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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1/1)

他立刻就乖乖应了:“瑾表妹说的对,我这就走。”说着,老老实实的离开了练功场。

陈元昭:“……”

什么时候他的话竟不及槿萱了?

这个陈元青,简直就是见色忘兄!

……

不知是不是槿萱的错觉。

陈元青离开后,陈元昭的俊脸似黑了几分,神色愈发冷凝。

这么沉默对峙,她实在不易占到上风。

槿萱主动张口:“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现在元青表哥已经走了,你想问什么就快点问。”

语气冷淡,半点都不客气。

和他记忆中那个涨红着脸伶牙俐齿的女子悄然重合。

不过,那个时候的她消瘦苍白,美丽中透着沧桑凄苦,和他对峙时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眼前的槿萱,却正值青春妙龄,美丽沉静,眉宇中透着慧黠,宛如一颗夜明珠,散发出温润却又夺目的风华。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表象。美丽的外表下,藏着的是贪婪虚荣的灵魂。

她根本配不上陈元青!

“以后离元青远一点!”陈元昭声音似寒冰:“别想试图勾引他或是妄图缠着他。有我在,你休想如愿!”

短短两句话,几乎瞬间就点燃了槿萱心中的怒火,不假思索的张口还击:“陈二公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他缠着他了?你简直是不分青红皂白血口喷人!”

槿萱白玉一般的俏脸上迅速的飞起愤怒的红晕,素来沉着冷静的眼眸也闪出了逼人的光芒:“女子清誉有多重要,不用我说,陈二公子也该明白才是。你这般肆意污蔑一个尚未定亲的少女,也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

陈元昭扯了扯唇角,眼中却毫无笑意:“你若是从未做过半点亏心事,又何必这么激动?”

槿萱冷笑着回击:“照你这么说来,我被污蔑了也不该生气,更不该反驳。不然就是做贼心虚是吧!不如我辱骂你一通,看看你是否‘心虚’?想来以陈二公子的胸襟气魄,一定会任我谩骂羞辱,既不会生气也不会还口!”

……果然还是一样的伶牙俐齿!

陈元昭懒得和她做口舌之争,简洁的说了句:“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不要靠近元青就好。”

槿萱冷冷道:“陈二公子,有件事只怕你弄错了!我到京城时日尚短,平日几乎从不出府。每次都是元青表哥到侯府做客,我出于礼貌和他寒暄几句罢了。何来主动靠近一说?这些话,你应该和他说才对。”

话说到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槿萱索性将话说明白。

“以陈二公子的‘聪慧’,应该看出今天是怎么回事。元青表哥私下约我碰面,让丫鬟领了我到这里来。他向我表明心意,我已经拒绝了他。他或许会伤心难过一阵子,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忘了我。所以,陈二公子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从未有半点缠着他的意思。”

陈元昭定定地看着槿萱,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没有最好。”顿了顿,若有所指的加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忘了今天说过的话。”

槿萱冷笑一声:“我槿萱虽是女子,却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你记得将元青表哥看好了,别让他私下再跑到侯府来见我,免得传出去损了我的清名。”

如果不是因为安国公府几年后会有的灭门之祸,她又怎么会狠下心肠拒绝陈元青的情意?

说到底,都怪陈元昭!

如果不是陈元昭投错了注投靠了楚王,如果不是阴狠手辣的楚王继位,安国公府也不会被满门抄斩!陈元青也不会死……

想救陈元青,陈元昭是绕不过去的那道坎!

难得有这般私下见面说话的机会。过了今天,日后很难再有第二回。要不要趁着这样的好机会提醒陈元昭几句?

槿萱略一犹豫,便下了决心。

虽然说了陈元昭也不太可能相信,可为了陈元青的性命,总得试一试。

槿萱心念电闪,思忖着该如何张口。

陈元昭却似没了耐心再听下去,冷然说道:“我自会约束元青。你别忘了今日的承诺就好。”

槿萱却一动未动,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道:“陈二公子,我有些话想告诉你。话出自我口,听自你耳。你听了之后,信也好,不信也罢,千万别传出去。就连元青表哥,也绝不能让他知晓。”

她这般慎重叮嘱,陈元昭却没放在心上,也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你什么也不用说了……”

槿萱飞快地打断陈元昭:“朝堂内外,很快就会生乱。你手握重兵,必然会成为众人拉拢的目标。你切记不能结党营私,更不能暗中投靠某一个皇子……”

陈元昭全身一震,双目骤然闪出异样的光芒,紧紧的盯着槿萱。

槿萱无视陈元昭震惊的神色,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表看着温和无害的,未必就是真的性情纯良。奉劝你一句,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离楚王远一些。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莫及!”

说完,便转身离开。

……

陈元昭生平从未像此刻这般震惊。一时反应不及,直到那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渐渐回过神来。

槿萱说过的那番话,在脑海中不停的盘旋。

朝堂内外,很快就会生乱……

奉劝你一句,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离楚王远一些……

陈元昭面色变幻不定,眸光闪烁,无意识地握紧了腰际的宝刀斩风。

微凉的刀柄入手,熟悉的触感令他心中的惊涛骇浪稍稍平息了一些。

陈元青正巧在此时走了进来,见了陈元昭此时的模样,不由得一惊,脱口而出道:“二哥!你握着刀做什么?瑾表妹呢?”

二哥此时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怕!

神色阴沉,目光冷厉。右手紧紧握着刀柄,似乎随时会拔刀杀人!

陈元昭闻言看了过来。

陈元青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明二哥在看着他,可他就是觉得,二哥的目光没落在他的身上。仿佛透过他,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样的陈元昭,让陈元青觉得陌生又惊惧:“二哥!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是不是你生我的气了?那就狠狠骂我一顿好了。”

被这么盯着,他心里一阵阵凉气直冒,双腿都有些发软了!

陈元昭默然许久,终于松开了刀柄。

虽然没张口说话,陈元青却悄然松了口气。熟悉的二哥终于又回来了……这么形容好像有点奇怪。可此时此刻,他就是这种感觉。

陈元青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哥,你刚才和瑾表妹说什么了?”

听到槿萱的名字,陈元昭的目光暗了一暗。半晌,才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我就是让她以后离你远一点。”

轻飘飘的一句话,陈元青却差点跳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是我一心恋慕她,私下约了她过来,向她表明心意……你怎么能怪到她身上!”

陈元青越想越懊恼:“二哥,你是不是和她说了难听话?她是姑娘家,脸皮薄,性子温柔,哪里受得了冷言冷语。你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

陈元昭不答反问:“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见了几回?说过哪些话?”

陈元青被问懵了:“好好的,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些?”想起之前的一幕,又不由得悲从中来,红着眼眶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瑾表妹根本半点都不喜欢我。已经干脆利落的拒绝我了……”

陈元昭眸光一闪,重复了一遍:“回答我的问题!”

……算了,想听就说一遍好了。

“表嫂病逝,我随大哥一起登门吊唁。在灵堂上,遇到了瑾表妹。”回想起初见的那一刻,陈元青心中泛起一阵酸涩的甜意:“她冲我微笑,我心里就像开了漫山遍野的鲜花。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向妧表姐打听了她的身份,然后上前和她寒暄……”

陈元昭无情地打断了少年心中最美的回忆:“她不知道你是谁,就冲你微笑?”

陈元青想也不想的为槿萱辩解:“她虽然不清楚我的身份,不过,只看我和妧表姐站在一起,也该猜出我是纪家的亲戚。冲我微笑,是出于礼貌。”

陈元昭扯了扯唇角,眼眸深沉不见底:“后来呢?”

“后来,我借着和她的兄长许徵结交,去了威宁侯府几回。许徵对我处处防备,我根本见不到她。我憋了几天,才想出了法子。从你的书房‘借’了一本琴谱,送给妧表姐。央求妧表姐请她过来……”

陈元青打开了话匣子。每一次见槿萱,她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包括之前冷硬无情的拒绝,滔滔不绝的说了许久。

陈元昭也出奇的有耐心,竟未打断他。只是一双眼眸渐渐幽暗。

“……她是世上最温柔聪慧可爱的女子。她说的对,我冲动冒失,行事从不顾及她的想法和闺誉。她不中意我是应该的。她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子真心相待。”

陈元青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情窦初开时心仪的少女身影,总会在心中刻下深深的印记。大概,此生都难以忘怀吧!

陈元昭见他哭的伤心,终于心软了,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上前搂住陈元青:“想哭就好好哭一回,哭过以后,就彻底忘了槿萱吧!”

她从来都不是你的良配。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提前结束了你的痴恋。对你来说都是好事一桩!

……

“你怎么走了这么久?”

槿萱刚坐下,妧娘便低声说道:“刚才姨母和你母亲都各自派人来找过你,我说你不喜看戏,所以去园子里坐了片刻。待会儿她们若是问起,你可千万别说漏了嘴。”

槿萱感激地看了妧娘一眼:“谢谢妧表姐。”

妧娘低声笑道:“举手之劳,有什么可谢的。”顿了顿,又低低的问道:“你见到元青表弟了么?”

那个巧娟是陈元青身边的丫鬟,妧娘只看一眼就认出来了。

槿萱心知瞒不过她,索性坦然承认了:“是。元青表哥约了我在墨渊居里见面。”至于顺便还见了陈元昭的事,很自然的隐瞒不提。

妧娘极有教养,当然不会追问两人私会时说了什么。不过,神色颇为微妙就是了。

槿萱想了想,很含蓄的说了句:“瓜田李下,总会惹来流言蜚语,所以我提醒元青表哥,以后别来侯府了。”

妧娘瞬间了然。

如果槿萱对陈元青有意,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妧娘心里暗暗高兴。有兄长纪泽做对比,陈元青就显得孩子气了。槿萱不喜欢陈元青,肯定是对纪泽生出了好感……一定是这样!

等回府之后,她就要暗中筹谋着为槿萱和兄长牵线搭桥。比起顾采蘋,她更乐意槿萱成为大嫂……

妧娘心中悄悄盘算着,口中当然只字不提,笑着和槿萱闲聊八卦了起来。

“刚才你没在,可错过好戏了。大舅母特意邀每一位名门闺秀点一出戏,其实也就是变相的相看。一个个表现的仪态端庄,说话轻声细语。只可惜二表哥不知跑哪儿去了,根本没在场,害的她们白白费了心思。”

陈元昭在不在场,其实结果都一样。

陈元昭根本不会娶妻成亲。

想及此,槿萱心里一动,低声问道:“妧表姐,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听说陈二公子自小就不近女色,身边甚至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这是为什么?莫非是天生的怪癖么?”

男子三妻四妾的比比皆是。这个陈元昭,却始终孑然一人,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实在异于常人。

妧娘略一踌躇,才低声说道:“二表哥是不是天生如此,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桩陈年旧事……”

一直专注听戏的妤娘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什么陈年旧事?”

妧娘神色自若的应道:“没什么,我和瑾表妹正在讨论这出戏文呢!”

妤娘:“……”

真当她是傻子么?戏文和陈年旧事哪里扯得上关系。分明是两个人在说悄悄话,不肯告诉她。这种被人排除在外的感觉,实在不算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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