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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一章(1/1)

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 !丑时, 扶嘉进了宫。

还没有进御书房, 扶嘉遇见了一个熟人,熟人看着他, 浅浅笑道:“四弟。”

“三哥。”扶嘉回了一声。

“四弟要去见父皇?”端王问道。

扶嘉看着他:“都来了御书房门口,不是见父皇, 还能干什么?”

两人开始无营养的对话, 这时候,经过的大皇子康王和二皇子平王见着他们两人,上前打招呼。

康王打趣道:“听说今日天未亮,赐婚的圣旨就到了昌平侯府, 那昌平侯府的三姑娘虽然大哥没见过, 但想必定是一个美人,才能让四弟一见倾心。”

康王话刚落, 平王脸上露出一个垂涎的笑来:“那三姑娘模样如何不可知,四姑娘倒是艳丽绝伦。”

“二哥慎言。”端王道。

扶嘉听着两人对话, 笑意却不达眼底,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下。

康王见平王耽于美色的模样, 心里鄙夷了一番, 又拍拍平王的肩,哥俩好地问:“二弟, 你府上的美人还不够你受用, 听说你最近新纳入府的一舞姬, 有国色天香之姿?”

平王五官不差, 但因长期饮酒作乐, 身形很是瘦弱,脸色也稍稍蜡黄:“大哥若是喜欢她,今日弟弟把她送给你便是。”

闻言,康王心中微哂,面上谦和地摇了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二弟留着自己享用便是。”

“那就多谢大哥了。”平王又道,然后看向扶嘉:“四弟,三弟的婚事都已经定下了,你可有什么想法,虽说娶妻娶贤,但身为王妃,容貌也不能重中之重。”

“有劳二哥关心。”扶嘉道:“小弟心中早有打算,就不劳二哥操心。”

端王听了,目光落在扶嘉身上,见他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心底露出一丝嘲讽笑意。

“四弟年纪小,倒是不需太过着急。”端王看着扶嘉别有深意的说,“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昌平侯府拜见岳父大人,就先行告退。”

扶嘉听罢,微微笑道:“三哥请便。”

康王又看向扶嘉:“四弟,这是要去拜见父皇?”

扶嘉微微颌首:“几日后边是秋猎,还有些事情要向父皇禀告。”

他话一落,康王面色不改,指尖却抖了一下,他是长子,在礼部担了个没用的虚职,小时候被他狠狠欺压的扶嘉,却委以重任,完全压过他。

“既然有事,大哥也不打扰你了,告辞。”康王扯了扯嘴角。

平王也冲扶嘉一拱手。

直到扶嘉的背影在眼前消失不见,康王磨了磨牙,平王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哥,那舞娘你真不要?”

“二弟,美人虽好,也要有命享受。”康王再一抬眼,又是宽和温柔的模样。

平王哈哈大笑两声:“大哥想多了。”

**

扶嘉看着龙座上那人,把秋猎的安排说完以后,一时也没有退下。

皇上看他一眼后道:“安王,还有何事?”

“启禀父王,两日后便是秋猎,原本秋猎名单没有昌平候府,但既已为三哥赐婚,是否要把昌平侯府的名字加上去。”扶嘉道。

皇帝摸了摸下巴,大悟道:“还是安王想的周到,便依你所言。”

话毕,他又看着扶嘉道,慈祥的说:“你三哥婚事已经定下,你也不要落后太久了,朕是你们的父亲,都想你们能娶得如意娇妻,门当户对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两情相悦。朕就是深受……,唉,不说了。”

扶嘉笑了笑:“父王,儿臣心中自有安排。”

扶嘉捻了捻手指,对于皇上的打算,他心知肚明,别人不知道宫里养着炼丹术士,他还能不知道,所谓强调的两情相悦,不外乎是怕几位皇子有了厉害的岳父相助,从而影响到他的帝位。

他这位父皇,可是自私到了极点,从未想过禅位,一心想着千秋万代永世不灭。

“退下吧。”皇上道。

扶嘉躬身行礼后,轻声离开。

又过了半响,皇上抬起眼,看着远处青烟袅袅的兽身香炉,对旁边的太监招了招手:“猎场那边可都安排妥当?”

徐公公弯腰道:“虽说是端王负责秋猎,但协助他的陆逊统领和陈大人都只听皇上的吩咐,到时候,保管万无一失。”

越说徐公公心里越发颤,都说虎毒不食子,但皇上这招,未免也太心狠手辣。

“徐公公是不是觉得朕过于心狠手辣了?”皇上幽幽问道。

“皇上圣明。”徐公公一听,啪的一下跪下了。

皇上冷冷地看他一眼,随后从龙座上起身,望着殿外广阔的宫殿楼宇,他曾弑父夺位,他的儿子都留着他的血,焉知不会又样学样。

尤其是……扶嘉,阴狠狡诈,骨子里像极了他。

**

扶嘉走了以后,沈盈枝没睡着,全身酸软无力,她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黄昏,她从床上爬起来。

东七立在门口,听见里面起床的动静,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沈姑娘,您醒了。”

沈盈枝揉了揉酸软的胳臂,刚下地走了一步,一种不适的感觉从身下传来,她僵了僵。

东七扶着她坐下,又打水伺候她:“您都睡了整一日了。”

揉脖子的动作一顿,沈盈枝看向门外:“不是一上午吗。”

将棉帕拿过来递给沈盈枝,东七道:“您从昨日午时一直睡到了今日呢。”

这么久……

沈盈枝拿帕子擦了擦脸,东七又说:“昨天主子一直叫不醒你,吓的脸都白了,还是林大夫说您只是睡着了,明日就能醒来,果然现在就醒了。”

“扶嘉呢?”沈盈枝问了句。

东七摇了下头:“主子吩咐奴婢照顾好您,昨天半夜他急匆匆的出门了,奴婢也不知去了哪儿?”

半夜出门,沈盈枝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急?

“知道是什么事吗?”她问。

东七把棉帕搭在脸盆上,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不过主子说了,他今日会回来,让沈姑娘不必担心?”

谁担心他了?那个蛇精病混蛋!!

可沈盈枝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来,

她想了想,又看向东七,换了个问题:“东七,昌平侯府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她有些好奇沈莲枝怎么样了,就凭沈莲枝曾经非扶嘉不嫁的样子,沈盈枝担心她还没有完全放下。

还有端王前日提到的婚事。

东七摇头道:“奴婢不知。”

看见沈盈枝脸上失落神色,东七又道:“沈姑娘,明二应该知道,我把他叫来。”

手在空气中愣了一下,沈盈枝好奇道:“明二没有跟着扶嘉出去?”

“没有,而且他就在我们院子外。”

东七走出房门,喊了声明二,明二嗖的一下,从房顶蹿了下来。

明二他笑嘻嘻地去见沈盈枝,“沈姑娘,你找我?”

从他的脸上,沈盈枝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忧虑,倒是看见他红的发乌的眼睛,她闷闷道:“你的眼睛?”

明二不在意的摸了摸:“被狗打了。”

狗打了?

沈盈枝不太相信。

东七在一边出卖他:“是被明一揍的。”

“唉唉,你能不能不说了。”明二不满地对东七说。

想到他的傻大个属性,沈盈枝笑了下,转移话题问:“明二,你知道昌平侯府这两日有什么事吗?”

“这……”明二迟疑。

沈盈枝流露出几丝失落伤感,她偏过头:“不方便说就算了。”

明二见沈盈枝有些伤心,拍了拍脑门。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四姑娘卧病不起,还有皇上下了一道给侯府三姑娘和端王的赐婚圣旨。”

赐婚圣旨!

沈盈枝直勾勾地看着明二。

明二抓了抓脑袋,又道:“不过沈姑娘,端王婚事不会成,你放心。”

就凭他主子的疯狂劲头,怎么能容忍有人娶沈姑娘,哪怕是个假的,那也不行。

沈盈枝哦了一声,全身忽然一震,她看向明二,书中的扶嘉可是明年春天后才搞掉端王等人上位的,但依照如今的剧情走向,扶嘉很可能就是要现在把他们弄下台。

但反派都不是吃干饭的。

砰砰砰,沈盈枝心里冒起了一股不太好的念头。

沈盈枝刚动了动,一股刺痛之感从胸口蔓延开来,隐隐约约之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沈姑娘,怎么了?”东七眼疾手快扶住她。

沈盈枝闭了眼睛,片刻后,那股从骨子里冒出来刺痛感消失,她按上心脏的位置,自从去年八月份时,时不时出现这种情况,如今频率还越来越高。

明二见沈盈枝白着一张脸,即刻道:“我去把林大夫叫过来。”

东七扶着沈盈枝坐在玫瑰交椅上,沈盈枝的脸色青了青。按住心口的位置,不会这个身体也要得心脏病吧。

虽然如今被扶嘉给关着,暂时失去自由,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死。

明二动作很快,半盏茶的时间,林钰山就被明二给扯了过来。

沈盈枝把手腕放在脉诊上,林钰山仔细摸了半响,又看了看沈盈枝瞳仁,舌苔等地,这才道:“沈姑娘气血不足,要多多走动。”

“林大夫,您的意思就是没什么大碍?”明二问。

林大夫点点头。

东七又催着林钰山开一张单子,沈盈枝收回手,又伸手按了按自己心口的位置,莫非真的是她想多了,就是她体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那刚刚隐隐约约飘忽的声音,真的是她的错觉……

卢大哥,林大夫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

沈盈枝开始发呆。

“沈姑娘,沈姑娘。”东七轻轻推了推沈盈枝的肩膀。

“怎么了。”沈盈枝心不在焉问。

“你坐了一下午,该用晚膳了。”

“晚膳?”沈盈枝茫然地抬头,才发现外面暗淡下来,她唔了一声,以为自己只是发了小小一会儿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的时间。

一直到了晚间,扶嘉没有回来。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沈盈枝一人缩在被窝里,少了身边滚烫的热源,总感觉却点什么。

可其实也不过半个月的同床共枕。

她闭上眼睛,脚步声伴着推门声响起,带来秋夜的寒寂。

沈盈枝手撑在被衾之中,一下子坐了起来。

“怎么还没睡着?”扶嘉小声问道。

微微咬着唇,沈盈枝有些懊恼,这个动作,好像她一直在等他来着。

扶嘉脱掉外衫,随手把衣物扔在一侧,旋即坐在床头,半搂着沈盈枝,在她耳边呼出一口气。

“真好,每天一回来就可以看见盈盈在床上等我。”

沈盈枝憋了憋气,没说话。

他又说:“今天林大夫又来给你把脉,他说盈盈你的身体太差了,以后要多吃一点。”

边说话,男人的舌头一路往下,湿湿腻腻从她的耳尖扫过。

沈盈枝微微偏头,用手把他的脑袋推开。

“呜。”男人的从善如流的挪了一个地方继续舔,声音含糊不清,“你不喜欢吗?”

“我要睡觉。”沈盈枝冷着嗓子道。

颇为遗憾的舔了舔唇,扶嘉靠在她肩膀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道:“盈盈睡了一天,等一会儿再睡吧。”

话罢,扶嘉起身,打开多宝阁处的一个黑底暗花的四方匣子,放在沈盈枝的床头。

沈盈枝一看见那玩意儿,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

混蛋又想干什么!

扶嘉慢条斯理的打开匣子,排排坐好的银针泛着幽冷的光,他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沈盈枝拢了拢被子,背后那个深深的嘉字又泛起痛来。

扶嘉牵过沈盈枝的手,沈盈枝往回缩了缩,扶嘉的力道极大,以一种难以拒绝的力道引导着她,微冷的指尖拂过寒冷的银针,她指腹颤了颤。

蛇精病你又想干什么了!!

“盈盈亲手给我纹一个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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