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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表歉意(1/1)

“许老板,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小捕快紧张问道。

虽然许白不可能大富大贵,平常也不太打理店铺,但贼人入室,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几两碎银子罢了。”许白不露声色的随口应道。

“嗯?那许老板你要不要来衙门做个记录,若有线索,黑子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小捕快扶了扶官差帽,一脸正色的向许白寻问。

许白刚想婉拒,诸老三便风风火火的冲上了楼。

“老许,听说你这遭贼了,怎么的?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敢碰诸爷爷的兄弟!”诸老三没瞧见捕快,捂着肚子瞎囔囔。

中午,他去了如意坊,赵允熏请他喝酒,问了许白不少事。

诸老三酒喝了不少,但自认许白的事什么也没说,除了五年前许白来时,手臂受过伤的小事。

此时来太平茶馆,还着带满身酒气,却格外义愤填膺。

“诸老三,你赶紧给我滚出去。”捕快黑子并不给老三面子,他的眼里只有县太爷一尊大神,对许白客气那是人情,对老三,那就是矫情。

喝了酒的诸老三略有些激动,故意重重跺了跺脚,溅起一地尘埃。

许白趁机收起了从房梁上飘落的银线,握在手心,恍若无物。

此事,就算不了了之。

捕快驱散了围观的百姓,许白带着诸老三回酒馆。

诸娘子脸色灰暗,眉一挑,嘴一翘,就差拧着诸老三的耳朵上家法。

又去如意坊,喝了个烂醉。

“我知道了!”

突然,趴在桌上的老三突然大叫一声。

“叫魂啊!”诸娘子赏了一个巴掌。

“你这婆娘……”诸老三眼一瞪,正所谓酒壮人胆。

许白笑而不语,两夫妻吵架,果然有趣。

“会不会是朱家恶少咽不下昨天的气,于是砸你店?”诸老三终于把话说清。

许白摇摇头,像是毫不在意,“嫂子好好照顾老三吧,清浅身子不适,我先回去。”

“嗯?那孩子怎么了?”

“嗯?你不会真的吃干抹净了?”

一夫一妻,同时回应。

许白懒得解释。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

撑着诸家的油纸伞,许白路经自家茶馆时,却突然看到随意束着长发,慢慢走来的清浅。

清浅目光有些慌乱,他仿佛很不习惯被邻里百姓打量的目光,但是却又在找寻着什么。

步履微微有些蹒跚,娇弱间别有一番风情。

“清浅,你怎么来了?”许白快步走上前,略为不解。

“终算……找到你了。我听领居说,你的茶馆被人偷了,或许是朱少寒来报复……我只是担心你,就出来找你。”清浅就像抓住了水中浮木,紧握住许白的手掌,轻声回答。

或许不善言辞,或许依旧懦弱,但清浅担忧许白,却鼓起勇气一个人来到市集。

身体依旧不适,想着许白便不觉得痛楚。

人心虽冷却不死,许白不愿去爱但不代表不会被感动。

手掌小心擦去清浅发丝上的雨滴,那张冰凉的脸颊少有血色,沾湿的衣服贴在清浅单薄的身上,足以令人怜惜。

“真是傻瓜。”许白将清浅抱在怀里,耳旁私语足够温暖人心。

“啊嚏……”突然,清浅打了个喷嚏。

纤弱的身体在许白胸前微微颤抖。

“着凉了吧,雨天独自出门,也不知带把油纸伞,若是我也没有,或许我们就该雨中漫步了吧。”许白一手撑伞,一手扶着清浅,脸上带着温润笑容,毫不遮掩。

清浅顿时感觉自己的蠢笨,是啊,自己来寻许白,却忘了拿一把伞……

看着清浅内疚的模样,许白真是越看越喜爱。

没有心机更是单纯,许白责任心不多,但保护欲作祟。

好在许白有伞,但此时雨却渐渐大了起来。

清浅不肯许白只护着自己,而许白不愿清浅再受凉。

对初八的大婚,许白变得愈加期待。

最终,许白带着清浅回了随手锁上的茶馆。

窗户上的大洞请了工匠补上,凌乱的内堂也被打扫干净,许白并不缺钱。

昨夜,来者何人不重要,碰了二楼的羽丝,自然留下蛛丝马迹。

“你先坐会,我去泡壶姜茶。”许白让清浅在内堂等着自己。

生火,泡茶,一两老姜半钱白茶,沸水一冲辛香起。

散寒温中,回阳通脉。

“清浅?”许白拿出一套茶具,白瓷花红比天工。

但清浅却伏在桌上睡着了。

胸口起伏,嘴唇轻抿。

“这样睡会寒气入体,来,醒醒,喝了这杯姜茶。”许白无心欣赏,狠心将清浅摇醒。

倒了杯焦黄的姜茶,轻轻往清浅嘴里送去。

“唔……怎么了?我自己来吧。”清浅揉了揉眼睛,想接过茶水,手指却先触碰上的却是许白手心。

一口气将姜茶灌进肚里,遍体暖意。

略一抬头,却见许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你也……喝一杯吧。”清浅不知是姜茶还是羞怯,红着脸难为情。

“嗯。”许白点点头,却给自己沏上另一杯清茶。

叶形优雅,香味淡然,菜色清亮,回味清甜。

“这是什么茶?”清浅被茶香所吸引。

“雨前龙井。”许白难得讲茶,却头一次为旁人续上。

“好香。”清浅捧着龙井,就像看着钟情的夫君。

可就在此时,茶馆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来人青衣小帽,尖嘴猴腮。

“今日不待客,明日请早。”许白眉头轻皱,语气冷然。

那人直接退在一旁,很快,一身飞鹤长袍的朱少寒,悠然进入。

“许老板,不欢迎我吗?”纨绔少爷笑着说道。

清浅看到来人,立刻警觉起来,握住茶杯的手不禁用力捏紧。

许白拍了拍清浅的手背,有他在,不必忧心。

“朱公子,请坐,不过小店遭贼,实难招待。”许白头也不抬,只是示意朱少寒随意坐下。

朱少寒脸色果然一暗,但离奇的照许白说的去做。

若不是朱浣信让自己接近试探许白,他不可能来到这。

不过今日再看看桌前的清浅,美色依旧,但……

许白果真连夜将让这少年吃下肚。

朱浣信将他当成人物,这男人却怕夜长梦多。

“看我做什么?对你这种残花败柳没有兴趣。”

朱少寒不喜清浅看自己的目光,冷冷一句话,让清浅愣在原地。

这话……什么意思?

这人……如何看出?

清浅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求助似的望向许白。

许白哂然一笑,看来,是自己高估朱少寒。

“朱公子特意前来,是有何事?”不再兜圈,许白开门见山。

“昨夜是我荒唐,特来请许老板过府一叙,以表歉意。”公式化的语气,朱少寒也很无奈。

都是朱浣信的主意,与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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