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不知道什么族人！”我紧张的解释，白楚恒陷入他的仇恨里了。他甚至开始怀疑我了！
我全然忘记了双臂的疼痛，抬起手想抱住白楚恒。却被白楚恒一把推开。他将我重重的摔在床上，捏着我的下巴，板过我的脸让我看着他，“你的计划真是周密，先让胡五爷离开白家。再让我偷出十里摄魂炉。然后你去阴阳家告密。让白家全族被灭！”
我被摔得又疼又委屈。在白楚恒眼里，我似乎已经和青姑娘融为一体了。她做的事情就是我做的，但前世的事情。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楚恒你不可以冤枉我！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利用你，也不知道什么族人！十里摄魂炉对我也没用，我也不需要你去偷它！”
“没用？！”白楚恒眉头紧蹙，冷邃双眸因愤怒和仇恨变成猩红色。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从床上提起来，盯着我的眸光锋利如刀，恨不能将我凌迟一般。
白楚恒完全被仇恨冲昏头脑了，他的身体微颤着，掐着我脖子的手用力。“你能点燃十里摄魂炉的灯芯。你骗我把十里摄魂炉偷出来，我那么信你，你怎么能骗我！”
我被掐得无法呼吸，脸涨成了紫色，额间青筋暴起，难过的眼泪一直向下淌。哭不是因为身体上的难受，而是心里难过。我好心疼白楚恒这幅样子，像久积的火山终于爆发。这是他心底最痛的一块，说不得，想不得，更碰不得。
我双手抓住白楚恒的胳膊，透过一层水雾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楚恒，我是苏晴啊。”
白楚恒掐着我脖子的手一颤，甩手将我摔在了床上。
我顾不得身上的疼，边咳嗽着边从床上爬起来，从背后抱住白楚恒，将身体贴在他身上，让他感受着我，“楚恒，青姑娘死了，再也没有青姑娘了。我是苏晴，我不会骗你，不会害你，也不会离开你。”
白楚恒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他转回身，坐在床上，将我拥在他怀里，俊脸滑到我脸侧，牙齿轻轻撕咬着我的耳廓。吻顺着我的耳朵，滑到我的脖颈，从轻轻的撕咬到忘乎所以的啃食，像是急着在我身上留下他的印记。
我疼得发出一声惊呼。
白楚恒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牙齿咬在我的肩头，直到有腥气弥漫，他才松开我。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掉我伤口溢出来的血，低沉着嗓音命令，“永远别骗我！”
我抱着他，眼泪滴在他肩头，哭得口齿不清，却一遍遍的说着，我不会骗他。
许久，白楚恒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我从没见过白楚恒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失控的样子，这道疤真得太深了，牵扯全身的肌肉骨骼。
“每年中元节，白家先祖都会上来报仇，那七天，阳门的人都会躲起来，阳门的人需要十里摄魂炉来保护他们，像十里摄魂炉当年保护白家一样。”
“十里摄魂炉灯芯不是灭了么？”我问得小心翼翼。
“你是能点燃十里摄魂炉的人。”白楚恒松开我，勾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他的双眼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漆黑深冷，幽深的像一个无底的深洞，能将我吸进去，我却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有所防备。”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我对着白楚恒撒娇，试图缓和我们之间的气氛。他还是担心我的，他杀的阳门的人越多，阳门的人就会越急着将他杀掉，难保不会对我下手。
看到我对他撒娇，白楚恒神色缓和了些，他躺在床上，让我直接压在了他身上，目光落在我肩头的咬痕上，“疼么？”
我摇摇头，“不疼。”
这是实话，比起心疼，这点疼算什么。
“别用你那同情的眼神看着我。”白楚恒不悦的眉头轻蹙，“我在你眼里很可怜？”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因为心疼白楚恒，眼神已经表露无遗了。我赶紧否认，高傲如他，怎需要人的同情。
“我眼睛里的不是同情，是崇拜，你看！”
我对着白楚恒眨巴眨巴眼，指着自己的眼睛给他看。
白楚恒看着我的蠢样子，双唇轻抿，嘴角微勾了一下。
我看到白楚恒开心，顿时觉得马屁拍对了，现在能让白楚恒开心，别说让我拍他马屁，就是真牵来一匹马让我拍，我也干。
“楚恒大老公，我怎么会同情你呢，你那么厉害，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你要变强，我也是有弱点的。”
“你的弱点就是我嘛！我保证勤加练习，不拖你的后腿！”
白楚恒岂能看不出我逗他开心的心思，他嘴角扯出一抹轻笑，告诉我不用逗他开心了，逗他的样子蠢死了。
我说我不逗怎么行，我老公都不开心了，我做媳妇的得让老公高高兴兴的。
“有一种可以更快让老公开心的法子。”白楚恒翻身将我压在了他身下，手指轻轻滑入。
我浑身顿时绷紧了。
“放松……”白楚恒声音魅惑诱人，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美丽的眸子腾起欲.火，妃色的唇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更显诱人，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尝一尝，这两片唇是否与看到的一样柔软甜美。
我头凑过去，却被白楚恒躲开了。
我不明所以，白楚恒却是双眸微眯，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他手指轻勾，引得我浑身一阵颤栗，一声嘤咛从咽喉里挤出来。
“喜欢么？”
喜欢么！
我靠！他问我喜欢么！
我的老脸啊！
我想说不喜欢，你信吗！
“喜欢……”我已经不敢去看他的脸了，只觉得脸烫的能煎鸡蛋了。
……
我们从国都回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快亮了，一番折腾下来，天大亮了我才开始睡觉。
刚睡着，就开始做梦，气得我恨不得把自己扇醒重新睡，但身体太乏了，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梦到自己在一片黑暗里，身前站着一个身穿古代服饰的女人，是青姑娘。
青姑娘对着我浅笑倩兮，“苏晴，你终于又来了。”
听到她说话，我决定把自己扇醒了。
我扬起手狠狠的扇在自己脸上，毫无痛感。好吧，这是在梦里，现实里的我已经睡死了。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讨厌我自己，但千年前我牺牲了自己，拯救了一族人的性命。今天轮到你牺牲了，把他杀了，保护我们的族人。”
“我家没人会变戏法，没你的族人！”我恶狠狠回了一句。
青姑娘也不介意，依旧浅笑着，“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楚恒？”
“这是废话吗？你又出来干嘛，是来找骂的吗！”我没一句是好话。
青姑娘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但由于她良好的素养，并没有像我一样大骂，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从未觉得我欠了楚恒什么。我的命和孩子的命已经抵了欠白楚恒的情，若说亏欠，我只欠慕白。”
我没想到她会说起胡五爷，愣了一下。
青姑娘眼眸垂下，眼底闪烁泪光，“我欠慕白太多，但我已没有机会偿还了。你是我的今生，这笔债你要帮我还。”
“怎么还？”我并不想帮青姑娘还什么债，我只是想帮胡五爷。我忘不掉胡五爷醉酒时候问我，何法度妖这句话时的表情，落寞无望，看一眼就让心疼一阵子。
“青虹是鬼门掌门的印记，你帮鬼办事，是在积阴德，等你的阴德积得足够多了，可以用阴德去抵消胡五爷杀人犯下的业障，他就可以成仙。”
这段话听着有点耳熟。
我猛地记起来，方璐也跟我讲过同样的话，我记得方璐说阴德有两个用途来着……
我记不起另外一个，所幸也不想了，问青姑娘另外一个用途是什么？
“楚恒已经成魔，就算你帮他消除业障，他也入不了轮回。”
这就是另外一个用途，帮人入轮回。
我心情有点不好，白楚恒真的没有在做人的机会了。但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我不用在两人之间做选择，我可以帮胡五爷成仙，然后再和白楚恒天天腻在一起，他陪我老去，然后等到下一世，我们再在一起！
“等一下，”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怀疑的看向青姑娘，“你会这么好心的告诉我这些？”
“我又不是在帮你。我只是觉得亏欠慕白太多，他明明可以成仙的，却被我的族人破坏了。他养育了我，从小我只要看谁不顺眼，告诉他，他就会帮我去打架。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男人，他宠着我，就算明知我利用他接近白家，他也一次都没有埋怨过我。他为我杀了那么多人，为我闯了地府，为我从仙变成了妖。我只想回报他一点点而已。苏晴，其他的你都可以不信我，但唯有对慕白，请你相信，我是真的想他好。”
青姑娘说这些时，态度诚恳，一双美眸闪着泪花。
我心绪有些乱，不知该不该信她。连白楚恒都会被她骗，她的演技得多高明。
但让胡五爷成仙也是好事。以我的脑子，我实在想不明白，我让胡五爷成仙，对青姑娘有什么好处！
妈蛋！我不是已经融合了天魂了吗，怎么感觉我的智商跟青姑娘还是差着几条街！
青姑娘将我的表情尽收眼底，一副楚楚可怜，诚恳哀求的样子看着我，“我已经融在你身体里了，待我完全消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不会害你的。帮慕白成仙，帮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