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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人生新纪元(下)(1/1)

梁向晚经历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绝食,天天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称体重,成日里黄瓜生菜清水打转,再加上高强度的锻炼,时常饿得奄奄一息,拽过tik小膀子就要下嘴咬。

祝怀南一开始还打趣她莫要将c降成a,更会选择在午夜人最饿的时候敲她的房门吃炸鸡啤酒给她看,每每惹得梁向晚要杀人,折磨着自己的头发乱成疯子要上来咬他的时候,他又一溜烟跑走了。

可到后来梁向晚越来越瘦,人也越来越憔悴,他嘴上喊着你这个半途而废的废物,一边每天早上给她拎一壶芝麻粥,看她一口一口喝下去才作罢。

金导终于开金口约束住梁向晚的减重,而蒙头跳了好一阵子的梁向晚也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大考。

上妆这天,小小的棚子里混进来一堆人,为了不损坏妆容而早早穿上华丽戏服的梁向晚被挤在人群中望不到脑袋。

戏是清宫戏,但慕容嫣然因为职业问题穿着大胆艳丽,除了贴身的一层,外头罩着的全是透明的薄丝。

自锁骨向下至胸上直至整个胳膊全触到空气,稍一往下便能看到她纵深的沟壑,急得祝怀南脱了自己的羽绒服给她紧紧裹上。

梁向晚说:“我不冷,这么多人挤着,我都热死了!”

祝怀南恨不得敲她脑门:“是为了给你取暖的吗,笨!”

给梁向晚上妆的化妆师笑道:“梁公子的助理可真帅,有没有女朋友啊,要是单身的话就介绍给姐妹们呗!”

梁向晚微微一皱眉,这人说:“修着眉呢,您赶紧别动!”她只好转着眼珠子寻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心想谁和你姐妹呢,他再帅也轮不到你来染指。

四周挤着的人在夸梁向晚漂亮,她五官立体,非常适合化这类精致的浓妆,明艳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妖冶,稍微一笑又甜美可人。

梁向晚还在想着怎么防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化妆师捏着她的下巴又说:“梁公子,我这可就按下去了哈,您没什么不方便的吧,哈哈。”

梁向晚知道她是问这一块有没有整容,是不是雕刻了什么假体,梁向晚嘴角一挑,说:“这儿没事,你待会给我修容的时候,鼻子这一块可要注意。”

大家都笑起来说她会开玩笑,有人插`进来一句道:“慕那边关着门呢!”

又有人小声说:“昨天有个化妆师都被骂哭了,好像说不小心捏了她下巴上的一个肿包,把人疼得直接跳起来了。不是上火冒出来的,都说是那东西在里头感染了。”

话题于是被很顺利地切换到慕斯整容这一茬上头。

瓜田李下,梁向晚怕人在她面前说三道四,最后将账一齐算到她头上,于是出言制止道:“姐妹们,我可随身带着录音笔的,待会儿往人跟前一送,可别都到我头来哭啊!”

大伙都笑着说:“梁公子才不会的。”但也不再议论,只夸梁向晚漂亮。

而梁向晚不负众望,果然一出场便亮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彼时金导拉祝怀南站在一边,颇有些头疼地说:“慕斯虽然漂亮,但不知怎么的,镜头前这角度太难抓了,稍微一歪就拍不出她的姿色,怀南,你看这怎么弄?”

祝怀南还没来得及插话,就被周围一众场记道具的惊呼声移开注意,金导也循声望去,拍着手说:“好好好!这就是我想要的那个嫣然啊!”

梁向晚在西风里向大家点头,尽管狂风寒劲,她因为无比的紧张和精神高度的集中,倒也并不觉得十分冷。

等金导喊了,她随音乐挥动舞袖,不知是因为之前猪饲料的广告做得太多而不再畏惧镜头,还是因为祝怀南跑到她正前方抱着双肩向她微微笑着,她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一系列的舞步如行云流水,完全是自然而然随心流动而出,慕容嫣然那堕入烟柳之地后外界强加的一股媚态,夹杂着她孤独冷寂却不向世事服输的自负清冷,被她那灵动的舞姿、若即若离的眼神、嘴角一抹淡淡讽刺的笑……演绎得惟妙惟肖。

现场除了飘摇的乐曲和冷冽的寒风,所有人都因她这段倾人城倾人国的舞蹈而窒住呼吸。

直至结尾她一个翻云覆雨手露出一脸妩媚冷艳的笑脸,所有舞蹈演员退去幕后,曲终舞毕,大家仍旧久久沉醉不醒,金导甚至忘了喊“咔”。

终于听得场记敲板,梁向晚方才将手放下来,拖拿着裙摆往现搭的舞台上往下走,直跑到祝怀南身前。

她心扑通扑通直跳,问:“我是不是表现的不好啊?”

祝怀南几乎想将她抱起来转起两圈,在她这如花似玉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一口,说一句梁向晚你真是美呆了,你简直就是一块璞玉啊璞玉!

可周围乌压压的都是人,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祝怀南不得不把这阵冲动强压下来,他只能将大衣脱了下来,给她严严实实裹成个粽子,再用完全不会让她产生骄傲自满情绪的声音说:“就那样吧,反正你这种技术渣别妄想一夜间就成演技派拯救世界了。”

梁向晚撅着嘴不高兴,手拽着衣服边角说:“冻死你!”

又翩翩然走去金导那边,金导正忙不迭地看着导演监视器,拉过与她同行的祝怀南,说:“你一起来看。”两个人交头接耳,各种专业名词冒了一大把,最后金导吩咐大家准备下一场的时候,这才发现梁向晚冻紫了一张脸还在听他示下。

金导拍拍她肩膀,说:“梁公子,今天让我看到了另一面的你,我觉得非常惊奇也很珍惜,希望你保持这种新鲜感继续下去。这一条暂时过了,如果我再想到什么会让你再过来补拍。”

梁向晚脑中“嗡”的一响,过了!

这一条,过了!

她居然一条就过了!

在这个剧组上下都头疼的严厉老头面前,她拍的第一场戏,就这么过了!

以至于梁向晚往回赶的路上还不敢相信,坐在车子里心里却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如梦如幻如坠云端。她拉过tik的胳膊狠狠扭了一下,tik杀猪似地大喊了一声,她连忙紧张地问:“疼吗?”

“……”tik怀疑梁向晚是中邪了,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紧张兮兮地问:“公子你没事儿吧,不会是挨冻发烧了吧。”

梁向晚对着他这张脸“噗”的一声笑出来,不顾喷了tik一脸的唾沫星子,拿大手一挥将他打开了,自己窝在座位上哈哈大笑。

这绝对是值得记入她职业生涯的一个开天辟地的大事件,若是她由此平步青云走上演技派之路,简直就是开启她人生新纪元的重大转折。

果然努力就会有收获,放空自己放手一搏,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事情。

梁向晚信心大增,刚一回酒店便死啃剧本,将自己的几场戏背的滚瓜烂熟不说,更是闭上眼睛模拟起当时的情境,神态姿势语气,连同怎么配合镜头也一一琢磨起来。

祝怀南这晚给她带来新消息,紫冰凝飞舞改了后半部剧情,金导也已经认可给梁向晚的角色加戏。

祝怀南本以为梁向晚要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将自己天上地下一通猛夸,谁知道她竟是什么也没说就把剧本接下了,一手捧着热乎乎的咖啡一手翻着剧本。

祝怀南心慌慌地问:“你都不问为什么给你加戏的?”

梁向晚逐字逐句念着新戏,半晌才抬头看他一眼,满脸狐疑地说:“你刚刚和我说话了?”

祝怀南孤立无援地忘了一眼tik,tik冲他抱歉地耸了耸肩,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小声说:“公子今天这儿,这儿出问题了大概。”

直到祝怀南走了许久,梁向晚猛然抬头,还在询问他的去向,tik打着哈欠说:“南哥早走了,公子。”

梁向晚轻轻“哦”了一声,又问了问时间,原来早已过了十二点,她打发tik先去睡觉,自己洗洗弄弄也准备早早躺下来。

只是兴奋的细胞仍旧传染扩张,她双眼挣得老大望天花板,脑袋中还一遍遍过着金导的那些话,在想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有文戏的时候也不可以紧张,就把对手当做大白菜,实在不行再找祝怀南演练演练。

祝怀南……

她支起身子把手机拿出来,翻到通讯录里对着“矮脚虎”三个字发呆,不知道他现在睡了没有,没睡的话又在忙什么,明天有没有空去看她练舞,虽然每每见面总觉得他面目可憎。

她这么若有似无地想着,忽然手机在掌心一震,居然是朱月发来的一条的微息,他像是躺着,所以声音慵懒,闷闷地带着一点模糊的边角。

“睡没……我的手炉还在你那儿。”

梁向晚抬头去看电视机边那个精致的掐丝铜炉,清了清嗓子,按下语音,说:“我给忘了,明天再还给你吧,朱老师。”

朱月很快回复:“不行,我现在就要。”

朱月的脾气真有些让人难以捉摸,梁向晚只好爬起来穿上厚实的睡衣睡裤,戴上眼镜抓上手炉往外走,路过卫生间正对的穿衣镜时又顿了顿。

她撑着下巴想了片刻,还是决定跑回来换上正经的衣服,多留一个心眼总没坏处,何况他是前辈,也应该衣冠整齐地去见。

朱月早就靠在门下等她,只穿着酒店的睡袍,头发微湿,样子帅气中引人犯罪的性感。他正低头玩着手机,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之后梁向晚很轻地喊他“朱老师”,他这才把头抬起来,笑容灿烂地说:“你来了。”

梁向晚忙点头,说:“对啊,真是不好意思,手炉拿了几天都没还。”

朱月说:“是我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叫你。刚刚拍完夜戏,身上冷得不得了,想到明天气温更低,所以很思念自己的手炉。”

梁向晚说:“对的,有寒流。”她将手炉递给朱月,以为他会接,孰料朱月只是抬手包住了她的手,宽厚的大掌明明灼热,她却被激得浑身一颤,心凉了半截。

梁向晚下意识地要抽手,朱月双眼灼灼地盯着她,眼中有瀚海繁星,手上猛地一用力紧紧攥住她,但只是一瞬,又立刻把她松开了,没有阻止她的抽离。

梁向晚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又听到朱月说:“来我房间里坐一坐吧,瞧你吓得脸都白了,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梁向晚咬紧下唇,向后退,他这时候伸出手来要抓住她的肩膀,然而刚刚碰上她的大衣,背后忽然有人喊:“向晚,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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