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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谁也逃不了(1/1)

()十一点半左右,我们回到了派出所,将胡前进带到办公室,安排专人看护,并嘱咐,谁也不准靠近,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见我们来了,大家挪动了下,给我们让出座位,坐下后。冯所长说:“今天晚上全所集中搞一个行动,下面叫小李介绍下情况,说简单点。”

我正了正身体,说“前几天,西街发生了盗窃案件,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经我们侦查,作案人是西街胡一刀、发宝、腊子,主谋是胡麻子。情况就这样。”我回应着冯所长的简单介绍。

我刚一说完,就听见“哦”的声音,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一看是联防队员小唐,冯所长白了他一眼。

“姜所长,你安排四个组,开完会就开始抓捕,一定要保证抓捕到位。小唐,你留在派出所值班,你就不用去了。”

“是。”小唐赶紧答应着。

姜所长安排了四个组:阿俭组长带一组,成员\ 是刑事组,负责抓捕发宝;阿国带一组,成员是治安组,负责抓捕胡一刀;户籍内勤阿良带一组,负责抓捕胡麻子;联防队长阿波带一组,负责抓捕腊子。联防队人较多,姜所长就调出来几个分配在其他各组。

安排妥当后,会议就散了,各组马上出发。

我们赶到西街发宝住处,发现其房子特别的破,门轻轻的一夺就开了,开了门后就直接往屋里冲,发宝正穿着裤衩在床上睡觉。几个人飞快的赶上去,在床上按住他,戴上手铐,就往外拉走了。

我叫一个联防队员拿起放在床头的衣服,正准备离开,发宝爸妈听到响动也赶过来了。

发宝爸“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做什么?象个土匪一样!”语气里满是不满和愤怒。

阿俭组长一听,火就来了,“你说谁是土匪?!你养的好儿子!还这么的护着!”

“我儿子乍的了?!他乍的了?!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发宝爸毫不示弱,身体往前动了动,象个斗鸡。

“杀人放火?看你样子,你能生出这种人才出来吗!不过,象你的根,和你一样的。做贼!”阿俭组长哪里是受气的主啊,针尖对麦芒的回击。

说完,阿俭又补了一句“你放回来才几年?!忘记坐牢的滋味了?!”

这话真顶用,发宝爸马上就偃旗息鼓了,象泄气的皮球,没有斗鸡的那种姿势了。

阿俭手一挥,叫我们走。发宝爸还想跟上来,我看见发宝妈死死的拉着发宝爸的手。

回所后,阿俭组长的火还没有消,马上将发宝双手铐的紧紧的,发宝直喊“太紧了!太紧了!受不了啊!”

“叫你们嚣张!你妈的!一个偷东西的!一个做贼的!还敢这么的嚣张!”

发宝无辜的看着阿俭组长,咧着牙,脸上是恐惧。

我赶紧倒杯水给阿俭组长,阿俭组长接过去,喝完水,他果然好多了,叫人解松了发宝的手铐。

也许是阿俭组长的气势吓着了发宝,也许他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或者他知道他的末rì来临,反正,发宝很快就交代了作案过程。

发宝、腊子都是受胡一刀的邀约而参与作案的,他们两个人平时本就是小偷小摸的,但是夜夜做贼也是发不了家,照旧是穷。因此,一听说王洁民家里有几万块钱的麻,都兴奋的不得了,满口答应一起去偷。

其交代的作案过程和胡前进交代的基本相同,有些地方进行了补充:胡一刀先藏在楼梯间底下,他和腊子是胡一刀扳开窗户后,从窗户爬进去的。

案后,他们曾经问胡一刀怎么进入王洁民家的,胡一刀笑而不答。直到麻卖了,他们几个人分完钱,在一起喝酒,胡一刀酒喝多了,才说是胡麻子点的水,也是胡麻子悄悄的跑下来,打开门让他进去的,还吩咐他们两个,叫他们千万别告诉他人。

这边审查的差不多了,我和阿俭组长出去看看。案件是我们刑事组侦办的,我们得费心点。

腊子、胡一刀、胡麻子都被抓了回来。

腊子吞吞吐吐的,想说不说,象是小鬼卡着喉咙了;胡一刀倒是干脆,作案过程是说了,作案人数也说了,但是说一半留一半,在关键的地方就是不说,始终不交代出胡麻子的事;胡麻子则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死顶着。我想,他是不是认为他没有作案时间,才这么的硬啊。

我用字条告诉几个审查组我们这边的审查情况,目的是加强他们审查的信心,然后回到办公室。

到第二天下午,腊子是说清楚了,但胡一刀和胡麻子还是原地踏步,照旧。冯所长一看情况不对,就将阿俭组长和我叫到他办公室。

冯所长说,“还有两个组审查不是很顺利,而你们两个对情况比较熟,就一人负责一个,加强下这两组的审查力量吧,不然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根据安排,我来审查胡麻子。

胡麻子看见我来了,一个年轻人来了,嘴角挑动着,眼睛斜视着,脸上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出现了,意思很明显,他们几个老的都审查不出我,你这么的年轻,你算老几啊?!就凭你?!

对视了一会,我发问了,“赌博吗?”

“打点小牌罢了,不赌博。”胡麻子答应着,典型的太极推拿,想看看我到底玩什么花样。

“打多大的?”我继续问。

“也没有多大,就几百块的输赢。”胡麻子答应的倒是干脆,典型的丢芝麻保西瓜。

“都和谁打啊?”我往下问,不在小问题上纠缠。

明显的,我感觉胡麻子身体往后一动,但是很快,他恢复了原位,平静下来。

“就是街上几个人。”胡麻子加强了防守。

“都是哪几个人?!”我提高了声音,步步紧逼。

“总不是那几个。”胡麻子好像滴水不漏。

“啪!”我也学着阿俭组长,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妈啊,好痛!阿俭组长你每次拍桌子不痛吗?!

我不好意思马上抽回手掌,但是的确是有点痛。我用力压着桌子,疼痛才有点缓解,然后慢慢的抽回手掌,在桌子下揉着。

手里虽痛,但是我嘴里却没有停,疼痛加上胡麻子刚才对我的态度,激怒了我,我提高了声音,“说!是哪几个?!”

看见我这么的凶,胡麻子赶紧说,“街上的阿丑啊,阿珠啊,瘦猴啊,细冬瓜啊。”

果然没有我要的名单,我心里更有底了,马上沉静下来。

“就这些?”这问题我不会轻易放过的。

胡麻子眼睛转了转,感觉是在想,在努力的想。

“差不多就这几个了,好像是没有了。”胡麻子继续防守着。

“你记忆力不好吧?”我突然换了话题。

他一下没有摸着头脑,脱口而出说,“我记忆力很好的啊。”

看着我死死的盯着他,突然,他“哦”了一声,又随口而出,“还有王老五、老柯、王洁民。”

我都说到记忆力了,肯定是提示他最近的事,他要再想不起来就真是记忆力不好了。他刚才还说记忆力好,我退路已给他封死,他能不记得吗?真是的!胡麻子啊,胡麻子,聪明是没有用的。

话一出口,他感觉不对,嘴伸了伸,又缩了缩,想将话收回去,但这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能收回去吗?

我轻轻一笑,笑的有点狡诈。看着我怪样的笑,他好像慌了神。

我嘴一动,突然又冒出另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换了话题,胡麻子脱口而出,“胡天河。”

“不是叫胡―――――麻―――――子吗?!”我拉长声音,一字一字的纠正道。

“你们该不是怀疑是我偷了王洁民的麻吧?我那天和他们一起在打牌的。”胡麻子喉节在上下抖动着,努力辩解着。

“怀疑是没有用的,辩解也没有用,这种事得有证据。”我纠正着他。“谁做了,谁都跑不掉!”明显加重了语气。

胡麻子舌头伸出来,在嘴唇上舔了舔。

看看时候到了,我又加猛药,“这偷麻贼是真该千刀万剐!”

“刀?”胡麻子疑惑的问。

“也许只要一刀就行了!”我继续说。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呢。”胡麻子困兽犹斗作最后抵抗。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我们将依你的态度从重处理你。”我jǐng告着。

胡麻子权衡轻重后,开始交代了。“算了吧,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还是说的好。怎么也落个态度好。不错,是我叫胡一刀他们搞的。”

我也懒得和这样的人废话,“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其他的问题你和做笔录的人说。”

“什么问题?”胡麻子来了兴趣。

“你是怎么知道王洁民家里有苎麻的?”我说道。

又被我点中了穴位了,他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开始也不知道,有次在他家打牌,上厕所去,他家厕所在一楼,我看见那仓库里弹子锁挂在那里,没有锁上,就好奇了,打开门一看,里面全都是麻。”

“其他的话,你慢慢的和做笔录人讲,你是个聪明人,别因小失大。”我提醒道。

“你放心,我既然开口说了,我会说清楚的。”胡麻子保证道。

离开了审查胡麻子的办公室,我又走到阿俭组长审查胡一刀办公室去。

一看这驾式,就知道江山依旧不改,胡一刀还在做最后的顽抗。

胡一刀见又有人进来了,就看着我,眼睛移动着,跟随着我从进门到坐下全过程。

阿俭组长也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轻轻的点了下头,意思是我那边已经搞定了。然后,我拉把椅子坐在阿俭组长身边。阿俭组长则继续看着胡一刀,而胡一刀则关注着我。

突然,我没有任何征兆的将手伸到阿俭组长的脸上去,将他的头扭过来。

“哎呀,阿俭组长,你脸上长了什么啊?”我大惊小怪的。

“长了什么?长了什么?”阿俭组长一脸的惊慌,重复着。

我仔细端详着,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看完了接着看,然后非常肯定的说“麻子!对!就是麻子!”说完,眼睛看着胡一刀。

阿俭组长用力摸着脸,满脸乱摸着,找脸上的麻子,那情形,恨不得立即找面镜子,看看脸上的麻子。

那一边,胡一刀脸sè白了又白,嘴唇嚅动着,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是胡麻子叫我干的。”

阿俭组长还在摸脸上的麻子,我对做笔录的人笑了笑就回办公室了。

阿俭组长随后也跟着进来了,他对我笑了笑,往我身上捶了一下,我们会心一笑。

天一亮,胡麻子、胡一刀、胡前进、发宝、腊子五个人被分别装在不同的车子送往看守所,我们特别交代看守所值班人员,这五个人是同案犯,要分不同的监号关押。一下子要送五个人到县局看守所,而派出所只有老杨开的一辆jǐng察,明显的不够用。没有办法,冯所长打电话向zhèng fǔ求救,从zhèng fǔ里借了四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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