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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白色恐慌1-因祸得福(1/1)

语环想,就是对方再想搞事儿,这一夜之间弄好了一切,也翻出不什么浪头水花了吧?!

事实上,在她昏迷时,蓉城的两大媒体就开始了他们的大战。

A早报的头条刊出的一则新闻霍然打上了“大桥垮塌”的字样。附上的照片,均是不甚清晰,模模糊糊的夜晚照片,隐隐约约能瞧见几辆大吊车停在宽阔的八车道国道上,其中似有已经高高支撑起的吊车,惹起一片非议。

整篇报道占的版面是不小,让人狠攥了把汗,但字面报道却只有下面一小块儿,顶多不过三百字,对于这种版面的新闻性质,显然有点儿头重脚轻了。

纵然如此,也不妨它指出事件核心:铁轨大桥垮塌,均系为赶工期,使用伪劣建材所致。有关部门官商勾结,行贿受贿,中饱私囊,坑害广大纳锐人的生命安全。

当日市政公布的微博频道就火爆了,其中还真不乏路过民众发吊车照片,表示也有所见。

紧接着,B晚报就立马出来辟谣,一个大整版儿给了铁轨大桥,十分清楚,没有半分模糊隐晦,不明不白。且为了证实A早报的“胡说八道”,刻意放大了桥体和柱体的几处连接处,甚至连早前政府路桥质检部门通过质检后,专门留下的质检日期黄油印子,都拍得清清楚楚。

那时,王绍铭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气,这一笔就多亏他在之后一个多小时的检察里,及时发现的问题,给补上的。要是落了这个油印章,那很可能被人指摘“造假”。虽然,这明明就是假的,可偏偏“事实”又铁铮铮地摆在眼前,当时他可差点儿被震瞎了眼。

跟他同行的高工,笑说他们玺奥根本就是在开玩笑,要是真有那么严重,哪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把那么严重的问题给解决掉,还安全通车呢?!他也只有苦笑在心头,虽然理智上说是不可能的,但发现没有黄油印时他心中也是狠震了一把。

只是王绍铭在官家干事多年,也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不该说,哪个大户没点儿私人秘密的,做他们这种工作的自然就更要管严自己的嘴巴了。

这两家报纸都是蓉城的名报,在广大市民心中地位也不相上下,当即就此一事件,展开激烈的追报道,全市上上下下就闹开了锅,从而导致了那一路段来了个小小的塞车。

第二天

A报又就事件进入深入报道,由于大桥经过一整天的运行,完完好好的屹立不倒,没有任何问题,这矛头就直指向了事件背后的人和单位。说市政厅路桥公司的总经理卖人情关系,将工程抢建交给了某大型集团公司。并一再暗示,这人情关系里的人,官位极大,省内无人能及。

后又说知情人士透露,这位大人物正是借送工程款的机会,还了某集团当初捐赠千万款予省政府购买某种没什么实用价值的医疗仪器的人情债。

这其中一来二去,亦不知某大人物和某集团之间收受贿赂,趁机鱼肉纳锐人多少利益。真是赤果果的官商勾结,令人不耻啊!

知道内情的卫家男人们一大早就看到了报纸内容,可被气得不轻。

卫老太爷拍着报纸,叹气,“臻荣,我说之前小马家的孙儿说的那啥,新闻媒体没节操没下限,我说这形容也太那个……现在一看,说得可真没错!”

小马给老爷子当了近五十年的勤务兵,两家关系极好,逢年过节都要走动。

现在民间对“当官”的人带着极重的有色眼镜儿,稍有不甚,就可能要接受纪检季的调查了,再不小心就会被双规了。

这个大概只有当局者,才知道这份压力有多重了,有时候,碰到眼下这事儿,有多冤屈?!

卫父却不以为然,给父亲奉上茶,安抚了两句,说,“爸,要是他们有真凭实据,就不会打上一个‘某某’二字鱼肉百姓了。这事儿,已经有人紧不丁地忙活去了,语环当晚拼了那么大劲儿,还有那么多人物帮忙,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翻出个花儿来。呵呵,一天就把出工程问题的大桥给修好了,放我这大人物这里,我也不、相、信!”

卫老太爷一听,就跟着儿子乐开了。

是呀?

谁会相信,出了“大桥垮塌”这么大的工程问题,还能用一天时间就掩饰好的?!

就此一笔,都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了。

这晚,B晚报的销量绝对是攀了个新高。

就A报之前提出的疑问,表示市政府已经组织了专项小组进行调查取证,还邀请了A、B两报记者,一同前往“事故”现场,进行勘验,结果如下。

大桥一直在正式使用,头晚来安全驶过了六列长途和货罐车,运行良好。之所以会出现三个小时的晚点,因为大桥后方最近的一个郊线暂停站附近,有路段发生危险,进行为期三小时的紧急抢修。

B晚报没有避违A报顾忌,大大方方指出A报匿名的人物和集团实人。为卫总书记和玺奥集团澄清事实,辟除谣言。

玺奥集团的建筑资质,也被报纸大篇刊载,那些成功的案例,可谓热在人心,根本不需要多解释什么。

B报故意反问:考虑到百姓出行安全,政府为不延误工期,将工程交给信誉良好,且已经有过良好合作案例的承建商,难道就成了卖人情?

同时提出指责:某些媒体单位没有搞清楚事实真相,就乱发新闻造谣生事,毁坏他人名誉和集团形象,不听警告还继续进行抹黑性报道以博出位和销量,简直就是愚民欺民,藐视新闻法规,为新闻界所深深不耻。

后来,立马有建筑专业网友在微博上嘲讽,咱们蓉城也有外星人登陆,所以一夜之间就把塌掉的大桥修好了,惹来一片哄笑。

虽然A报不断提出诸多疑点,诸如塔吊车、建筑垃圾等等,用以指证,却最终都敌不过“一天能否将垮塌大桥修好”这个最大的死肋上,在收到法院传票时,不得不败下阵来,赔偿了一笔不小的名誉损失费,为这一出闹剧画上了句点。

很快,川省人们就将此事抛在脑后,因为那时候在全国最有名的三个大城市,京城、泸城、深城相继爆出传染性极高、死亡率极高的春季热流感,全国人民的眼睛都集中到了国家首都,和沿海经济开发城市。

整个亚国,陷入了一片白色恐慌。

……

那个时候,语环已经昏迷三天三夜。

卫母和卫太后衣不解带地照顾语环,对于AB报纸上的新闻也没有过份关注,而且事情也很快就平息了,她们都认为这是男人们的手腕一流。

“老夫人,夫人,你们不用担心。小夫人就是工作太劳累了,只要好好睡上几天,醒后来顿我做的大餐,转眼儿就又生龙活虎了。”

一般的医生没法请,兽人厨娘就顺便担纲医生之职。

卫太后担忧,“这都睡了几天几夜了,喂她东西,也能吃,可怎么就是不醒啊?”

卫母给语环喂着吃食,默然不语。她想到了儿子告诉他的事,想到了两年前,自己生命垂危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后,焕然新生,语环也昏迷了很长段时间,没有醒过来。

她不敢告诉卫太后,心里却愈发明白,那晚语环出去干的事,必然没有那么简单。

那座大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大概只有这孩子知道。不过以她的性子,就是有什么困难,都不敢跟他们说实话吧!

卫母深深一叹,无奈又心疼。又忍不住自责,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眼睛被癞蛤蟆肉糊了么,竟然连这么好的姑娘都没看出来,竟然一直养着一头白眼狼,无情无意,还一副蛇蝎心肠。

与此同时

远在京城的豪华别墅中,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几乎快要掀翻了别墅楼顶。

“我说过会帮我除掉乔语环,现在呢?肖一飞,你从头到尾就是个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不滚是吧?好,这里是你买的地儿,我没资格,那我走!”

“话梅,你有本事走了就别给我回来!”

已经走下楼的女人,回眸一笑,粟色长发勾勒着雪颜娇容,美得妖娆无双,长长的睫毛下,掩映着一双勾魂夺魄的粟色眼眸。

她撩了撩长发,红唇勾起,“肖一飞,应该我说,你有本事了就在我出事后不要来帮忙我啊!我能走得出去,你呢?”

“话梅——”

肖一飞的一声怒吼,最终却只换来女人无情的一记关门声,他愤恨地一拳将掌下的大理石扶手给捶成了碎渣儿,如此强悍的力量,竟然留不住一个女人的心?!

是不是很窝囊,很悲哀呢?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映着男人狰狞愤慨的面容,他一张开嘴,一只阿斯巴虫被他狠狠嚼碎了,一口啐在地上,黄绿色的液体,在地上生生熔出一个坑。

没人知道,要在身体里饲养着这些鬼东西,他要负出多少常人甚至是兽人,也无法想像的痛苦和煎熬!

突然,他转头朝一面墙大吼,“你看够了!给我滚——”

那面看似与周围一样的墙,突然一抖,仿似波纹一般,慢慢化成一个人形,曼妙的女性躯体,最后显出一张怯生生的可爱小脸,正是蜥蜴女小茜。

“阿飞哥哥,我……我是来跟你说,对不起的。那个,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心软。我实在……阿飞哥哥,你不高兴,就打我好了。”

小茜倏地一下移到盛怒的男人面前,小手绞着衣角,偷瞄男人一眼,立即垂下眼角,哆哆嗦嗦地认错。

肖一飞一下握紧了拳头,恨不能将面前的女孩撕成粉碎,举起手,却又终是徒劳地放下了。

不仅因为小茜是他的重要合作人,庞德教授的亲生女儿。

还因为,就算他把她撕碎了,过不了多久,她又会重新复活。

小茜看着男人举起的手,心底酸得厉害,眼眶一下涨红,瞪着那只手,终是又缓缓地放下了。

突然,男人攥着她的领口将她托到跟前,脸对着脸,近得鼻尖都快要碰到,呼吸相闻。

“连死都不怕了,你哭什么。你忘了我最讨厌女人的眼泪,你再在我面前哭就给我滚回你老爸身边!”

“我,我没哭啊!啊?这个,这个是意外,我没哭,只是太累了,累得眼睛都出汗了!”

女孩用力一抹眼角,擦掉一脸的泪水,煞有其事地找着理由,让男人闻眼时眼眸狠狠一缩,将女孩推开,立即转过了身。

“滚——”

“那个,我做错了事,按组织规定,是不是应该领罚啊?不然,别的小弟会看不过去,不合规矩……”

肖一飞掌下的围栏,又变了形,却是咬着牙吼,“你要领罚就从这里滚出去,一个月之内我都不想见到你。滚——”

小茜一听可郁闷了,“这,我宁愿你打我一顿。一个月不见,人家会病死的啦!”相思病也是要人命的咧!她急得直跺脚。

男人的眼眸,明显又是一抖,显是忍耐限制达极限了,偏偏女孩好似完全没察觉,迳自打起了小算盘讨价还价,男人听得忍无可忍,转身大步走上前抓着女孩就要往外扔。

女孩吓得,双手双脚并一只圆滚滚的肉尾巴,卷住男人不让动,可怜巴巴地乞求,“阿飞哥哥,求求你了,就罚一周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看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他的动作,又一次僵住了。

“阿飞哥哥,等我帮你除掉那个卫家,你就跟我回爸爸那里,把身体里的阿斯巴虫都清理掉,就不会那么痛了。好不好?”

“阿飞哥哥,你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

“阿斯巴虫虽然厉害,可是寄生久了,它们也会进化,即时若有了自主意识就很可能夺去你的意志。女王现在虽然元气大伤,已经进入休眠期。爸爸把它封冻起来,百年内也许是好不起来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失去母体的阿斯巴虫子,若是不进化,也可能会……”

强大的力量,也同时意谓着巨大的代价。

“够了!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最终,男人扔下了女孩,甩门离开。

……

蓉城,卫家。

两个小宝贝儿一人抱着一罐热牛奶,在爷爷的帮助下,推开了大门,蹑手蹑脚地,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蹭到大床边。

“妈咪乖乖,起来喝奶奶了,不然肚肚饿饿哟!”小月芽儿爬在床一边,送上大奶瓶。

“妈咪,你不乖,我和妹妹都起床了,你还睡,羞羞脸。”小熙直接爬上了大床,把大奶嘴儿往妈妈嘴里塞。

恰时,一旁打瞌睡的卫母就被叫醒了,看到两个孩子宝气的做法,有些失笑。

卫老太爷让媳妇回去休息休息,卫母也舍不得离开,教两个小家伙给妈妈加餐。

两宝宝倒是对这样喂妈妈玩上瘾了,一人一瓶,喂完了还叫要喂吃的,弄得大人们有些哭笑不得,本来还有些郁结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稍后,吃了晚饭,两宝宝双双不要离开,爬在妈妈身边说,要给妈妈讲睡前故事,整个儿把以往的生活给倒了过来。

卫母不忍,也陪着两宝宝留了下来。

哄睡了孩子们,卫母拉着语环的心,忍不住说了出一直不敢说出口的心里话,“语环,以前都是妈不对,妈真是混。有眼不识好人心,错把鱼目当珍珠。哎!东侯把你怀孕时的录相都给我看了。孩子,咱们卫家实在对不起你。妈还欠你一句话,语环,辛苦你了。为了我们卫家,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们这些老家伙没事,可要是东侯知道,他该多担心。宝宝们,都需要妈妈啊?语环,你听得到吗?”

卫母被卫父接回房后,语环终于睁开了眼,眼角慢慢滑下两道湿痕。双手轻轻环住身边的宝宝,吻上两张熟睡的小脸,悄悄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

隔日,语环专门起了个大早,同厨娘一起做了顿丰富的早餐,终于让卫家人悬了三天的心,放下了。

……

入夜

语环在卫父的书房门口徘徊,本来今天她还想去公司,但早上吃饭时公公一脸严肃地下令叫她在家再休养几日再说就离开了。

她就趁机在家里把所有报纸、新闻网站给溜了一遍,了解了当前情形。小小松了口气,但想到公公大人早上出门时的态度,有些忐忑,觉得就此事还是应该再跟书记公公做个工作汇报。

就在语环纠结担忧书记公公也许在生自己气时,书房里,卫父正在为热流感的事伤透脑筋,愁眉不展。

几乎每天,卫父都会跟疾控中心的负责人通话,了解疫病进展情况。

负责人忧心忡忡地说,“全国通告之前,一周也就收治一到两例由仪器检出的病人。但是公告之后,检出率就越来越高,已经达到一周五到八例了。好在小梁提供的药物,对于缓解病情效果不错,虽然不能治愈,目前为止,咱们省还没有死亡病例。”

这时候,梁安宸早已经从港城回到了蓉城,成为主持热流感防疫治疗的骨干力量,跟还留在港城的秦露结成了联合治疗同盟,互通消息,以及治疗新情,寻找治愈方法。

就全国范围来说,陆续不少省份已经爆出死亡案例,人心惶惶,且多数省份已经传出医院住不下的情况,传播率以倍级增加,街面上出行的人锐减的同时,口罩这玩艺儿再一次继“*大潮”后,各药店抢购一空。

相较之下,港城虽出现了死亡病例,但由于第一个开始防疫,其扩散度很快得到控制。川省的情况却最让人眼红,由于事先就准备了检疫仪器,扼止了病毒传播,提早入院治疗的人情况也比病重入院的好得多,生还希望大。

同时,各大医院早在春节前就做好了接受病人救治的准备,床位什么的都统一安排调配,在接收病人时,各项措施有条不紊的进行,让就医的病人们都保有很乐观的情绪,对于事后的治疗过程也起到了极佳的作用。

这个时候,之前不满于卫臻荣购买仪器,还想借机炒作,贬损其名誉的势力,终于息了声儿。在全国通告发出后,省里的第一次热流感防治工作会议上,众人对卫臻荣的先见之明,简直赞不绝口,心悦诚服。

不过,在治愈率还没有出现时,众人的心仍是高高悬着的,不敢掉以轻心。

“卫叔,”梁安宸适时打来电话,“刘显耀的疫苗结果,我们已经实验出来了。看起来似乎有抑制病毒的作用,其实是在抑制了初期的病发症,让病症更不容易被发现,大概在一周到半个月。目前,就连仪器都可能检验不出来。但一旦病毒的蛰伏期满,突破人体的免疫系统,那就是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的结果。一旦暴发,立马死人,根本救不回来。”

卫母听后,倒是松了口气,“这个不用担心了,据我所知,刘显耀已经被泸城爆发的情况给吓回了京城。京城等着他的,必须只能是一双冰冷的手铐了。他的疫苗还没有过临床试验期,没有普及试用,应该没问题。”

梁安宸点了点头,“希望没人用。不然,他之前在欧洲被绑架时,从那实验基地里弄来的不知道是通过什么生物提取的血清制作的疫苗,不仅会增加热流感的潜伏期,病发时的症状还会非常可怕,恐怕还会使病毒变异,对于情况的恶化,不可估量!”

两人又交流了一些治疗的进展情况,均是忧心忡忡。

毫不知门外的语环纠结了好久,都不敢敲门,最后还是卫母出来看到,打断了屋里的谈话。

语环垂着脑袋,走进书房,一脸忐忑地开了口,“爸,关于大桥的事,我,我必须跟您做个检讨。”

卫父看着媳妇儿的模样,还肃着脸色,不置可否。

那头做中间人的卫母就着急了,直打手式做表情,叫丈夫不要那么严肃吓着人。

卫父只能叹息一声,朝妻子摆了摆手。

卫母心下仍不放心,拉上门时故意留了一缝儿。

“你今天才醒,别站着,坐。”

“爸,不用了,我之前只是因为……咳,其实和厨娘说的一样,我用力过度,只要休息休息就好了。您不用担心!”

卫父一听,立马就爆发了,“说的什么话,叫你坐就坐,难道还非要我说一句请。”

语环吓了一跳,乖乖坐下,却委屈得红了眼眶。

这下就急着卫母了,立马跳了出来母鸡保护小鸡似地跟卫父吵上了。

语环急忙打圆场,就被夫妻俩同时斥了一句,呆掉。

他们这动作声音太大,又把老太爷老太太跟两孙儿给引了过来,于是刚刚仿佛是语环的批斗会,立马转成了对卫父的讨伐大会。

最后卫父在众人的声讨中,不得不放下了书记架子。

“语环,爸并不是怪你做的不对。这次的危机,你依然处理得很好,天衣无缝,不愧是玺奥的总负责人,你完全有资格赢得同东侯一样的赞誉和支持。只是……唉,你是女孩子啊,你教爸妈看着你一个女娃娃,那么辛苦,亲力亲为,冲峰陷阵地跑到最前面,怎么放心得下?!

你屠叔叔离开时,就告戒过我们,你这孩子责任心重,担心你强出头,把自己给累坏了。也许你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不以为然了。可是我们做长辈的还是得老声长谈,就算你和东侯的身子已经与常人不同,但凭着年轻时精力旺盛就不断透支,不知到哪时候,光阴这把刀总会落在咱自己头上。不信,你问问你爷爷,他的风湿腿是怎么得来的?”

语环这方明白,老人家们的担心,乖乖认了错。心里也没了初时的委屈,只是觉得愧对大家的关怀,自己在发现可以操作无机物分子结果时,想要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虽然因祸得福有了控制无机物的能力,但的确太自大、太莽撞,行事太凶险了,难怪北靖离开时气得都没看她一眼。

“都说女儿是父母的掌心宝,被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小月芽儿是咱们的掌中宝,可语环你更是我们卫家的宝贝,没有你,哪有咱们家的现在。你懂不懂?”

那一双双投来的眼神,都向语环叙说着同一句话,她已经是他们非常重要的亲人,若有意外,亦是剜心割肉之痛。不仅为自己,更为了大家,她也必须好好保重自己。

语不哽咽一声,扑上前抱住了卫父卫母,说,“爸,妈,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没想她这一哭,立马惹得两小宝贝儿也跟着嗷了起来,最后不得不收敛情绪,就此揭过,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又哭又笑,雨过天已晴。

之后,语环也主动找上卫母,承认自己跟其交流太少,有时候故意回避沟通,不愿意踏出知心那一步。后来知道卫母为了自己,劝说杨夫人,让姐姐查茶在杨家的情况也渐渐好转,很感动。

当彼此都愿意跨前一步时,还有什么误会不能解除呢?

休息的这几日,语环就跟着卫母琢磨家里的事儿,一起逛街、购物,做SPA,感情更好。

这日从外面回来时,卫母拿到双语学校开学的广告单,就跟语环商量起给两宝宝选择幼稚园的事儿。

恰时卫父下班回来,这一听,就立即叫停,理由是孩子还太小,等六月过完生日后才两岁。大可不必着急选什么学校,多跟着家里长辈学习也一样。

卫母却表示不同意,说小孩子就要跟同学多交流玩耍,才不会得自闭症,交际能力也是未来生存的第一基本技能。

夫妻两一言不合,就变了脸色。

语环好笑地在旁边打圆场,后来卫家两佬带着宝宝回来,讨论大会就拉开了。

最后卫父不得不给众人透了底,“不是我不想宝宝们早点受教弃,只是现在热流感还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办法。我也不想吓着你们,目前还没有完全治愈康复者。新闻总署已经得到命令,对于这方面的报道都要保持”适量“。不管怎样,为以防万一,还是让宝宝们待在家里,你们也尽量少在外走动,不要去人群多的地方。等这段时间过了……”

之后,语环私下问卫父,情况是不是真的很严重了?

卫父拧眉拍拍语环肩头,“现在集团的事已经上轨道了,你在家时多陪陪孩子,万事小心。”

语环点头,却更加担心卫东侯。

当晚,她就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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