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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1/1)

“陛下,你前一段时间身子不好,最近也要好好养病,不要总是不顾及身子。晚上也要早点睡觉,不要总是忘记用膳。”

“咳,朕知道。”

为什么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口气,念出来,在她心里,品出的却是不同的滋味。

皇后自在皇上旁边坐了下来,婉颜看着槿萱。

“你来,我仔细看看你。”

大概是因为皇后的声音太过轻柔了吧,槿萱并不惧怕,正要走上前去,却听见皇上拦阻道:“她

病了,离得近,怕过病气给你。”

皇后的脸色变恍然垂落,又强撑起笑意。

槿萱赶忙走了过来,在皇后娘娘面前屈膝一礼。

“好美的女儿啊。”皇后娘娘叹道,侧过头,槿萱听到她抽气的声音。

“你以后,要好好伺候皇上。”依旧是轻柔的声音,西子捧腹般的神态。

“唔,臣妾知道了。

槿萱抬头看她。

“要让皇上开心,顾忌着皇上的身子。”皇后娘娘一字一句地说着,槿萱可以感觉到她话中的痛。

一丝丝,牵扯着的疼。本就是林黛玉般哀婉的模样,这样的口气,更是让人感觉到难言的疼痛。

皇上……萧白……萧白……

皇后温婉从来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坚强。原来岁月会轮转,时光会消磨一切。她爱他,她也恨他。他曾经为了她可以舍弃江山,他曾经放浪不羁,是她一步步扶持他,走上皇位。萧白。

她的太子,她的哥哥。

他说过,无论怎样,我信你,无论怎样,我不负你,无论前方还有多少美艳清丽的绝代佳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你,一室一厅,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人。

他说过的,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人,他若为帝,她便是他的帝后,他将许她一世欢颜。

她曾说过,她总有一天会红颜老去,他说,等她老了,他也老了,他怎么会嫌弃她。他说温婉,我欢喜你,一生一世,永不变心。

她曾说过,她胎里带的病,怕是不能有孕,一生都好不了了,他说有我在,我们会医治好你的病。

她都信了。

但是那天晚上,皇上却对她说,你不能有孕,以后便老实管理后宫吧。皇上还说,后宫里新晋的年轻妃子有些还未及笄,多有不懂事,你要多照顾着点。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他变了。

她看着不过十四岁的胭脂,在宫中正值盛宠的女孩儿,忽然笑了。

谁和谁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女孩儿,才是他的爱呵。她爱他,他却爱的是这个女孩儿。她只能放下,行尸走肉地活着。

她还是希望他过得好。

“皇后娘娘?”槿萱看着皇后绝美的容颜上一脸凄容,心觉不妙,这怎么是要寻死的形容?

皇后惨白的脸色,昏沉说道:“皇子还在午睡呢,我该回去照看皇子了。”

说着起身,一步步走出了清和殿。

当今圣上只有过一个孩子,是以前一个宫女生的,据闻是一个掌灯女官,狐媚惑主,生下孩子后就被皇上赐药死了,孩子就让皇后养着。

这种宫里秘辛大多以讹传讹,不知道真假。只有一点是大家明白无误看到的,那孩子却确实是记在皇后名下没错。

“皇上,这个皇后好像是个疯子。”槿萱皱着眉头说,“你看她那形容,肯定是很爱皇上的,要是她知道你把皇上换汤不换药了,一定会疯了一样杀了你的。”

“蛇蝎美人啊……我最喜欢蛇蝎美人了……”

槿萱忽略了筱清的发癫:“但是……她这么关心皇上,你会不会露出马脚啊……”

“她不过是个后位,真做什么多余的事——朕可是皇上!”筱清悠然道。

咳……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陛下啊。

却说筱清的日子顺风顺水的过,在前朝每日上上朝,批批奏折,和英俊大臣们议议事,讨论讨论文学,晚上就到槿萱这里讲讲鬼故事,并且很遗憾,因为槿萱强烈抵制——所以一直没有给槿萱在后宫里升职。

后宫妃子们可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呢,现在已经是专宠了,若是再继续升职下去,那个林妹妹一样的皇后不知道会不会真的疯了去。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冰辰太医来给槿萱把了平安脉后,槿萱就扶了宫女们去御花园走走。远远看见天上放着几只纸鸢,槿萱就摆了仪仗也去凑热闹。

瞧见的是两个宫娥,穿着绿色的宫裙,正在偷闲放风筝。远远瞧见槿萱的仪仗,就跪了下来。

“这是……”槿萱沉吟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女孩子,瞧着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奴婢是茗小主殿里的洒扫宫娥,以前沫婕妤见过奴婢的。”

槿萱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穿越过来后,好像看到过她给姑姑递东西。姑姑也是伺候茗小主的。

“花槿可好?”

那女孩儿垂着头,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会儿才答道:“花槿姑姑一切安好。”

做了婕妤以后,诸事都可以随意,只是宫规束缚着,她不好直接僭越了去瞧姑姑。想起来花槿姑姑是在茗小主那样一个毒妇手中。槿萱就明白这个女孩儿说的很好其实是很不好吧。

回了屋子,坐在软榻上,思前想后的不踏实。花槿姑姑还有几个月就出宫了,宫里的东西都是上了册子的,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她,可以赏赐给她带出去。

想了想,也无不可。

“素月,你去带花槿来见我。”

花槿踏着月色姗姗来迟。站在屋子里,眼睛盈出了一圈泪水。

槿萱微笑着命人煮了茶送来,又吩咐丫鬟们都下去。

“姑姑,你以前总说行走深宫要懂规矩,知礼仪,我现在才知道,所谓的规矩礼仪,都是给卑微的奴才准备的,若是是主子的话,想笑就可以笑,想哭,就可以哭了。”

花槿笑了,却仍然不敢坐。

“姑姑,你仍然是你,我也仍然是我。现在就你我二人,有什么不敢的。”

花槿这才坐了下来。

槿萱从袖子里取出了从前胭脂每个月得的例钱,都递给了花槿:“要出宫了,这是妹妹我孝敬您的。”

花槿捏了钱,一张张,都是槿萱在宫中辛苦赚下来的钱,她太是知道这些钱财的宝贵。

“你……在宫里要小心谨慎。皇后素来仁慈,未必会对你做什么,四位贵妃,就那淑妃,就是不好惹的。还有德妃,也正怀着身子。皇上子嗣单薄,若是生了下来,别说是你,就是皇后娘娘都从她手里讨不来好。你身边的女官,怎么就才一个?婕妤的女官应该有两个啊……”花槿一股脑说着,她看着槿萱,心忽然柔软的不行,“那个素月什么的,分明就是皇后身边的人,谁不知道啊?她不跟你一心啊……趁着现在你可以多个人手,快给自己挑拨个。别到时候怎么死了的都不知道。”

“花槿姑姑……”槿萱眼眶红润,泪水也要下来了。

这个女人,从她穿越过来后,就和亲娘一样照顾着她。她怎么会不知道。

“姑姑,你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槿萱忽然记起自己走的时候她被烫伤了。

“不……不用了。”花槿慌张躲闪着。

茗小媛若是不苛待她,就怪了。槿萱手指握紧,掌心一片疼痛。

面儿上仍然笑着:“你想要药也不方便,明天冰辰太医来给我把平安脉的时候,我就跟他说声,让他也去给您瞅瞅。”

“怎么好劳烦冰辰太医。胭脂,有件事情你要记住。冰辰太医对你有恩,当初你病得快死了,是冰辰太医用药把你的命给吊回来的。你记住了啊。我们不要欠着人家的,有恩就一定要报恩。”

槿萱待要说什么,忽然听见有人声吵动。

“外面是怎么了?”槿萱抬高声音问道。

“回主子,贤妃和淑妃娘娘,带人来找主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槿萱平日没见过什么四大贵妃,但是今天其中两位都驾临了重华宫,想来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姑姑,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出去看看。”

槿萱出了屋子,瞧见两位全副仪仗打扮的雍容华贵的贵妃正站在廊下,冷笑着看过来。

“沫婕妤,你竟然敢与男子私通?”其中一个绾着芙蓉髻的女孩儿清声说道,“罪证都提到了皇后娘娘那里了,皇后娘娘操劳皇子的事情劳累。特命本宫和淑妃娘娘来看看你的案子。”

说着,拍了拍手。

一个匣子被抬了过来,说话的贤妃顺手把匣子扔在了槿萱面前。

“你可看清楚了里面是什么东西。”

槿萱打开匣子,茫然看见里面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上面绣着……春宫图?

槿萱眉头紧了紧,忽然感觉胸腔憋闷得慌。

“你与冰辰太医私通,这东西是从冰辰太医值差的屋子里搜出来的。”贤妃绕着帕子,笑得十分妩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当然要说的啊?

这么粗糙的绣工,一看就知道不是胭脂绣的啊?为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本妃子绣的?

但是刚要张口,就感觉肚子痛死了。

“呀!”贤妃笑了,“沫婕妤看见罪证确凿,竟然服毒自杀?”

满庭的人都笑了起来。槿萱伸手想要扶住什么东西,但是却没有人给自己递一只手。

姑姑说的话没错,她身边儿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素月不是,她不仅不是,她还往自己刚才喝的茶里面下毒。她宫里的宫女女史,都和自己不一心,看到她出事情只会不管,连个通风报信的都没有。

总之,她虽然身为婕妤,但是整个皇宫,除了皇上是她朋友,姑姑是她本尊朋友外,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没有亲信,没有根基。

她看着一院子的人,只感觉无助。

这帮人找的理由漏洞百出。

说什么刺绣,根本不是她绣的,这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私通冰辰,她一个完璧之身私通鬼去啊?

她们就是要给毒死自己找借口而已。反正人都死了,死无对证,皇上再问也白搭了。

想通了一切的槿萱无比悲愤。

筱清你在哪里啊,筱清我又要死了,你快来救我啊……但是她因为中毒连话也说不出了。

她迷迷糊糊倒在了地上,周围只有漂亮的宫娥们的裙摆,和两位贵妃怡然自得的交头接耳的模样。

睡了不知道多久,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空气里药味浓重。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刺激,她的喉咙一阵阵发疼。

我还活着?槿萱转动着眼珠子看着挂着帐子的拔步床。一个皱着眉头的贵公子的脸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男子一手正搭在她的脉上。看见她醒过来,冲她点了点头。

“冰辰……”她的声音破了点音,嗓子还是疼。

nn。为什么那帮女人会把自己跟他扯一块儿。

“咳咳……爱卿,沫婕妤怎样了。”筱清在一旁刷了下存在感。

冰辰太医的脸居然黑了点,许是被那一句爱卿刺激了吧。

“应该没有大碍了,但是想要除根,必须要施用银针。”

“针灸啊?”槿萱不管嗓子是不是破音,加入了筱清一起调戏帅哥的游戏中,“原来你还会针灸?真没想到……”

冰辰太医身为太医被沫婕妤一声惊呼原来你还会针灸脸上更挂不住了。

还好人家身为古代儒生,十分的有风度。站了起来,就出去开药去了。

“筱清……”槿萱刚要张嘴,就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扑了上来,在她的被子上哀哀而泣。

槿萱咧了咧嘴角:“花槿姑姑,你不用哭成这样,我还没有死。”

“我看到情形不对,就去找皇上,都是皇上不管不顾跑来,才把妃子救下来的。”

槿萱看了看筱清,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人家筱清,原本来到古代好不容易混个皇帝,终于能够想吃吃想喝喝想玩玩了,还遇到个自己这样的拖油瓶。

“爱妃放心,我查了那绣工,和你无干。”

“……皇上办事,我一向放心。”槿萱声音嗡嗡地说。

花槿看着两人说话,站起来找了借口退了出去。

“爱妃,我看那冰辰太医很好的人,你为何不愿意同他在一起?”

“欸?我哪里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槿萱脸忽然涨的通红,“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问题好不好。”

皇上一脸怀疑:“他这两日,天天来你这里,你都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天天来么?”

槿萱又睁大了眼睛。

“难道不是皇上您让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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