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梦魇
谢世安站起身，深吸口气，狭长的眼眸盯着沈子妍离去的背影，深邃的眼底波涛汹涌。
“子妍……”
他开口大声唤沈子妍的名字。
沈子妍听到，回眸一笑，冲他摆了摆手。
“你们回去吧，我要登机了。”
子妍……
谢世安皱着眉头，伸出手，想上前几步，可沈子妍却已经转过了身，踏入了登机口。
“子妍，真羡慕你。”陆漫牵着沈子妍的手，看着她脸上幸福的笑容说。
“羡慕什么？”沈子妍偏头看她问。
陆漫跟人换了座位，坐在了沈子妍的身旁。
“羡慕……我现在所看到的。”
“是么？”沈子妍靠在头等舱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你只看到我好的这一面，没看到我有好几次在死亡边缘挣扎的那一面呢，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拥有的越多，所承担的风险就越高，总裁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沈子妍一陷入柔软里，顿时昏昏欲睡，昨天被谢世安折腾了半宿，而且，早上，天不亮就被他叫起来看日出，她现在困得不行了已经。
陆漫看她疲惫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笑，将毯子给她往上拉了拉。
是啊……凡事都是有代价的。
这个法则，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就像她自己一样，获得了荣耀，而付出的代价，却也是惨痛的。
陆漫眨了眨眼睛，偏过头，看着窗子，看着窗户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的侧脸，脸依旧是年轻的，没有变，可眼神却不一样了，像个老人，沧桑了许多。
她叹了口气，疲惫的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
这是哪里？
沈子妍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院子，一时恍惚。
哦，她想起来了，这个院子……这个院子好像是记忆里，小时候的那个……
那个……她和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一起荡秋千的院子。
她怎么会来这的，她记得她在飞机上睡得好好的，怎么会……
难道……这是梦？可是怎么这么逼真！
沈子妍伸手，够向枝条上的一片嫩叶，摘下，掐在掌心里，绿色的汁液染了她一手。
“姐姐，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诡异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吓得沈子妍后背出了一层鸡皮疙瘩，脚底下生起股凉气，直窜向脑瓜门。
沈子妍瞪着大眼睛，指尖掐进掌心里。
是她，她又出现了……那个像魔鬼一样的小女孩。
她转过僵硬的身体，眼前便出现一个跟她一般年纪且一模一样的女孩。
“又是你！”沈子妍瞪着她那张同她丝毫不差的脸，不由得怒火中烧。
真是够了，她要这样逗弄她，吓她到什么时候。
“你打算缠我到什么时候？”她冲着女孩喊。
“姐姐生气了？生什么气？该生气的明明是我才对！”
女孩也怒了，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抬手便掐住了沈子妍的脖子。
“我们明明什么都一样，可，为什么命运却相差如此的大！每个人都喜欢你，你拥有的都是好的，而我呢？我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下，永远见不到阳光，像只老鼠般惹人厌，可最后……最后还是被你们舍弃了！”
“为什么我永远都是你的陪衬，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一定是我？啊？”
女孩越说越怒，一双眼睛瞪的猩红，都是恨意和愤怒。
“放……放手！”沈子妍握着她的手挣扎，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她的手都像磐石一般，死死的箍在她脖子上，掐得她喘不过气来，一张憋的通红，眼看就要窒息了……
“子妍，子妍！你怎么了？子妍，你醒醒啊！”
忽然有人晃她的身体，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小漫！
小漫……
沈子妍紧咬着牙，闭上眼睛。
这只是个梦，她一定能从这里出去的，一定！
“噗……咳咳咳……咳咳！”
沈子妍猛然醒了过来，紧接着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上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子妍，你可终于醒了，吓死我了都，怎么样？没事吧？”
小漫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惊魂未定的说。
刚刚她见沈子妍突然喘不过气来，一张脸憋的通红，像是谁掐住了她的脖子似的，吓得她忙扑过来晃醒她。
“没……没事！”
沈子妍咳了半天，终于缓了过来，脸色极为难看的靠回椅子上。
“小漫，你觉得这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么？”
她接过陆漫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
“鬼魂？”被没头没脑的问了个这么诡异的问题，陆漫懵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么个奇怪的问题来，不过……你刚刚的样子还真吓人，真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一般。”
“没什么，就问问而已。”沈子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叹息道。
“我没亲身经历过这种灵异的事，所以要说完全相信也不可能，但要说一点也不相信嘛……从古到今，那么多关于鬼怪的传说和故事，难道都是空穴来风？所以说，我对这种事呢，没什么立场，不是无神论者，也不完全相信鬼怪的存在。”
陆漫吧啦吧啦的讲了一大堆，却见沈子妍已闭上了眼睛。
“子妍，你睡了？”
“没，我只是……有些累。”沈子妍眼睛睁开一条缝，对她笑了笑说道。
以前……她也不信，可这越来越真实，真实的差点要了她的命的梦境又怎么解释呢？
“砰砰！”
沈子妍正百思不得其解中，忽然，猛的两声枪响，吓得她身子一颤，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怎么回事？
她对这枪声太熟悉了，第一次开枪时的心悸还在，来不及想太多，条件反射的忙抱紧头，睁着两只大眼睛，面色苍白的向后看去。
“夫人，别怕，有我呢。”沈暖见沈子妍脸色惊骇，忙安慰她。
她正好坐沈子妍的后面，一伸手就能够到她。
“子妍，这……这……发生了什么啊？”陆漫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恐慌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怕，有我们在么。”沈子妍握着她吓得冰凉的手安慰。
三人齐齐的向后看去，那里正是枪声响起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