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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 冤家路窄:金蟾脱壳死翘翘(1/1)

“既然怀念为何又不见?”青童不懂眼前的女子想什么,将他带来却自己一个劲儿吹箫,倒好似她花钱来只是想要个听众,明明吹的极好。

“因为怀念不如不见!”柳金蟾笑,转动手中的竹箫:“这支竹箫不如送我吧!”

青童立刻拿回竹箫倨傲道:“你我素未平生,你怎好意思从我这里讨要东西。”

“素未平生?这个词有意思!”柳金蟾把青童嘴里的话反复一读,笑道:“既是素未平生,你又为何跟着我偷偷到这河里来?”

“公子我高兴!”青童坐在船头摆弄箫,然后眼瞅着秦河的波光忽道:“觉得,你也许不同。”说到这,他又立刻回头倨傲道:“我是说你和那些那老女人不一样,一来就动手动脚!”

柳金蟾笑:“谁让公子是头牌!”一夜那么贵,那些女人岂有不把银子一夜捞过本的冲动!就是她这种只想借青楼逃避世俗的人,又何尝在头牌面前做过几夜君子?

“头牌……”青童回过眼瞅着柳金蟾,脸上划过一丝落寞:“姑娘是外地人。”

“恩,过客!”柳金蟾笑。

“到处都是过客,就是我们这些人也只是过客,青楼的、别人的、也是自己的。”青童忽然抱着竹箫道,“青楼的头牌的寿命很短。我真傻,竟然和你这个陌生人说这个!”

“陌生人才能说不是吗?”柳金蟾淡笑,就好像她只有在青楼里可以醉生梦死,而离开青楼人人都会对她说读书、功名、利禄。

青童低头,继续把弄竹箫:“有个人说给我赎身,做小侍。”

“你愿意做老鸨吗?”

柳金蟾不懂,为什么从良并非最好的出路,名倌还是一个个前仆后继,又一个个铩羽而归。

青童挑眉。

“从良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没把握攒下财富,还是趁着风华正茂嫁人为好!”

柳金蟾话音一落,青童就垂下了脸,似是不愿。

“有心上人?”

青童默默低头。

“是个书生?”

青铜立刻抬脸看柳金蟾。

柳金蟾心里叹气,她就算不是青楼常客,也知道这女尊国的小倌们最多的客人都是些得了权势的老女人,她们生育能力下降,但精力过剩、又有权有势,也往往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但……

所谓的书生,不是夫妻分居两地来读书的,就是家里文定有人。这一类家中通常贫寒或者小康,一个个都能海誓山盟,情深可表,就是一到行动就夭折——没钱,一晚上过夜费都拿不出来,只能偷偷摸摸,相望烟水里,弄不好还要小倌贴身又贴财!

至于富有根本别想,一则家规甚严赎身也只能偷养在外;二则不严的都是纨绔子弟,早晚败家,这一类名倌们通常不会喜欢,因为他们性情不讨喜,但他们也是会赎身的人。

“她家没钱?还是她家里不答应?”柳金蟾习惯地问道。

青童叹气:“听说过独孤傲雪吗?”

柳金蟾吞吞口水:东周第一才女,闻名遐迩。

“就算我自己赎身,她也不会娶我!”青童把一根竹箫说罢就扔进了河里:

“你说得很对,头牌可以嫁人、也可以攒钱作老鸨,但你知不知道头牌的命都不长!我们这些青楼里的男人都是在用命换钱,没有人赎身的小倌没有谁活过三十。从良只是想活长一点,身子好一点儿,当一次爹爹、做一个有妻主的寻常男子!”

柳金蟾看着河水飘着竹箫远去,她一直觉得青楼里的小倌很现实,他们会抓住每一个从良的机会,斩断情丝,比另一个时空的青楼女人强,但不曾想这份强与现实,是男女生来的不同:只是晚景凄凉的名妓与活不到盛年的名倌哪种更悲哀呢?

“你在同情我么?”青童重新坐回船头冷笑道。

“早日从良、早日当爹,想要就做呗!”柳金蟾笑,暗想自己真是个自作动情的人呢。

所谓的风流才子都是青楼过客、那一年、那一夜的情人,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始终很难青睐这青楼。无论时空轮换,青楼的人也一如既往地、比任何人都渴望被所爱所珍惜,只是他们也一如既往嫁给愿给他们赎身的人,她柳金蟾只是个给人图添烦恼的穷书生罢了。

“哎,岸上是你相公吧?”

青童正伸手拨水,就见在夜色渐浓、桨声渐少的秦河畔忽然有些喧哗,一抬眼就见一双喷火的眼正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飞刀子,不禁瑟缩了一下。

柳金蟾正在筹谋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到达白鹭书院,改邪归正,不想就听青童一说“相公”二字,就吓得她身子一歪“噗通”掉进了水里,吓得青童忙要去拉她,就听那边用眼杀他的人也跳进了河里。

“呼!”

柳金蟾从水里冒出头,忙要看清那岸上的人是不是北堂傲,就感觉自己身后的衣领被人一提,就迅速地往那边岸游走,熟悉的力道迫使柳金蟾胆怯地转过脸求证——

北堂傲的森寒的脸立刻映入眼帘。

柳金蟾顿时内牛:你怎么可以阴魂不散?我给了你九百九十两银子安家、分手、青春损失费……

九百九十两哦!可以住大别墅、可以买宝马、可以买佣人、买良田百亩,改嫁也绝对是肥猫一只啊!

***8**

逃家泡青楼名倌的后果很严重。

严重到北堂傲次日就在苏州城挑了一块天外飞石,请苏州名匠耗费数夜打了一条细细细的精钢链,拴在了柳金蟾的手腕上,成了仙女座的圣斗士阿瞬……

钥匙是北堂傲。

雨墨还每天看着她的狗链子,心疼地说:“十四亩地啊!”差点没让她当即吐血。

“相公,我有话说!”

柳金蟾拿着书,一挥手就是链子的声音,可后儿她就要考试了啊。

“说什么?”北堂傲拉着链子的另一头保持下腰的动作,很有瑜伽的柔韧耐久度。

“我错了!”柳金蟾干脆站在北堂傲的身侧,决定低声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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