扎在她的心口。

“怎么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告别呢......”

【告别有什么用。你别想太多,三年后还能相见】

苏有甜轻轻地道:“三年后的袁维就不是袁维了,他不再是那个为我做饭,摸我脑袋,叫我傻瓜的袁维了......”

系统道:【他不会变】

苏有甜摇了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发出抽噎的声音。

系统没有再说话。

傍晚,天渐渐黑了。

苏有甜从沙发上坐起来。她的脸发干,喉咙像是吞了十斤的盐一样沙哑疼痛。

她捂住脸深吸一口气,这才慢慢地站起来。

刚起身的一瞬间,她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她控制不住地一倒,天翻地覆。

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苏有甜微微转醒,身下似乎是厚厚的被褥,但是冷风还是无孔不入。

苏有甜睁开眼,猛地对上了一双瞪得圆圆的大眼。大眼睛就像是看个什么新奇的生物一样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赶紧往后一仰,这才看清,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流着大鼻涕的小屁孩,脸上冻得红红的,身上的花棉袄蹭得发黑。

小兄dei你谁?

小屁孩似乎看到她睁了眼,乐不可支地拍拍手。

苏有甜无语,刚想站起来,却发现不对劲,

这身毛毛是怎么回事?

她光滑如玉的皮肤呢?什么时候披上了一层毛皮?

她纤长的四肢呢?什么时候变成这短短的四条腿?

苏有甜惊恐地瞪大眼,在小屁孩的眼睛里,一只小橘猫惊恐地瞪着大眼,微微张嘴,露出尖利的乳牙。

苏有甜:“......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要到山里吗?换种方式换种心情嘛。】

......

所以,她就变成了一只乡下的橘猫?

她变成了一只橘猫!

【恭喜宿主,假期愉快嘻嘻嘻】

“......我恨你喵嗷!!!”

小屁孩被苏有甜的叫声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向后喊:“袁维哥!你家的猫会狗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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